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庶妹,輕點虐,焚畫詛咒
花落晴垂首回話,自是沒有注意到她的臉色,只道︰「公主殿下賜婚,乃是我們的福氣。愛夾答列」事實上,她正是想借此機會博得十七皇子青睞。
只是,福安公主卻是冷聲笑道︰「我若沒記錯,你是安伯侯的千金花落晴?」
「正是臣女。」花落晴暗暗高興。
那福安公主卻是突然笑道︰「既然如此,不如就請在場的千金們一展所長,也好讓大家認識一番。」
各家千金早就在等待這個機會。今日先不說這里聚集了多少名門望族,單就那六皇子與十七皇子就夠讓人振奮。須知,若能嫁入皇家,那身份地位便大不一樣榭。
宴會便在這時候正式擺開,福安公主端坐在正席上,男賓與女賓分左右排開。花落晴望著那十七皇子,突然生出一抹笑靨。她有十足的把握,十七皇子會為她的舞姿所痴迷。
花落晚一直看著各家千金的表演,連連驚嘆。這些大家閨秀們當真是卯足了力氣來展現自己,只是千篇一律的歌舞表演,看久了著實令人乏味。
這時,已經輪到花落晴的表演了。只見她已換上一身粉色輕紗,那輕紗薄如蟬翼,袖口與腰間裙帶纏繞,舞動起來,如那翩然花間的蝴蝶一般曼妙坨。
便見她踏在一張碩大的白紙之上,白紙四周分別放著不同顏色的顏料。只見她隨著樂器聲起,足尖輕點在白紙之上,長袖甩開,絲帶翩翩,飄逸如降落凡塵的仙女一般,霎時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見她時不時用足尖蘸上顏料,隨著舞姿在那白紙上躍動,長袖掀出,配合著那五顏六色的汁液躍然紙間。
腳下,一幅逼真的美人圖漸漸成型,眾人仔細看去,竟與那福安公主有幾分神似,甚至比現在的福安公主還要有幾分艷麗動人。
那福安公主見狀,唇邊浮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想來是極滿意的,只是下一刻,她便再也笑不出來。
伴隨著顏料的增加,只見那幅圖從脖子開始,便燃起點點火星。一開始,眾人並不知道那是什麼,直到花落晴腳下一痛,下意識地叫出聲來,大家這才反應過來。愛夾答列
而此時,那火星已逐漸擴大,竟變成大火席卷了整幅圖。花落晴連滾帶爬從紙上趴下,驚魂未定地看著這一幕。
一旁的下人們早已提來清水想要撲滅這火,然而水澆上去之後,那大火竟然更加旺盛。
六皇子龍燁突然大聲喝道︰「用黃砂撲火!」
眾人聞言不敢怠慢,便紛紛去找畫沙來滅火。只是,等到好不容易將火撲滅,那幅畫卻已化為一團灰燼。
花落晴愣愣看著,一張漂亮的臉蛋早已蒼白如紙,便就在這時候,只听福安公主一聲怒斥︰「大膽花落晴!你竟敢如此詛咒本公主!」
花落晴臉色煞白,立刻跪倒在地,連連搖頭︰「臣女不敢。」
眾人只見,那一向冷漠淡定的福安公主,此刻竟是滿臉怒容,她道︰「你卻還不知罪嗎?!」
那花落晴早已被嚇呆了,哪里能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觸怒公主的,便連連磕頭道︰「我……我也不知畫怎麼會突然燒起來,請公主恕罪。」
站在一旁冷眼圍觀的花落晚在心中冷笑,只怕那花落晴就算到死也不會明白自己究竟是為何惹得福安公主不開心吧。
原本畫被燃燒了本就沒什麼,但偏偏花落晴畫得是福安公主,而那火又是從福安公主的脖子開始燃燒。福安公主的脖子上,戴著先前駙馬送給她的銀鏈。大火從這里燒起,分明就是在告訴福安公主,她與駙馬的愛情終將如這幅畫一般飛灰湮滅。
果然,只听福安公主猛地一拍桌子,嚇得站在她旁邊的婢女都跟著渾身一顫。她道︰「你膽敢焚畫詛咒我與駙馬,今日我若不治你的罪,又如何對得起駙馬在天之靈?!」說著,便道,「來人,將花落晚拖出去杖責一百大板!」
花落晴一听,整個人都跌坐在地。一百大板下去,只怕不死也殘廢了。
然而就在這時,六皇子龍燁突然上前道︰「皇姐,這不過是誤會一場,還請皇姐三思啊。」
「誤會?你的意思莫不是我錯怪她了嗎?!」福安公主眸色一沉,儼然就是要遷怒的前兆。
龍燁心下一狠,想到自己還必須要依靠花落晴這根線來攀附花氏,便冒著被一起怪罪的危險道︰「皇姐,方才我檢查了下顏料,這里面摻雜了銀粉,銀粉易燃,所以才讓皇姐的畫自燃了起來。」
聞言,福安公主臉色稍微緩和了些。她本就不是那等無理取鬧之人,方才不過是氣急,現在冷靜下來仔細一想,也許那花落晴當真不是故意的。
只是花落晚心里卻極為不爽。她刻意為花落晴安排的這出戲,竟這麼容易就被龍燁看穿了。看來,此人還是抱著娶花落晴奪花氏支持的打算。
如此,自己也必須要盡快有所行動才是。
福安公主雖是想明白了這一點,但對花落晴的態度依舊冷淡,她道︰「不知你想要將手帕贈與誰?」
花落晴以為福安公主意識到冤枉了自己,所以想以此來補償自己,便毫不猶豫地回到︰「落晴不才,想請十七殿下收下落晴的絲帕。」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方才六皇子幫著她月兌罪,按理說兩人私下關系必當不淺,怎麼原來花落晴心里所想的竟是十七皇子?!
當然,在場人里,臉色最難看的就要屬龍燁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花落晴心儀的對象竟然是他的十七弟。這樣想來,自己剛剛為她月兌罪的行為當真是可笑啊。
此外,大家的視線還一致集中在了十七皇子身上。龍柒的臉上有了片刻驚訝,不過很快便恢復了鎮定自如的神色來。
福安公主將視線落在了龍柒身上,道︰「十七弟,這件事你看如何?」
「多謝落晴小姐抬愛,只是這帕子,龍柒怕是收不了。」他回答的沒有絲毫猶豫,而且是面帶笑靨,仿佛是听了一場笑話般。
「既然如此,只怕要讓你失望了。」福安公主望了眼花落晴,見她面色煞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便道,「我提醒你一句,既然參與了太子選妃之事,那麼選妃結束之前最好不要輕易亂來,否則便是欺君之罪。」福安是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說的,無疑不是在打她的嘴巴。也順勢讓所有人都記起來,花落晴這個大訶第一美人已經參加的太子選妃,便不具備過乞巧節的資格。
花落晴臉色慘白,發生這麼多事,她下意識地覺得自己無形中被所有人給排斥了。但面上還是得維持自己大家閨秀的形象,她微微笑道︰「多謝公主提醒。」臉皮當真是厚到極致。
這場意外之後,宴會繼續。那福安公主從一開始便就注意到了花落晚,見她衣著華貴,卻一直安安靜靜地待在一邊,言行舉止都極為規範,頗具皇家後院娘娘們的氣質。不,或者是,她的氣質與神韻早已超越了那些女人。
于是,她便突然指著花落晚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公主殿下,臣女乃安伯侯次女,落晚。」花落晚畢恭畢敬地答道,禮儀姿態做得十分端正,當即讓福安公主有了幾分好感。
她道︰「早聞安伯侯教女有方,膝下兒女個個博學多才。剛剛見識過你姐姐落晴的舞姿,雖說是出了點意外,卻著實好看。不知你會不會什麼特別的表演?」
花落晚淡淡回道︰「只怕要讓殿下失望了,落晚自小在花氏別院長大,並沒有什麼才能。」
在別院長大怎麼會懂宮廷禮儀?而且這姿態,怕是沒有個十幾二十年根本就練不出來。福安公主只當她是在謙虛,便道︰「無妨,你便隨意表演些什麼,就算不好,本公主也不會怪罪于你。」
花落晚要的便就是這句特色,前一世,梁氏根本就不會找人來教她,後來為了幫月黎鋪路,她更是每天都活在刀尖上,一直到天下大定,她成為一宮之主時,才有閑情去學那歌舞。無奈那時,月黎卻再也沒有正眼瞧過她。
這時,只听那十七皇子龍柒突然說道︰「不如就讓我與落晚小姐合奏一曲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驚。那十七皇子在樂器上的造詣非同凡響,平日里更是一曲難求,今日竟主動開口要與那花落晚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