不再理會她,看了看仍然倒在血泊中的男孩,傷得真是不輕,深呼吸!再深呼吸!終于將心頭那把火硬生生地壓了下去,沖仍是喜滋滋地在旁暗自陶醉的杜思嬌狠瞪了一眼,「我看你還是著了這些奴才,盡快抬了這孩子去找個大夫瞧瞧,別真為了倆包子給弄得出了人命,要傳開了恐是對你也不太好。」雖是盡力控制,聲音還是難免地嚴厲。
「對,對,對!」杜思嬌讓我這麼一說,這會膽倒是找回來了,也知道怕了,便厲聲呼喝著幾個奴才趕緊抬了那孩子走了。
雖然還是有點不放心,但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突然驚覺離自己當初不惹事,低調做人,悄悄離開的想法還是有些遠了。
抬頭望了望突然變得陰霾的天空,心情越發的壓抑,雖是長長地噓了口氣,仍是難解地郁悶。這是什麼破地方,什麼鬼世道,古人眼里的太平盛世,于我來說,卻是一刻也不想多留。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盡量忽視旁人探究的目光,想悄悄退場已是不可能,便招呼了已是滿臉佩服兼崇拜的蘭兒,大大方方地去了。
人群也議論著散去,只有一個著青衫的俊雅男子仍立在原地,看著我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這個自稱是夏樂樂的女子,她到底是誰?她跟杜家到底是什麼關系?這是自她走後齊磊一直尋思著的問題。
剛才在酒樓時小丫鬟提到齊家時,她那毫不掩飾的抗拒就讓他有所疑惑,這天下姓齊的雖多,但直覺上他總覺得這個「齊家」跟自己應該是有所關聯的,才不由自己地跟了出來。
她附在紅衣女子耳邊所說的那句話,別人听不到,以他的武功修為卻是听得清清楚楚。「還望你別污了杜若嫣這幾個字。」她如是說,但是什麼意思?難道那紅衣女子就是杜若嫣?
真是這樣的話,哼!齊磊不由在心里冷笑。
他是可以不介意娶誰,娶的是什麼樣的女子,如果娶得不如意的話,也大可以再一房一房地接著娶,反正齊家也養得起。但終歸一條,就如這叫夏樂樂的女子所說的,必定得賢良淑德。以杜若嫣今日的作為來看,如此不把人命當回事,如此的驕橫任性,他是沾也不會沾的。
她倒是了解他的。呵呵!想到這里齊磊不由一陣輕笑。想起那個看似弱不禁風,實則肆意張揚的人,心里不由一陣柔軟。
不過她好像也跟賢良淑德也不甚搭界,想到這里齊磊不由大笑起來。
「爺,可算找著你了,你交待的一應物件均采購妥當了,你看是今日就去杜家,還是明日趕早再去。」齊家的管事滿頭大汗,喘著粗氣地跟齊磊報備著。想是剛才一路找得還真是辛苦。
「先尋家店住下吧,至于杜老爺那,這會倒是不急。」齊磊磊懶懶地回著,漫不經心地隨意率先而行。
夏樂樂,不管你到底是誰,你已經勾起我的興趣了。齊磊眸子深處有光芒閃過。
君悅客棧的天字一號房里,靠後院的窗前一位青衫男子正負手而立,肩頭一只白鴿正悠然地梳理著羽毛,他的嘴上依然帶著一抹戲謔,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只是從那張被他捏在手里已縐得不成形的紙上,隱隱可以感覺到他的不快,而且細看之下那笑也僅是皮面上的,看了不僅不會讓人感到溫暖,反而會打心里泛起陣陣涼意。
杜家的老頭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膽,連他齊磊也敢唬弄。玩李代桃僵是嗎?也不看看是跟誰玩。
齊家的產業能有今日的規模與局面,不僅僅只是經商手斷了得,更主要的是齊家還有龐大的情報組織,而這個組織搜羅的也不僅僅只是商業方面的情報跟信息,有些任至是鄰國之間的機密,這些當然也是朝庭感興趣的,也就是這個緣故朝庭才由著齊家坐大也不管不問。
杜老頭,你好大的膽,這樣的小把戲竟然玩到我頭上來了。齊磊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只是眸子卻是更冷了。
這真的只是杜老頭的主意嗎?從傳來的消息來看,杜若嫣應該算得上是大家閨秀的典範了,生得花容月貌不說且性格溫柔敦厚,單從這些來說與她還真有些出入。雖然他知道為了這門親事杜若嫣還差點送了命,但是齊磊也忘不了初次在酒樓遇到她時,她臉上對齊家的抗拒是那麼地明顯,她真的是杜若嫣嗎?
看來是該去趟杜家了,他得會會杜老頭跟他那性格大變的末婚妻。腦里閃過那絕麗的容顏及疏淡的眼神,齊磊的臉也不由得放柔了。其實看多了低眉順眼的木頭美女也覺無趣,娶個特立獨行的妻子也不是什麼壞事,想到這里齊磊不由牽了牽了嘴角,眼楮亦發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