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七十七章設計圖被偷
田曉萌的丫鬟們也都听見了里邊的對話,一個個未經人事的小丫鬟,全都羞得滿臉通紅,不知所措。
這……這也太不合體統了,他們可是還未成親,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田大壯夫妻二人也沒走,打算听听顧清陽和女兒說什麼,沒想到說的竟然是這麼露骨的話,二人也有些不自在。雖然覺得顧清陽這樣做有些不成體統,可是……這個時候,也確實沒有別的法子,事實上,只要是能讓這個唯一的女兒活下來,他們什麼都不在乎。
就在這時,卻見門房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著急忙慌地說︰「總鏢頭,不……不好了,都……都來了……」
田大壯忍不住怒聲道︰「誰來了?把話說清楚?」
那門房因為跑得太快了,氣喘吁吁地說︰「舅太太,姨太太,還有幾位表少爺表小姐的,全都來了……」
田大壯這才知道他說的是誰,不禁咬牙道︰「糟了,他們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江氏也顧不得哭了,「老爺,怎麼辦啊?女兒的事情不能讓人知道,嫂子和姐姐肯定是來為曉萌送嫁的。」
田大壯也急得不行,女兒出了這種丑事,被人污了身子,要死要活的,這事要是傳出去,讓人笑話不要緊,重要的是女兒怕是沒法子活了。
顧清梅一見這老兩口嚇得都沒主意了,趕忙道︰「夫人,您先別急,趕緊回去梳妝打扮一下,回頭就說曉萌姐得了傷寒,不宜見客。世伯,您趕緊去前廳,把人攔住,別讓人來曉萌姐的院子。」
然後她扭臉瞪著那幾個丫鬟道︰「妳們幾個給我听好了,那作惡的人連帶妳們姨娘如今都已經死了,妳們若是不想跟他們作伴去,嘴都給我閉緊一點,泄露出去半句,別說是妳們,凡是有家里人的,也一個都活不了。」
這邊連哄帶嚇唬的,把幾個小丫鬟全都嚇得夠嗆,紛紛閉緊了嘴巴一聲都不敢吭。
顧清梅又道︰「我現在出去幫妳們老爺支應著,我走了以後妳們趕緊把門關上,上好栓,任何人來不準開門,只說妳們小姐得了重傷寒,會傳人,大夫囑咐不準見人,怕把人傳上。也別站在院子里發呆,趕緊去燒一桶洗澡水,妳們小姐今天是不是還沒吃東西呢?有燕窩的話給她熬一碗燕窩粥備下。」
幾個小丫鬟這才一哄而散。
顧清梅急匆匆里離開田曉萌的院子,來到前廳,就見院子里聚集了一大批人,全都衣著華貴,便是伺候人的僕婦也都是穿金戴銀。
這些人以女眷為多,進來之後,便看到前廳門口躺著兩具死尸,不禁全都嚇了一跳,正嚷嚷著找人打听發生什麼事了,就見田大壯急匆匆地跑了出來。
「大嫂、大姐,有失遠迎了。」田大壯沖著江惋若和穆郡王妃深施一禮。
嘉郡王世子妃名叫江惋若,撫著胸脯道︰「他姨夫,這是怎麼回事?曉萌眼瞅著就要出閣了,家里怎麼還見了血光了呢?」
「這個……」田大壯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顧清梅恰好匆匆走來,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一個這些日子讓她心心念念想著的人,可是卻不能過去同他講話,而是徑自來到二位夫人面前,施禮道︰「二位夫人,莫要見怪,只因這二人手腳不干淨,偷了小姐的嫁妝,總鏢頭一怒之下才命人將他們殺了。只是沒想到二位夫人今日大駕,倒嚇到二位夫人了。二位夫人請到客房休息一下,我們夫人和小姐染了傷寒,不宜出來見風。來人,都在那傻站著干嗎?還不趕緊把這兩個眼皮子淺的家伙拖去亂葬崗!」
看到她這番口齒伶俐地一會兒工夫就把事情說清楚了,嘉郡王世子江惋若和穆郡王妃忍不住互視了一眼,一起笑起來。
江惋若笑道︰「妹夫,這姑娘是誰呀?好生颯利,可是妹妹新買的丫頭?」
大戶人家,死個姨娘下人之類的是常事,沒人會太在意。
「她不是……」田大壯剛想解釋說她不是丫頭,卻听一個調侃的聲音響了起來。
「妳這丫頭好端端的怎麼跑到我姨夫家里來主事了?」就見慕容羽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伸手在顧清梅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
顧清梅惱火地瞪了他一眼,這個家伙,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敢跟自己動手動腳,但是轉念一想,這還只是小兒科,這家伙更過分的事情都做過,心頭的那口氣也就不那麼憋悶了。
「羽兒!」江惋若見他竟然這麼沒規矩地當眾逗弄一個姑娘家,忍不住沉下臉,呵斥了一聲。「你這臭小子做什麼呢?」
江韶遠身著一身素雅的淡青色長衫,也晃悠過來,笑嘻嘻地說︰「顧姑娘,妳怎麼也在這里?還真是巧了,今兒我夫人也來了,我還說,找時間讓她見見妳,日後妳有了掙錢的點子,也提攜提攜她,不然她手中老是緊巴巴的,連朵好看點的珠花都舍不得買。」
穆郡王妃看著自己的兒子,「遠兒,你也認得這位姑娘?」
江韶遠聞言,噗嗤一笑,「她就是提議修建護國城牆,讓皇上贊不絕口的那位顧姑娘。」
「是嗎?」二位夫人聞言,不禁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起她。
江惋若更是親熱地牽起她的手,正想跟她說話,但是一個惡男卻當眾揪住她一根小辮子,扯著她進了偏廳,然後把門一關。
「喂!」顧清梅懊惱地把自己的小辮子從他的手中搶了回來,惱得粉面通紅,跺著腳罵道。「你這家伙,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跟我動手動腳的,讓人家都怎麼看我啊?」
但是下一瞬,她卻被他伸手勾進自己的懷中,讓她柔軟的胸脯緊緊地貼著自己如鋼似貼的胸脯上,不由分說地便吻住了她的唇。
她被他吻得大腦頓時就短路了,多日的思念,頓時就融化在他唇舌的攻擊下。
良久,他才開恩一般地放過她,然後將她抱起來,讓她坐在桌子上,把她的腿大大地分開,自己則站在她雙腿中間,時不時地低頭輕輕地啄吻她的紅唇。
「說,姨夫家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姨媽和曉萌的傷寒又是怎麼回事?到底出了什麼事了?沈姨娘和沈無良為什麼會被殺掉?」一連串的問題之後,他加重了語氣。「說實話!」
她被他逼得沒辦法,只得貼著他的耳朵,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只見他勃然大怒,表情可怕得讓她心顫。
她幾乎要懷疑他會不會在下一瞬伸手出來把自己捏死,忍不住開口道︰「你不要這副表情,我害怕。」
他意識到自己嚇到她了,這才斂去自己身上的殺氣,然後恨恨地說︰「殺得好!姨夫那個小妾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想當初也是因為姨媽生曉萌的時候難產,無法再生育,才被田家老太太硬塞給姨夫的,自從給兒子生了個兒子,便處處想壓姨媽一頭,我早就想宰了她了。」
這二人在偏廳里竊竊私語暫且不提,卻說院子里的眾人。
江惋若見兒子竟然當眾揪走了顧清梅,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孩子,就是這副直爽的性子。」
穆郡王妃卻道︰「大妹妹,我還沒見過妳家羽哥兒跟哪個姑娘這麼相好呢,怕不是心上人吧?也不知道給咱們引見引見,也好給個見面禮!」
江惋若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嫂子,妳也為老不尊起來,這姑娘身邊沒有父母跟著,咱們怎麼好給見面禮?便是給,也得等見了她的父母再說。」
穆郡王妃本就是在同她開玩笑,聞言頓時呵呵一笑,「好了,我的好妹妹,咱們快去客房歇著吧,這里剛死了兩個人,我在這待著慎得慌。」
姑嫂二人這才手挽著手,在田大壯的指引下,來到客房,身後一眾僕婦,將她們所帶的箱籠給抬了進來。
田大壯也不便久留,急匆匆地回去自己的院子,就見江氏已經盥洗完畢,換了衣裳,此時坐在妝台前,正在梳妝呢。
見他進來,江氏趕忙問道︰「姐姐和大嫂可迎進來了?」
「都安置在客房了。」田大壯慶幸地說。「幸好顧姑娘給幫忙,暫時是糊弄過去了。」
就在這時,卻听見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著,江惋若和穆郡王妃從外邊走進來。
「二妹妹,到底得的什麼病啊?居然躲著不見我們!」
這二人也都是人精子,進了門,看到那兩具尸體,就知道這個家里肯定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不然的話,沈姨娘可是給田大壯生了兒子的人,就算是真的偷了田曉萌的嫁妝,最多不過打頓板子,好好教訓教訓也就是了,斷不會鬧出人命來。
所以也就在表面上接受了顧清梅的那番說辭,穩住了田大壯之後,緊接著就跟著過來了,結果一瞧,江氏果然沒有得什麼傷寒,正坐在妝台跟前梳妝,不過那兩只眼楮跟金魚眼似的,分明是哭的。
二人都是見過大世面的,見了她這副模樣也不驚慌,只是一邊一個挽了她的手,然後把田大壯和屋子里的丫鬟全都趕了出去,坐到起居室的羅漢床上,細細地詢問。
江惋若道︰「妹妹,咱們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妳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好歹也告訴我一聲,我也好給妳出出主意。」
「哇——」她不問還好,一問,江氏頓時就忍不住了,又嚎啕大哭起來。
穆郡王妃見她這副樣子,知道她肯定有什麼傷心的事情,于是起身,走到門口,對站在院子里等吩咐的丫鬟婆子道。「妳們都出去,去院門外待著。」
丫鬟婆子們全都依言退了出去。
她瞧著就連院門都被丫鬟婆子們關上了,這才轉回身,「好了,二妹妹,有什麼委屈的事就說吧,我可是妳的親大嫂,若是妳受了委屈,還能不給妳出頭討個公道?」
穆郡王妃這才抽抽搭搭地把田曉萌的事情給說了。
二位夫人頓時全都氣得柳眉倒豎,穆郡王妃破口罵道︰「殺千刀的東西,死得好!我早就說妳家那沈姨娘長了一副狐媚子相,不是什麼好東西,讓妳發落了她。妳偏不肯,說什麼她好歹給田家留了條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如今惹下這種大禍,焉知不是妳的婦人之仁縱容的。」
穆郡王妃知道她說的是實情,姐姐和嫂子也不止一次勸過自己,偏自己不听,現如今才害了寶貝女兒。
「大嫂!」江惋若開口道。「現在說什麼都是馬後炮,如今還是先過去看看曉萌吧。」
「不……不行……」江氏听到姐姐和大嫂要去看女兒,趕忙阻攔道。「曉萌現在……沒……沒法子見妳們!」
「二妹妹!」江惋若不悅地說。「曉萌遇到這樣的事情,姑娘家心短,正是需要人勸的時候,不然的話,萬一尋了短見可怎麼辦啊?」
「那個……真的不用妳們去勸……」江氏紅著臉道,最後在姐姐和大嫂狐疑的眼神中,一咬牙,把顧清陽的事情說了出來。「現在已經有人在勸了……」
這姑嫂二人听得,就像在听天方夜譚一樣,一個個忍不住也都紅了臉。
好半天後,江惋若才開口道︰「沒想到,這顧家的小哥兒,倒是個敢作敢當的,妹妹,妳倒是得了個好女婿。」
「只是,對不起人家了……」江惋馨喪氣地說。
江惋若道︰「只要他不嫌棄曉萌就好,日後,咱們多多提攜提攜他也就是了。」
這一番兵荒馬亂的打點著,顧清陽那邊也完了事。
兩具火燙的身體光溜溜地擠在一床被子里,從他離了自己的身子,田曉萌便低著頭,只用頭頂心沖著他,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她是真的想死,不想讓他戴著這頂綠帽子娶了自己。
可是他……他卻又對自己做下這樣的事。
突然間,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他突然勾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抬眸看著自己,欣賞著她臉頰上那兩抹嫣紅,聲音低啞地說︰「以後可不準再這樣嚇我了!」
她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可是我……」
「沒有可是!」他聲音清冽地制止她的自憐自艾,然後勾起唇角,粗礪的手指輕輕地撫過她的臉龐,愛憐地望著她。「這不是妳的錯!這件事也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妳只是病了,得了傷寒,怕好不了,耽誤了我,才退婚的。」
剛剛小妹在院子里說的話,很清晰地傳進了他的耳中,傷寒,真好的借口。
「妳好好將養身子,等著我用大紅花轎來抬妳,回頭到了我家,妳再將養一段日子,喝些補藥什麼的,也就好了。」
「嗯!」她嬌羞地答應了一聲,雖然之前已經萌了死志,但經過剛剛的事情,她必死的決心已經消失不見了,她著實舍不得他。
他輕輕地含了一下她的耳垂,然後啞聲道︰「我去叫丫鬟們打些水來,服侍妳洗個澡。」
「好!」她聲若蚊吶地答應了,看著他起身,看著她精瘦卻健壯的身子裹上一件天藍色的公子袍,只覺得小心肝撲通撲通一直在亂跳,暗道自己果真沒有看錯人。
卻說顧清梅被一個無恥的男人禁錮在偏廳中,被狠狠地調戲了一番後,終于蒙君大赦,被他從桌子上抱了下來。
她幾乎站都不會站了,幸好有他扶著她,才勉強站好。
她忍不住嬌嗔地揚起小拳頭,敲打著他堅硬的胸脯,「你這家伙……還真是肆無忌憚,外邊那兩位夫人,肯定有一位是你娘,叫你娘看見我和你這個樣子,我日後……」
她想說「日後怎麼進你家的門」,卻突然意識到,若是這樣說了,豈不是讓他更加得意,于是硬是咬住嘴唇,沒有再說下去。
他吃吃地笑,已經猜到她想說什麼,突然握住她兩個小拳頭,帶著她的兩只小手環住自己勁瘦的腰身,感受著她胸前那兩團軟綿綿的東西抵著自己胸膛的感覺。
她扭了幾下,掙扎不開,不禁惱火地揚起臉,卻見看見他滿臉的笑容後頹了生氣,認命地將臉孔貼上他的胸膛,維持著這曖昧的姿勢。
「你先別鬧了,我還有正經事跟你說。」她小聲央求著,這個姿勢,害得她的心亂糟糟的,腦子都不夠用了。
慕容羽以為她要跟自己說店鋪的事,于是道︰「我說過,關于店鋪的事都是妳拿主意。」
說著他又抬手勾起她的臉,低頭去親她的嘴唇。
她見他又不正經,趕忙推開他的大臉,嬌嗔著瞪著他,然後低聲道︰「你知不知道田總鏢頭的沈姨娘,家中還有什麼人?」
慕容羽是什麼人?那是在都城的王孫貴族中混得如魚得水的人物,听了她的話,還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他的神情馬上嚴肅起來,「她是我姨媽婆婆的娘家表姪女,我姨夫的母親娘家姓沈,住在郁城東五十里的沈家鋪子,家中是個小小的鄉紳,有點地,不是很多。」
說到這里,他面露怨色,「听說當年姨夫原本不想納妾的,可是姨媽生了曉萌之後傷了身子,便不能再生養了。姨夫有一次貪杯,醒了之後,那沈姨娘就在身邊了,沒辦法,只得收了她。後來曉萌大了,那女人就時常把娘家佷子叫到家中來,想要我把曉萌嫁給他。可是我姨媽眼光一向很好,一看就知道那沈家想打什麼主意,不過是看著田家能和四皇子攀上親,所以才想攀高枝的,而且曉萌也不喜歡他。」
顧清梅忍不住顰眉道︰「我听說,身為妾室,不是不能隨便跟娘家人走動嗎?」
慕容羽冷笑了一聲,「我姨夫那母親是個不省事的,就會偏著她娘家人,因為沈姨娘給田家生了個兒子,硬是逼著我姨夫給她升了平妻,所以她才能跟娘家人隨便走動。」
顧清梅眸光閃爍著,讓他十分清楚地看到一抹厲色自自己的眸中閃過,她徐徐地吐著氣,聲音幽幽的,似天外來音,「沈家既然敢打這樣的心思,必定心大,若是知道了這兩個人的事,必定會節外生枝。而且……你剛剛說沈姨娘給田總鏢頭生了個兒子,這事情鬧得這麼大,田家肯定是人盡皆知。田家的僕婦或許會因為惹來殺身之禍,不肯把事情說出來,但是那孩子呢?若那孩子年紀小,什麼都不懂還好些,可若是那孩子已經懂事了,這件事情一旦漏出去,曉萌姐可就活不了了。」
她也知道,自己若是做了這趕盡殺絕的事情,有傷陰德,可若是不做,卻又等于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隨時能把四哥和自己這一大家子人炸得粉身碎骨。
上一次,在都城所經歷的事情深深地告訴了她一個道理,有的事情,便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輕輕哂笑,濃黑色的眸子里透出一股子讓她安心的神情,「妳放心吧,這件事不會留後遺癥的。」
她輕輕點頭,對他已經在不知不覺就有了一種心理上的信賴。
「不是說要去邊關嗎?怎麼還沒走?」她一直都想問他這個問題來著,卻一直都沒得空。
他不高興地問︰「妳很盼著我走啊?」
「才沒有!」她扭了子,柔軟的胸脯擦過他的胸膛,竟然引得他的身子一陣輕顫,一直緊緊鎖在她身上的眸子顏色頓時就加深了幾分。
但他卻知道,自己不能做的更多,只得硬生生地壓下心頭對她的**,聲音暗啞地說︰「我是剛從邊關趕回來的,如今已經跟三個邊關的守將談好了,銀子也給他們了,也留了人盯著他們干活。妳想要的地也買了,一處邊關一萬畝,一共是三萬畝,此時雖然已經過了播種的季節,不過還是找了些民夫,把附近的河水引了過去,也挖了排水的溝渠。只等明年開春,就能播種。」
這時,有人敲響了偏廳的大門,一個小丫鬟的嗓音響起來,「顧姑娘,妳在里邊嗎?」
顧清梅像個彈簧似的從慕容羽的懷中跳開,「在呢在呢!」
她迭聲應著,然後整理了一上的衣裳和頭發,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走到門口打開房門,笑吟吟地看著站在門口的那個小丫鬟,「找我什麼事?」
那小丫鬟沖她微微施禮,紅著臉道︰「姑爺請您過去!」
顧清梅扭臉,嬌嗔地瞪了一眼,然後跟在那小丫鬟身後去了田曉萌的院子。
慕容羽像個跟屁蟲似的跟了過來。
她臉紅得有些發燒,忍不住嗔道︰「你跟著我做什麼?大老遠的跑來,快去客房歇著吧。」
他笑吟吟地說︰「我不累!」
顧清梅拿他沒辦法,只得讓他跟了,二人進了小花廳,就見顧清陽神清氣爽地坐在主位正在喝茶,看見慕容羽突然出現,他明顯一愣,趕忙放下茶杯起身抱拳,「慕容公子,你怎麼也來了?不是說你去了邊關?」
慕容羽笑著掃了一眼顧清梅,「曉萌是我表妹,她要出嫁這麼大的事情,我自然得從邊關跑回來,我可是跑了四五天呢,馬差點累死。」
顧清陽笑笑,微閃著眸光道︰「梅子,妳先回家,跟爹娘說一聲,就說退婚的事是個誤會,田姑娘只是染了風寒,遇到了一個庸醫,庸醫說她要死了,田家怕耽誤了我,才退的婚。如今,又找了高明的大夫看,婚禮如期舉行。還有,我留下來陪她幾日,也算盡了心,妳記得幫我收拾幾件衣裳送過來。」
顧清梅聞言點點頭,暗道什麼叫月復黑?什麼叫厚臉皮?什麼叫扮豬吃老虎?這才是專家!
顧清梅把自己的錢袋留給他,然後笑吟吟地對慕容羽道︰「我沒帶車夫,你送我回去吧。」
慕容羽自然是興高采烈地答應了,二人在門口找到她的馬車,幸好沒有被人偷掉,他親自幫她趕馬車,和她一起坐在車轅上,二人好聊天。
隨風像個影子似的,騎著一匹馬,手上牽著一匹馬,跟在馬車後邊,听到前邊不時地傳來爽朗的笑聲,一張冷冰冰的臉,也忍不住扯出了柔和的線條。
這二人說說笑笑的,很快就到了顧家莊,在顧清梅的指點下,慕容羽將馬車停到顧家新蓋的宅子門口。
瞧著嶄新的大門,他笑著說︰「總算像個樣子了。」
顧清梅從車轅上下來,頤指氣使地指揮著他把馬車趕到專門進馬車的後角門,然後停到馬廄里。
看著他把馬從車上卸了下來,栓到樁子上,她倒背著手,一派當家主母的氣勢道︰「好了,我到家了,你先回去吧!」
他氣得大步走過來,伸手去捏她的臉頰,又好氣又好笑地說︰「妳這個小沒良心的,我大老遠的把妳送回來,連杯茶都不請我喝嗎?」
她歪著頭想了想,調皮地眨了眨眼楮,「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就賞你一杯茶吃!」
說著,拍開他的手便向爹娘的院子跑了過去,他看著她像只小兔子一般地跑開,卻沒有追過去,將她扯進懷中好好地修理一番,而是慢悠悠地擺著他的公子譜,跟在她的身後踱了過去。
來到爹娘的房間,只見顧劉氏呆呆地坐在炕上,還在抹眼淚,至于顧雲白則自顧自地坐在凳子上抽旱煙,似乎退婚事件對他沒有半點影響。
看到她回來,顧劉氏趕忙擦了擦眼淚,出聲問道︰「梅子,怎麼樣?妳哥呢?」
「哦,是這樣的……」顧清梅便將四哥跟自己講的那通謊話同娘講了一遍,最後說到要給四哥收拾衣裳送過去的時候,慕容羽終于走進來了。
看見他來了,顧雲白和顧劉氏都嚇著了,趕忙起身下炕,給他施禮。
「伯父伯母快坐,不用跟我這麼客氣。」慕容羽很是自在地在炕沿上坐了下來,隨口和他們聊了幾句。
夫妻二人誠惶誠恐地答了。
慕容羽道︰「不是說要給妳四哥收拾衣裳嗎?快去吧,我陪伯父伯母聊聊天!」
「聊什麼天啊?沒看我爹我娘見到你全都嚇得要死嗎?」顧清梅沒好氣地扯著他的袖子把他從老兩口的屋子里給扯了出去。
顧清陽如今還和爹娘住在一個院子里,因為新房里還沒進家具呢。
她扯著他來到顧清陽的房間,打開衣箱,收拾了幾件衣裳,用包袱皮裹了,交給慕容羽拿著,慕容羽轉身就出去交給了隨風,然後涎著臉笑道︰「走吧,帶我上妳屋子里去喝口茶,我都快渴死了!」
顧清梅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她折騰了這麼大半天,自己也有些渴了,便沒再趕他走,而是帶他和隨風來到自己的房間。
剛一進院門,就見顧少雅風一樣地從屋子里迎了出來,聲音中帶著哭腔道︰「梅姑姑,妳可算回來了,咱家丟東西了!」
顧清梅本能地想到那些皇上賜給她的黃金和珠寶被偷了,不禁趕忙問道︰「丟的什麼?是皇上賜的黃金和珠寶嗎?」
「不是……」顧少雅嗚嗚地哭著。「是妳畫的花樣子……」
顧清梅聞言,飛快地沖進了自己的屋子里,卻見屋子里一切完好如初,什麼都沒丟,只有自己放在桌上,用來裝花樣子和設計圖的木頭匣子是敞著的。
她心頭頓時涌出一股怒意,這個木頭匣子里不光有她最近一段時間才畫完還沒有給繡莊送去的花樣子,還有一百多張首飾設計圖,那都是她的心血啊!
想到這里,她眼前不禁一陣陣發黑,身子一栽歪,差點摔倒。
慕容羽一直緊跟在她身邊,看到她的情形不好,趕忙把她扶住,讓她坐到椅子上,安慰道︰「不就是丟了幾張花樣子嗎?別著急,沒了妳那幾張花樣子,繡莊也不會倒閉!」
「不是只有繡莊的花樣子,還有好多首飾的設計圖……」她連哭的心都有,一時忘了這件事情她是一直瞞著他的,忍不住就說了出來。「我一直都在籌備著,打算等時機成熟的時候,開一家首飾鋪的,所以這段日子,畫了好多的首飾的設計圖,那都是我的心血啊。」
「首飾鋪?」慕容羽听了她的哭訴,先是一愣,旋即怒道。「妳想開首飾鋪居然不告訴我?」
顧清梅被他吼得一縮脖子,委屈地說︰「我只是在籌備而已,又不是現在就要開,時機還沒到,我告訴你做什麼?」
慕容羽的表情超級無敵的難看,想狠狠地罵她一頓,可是又舍不得,只好狠狠地杵了她一指頭,「妳呀,這麼重要的東西,干嗎不藏起來?非要擺在明面等人來偷!」
「誰會知道有人連這個都偷啊?」顧清梅忍不住小聲咕噥,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扯著他的袖子道。「我想起來了,前些日子,有一個名叫吳松的,自稱是西冷侯府的管事的,突然跑來找我,說要跟我買花樣子,會不會是他派人偷去的?」
慕容羽拍拍她的頭,「別擔心,這件事我心里有數!」
轉身,他看著雲深、顧少雅和沈明瑤,「妳們三個,是什麼時候發現花樣子不見的?」
雲深冷靜地說︰「中午的時候,今天小姐出去,沒帶蘇家姐妹,我就打發她們去陪蘇太太了。因為听說今天田家來退婚,兩位老夫人都沒心思去幫蘇夫人做飯,所以明瑤就去幫她做飯了。後來四夫人跑來說,少嫣小姐肚子疼,請郎中看了以後,讓少雅幫忙去熬藥。當時院子里只有我一個人,我就回跨院,我自己的房間,拿了些針線回來,合計著幫小姐看屋子。結果回來以後就發現,小姐畫的花樣子都不見了。」
慕容羽听了之後,一臉嚴肅地看著顧清梅,「不是我說妳,家里這麼多值錢的東西,妳身邊怎麼也不知道多找幾個丫鬟?」
顧清梅懊惱地說︰「我身邊如今已經有了五個人了,也夠用了,誰知道有人會來打我這花樣子的主意?」
「既然西冷侯家的人找過妳,那這事跟西冷侯府月兌不了關系,東西找是找不回來了,他們把畫偷走,也不會用出來,不然的話,肯定會被妳認出來,一旦妳報官,照樣另畫出一模一樣的,那就鐵定能證明是他們干的。西冷侯府雖然勢力大,但是沾上我和四皇子,不會做這種給自己留把柄的事。我猜,他們最多也就是惡心惡心咱們罷了。」
顧清梅恨得牙根直癢癢,「我那一百多幅圖,都是我的心血!」
「活該!」慕容羽立起眼楮罵她。「誰叫你不把開首飾鋪的打算告訴我的?」
顧清梅委屈地嘟起嘴巴,被他罵得不敢吭聲,生怕這家伙火起來會修理自己。
「好啦,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再畫一些就是了,最多晚點把鋪子開起來。」慕容羽見她委屈得眼楮里都有淚花了,趕忙揉揉她的頭哄她,然後對在一旁立規矩的三個丫頭道。「妳們還愣著干什麼?先給妳們小姐沏杯茶,再去做點順口的東西給小姐吃。」
說完,又看著顧清梅道︰「晌午還沒吃飯呢吧?」
顧清梅點點頭,他和四哥進城的時候,大概就已經晌午了,一直沒得空吃飯,現在他一提,她的肚子真就咕嚕咕嚕響起來了。
雲深趕忙出去給他們兩個沏茶,沈明瑤則直奔廚房。
顧清梅眼巴巴地看著陪在自己身邊的男子,有些舍不得地說︰「你……你先走吧,要不城門關了,你就進不去了。」
慕容羽笑道︰「喂,妳這女人,我辛辛苦苦地把妳送回來,莫非妳摳門得連頓飯都舍不得請我吃?」
「那城門關了你怎麼進城啊?」
卻听他撒開嗓門喊道︰「隨風!」
隨風從外邊走進來,躬身施禮道︰「少爺,有什麼吩咐?」
他從羅漢床上拎起剛剛隨手放在上邊的包袱,塞給隨風,「把這包衣裳給顧清陽送去,爺今天住這了!」
顧清梅差點被一口口水嗆著,她不可思議地瞪著這個厚臉皮的男人,臉驀地漲紅,「誰允許你住下了?你憑什麼住我家?」
慕容羽不以為意地說︰「妳又不是沒跟我一起睡過,這麼激動做什麼?」
顧清梅覺得,自己還能活著,還能喘氣,簡直就是一大奇跡,這男人分明就是個氣死人不償命的魔頭。
隨風手上拎著包袱,臉苦得都快擰出汁來了,「少爺,我爹臨死的時候有遺言……」
慕容羽很是彪悍地用手抓著他的肩膀,給他轉了個身,然後踹他一腳,「快滾!再跟我提你爹那遺言,我就閹了你,把你送進宮去當太監去,快走快走,整天跟個背後靈似的,你不煩我都煩了。最多你把包袱扔下再回來!嗯……還有一件事……」
他走出去,勾著隨風的脖子來到院門口,在隨風耳邊輕聲道︰「你回去派人,想法子找到西冷侯府的吳松,我不希望再听到這個名字!告訴他們,做得干淨點,別留下什麼把柄。」
隨風會意地點點頭,「是,屬下知道!」
然後無奈地去送包袱了。
顧清梅見他打定了主意要留下,只得對顧少雅道︰「去找雲深要點錢,上雜貨鋪去買點現成的醬牛肉和火腿回來,讓明瑤多做幾個菜。」
顧少雅听了,趕忙出去找雲深要錢,去買東西了。
慕容羽拉著顧清梅一起坐到羅漢床上,雲深把茶水端了進來,便低眉順眼地走了。
二人說了一會兒話,卻見顧清唐從外邊走了進來,陽剛的俊臉扯出一抹笑︰「慕容大公子,听說你去了邊關,還以為短時間內見不到你了。」
「顧二哥,你也回來了。」慕容羽同他打著哈哈,不知道他已經將給自己偷運銀子的事情告訴了顧清梅。「難得看見你,待會兒陪我喝兩杯,咱們不醉不歸!」
「好啊!梅子從城里買了不少好酒回來,雖然比不得你們府里御賜的酒,不過我嘗了,那十八年的狀元紅味道不錯。」
二人坐到花廳里,一通寒暄,顧清梅又吩咐雲深去把三哥也請過來,陪著一起說幾句話。
曲氏和沈明瑤很快就把飯做好了,又給幾個男人上了一醰好酒,幾個男人便開始喝酒吃飯,一時間全都喝得酩酊大醉,顧清泳甚至都喝得溜到桌子底下去了。
好在隨風給顧清陽送了衣裳之後,馬上就趕了回來,有他幫著,把三個男人都扶到自己房間的那張大炕上,一一把他們的鞋子給月兌了,又找了被子給他們蓋上,讓人給二嫂和三嫂都送了信,然後去房歇了。
她房的擺設都是依著慕容羽都城別院的那間房來的,進門左手邊靠窗的位子有一張羅漢床,她把炕桌搬到地上,鋪了被褥就將就了。
她可不敢單獨把慕容羽留在自己的院子里,有兩個哥哥陪著,旁人也說不出什麼閑話來。
轉天一大早,眾人紛紛醒了過來,顧清梅忙著給他們找新毛巾,新牙刷,和漱口用的杯子。
隨風回來的時候,給慕容羽帶了換洗的衣裳,他盥洗自後,換了干淨衣裳,蹭了早飯,便跟顧清梅告辭了。
怎麼說,他這次也是來給田曉萌送嫁的,總不能一直賴在顧家,而且日子又近了,兩家都有很多事情要忙,就算他留下,顧清梅也不能陪著他。
卻說顧清陽大咧咧地留宿在了自己未婚妻的房間中,而且當夜,又是纏著佳人一夜纏綿,如此厚顏無恥的舉動,偏偏未來的丈人家沒有一個說他過分,相反的,這個無恥的行徑竟然受到了所有知情人的贊揚。
清晨起來,顧清陽親自服侍了田曉萌起床穿衣,還笨手笨腳地幫她梳頭。
二人打點好,他挽了她的手,陪著她一起來到田大壯夫婦的院子里。
丫鬟僕婦們見到他們兩個進門,全是一愣。
鬧得那樣大的事情,田家上下無人不知,心里想什麼的都有,可是因為沈姨娘和沈無良的死,把所有的人都給鎮住了,所以也沒人敢說三道四,只是這些思想迂腐的人,都在為顧清陽不值,認為他是撿了個破鞋,戴了頂綠帽子。
顧清陽對這些莫名的眼神也不以為意,只是陪著田曉萌進了正廳。
田大壯正在勸江氏吃點飯,江氏又哪里吃得下去?再加上昨天晚上一夜未睡的辛勞,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看到顧清陽突然帶著女兒出現在自己眼前,夫妻二人頓時就愣住了。
江氏看到女兒容光煥發的嬌羞樣子,心里就像突然之間開了兩扇門,一下子就痛快了。
「快,快坐……」她忙不迭地起身招呼女兒和未來女婿。「來人,趕緊給小姐和姑爺上飯!」
田曉萌聲若蚊吶地開口道︰「女兒給爹娘請安!」
然後才在顧清陽的攙扶下入了座,不過一張俏臉紅得就像天邊的火燒雲,而且一直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人。
江氏欣慰地看著顧清陽,是越看越愛,「我的眼光果然是沒錯的!」
顧清陽溫文儒雅地笑道︰「還未曾謝過岳母厚愛!對了,岳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明天應該是過嫁妝的日子,我那院子還空著呢,岳母若是不賞下幾件家具,可是沒法住人的。」
隨著他詼諧的話語,屋子里原本沉悶的氣氛頓時便一掃而空了。
吃了早飯,江惋若和穆郡王妃就來了,看到田曉萌已經活蹦亂跳了,二人十分欣慰,作為知情人的二人頓時對顧清陽大加贊賞。
慕容羽回到鏢局後,便找了江韶遠,關起門來嘀咕了幾句,三天後,郁城城東五十里的沈家鋪子,遭到了滅門慘案,除了幾個尚未成年的孩子,其他的人全都死光了。
官府在現場找到一封沾有血跡的信,竟然是韃子寫給沈家主人的,責罵沈家主人無用,明明跟田家搭上了關系,卻不好生利用,好混入朝廷為自己辦事。
此事被官府斷定為韃子在清除無用的細作。
這是後話,就不用提了。
至于沈姨娘的那個兒子,也不過七歲稚齡,沈姨娘死的時候,正在院念,回來之後,只知道娘死了,但是怎麼死的,也沒人敢告訴他。又過了段日子,服侍他的女乃娘和丫鬟便全都換了人,他更加無從知道親娘的死因。
轉天,一隊馬車浩浩蕩蕩地出現在顧家莊,田家送嫁妝來了。
慕容羽和江韶遠全都跟著來玩了,二人下了馬,便看到顧清梅從院子里迎了出來。
見到慕容羽,雖然心中挺高興的,但顧清梅還是忍不住笑道︰「你怎麼又來了?」
慕容羽翻身下了馬,將馬交給隨從牽著,大步走過來,伸手捏住她的臉頰,「怎麼?不想看見我?」
其實她的臉瘦瘦的,尖尖的,臉上也沒什麼肉,捏起來手感不是特別好,但他就是特別喜歡捏她的臉,覺得欺負她特別有意思。
她沒好氣地把他的手拍開,然後迎向江韶遠,「江公子,好久不見!」
江韶遠嬉皮笑臉地問︰「那妳想我沒?」
「滾!」一旁,慕容羽咆哮著一腳踹了過來。
江韶遠雖然外表看著似個文弱生,但還是靈活地閃開了,同時爆出一串大笑。
送嫁妝的人有听見他剛剛說了什麼的,都忍不住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他,暗道這人好生無禮,竟然調戲人家小姑娘。
就見江韶遠飛也似的跑到一輛馬車旁邊,掀開門簾道︰「娘子,表弟打我!」
眾人不禁全都一頭冷汗,暗道這是什麼人啊?自己嘴欠,挨了打居然還有臉去找自己媳婦告狀。
就听一個柔柔的嗓音從車廂里傳出來,「活該,誰叫你亂開玩笑的。」
听見她居然一點也不給自己面子,江韶遠委屈巴拉地嘟起嘴巴,「娘子,妳都不疼我了!」
只見一個明眸皓齒的艷麗女子從車廂里走了出來,在他的攙扶下跳到地上。
這女子身上穿著一件暗紅色的狐裘……呃……大衣,居然是出自顧清梅的設計,極具現代感。
長長的下擺拖到腳踝,露出一雙精巧的紅色香牛皮暖靴。
她下了車,貴氣逼人地在江韶遠的攙扶下來到顧清梅的面前,稍稍打量了一下顧清梅,笑道︰「早就听說顧姑娘的芳名了,卻直到今日才有緣得見。」
顧清梅自然猜得到,此女就是江大少的愛妻了,趕忙施禮道︰「世子妃,外邊冷,快到屋子里坐!」
世子妃聞言,上前挽住她的手,笑道︰「這些粗重的力氣活,交給男人們便好,妳帶我去見見妳家的長輩,一會兒咱們再說話。外子生性詼諧,妳可千萬不要同他一般見識,他就是那張嘴喜歡亂開玩笑。」
顧清梅自然是滿口稱是。
世子妃看她身上只披了件白狐皮的大氅,忍不住微微顰起細致的眉頭,開口道︰「表弟也真是的,鋪子里做出這麼好的大毛衣裳,卻不知道給妳也送一件,還叫妳穿著老的款式,也太粗心了。」
每次看到有讀者發評論說不喜歡作者的文了,要棄文,作者的心情都會好差好差,因為作者會懷疑自己的文筆,懷疑自己架構故事的能力,還會懷疑新開的這篇文是不是會讓各位美女們一樣鄙視,然後新文都會沒有辦法繼續,所以作者在此懇求各位美女,拜托你們,很誠懇的拜托你們,不愛看的話,請直接棄文,就不要通知我了,好伐?真的傷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