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庶妹,輕點虐,弒母真凶(今日合並一更6000+)
葬禮當日,花落晚一身素服,推著花思穆站在靈堂旁邊。愛遠遠望去,只覺這兩人身上兀自散發著生人勿近的生冷氣場。
龍燁進門的時候,便就瞧見花落晚微微低子,似乎在聆听花思穆說些什麼,而那唇角卻是微微勾起一道弧度,好似是說起什麼開心的事情一般。在這靈堂之上,如若事不關己一般,兩人兀自說著自己的話題。可是,卻沒有一人敢上去指責他們。
不知為何,望著這樣的花落晚,龍燁只覺胸腔一陣沉悶。花落晚從不在他面前露出過這般笑靨,每次交鋒,她不是算計著他便就是利用著他,他與她之間,好似從一開始便貼上了敵對的標簽。
縱然他想破腦袋,卻也不知究竟是為何。只是,花落晚這人太過可怕,既然她不能成為他的人,那麼,他便一定要毀了她!龍燁暗自握拳,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勃然殺意盡顯。
似乎是察覺到龍燁的目光,花落晚突然抬眸朝他看來,四目相對,她卻是斂起笑容,禮貌性地點頭示意,而後便又接著與花思穆交談去了檑。
花落晚!
龍燁咬牙,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走到他們面前,低聲對花思穆說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他對花思穆的態度一直保持著莫名的忌憚,雖然花思穆早已投入他麾下,但他總覺得不安,下意識地覺得,花思穆是個很難掌控的人鼎。
聞言,花思穆與花落晚對視一眼,輕聲笑道︰「我去去就回。」語調溫柔,滿含寵意。
龍燁不自禁地皺起眉頭,這樣的花思穆第他來說太過陌生。這個想來冷傲孤僻的男子,獨獨對花落晚這般溫柔,這太不正常了!
不由他多想,花思穆便已經率先推著輪椅的 轆出了靈堂,龍燁抬眸,若有所思地望了眼花落晚。可是她的眼中,卻只有那白衣翩翩的如玉男子。
這一刻,一直讓他疑惑的問題似乎有了頭緒。他的神色有了片刻愕然,想起很早之前曾經謠傳出來的謠言,他的心驀然一沉。
花落晚,你當真……愛上他了麼?!
龍燁與花思穆獨處在湖邊涼亭中,風拂,揚起湖邊垂柳飄揚。花思穆面色冷然,瞳眸一片平靜,當真叫人難以看透。他開口,聲音亦是冷淡︰「殿下有何吩咐?」
雖是詢問,卻赫然給了龍燁一陣威壓,好似他才是那高高在上的主子不可。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龍燁心頭猛然一驚。卻很快打消了自己的想法,他略帶試探性地問道︰「花落晚和親一事,你有何看法?」
听到這個問題,花思穆卻是微微蹙眉,似乎對此很不解︰「這又與殿下何干?」
龍燁被反問的一噎,大腦卻是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他目光微閃,頗為理所當然道︰「難道連你也相信她會乖乖去和親嗎?」
「去與不去,都是有所注定,殿下縱然再多想也無用。」花思穆依舊是面色平靜,好似當真一點都不在意她一般。
見他這般冷淡,龍燁心里對自己先前的猜測又不免疑惑。他望著花思穆,卻是一字一句沉聲道︰「既然如此,那麼……我要你幫我擬定一個計劃。」
花思穆揚眉︰「什麼計劃?」
「劫親。」他淡淡說出這兩個字,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絕不放過他的一個神色。
果然,听到這兩個字,花思穆眉頭緊皺,語氣驟然冷了幾分︰「殿下此話是何意?」
「既然你已歸順于我,我自然不會隱瞞于你。」他望著他,眉眼帶笑,如此說道,「我要定了花落晚!」
這句話無異于在向花思穆宣戰,然而,听到這幾個字,花思穆反而極為平靜。便連龍燁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來,他不該是這樣冷靜的啊!
可是,花思穆卻是面色平靜地望著他,就在龍燁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卻是如此說道︰「殿下,此事請恕我不能相助。」
「為何?」他皺眉,目光微沉。
花思穆輕嘆一聲,目光異常堅定道︰「我可以為殿下做任何事,唯獨不會動她。」
他護她、愛她,哪怕是她將他賣給龍燁,他也沒有反駁。可是這天底下,他花思穆唯一不會做的事,便就是幫著別人去害她。
話已說得這般明白,縱然龍燁再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他卻是搖頭嘆息,冷聲告誡于他︰「你當真要為了她而毀了你的前程嗎?」
但花思穆卻只是輕聲一笑,問道︰「在殿下心里,前程是什麼?」
對他來說,自然是那人人夢寐以求的皇位!但是對花思穆來說,便是︰「只要你願意放棄她追隨于我,我保證將來定會讓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已是極重的承諾,可是花思穆卻是連猶豫都不曾,只是淡淡說道︰「既不是我心中所想,要來又有何意?」他望著他,極是認真道,「對我來說,所為前程,便就是能讓我珍愛之人一生無憂。」可惜,他所珍愛之人卻偏偏是憂心太多,怕是要解決掉她這些事情之前,他都別想安心追求自己的前程了。
想到這里,花思穆唇角微揚,竟是揚起一抹無奈地笑意來。龍燁皺眉深思,卻是怎麼也無法理解他的想法,便只道︰「你日後一定會後悔!」
在他心里,情愛不過就是用來穩固自己地位的工具。所以,他縱然再喜歡花落晚,也絕不會如花思穆這般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更不會學十七一般一生只願娶她一人。
面對龍燁的結論,花思穆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笑道︰「前廳還有賓客要招待,思穆先行告辭。」
龍燁微微點頭頷首,望著那翩然離去的身影,卻是緊緊皺起眉頭。
花思穆,縱然沒有你相助,我也定然不會讓花落晚嫁去月國!
涼亭之中,他目光銳利,猶如瞄準雛雞的烈鷹一般!
這一廂,花落晚幫著招呼前來吊唁的賓客,便就听見門外一聲高呼︰「相國大人到、梁老太君到、梁夫人到!」
花落晚皺眉,不速之客到來,怕是又要掀起什麼事兒了。她遙遙瞧見花銘宥迎了上去,卻還未等他開口,便見一道白衣身影越過花銘宥猛地撲倒在梁相國與老太君面前,赫然一看,卻正是那剛剛喪母的嫡姐花落晴。
「外祖父、外祖母、老太君,你們可一定要為我母親做主啊!」花落晴哭得梨花帶雨,就差沒岔了氣兒昏厥過去。
相國夫人張氏一把將花落晴扶起來,道︰「快起來,我們知你母親委屈,今日來此就是為她討個公道來!」
那張氏面無血色,一雙眼楮又紅又腫,想來是落了不少淚,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卻是直直望向花落晚。
花落晚皺眉,便就听花落晴說道︰「外祖母,我娘她……死得冤枉啊!」她哭得撕心裂肺,全然不顧在場諸多賓客,便是站在她身後的花銘宥都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花銘宥。」梁相國突然開口,語氣極為不善。
花銘宥連忙迎了上去,道︰「相國大人里面請。」
聞言,那梁相國一聲冷哼,卻是理都不理他便自發進了屋子,看到擺在靈堂內的棺木,那張向來嚴肅的臉卻是微微顫動。
雖然他與梁氏斷絕了關系,但到底是骨肉親情。想到自己白發人送黑發人,梁孟德便覺心中一痛,赫然怒視花銘宥,道︰「我女兒好生生的為何會死在牢中?今日你定要給我個說法!」
想不到這麼快便進入正題,這梁相國當真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
花落晚冷眼瞧著這一切,心底愈發覺得梁相國今日是來者不善。
花銘宥也被他這番質問嚇得一跳,心底隱隱有些惱怒,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相國,你也知內人是被關押在天牢之後才出的事,這叫我如何給你說法呢?」
聞言,梁相國卻是一陣冷哼,道︰「我只知我好好一個女兒,嫁到你花府,你未能保護好她,便就是你的責任!」
這樣說來,分明就是在強詞奪理。
花銘宥面色鐵青,卻是道︰「相國這句話的意思,是定要將梁秋的死算到我頭上來了?」
「怎麼?難道我說的有錯?」梁相國咄咄逼人,竟是當著府上這麼多賓客的面說道,「你因一己私欲縱容庶女陷害我女兒,硬是逼得她死去,這還不算嗎?」
花落晚蹙眉,這分明就是想把殺人的罪名扣到她頭上去了!
花銘宥徹底怒了,沉聲道︰「梁相國,講這些話是要有證據的,否則即使你是相國大人,這誣蔑朝廷命官的罪名卻還是要擔的!」
「你以為我沒有證據嗎?」梁相國眸光微揚,好似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花銘宥心中一跳,直覺有不好的預感,便就听梁相國說道︰「郭瑤,進來!」
听到這個名字,花銘宥心中一顫,便連花落晚也是眉頭緊皺。
那郭瑤,正是花銘宥新納的小妾,花府七姨娘。
這時,便見一身素服的郭瑤踩著碎步緩緩走入屋內,她低垂著眼瞼,渾身微微顫抖,好似受了多大驚嚇一般。
花落晚是第一次見她,只覺這女子看起來與她差不多大小,一張鵝蛋臉畏畏縮縮,眸中閃爍著自卑,便是這時都是緊緊交握著雙手,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一進來,便猛然跪倒在地上,道︰「相……相國大人。」
梁相國冷眼瞧著她,道︰「你可是安伯侯新納的小妾郭瑤?」
「正是。」郭瑤跪在地上低垂著腦袋,聲音如蚊蠅一般。
花銘宥見狀,面有不忍,道︰「梁相國,我的妾侍是有何不妥麼?」
「她沒有不妥,倒是你!」梁相國目光冷然,狠狠喝止他,轉而又面向郭瑤說道,「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我……我不敢……」那郭瑤輕輕搖頭,臉上一陣煞白,當真是怕極了。
這一幕花落晚在上一世卻是見多了,只怕那郭瑤是知道了花銘宥的什麼秘密,這會兒梁相國要當著所有人的面來揭發他。
便就在花落晚揣測的瞬間,梁相國已然有了一些不耐煩,道︰「但說無妨,有本相國替你做主,當著這麼多大人的面,你還怕什麼?」
似乎是他給她壯了膽,郭瑤這才深呼吸一口氣,道︰「我原本不過是個茶樓的賣唱女,有幸被侯爺看中,帶回府上,這本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來到這府上之後才听說,大夫人梁氏被打入了天牢,我自知這種時候不該縱容侯爺做這等泯滅良心的事,便就百般勸阻,想讓侯爺放我回去。可是……」說到這里,郭瑤已然有了片刻不忍,她幾乎是顫抖著聲音道,「可是侯爺卻告訴我,大夫人活不了多久,等那大夫人一死,便就將我扶正。我……我因一時虛榮,竟當真听信了他的話,豈料不多日,便傳來大夫人的死訊……」
郭瑤說出這些的時候,花銘宥的臉色已是一片慘白。他萬萬想不到,自己一心疼惜的小妾竟然會這般出賣自己,他不禁怒喝︰「賤人!休要在此胡言亂語!」
那郭瑤被這聲厲喝嚇得渾身一顫,竟是淚水奪眶而哭。那張粉女敕的面容本就生得嬌媚無比,此番示弱,更是讓圍觀者生出疼惜憐憫之心。
其實,她所說的這些本就不算什麼,大宅子里誰沒有過一兩件這樣的丑事。但是偏偏這會兒,那郭瑤是將花銘宥的丑事端到台面上來講,這就顯得不那麼簡單了。
梁相國冷哼道︰「花銘宥,那郭瑤所言究竟屬不屬實你心中自當有數。」
花銘宥咬牙,卻是冷冷迎視他道︰「縱然如此,又如何能說明那梁秋是我所殺?」
「自然不會是你。」梁相國目光倏然一黯,卻是直視花落晚道,「我女兒梁秋如何被殺,便就要問你的好女兒花落晚了!」
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靜站一旁的花落晚身上。然而,被這般指責,花落晚卻是一臉平靜。從相國夫人張氏開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她便知道,這場陰謀的最終目標還是會落在自己身上。
又或者說,其實一開始就是針對自己而來,但是梁相國貪心的想要以此揪出花銘宥的丑聞來,所以才有了剛剛那麼一出。
這時,便听梁相國冷聲說道︰「花落晚,你可曾去天牢中看望過你嫡母?」
花落晚輕輕頷首︰「去過。」
「可曾給她送過吃食?」梁相國繼續問。
「有過。」她依舊承認。
聞言,梁相國的神情勃然松動,冷冷望著她道︰「如此,你還不認罪嗎?」
花落晚皺眉,似乎很是不解︰「落晚無罪可認。」
如此,梁相國卻是勃然大怒,他道︰「你在送給你母親的吃食中摻雜了毒藥,這才致使她毒發身亡,你卻還不承認?」
「相國大人如何得知,母親是吃了落晚送去的東西才毒發身亡的?」花落晚目光流轉,卻是一派平靜地反問。
梁相國被問得一窒,卻是狡辯道︰「若不是中毒,她怎會突然被白蟻攻擊,落得這番模樣?」
「這點落晚也是無從所知,當真是稀奇吶。」花落晚面露無奈,卻是轉言又道,「可是,去看望過母親的怕不止我一人吧?」
花落晚盈盈笑道︰「听說,大姐也曾去看望過母親。」
听到這話,正被張氏安慰著的花落晴猛地跳了起來,道︰「花落晚,你休要胡言,我就算是去看過我母親,也斷然不會下毒害她呀!」
「怎麼不會?」花落晚冷眼瞧著她,道,「原本被聖上治罪的可是你,是母親出面替你頂下了罪名,難保你不會為了自保,想要殺人滅口,只要母親一死,便就無人能證實當然之事究竟是誰所為。」
花落晚平靜的說出這些,最後,冷冷看向花落晴,道︰「大姐,你說……這樣的殺人理由夠不夠?」
「你……」花落晴氣得直喘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是擔心過梁氏因為受不了牢獄之苦而翻供,不過,她也只是想到要將梁氏給救出來就沒事了,卻是萬萬想不到,到了花落晚口中,竟就變成了她要弒母。
眾人見狀一片嘩然,便連梁相國面色都是一陣青紫。他怒喝道︰「花落晚,少在此強詞奪理混淆視听!傳獄卒!」
梁相國似乎是有所準備,便連證人都給喚齊了。只見那看守天牢的獄卒一進來,便就指認花落晚道︰「正是這位小姐,當日便就是她給侯爺夫人送了點心,夫人吃了之後的隔日,便就……」
听到這話,花落晴眸光一亮,冷聲笑道︰「花落晚,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看著她一派興奮的模樣,花落晚卻只是搖頭嘆息,道︰「若是相國大人真要這般糾結的話,那也就休怪落晚不給您面子了。」
她冷然,卻驟然給人一種冰冷的壓迫。梁相國只覺心頭一跳,還來不及證實什麼,便就听花落晚朝著那獄卒問道︰「當日我送去的糕點,母親可全部吃完了?」
「這……」那獄卒猶豫了,畏畏縮縮道,「是全部吃完了。」
「胡說!」花落晚厲喝,沉聲道,「我母親好歹也是大家女子,如何能有那麼大的食量吃完所有糕點?」
見花落晚道破,那獄卒卻是再也不敢忽悠,連忙磕頭認罪,道︰「小姐息怒,我說,我什麼都說!」
像是生怕花落晚再要怪罪一般,那獄卒連忙誠實道出一切,道︰「夫人的確沒有吃完糕點,我見那些糕點扔了也怪可惜的,便就拿去和幾個兄弟分著吃了。」
聞言,花落晚唇角微勾,卻是道︰「此話當真?」
「小人絕不敢隱瞞,敢以項上人頭擔保,此話絕無虛假!」那獄卒說得煞有其事,像是怕她不信一般,又道,「當著這麼多大人的面,縱然給小人十個腦袋,小人也不敢這般胡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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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t終于寫完今天的更新了,明天要返回帝都,各種的遁去和老媽秉燭夜談去……pa.由于明天晚上才到帝都,所以更新可能會比較晚,不過我會在假期完結之前調回更新時間的喲!感謝大家國慶期間的支持!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