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商業大亨 第九十四章 太子妃的算計

作者 ︰ 沈淚盈

終于,御花園的門口有太監喊了聲︰「太後駕到——」

皇上和文武百官全都站起身,迎接太後的蒞臨。

良久之後,太後才在一群宮女太監的簇擁下走了進來,雖是一把年紀,但是這位太後的心態顯然很是年輕,滿腦袋的白頭發,竟然挽了一個高髻,頭上插滿了各種寶石首飾,還戴著一個鳳冠,身上更是穿了一件大紅色繡百蝶穿花圖案的長裙,內里是粉紅色的襯衣襯裙,左手腕上戴了一個綠色的翡翠鐲子,一個金鐲子,一串沉香木的珠串,右手腕上戴了一個紅瑪瑙鐲子,一個紅紋石鐲子,一個嵌寶銀鐲。

脖子上則掛著一串紅珊瑚的珠串,而她的十根手指上,除了雙手的大拇指之外,其余的八根手指上,戴的全是各色的寶石戒指。

看到這位太後的這一身打扮,顧清梅覺得自己的眼楮有點抽筋,忍不住扭臉瞥了一眼身邊的慕容羽,就見慕容羽的嘴角扯出一抹鄙夷,很顯然是看不上這位太後。

不過也是,她男人的審美觀可是很正常的,這位太後這麼打扮,也就是因為她是太後,才沒人敢公開嘲諷,不然的話,只怕早就被人笑掉大牙了。

這哪里是正常的打扮,分明就是炫富,只是越炫越讓人覺得可笑。

反觀穆郡太妃,一身深褐色的團花錦袍,花白的頭發在腦後挽了個圓髻,只插了一支碧玉簪子,脖子行戴了串碧玉珠串,左手腕一支碧玉的貴妃鐲,左手的無名指上一個碧玉戒指,整個人看起來既雍容又華貴,還貴氣逼人。

根本就不像這位太後,怕是恨不得把梳妝匣子里所有的首飾都戴在身上炫耀自己太後的身份。

殊不知這樣的打扮能讓人笑掉大牙,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家教出來的這樣的極品,一國太後,竟然連如何打扮都不會。

她很懷疑,當初這位太後是怎麼進宮的?她更懷疑,就憑這位太後的審美觀點,又是怎麼得到先皇的寵幸的?

穆郡太妃看著太後的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待她走近,冷哼了一聲道︰「妳倒是好興致,讓這麼些人在這眼巴巴地等著妳。」

太後看著她端坐在那里,並沒有同旁人一樣起身迎接自己,一張滿是褶子的老臉上流露出濃濃的不滿,回嘴道︰「哀家年紀大了,動作比較遲,怎麼?不行嗎?」

「妳年紀有我大?」太妃聞言,拎起手中的龍頭拐杖,重重地砸了下地面。

太後的神情一陣瑟縮,竟然不敢再言聲,徑自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太妃手中的那把龍頭拐杖可是先皇御賜的,上打昏君,下打朝臣,打了也白打,都沒地方喊冤去,別看她是一朝太後,也不敢輕易招惹這位昔日的大公主。

皇上看著自己母後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一絲不滿,他身為一國之君,又是以孝義治天下,自然不能說自己的母後的不是。

但是皇上的審美觀也和正常男人一樣,什麼樣的年紀的女人,需要穿相應年紀的衣裳,戴相應年紀的發飾,做相應年紀的打扮,可是他這位母後卻似乎不知道怎樣的年紀應該做怎樣的打扮,只是喜歡一味的把珠寶首飾往自己身上戴,還以為自己是十八歲的美嬌娘呢,搞得朝臣們都在暗地中笑話她,她自己還不知道。

最可氣的是,她還不準宮人們對她的打扮有任何異議,曾經有一位幫她梳妝的宮人勸過她做合適的打扮,結果當時就被她命人拖出去打死了,從那以後也沒人敢再勸她,由著她把自己打扮得跟個老妖婆似的。

皇上見她坐下了,再次落座,並招呼朝臣們也都坐下。

純妃娘娘這才開口演講一番,然後由席公公上前,手上拿了一個表演單,單子上是今日報名表演的各家小姐的名字,以及表演的項目。

頭一個是位御史家的小姐,這位小姐今年芳齡十四,表演的項目是書法,以及即興作詩,做好的詩句在眾人中一番傳看點評。

節目一個又一個地進行了下去,很快就輪到了慕容文靜,慕容文靜表演的節目是彈琴。

這些大家閨秀,表演的不外乎都是琴棋書畫這幾樣,在這樣的宴會上,又不能找人下棋,所以只有琴書畫再加上歌曲和舞蹈,一共五樣技藝。

因為全都是從小就被教的,總有一樣能拿出手的,就算是不甚精通,也能糊弄糊弄人。

慕容文靜彈奏的是一首很常見的蝶戀花,她雖是庶女出身,但是在家中卻一向頗受世子妃的疼愛,自小和慕容文英一起請了專門的教養嬤嬤,教給她們姐妹二人各種技藝,再加上江惋若本身就擅琴,不時地還會點撥她們一下,所以琴技十分嫻熟,一曲終了,頓時便迎來了一陣掌聲,以及一些充滿興味的目光。

她本就是美人坯子,再加上一向文文弱弱的,為人謙卑,幾次隨著母親出門做客,也贏了不少口碑,名聲比起性子直爽的慕容文英還要好。

雖是庶出,一般的人家不喜歡找庶出的女子做嫡子媳婦,但誰家沒幾個庶出的兒子?庶子配庶女,自然是天作之合,再加上嘉郡王府在朝中的勢力,誰不想攀這門親事?

想當然爾,她一個庶女在這樣的場合都這樣受歡迎,更別提嫡女了,所以魯國公夫人提早下手,在賞花宴開始之前,便早早地定下了慕容文英,實在是有先見之明。

慕容文靜才站起來,向皇上以及眾人施了禮,退到一邊,便見一個不在名單上的人走了上來,使得下一位即將表演才藝的小姐不得不停下腳步,站到了原處。

「父皇!」太子妃幽幽下拜,姿態飄逸得就如天仙臨世,不沾半點煙塵。「今日賞花宴,百花盛開,兒臣心悅之,難免技癢,欲撫琴一首,給父皇助興,還望父皇恩準。」

「哦?」皇上感興趣地說。「既如此,那就隨妳,朕還記得,十幾年前,妳頭一次站在這里參加賞花宴的時候,就是彈了一支曲子,好像是清平樂。」

「父皇日理萬機,還記得兒臣當初所彈之曲,實在是兒臣之幸。」太子妃淡淡地說著,便移步坐到琴凳上,閉目凝眸,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將手指搭到琴弦上。

錚錚的琴音響起,識曲的人頓時听出,這依然是那首清平樂。

場中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這位太子妃為什麼會突然間跑上去獻藝,因為眾所周知,這位太子妃的性情一向傲慢,從在家的時候便如此,嫁入皇家後更是如此,甚至極少參加宴會,更不屑展現才藝給眾人。

顧清梅和慕容羽對視了一眼,本能地全都認為太子妃會上去彈琴,會有什麼陰謀。

一曲終了,太子妃站起身,向皇上深施一禮。

皇上滿意地笑道︰「太子妃真是彈得一手好琴,比起昔日的太妃也不遑多讓。」

就听太子在下邊開口道︰「父皇,太子妃的琴彈得再好,也比不上貞國郡主的琴彈得好,上次太妃壽宴,貞國郡主彈了兩支曲子,可是技藝超凡呢。便是太妃,都高興得把那把先帝御賜的九霄環佩賞了她,不如今天,讓貞國郡主也來給大家助助興,讓大家听听,什麼叫真正的妙曲。」

「哦?」皇上不禁有些意外。「是嗎?朕怎麼沒听說過?」

太妃在一旁笑道︰「皇上日理萬機,每日操心這些國事還操心不過來呢,怎麼有功夫管內宅里的這些閑事?羽哥兒媳婦的確是彈得一手好琴,不過今日是賞花宴,都是未出閨閣的女子表演技藝,像她這種已經嫁了人的,還是算了吧,不然的話,時間該不夠用了。皇上想听她彈琴,改日找個空閑的日子,把她和羽哥兒宣進宮來,單獨彈給皇上听。」

太子沒想到太妃能出面幫顧清梅說話,不禁暗氣,出言道︰「太妃此言差矣,父皇日理萬機,平日里哪里有時間為了這點子小事宣臣子的媳婦進宮,單獨彈琴給他听?不過是今日人多,湊個趣,一是讓父皇放松一下心情,二也是讓在座的夫人們听一听,真正的妙曲是什麼樣的,回去好教導各家的小姐,乃是一舉兩得的美事。」

太妃聞言,不禁輕輕地顰起眉頭,面上顯出不悅的神情,一雙老眼陡地瞪向太子。

太子卻渾然不覺一般,只是目光婬邪地瞅著顧清梅,他是慣好風花雪月之人,上次听顧清梅彈了兩支曲子,就惦記上了她,雖然失敗了,但此時看見顧清梅,仍然心里癢癢,恨不得讓她彈上一曲才好,這才打發了太子妃去拋磚引玉。

四皇子冷聲開口道︰「太子說的這是什麼話?羽哥兒雖是臣子,但也是我母妃的佷兒,母妃嫁給父皇,羽哥兒自然也是父皇的佷兒,羽哥兒帶著她媳婦進宮彈琴給父皇听,不過就是晚輩取悅長輩的一片孝心而已,很是簡單尋常的一件事情,怎麼到了太子的口中竟如此不堪了?」

太子一听四皇子張口便將這樣一頂大帽子扣到自己頭上,頓時覺得自己剛剛所言的確不妥,趕緊站起身,走到中庭跪倒,「父皇請恕罪,兒臣萬萬沒有這種念頭,兒臣只是想讓太子妃拋磚引玉,請貞國郡主彈奏一首,取悅父皇……」

「好了……」皇上剛剛的興味讓他們這一番爭吵吵得全都消失不見了,此時滿臉厭煩的表情,很顯然對太子很是不滿。

顧清梅卻在此時站起身,步履款款地走了出去,站到琴桌旁邊沖皇上深施一禮,笑道︰「皇上且莫動怒,非是臣婦不識好歹,不肯獻藝給皇上欣賞,實在是技藝平平,擔心污了皇上的聖听。若皇上不嫌棄臣婦手拙,臣婦願撫琴一首,為皇上助興。」

皇上略一點頭,這會說話和不會說話就是不一樣,他心中想著,看向顧清梅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得和藹可親了一些,「既如此,那妳就撫琴一首,讓朕也听听,能讓大皇姑都贊不絕口的琴技是什麼樣的。」

「臣婦遵旨!」顧清梅說完,款款坐到琴凳上,想了想,今日是賞花宴,自然不適合彈奏‘葬花吟’,可是自己會的曲子卻不是很多,平日里喜歡彈奏的也都是一些曲調比較悲傷的,喜慶的曲子基本上是一竅不通。

咦?她突然想起來了,自己雖然不會曲調歡快的曲子,但是卻會彈那首很著名的曲子——化蝶!

想到這里,她的手指一動,輕輕地撥動琴弦,頓時流瀉出一段優美的旋律。

錚錚的琴音如清泉擊石一般,汩汩地流進眾人的心中,彷如蝶兒翩翩在飛舞,又如有人拿著絲線,勾引著眾人的心神沉浸在這首曲子里無法自拔。

這里的人听慣了慢悠悠的琴音,陡然听到這樣流暢歡快的曲子,不禁全都怔住。

直到琴音打住,都有許多人沒能回過神,便是回過神的,也在惋惜,這樣好听的曲子,怎麼這麼短就完了?

「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皇上一臉感慨的表情,看著顧清梅一臉謙虛表情地站起身,心中暗道,這樣蕙質蘭心的女子,可惜叫羽哥兒得去了,若是做了老四的妃子,何愁大事不成?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埋怨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四兒子,真是個沒用的,就連他都看得出來,這小子這麼護著這丫頭,是看上人家了,可偏偏就拱手送了他人,連爭取一下都沒有。

說起他這四個兒子,他最喜歡的便是老四,不像太子那麼驕奢婬欲,不像老二那麼懦弱,也不像老三那麼野心勃勃,只是一心辦差,友愛兄弟。

他早就有心廢掉太子,另立老四為太子,但是自古以來,嫡庶有別,在這些愚蠢的老臣心中,就算太子再不是個東西,也是他的嫡子,繼位的最佳人選。

所以他只能耗著,希望老四可以爭氣點,把太子拉下儲君的寶座。

但是這話又不能明說,不止不能明說,甚至連暗示一下都不行,不然的話,肯定會引起朝野震動。

而他不喜歡太子,也是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的,這個原因,除了後宮的諸位妃子和太後,基本上無人知曉。

昔日他與先皇後大婚以後,除了先皇後之外,旁的妃子,一個生下子嗣的都沒有,全都糟了先皇後的毒手,所以才導致多年以後,後宮只有皇後和太子獨大的局面。

直到純妃入宮,才揭發了先皇後所做的那些事,他才知道,那些年,先皇後至少殘害了掉他十幾個子嗣。

因此,他對先皇後恨之入骨,親手用一杯鴆酒送先皇後去了地府。

從此之後,他的子嗣才繁盛起來,後宮諸妃不斷產下皇子和公主。

這都是純妃的功勞,他愛屋及烏,自然對純妃給他生的兒子另眼相看。

倒不是他心狠,不心疼自己的兒子,只是治理國家,不是玩過家家,太子那種人,是斷然治理不好一個國家的。

若是讓太子繼承了這個皇位,最大的可能是變成白家的傀儡,搞不好夙夜王朝數百年的基業就毀于一旦了。

顧清梅听到皇上夸獎她的話,趕忙跪倒︰「皇上謬贊了,皇上不嫌臣婦手拙,已是臣婦的榮幸。」

穆郡王太妃在一旁笑道︰「皇上既然喜歡,好歹也賞這孩子點什麼,也是個榮耀不是。」

「是啊,多謝大皇姑提醒。」皇上朗聲笑道。「顧清梅,妳跟朕說,妳想什麼賞賜?」

顧清梅的心思急動,琢磨著她該討皇上一個怎樣的封賞才好,可是想了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討要些什麼,要錢?自己就是個小財主,要勢?自己如今已經是貞國郡主,將軍夫人。

猛地,她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麼。

「皇上……」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坐在側席的江韶顏,忽然雙膝跪倒在堅硬的青石板上,一記響頭磕了下去,神情異常凝重。

江韶顏臉上不禁變毛變色起來,一雙藏在袖子里的小手緊緊地捏成了拳頭,生怕她會借機發難,把自己威脅她的事情說出來。

不過她卻是低估了顧清梅,顧清梅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的事情?這件事情若是說出口,就算是最後證實是謠言,田曉萌也活不成了,這里可是封建社會,對女子的貞潔看得比什麼都重。

事情鬧開了,到時候就算顧清陽是狀元郎,也管不住顧氏宗族的人來把田曉萌抓去浸豬籠。

「皇上隆恩,臣婦不敢辭,但臣婦得蒙聖恩眷顧,什麼都不缺。根據制度,三品官以上的官員家眷,不得擅自離開都城,若想離開都城,必須要請聖旨,還要去禮部備案。皇上知道臣婦是個愛錢的,一直以來都有做生意,所以臣婦請旨,賜臣婦可以隨意離開都城,臣婦也好去各處的店鋪轉轉,還想去邊關瞧瞧護國城牆的進度。」

一干朝廷命婦和千金小姐們听到她的這個要求,全都不屑地撇了撇嘴,露出鄙夷的神情。

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下賤女子,就是不安分。

外邊有什麼好玩的,自然是在都城里養尊處優的好,那些個生意,交給下人們來管理不是最好?

皇上難得想要賞人,不借機討要一些御制的珠寶首飾去出風頭,卻偏偏只要一道聖旨,真是不知所謂。

江韶顏見她沒有告狀,高提的心髒也落回了原處。

皇上卻大聲地笑了起來,看著顧清梅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欣慰,心中再次感嘆,此女果然不俗!

「好!那朕就賜妳金牌一面,憑此金牌,隨意進出都城,不必請旨!」

「謝皇上隆恩!」顧清梅伏在地上,重重地給皇上磕了個頭,這才站起身,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心中暗道,有了這塊令牌,她可以做很多事情。

總的來說,這一場賞花宴無驚無險地便過去了,下午時分,賞花宴便散了。

將軍府中,顧清梅的小廚房中,傳出輕輕的交談聲。

「雲深,妳怎麼悶悶不樂的?」沈明瑤一邊擇菜一邊問在爐子跟前炖一盅人參雞湯的雲深,她和雲深是從顧清梅還在顧家莊當姑娘的時候,就跟著顧清梅,而且也是因為雲深,她才有飯吃,有地方住,每個月還能有月錢,所以和雲深的感情很不一般。

雲深卻懶懶地瞥了她一眼,對于這個滿腦子只知道吃,對于別的事情半點腦子都不肯走的吃貨,她有一些無奈。

當初之所以會想著拉沈明瑤一把,絕對不是因為她覺得沈明瑤可憐,只是她早就看出來,顧清梅非池中之物,早晚會有風光的一天,到時候身邊只有她一個丫鬟是不可能的,與其讓顧清梅去找那些不知道來路的,還不如找一個知道根底的。

這樣一來,她對沈明瑤有救命之恩,沈明瑤自然不能越過她去,到時候,顧清梅身邊有兩個大丫鬟,她還是最受重視的那一個。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蘇家姐妹的出現,卻讓她的想法成了泡影。

顧清梅不管去哪里,都只帶著蘇家姐妹,她這個最早跟了她的大丫鬟,卻只剩下看錢箱子的份。

說錢箱子,其實里邊放的不過就是一些顧清梅用來打賞的零錢,真正的大頭,可沒有放在她這里。

隱隱的,她有種感覺,自己似乎是被顧清梅從權力中心給驅逐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錯了,但是她不甘心,她是真的不甘心。

看著沈明瑤那張單蠢的臉孔,她忽然開口道。「我听說宮里可好玩了,園子又大,人又多,而且還有一個特別的御膳房,里邊的御廚手藝都特別好,等夫人回來,妳跟夫人說說,下次讓夫人也帶妳進宮去玩吧。」

「我才不要進宮!」沈明瑤卻不為所動的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我听說宮里的規矩大,吃喝都是有規矩的,我要是進了宮,搞不好會被餓死。」

雲深有些恨鐵不成鋼,「妳就是個沒出息的,只知道吃。」

「民以食為天嘛。」沈明瑤好像完全沒意識到,雲深是在鄙視自己,絲毫不以為意。

「幫我看著點火,我去趟茅廁!」雲深不想跟她說話,徑自轉身走出廚房,卻在廚房門口遇到了春媽媽。

她趕忙施禮道︰「春媽媽!」

「嗯!」春媽媽眼神莫測高深地從她艷麗的臉龐上掃過,沒說話,只是徑自進了廚房,把手上拎著的一個油紙包放到了灶台上。「明瑤,這包砒霜是剛剛管家送過來的,你把它混在點心渣子里,撒在牆角毒耗子。弄完了以後,可千萬要記得多洗幾遍手。」

「哦!」沈明瑤答應了一聲,起身去打水洗手,忙著按照春媽媽的吩咐去拌點心渣子。

春媽媽扭臉看向廚房門口的方向,嚴肅的臉孔上閃過一絲不滿。

顧清梅和慕容羽一同坐在馬車里,慕容羽從前出行都是騎馬,但是自從娶了她,大凡和她一起出行,都是陪著她一起坐馬車。

「今兒韶顏讓人把我支開,跟妳說什麼了?」慕容羽的記性很好,雖然在賞花宴上沒得空問她詳情,但是卻一直惦記這件事情。

他知道韶顏那丫頭對他的心思,但是他卻對韶顏沒有半點心思。

那個平凡得只剩下刁蠻的女孩,若非和他有血緣關系,他是真的連看都不想再多看一眼。

顧清梅一愣,她還以為他沒有看出來江韶顏今天是故意來把他給支開的,沒想到他卻是故意被江韶顏給支開的。

她幽幽地把江韶顏威脅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一臉怨恨表情地伸出雙手去揪他的臉,「長這麼帥做什麼?干脆毀了你的容好了,整天的招蜂引蝶,讓我擔驚受怕的,哪天把我惹急了,就把你關起來,再也不許你出門!」

慕容羽也不生氣,由著她揉搓自己的臉,不過笑容加上她的揉搓,導致他的臉孔變得奇形怪狀的,讓她看了忍不住就噗嗤一笑。

他讓她在自己身上撒了一番火,這才把她的小手扯下來,一臉正色地沉聲道︰「我去跟外祖母說!」

「說了又能怎樣?韶顏是外祖母唯一的孫女,外祖母總不能把她弄死。而且以韶顏那無法無天的脾氣,外祖母若是能管得了她,她也沒膽子來威脅我。如今她就是吃定了我不敢豁出去把這事鬧開,才來威脅我的。」

經此一事,她算是看出來了,心慈手軟只會吃虧,處處挨打。

從前,她不懂,為什麼這些大家夫人要條人命是那麼的輕描淡寫,如今她是看透了,這種宅斗,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別人不死,死的就會是她。

她深深地在心中提醒自己,這里不是風氣開放的現代,這里是古代,是封建社會,女人的地位低下,是一個沒有人權的世界。

她的心中忍不住冷笑,她真該感謝江韶顏,給自己上了這麼好的一課。

慕容羽覺得自己還算是比較了解自己的小妻子,她絕對不是一個能受氣的主,如果她表面看起來受氣了,那除了是演戲就是有更深層的目的。

她早晚會還擊的。

「那妳想怎麼做?」

「這得請我的夫君大人幫忙了,讓騎快馬去把姨媽請來,三天之內必須要到,我要請客。」顧清梅笑得很殘忍,有的人就是不想給自己留條後路。

看著她那雙冰冷得毫無感情的眼楮,慕容羽沉默地點了點頭,心中有些自責。

他不該讓她獨自承受這麼多的,這些事情本來都應該交給他來解決的。

到家之後,慕容羽就打發了親信去請江惋馨。

兩天以後,江惋馨就到了,按理說,穆郡王府是她的娘家,她來了,應該是投奔穆郡王府才對,但是她此番來都城,卻直接被接進了狀元府。

隨後,一份燙金的請柬送到了穆郡王府,顧清梅十分有誠意地請太妃帶著家眷過府看戲,說自己排了一出新戲,一直想請戲班子唱給太妃听。

老人家都愛熱鬧,一听有新戲可看,還是她這個最得意的外孫媳婦自己排的,十分感興趣,收拾了東西就帶著一家老小直奔慕容羽的將軍府。

顧清梅不光請了穆郡太妃,在前一天就把四哥四嫂和江惋馨給請到府上了。

今天這場戲,若是沒有他們,光她一個人唱獨角戲還有些困難。

一大早,顧清梅就出現在大門口,一看穆郡王府的馬車來了,趕忙迎下台階,親手將太妃從馬車里扶了出來,一路上陪著太妃說著話,徑自進了府門。

太妃看到顧清陽扶著挺著一顆大肚腩的外孫女,不禁笑道︰「妳大個肚子跑出來做什麼?也不怕傷了胎,快進去坐著吧。」

「謝外祖母體恤!」田曉萌幽幽一拜。

「哎呦,果然是嫁了人,就跟以前不一樣了,懂規矩了,從前見到我,都跟扭股糖似的纏磨我,可見有了姑爺,外祖母就不值錢了。」太妃甚是幽默地同田曉萌打趣。

田曉萌卻只是勉強扯出一抹笑意,「外祖母不帶打趣我的。」

顧清陽笑道︰「外祖母疼妳,才同妳玩笑的。」

「嗯,是個懂事的孩子,曉萌跟著你,我很放心。」太妃一邊笑著一邊問道。「你母親沒來?」

顧清梅在一旁攙扶著太妃,听到她問話,笑著答道︰「我母親病了,陸太醫說得靜養個一年半載的,所以便沒請她過來。等母親身子好了,我再請外祖母和母親一起來看戲。」

這倒是實話,顧劉氏上次被顧老太太氣出來的那場夾氣傷寒,沒要了她的命已經算是幸運。

「親家母的病還沒好嗎?」太妃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她是見過顧劉氏的,是個老實的好人,就是性格懦弱了些,有些遺憾。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原本,母親病重,我和曉萌不該出來玩樂,不過我母親知道今日太妃會過來,特地打發我們兩個過來陪太妃,順便給太妃問好。好在家中二嫂、三嫂和兩個姐姐都在床前侍疾,曉萌懷著身孕也無法侍疾,我才敢帶她過來。」

顧清陽的這番話,一則解釋了顧劉氏為什麼會沒來,二則解釋了家中有長輩,他們卻出來玩耍,並非不知禮數。

江韶顏下了馬車後,看到顧清梅窈窕的身影,忍不住撇了撇嘴,冷哼著嘀咕道︰「看妳能得意到幾時?」

她心中勾勒著對未來美好的幻想,在丫鬟的陪伴下走了進去。

慕容羽這間將軍府里原本沒有戲樓子,不過顧清梅早就讓人在後院的一處院落的空地里搭了個一個木頭的高台,然後將桌椅布置在抄手游廊下邊。

這出戲是顧清梅根據記憶照抄的「梁山伯與祝英台」,然後把戲詞交給都城當紅的戲班子,讓他們花了兩天的時間排練出來的。

因為是文戲,也不費什麼時間,所以幾個當紅的戲子很快就背了下來。

此時一唱,劇情果然很吸引人,看得眾人全都目不轉楮的。

顧清梅特地陪在太妃身邊坐著,一邊低聲地給太妃講解這個故事,听得太妃連連點頭。

突然,一聲「哎呦」突兀地打斷了其樂融融的場面。

眾人全都被這聲慘叫給嚇了一跳,就見江韶顏抱著肚子趴在了面前的小方桌上,桌子上的杯盤碗碟全都被撞到了地上。

她臉色慘白地咬著嘴唇,只覺得肚子里疼得就似刀攪一般。

「哎呦,表妹這是怎麼了?」顧清梅趕忙站起身,吩咐蘇家姐妹。「快點,把表小姐送到屋子里去,快去請陸太醫。」

江韶顏本能地認為是顧清梅給自己下毒了,強忍著月復中的痛楚,伸手指向顧清梅,「妳……妳竟敢害我,就不怕……」

顧清梅做出一副茫然的神情,「表妹說什麼?我怎麼不懂?」

江韶顏張大了嘴,想要豁出去,當眾說出那件事,但是卻疼得渾身上下直抽抽,根本就發不出聲音。

蘇家姐妹把她的手給壓了下去,徑自把她給送到了後院的一間客房里。

眾人一窩蜂似的跟了進去,就見江韶顏捂著肚子,在床上翻滾了一會兒,便腦袋一歪,不動了。

「韶顏,妳這是怎麼了?」穆郡王妃嚇得拼命地哭,太妃也是一臉擔憂。

曲氏坐到床邊,抓著江韶顏的手腕,給她把了把脈,然後輕聲道︰「太妃,王妃,請莫要太過擔心,江小姐的脈搏還在跳著,想必沒有什麼大礙。」

穆郡王妃和太妃這才放下心來。

等了大半個時辰,陸澤深終于被人請來了,進來後給江韶顏把了把脈後,開口道︰「沒什麼,就是吃了寒涼的食物導致月事不通,我給她扎幾針就好了,那什麼,太妃,王妃,妳們別在這圍著,不然的話,我可有點緊張,萬一扎錯了穴位就不好了。」

顧清梅便道︰「外祖母,舅媽,還是到外邊暫坐吧,陸太醫是熟人了,肯定能治好韶顏的。」

穆郡王妃和太妃全都咕噥著走了出去,在外邊的羅漢床上坐下,耐心地等待。

顧清梅沖陸澤深使了個眼色,這幾天,她早就把事情全都安排好了,陸澤深這邊也答應會配合她。

陸澤深說是扎針,卻沒拿出針來,只是拿出一個白瓷瓶子,遞給顧清梅,然後往外走去,對坐在羅漢床上的太妃和王妃道︰「我先洗個手,一會兒再給江小姐扎針。」

卻見屋子里,顧清梅拔開那白瓷瓶的塞子,放到江韶顏的鼻子底下,不一會兒,江韶顏就幽幽地睜開了眼楮。

她突然想起了剛剛的事情,猛地坐起來,就看到屋子里只有顧清梅自己一個人,顧不得肚子里的隱隱作痛,跳下床便指著顧清梅的鼻子罵道︰「妳這個惡毒的賤人,竟敢下毒害我!」

外邊的起居室中,穆郡王妃一听自己的女兒醒了,趕忙站起身就想進來看看女兒的情形,但是卻被曲氏上前把她的嘴巴給捂上。

緊接著,江惋馨也站了起來,竟然從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比到穆郡王妃的臉上,表情凶狠地小聲道︰「別出聲!不然我現在就殺了妳!」

穆郡王妃驚恐地瞪大了眼楮,但是穆郡太妃看著眼前這一幕,卻只是輕輕地挑了挑眉梢。

臥房里,顧清梅一臉無辜表情地看著江韶顏,笑道︰「是啊,是我下毒害妳,不過這次只是假毒藥罷了,不過只是讓妳肚子疼一疼,然後昏一昏的藥而已。別怪我沒提醒妳,這次是假藥,不過下一次就難說了!」

江韶顏冷笑道︰「怎麼?這麼怕我把田曉萌婚前失貞的丑事說出去嗎?妳們還真是姑嫂同心,竟然連這種惡毒的事情都敢幫她做!」

「沒妳惡毒,竟然連姐妹的親情都不顧,親表姐妳都忍心拿來利用。」

「呸!」江韶顏不屑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田曉萌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小小的鏢師的女兒罷了,叫她聲表姐是給她面子。哼,我量妳也不敢殺了我,今天這事就算了,我不跟妳計較。但是,如果明天,妳還沒能讓表哥休了妳的話,我就讓田曉萌婚前失貞的事情傳遍都城的每一個人的耳中。」

顧清梅露出得逞又不屑的笑容,一聲不吭地轉身走了出來,往穆郡太妃面前一跪,「請太妃給主持公道!三天前的賞花宴,韶顏找到我,說若是我在三天之內,不想法子讓夫君休了我,便散布我四嫂婚前失貞的謠言,逼死我四嫂,然後讓我內疚一輩子。」

江惋馨將比在自己大嫂臉上的刀子丟在地上,轉身撲進太妃的懷中,「娘,妳要給我們家曉萌做主啊,她清清白白的一個女兒家,韶顏憑什麼這麼誣蔑她?」

這件事,顧清梅早就叮囑她了,不管怎樣,說破大天來,就算所有的人都知道是真的,也不能承認,必須要一口咬定江韶顏是誣蔑,不這樣,田曉萌就只有死路一條!

屋子里的江韶顏沒想到自己的祖母和母親就在外邊听著,嚇了一跳,趕緊跑了出來,眼見的就是太妃陰沉的臉孔,和母親不可置信的臉孔。

她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都被她們听去了,不管自己怎麼抵賴都是圓過不去的,只好把心一橫,厲聲道︰「什麼清清白白的女兒家?二姑媽妳不要笑掉旁人的大牙了,誰不知道田曉萌婚前就被人強暴了,還鬧到要退婚的地步。」

「住口!」太妃猛地爆出一聲冷喝,嚇得江韶顏一個激靈。

迎上太妃那雙嚴厲的眼楮,她忍不住就腳一軟跪到了地上,不過口上依舊不肯放松,「我說得有錯嗎?她出了這種丑事,顧家還願意娶她過門,不過就是想攀咱們家的高枝,您還真當他們是稀罕田曉萌呢。這種下賤的人怎麼能配得上表哥?您快叫表哥休了這個賤女人吧!」

「韶顏,妳在胡說些什麼?」穆郡王妃終于知道了,自己的女兒到底做了什麼好事。

此時听到女兒這番不知羞恥的言論,不禁又羞又臊,大聲呵斥道︰「還不趕緊給妳祖母認錯!」

「我又沒有錯,為什麼要認錯?」江韶顏梗著脖子道,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顧清陽此時走了進來,江韶顏一昏倒,他便把田曉萌送去了別的院落休息,此時趕回來,剛好听見江韶顏的這番話,于是大步走進來,撩起長衫下擺跪到穆郡太妃的面前,朗聲道︰「曉萌過門的時候,是清清白白的身子,表妹如此誣蔑她的名聲,實在是罪無可赦。」

江韶顏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用譏誚的眼神看著他,「狀元郎,你為了攀上穆郡王府這棵大樹,竟然連綠帽子都願意戴,我可真是佩服你!」

「住口!」穆郡太妃呵斥住她,眼神冰冷地看向兒媳婦,「她怎麼知道韶顏的事情的?」

穆郡王妃雙腿發抖地跪到了地上,「都是兒媳的錯,是兒媳前幾天說漏了嘴。」

太妃愴然閉上眼楮,心中百感交集,她這一世,向來都只有她說人,從來沒有人說過她。

如今出了這種事情,讓她這張老臉都沒地方放了。

親孫女為了嫁給外孫子,竟然不擇手段地敗壞外孫女的名聲,這種事情,若是傳揚出去,穆郡王府從此以後,便沒有立足之地了,只能成為都城的笑話。

想到這里,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顧清梅,知道是這個丫頭給自己留著面子呢,如果自己不是這個身份,不是羽哥兒的外祖母,韶顏做出這種事情來,她真的能下毒藥把韶顏那丫頭給毒死。

就是因為顧念著親戚的情分,她才用這種法子來找自己給主持公道,好給韶顏留條命,也是為了不把路走絕。

她相信,若是今日不能給這丫頭主持公道,那韶顏絕對活不了幾天了。

但就是這樣的法子,她的手段也夠狠的。

便是剛剛二女兒拔出刀來制住兒媳婦,她就看出來了,今日自己若是不處置了韶顏,女兒日後肯定不會再認自己,不止二女兒,大女兒搞不好也不會再認她。

穆郡王府一下子就會眾叛親離了。

「秋兒!」蒼老的聲音雖然淡淡的,但是其中的威嚴卻不容忽視。「掌嘴五十,明天妳親自出面,把她送去家廟。這輩子,我不死,不準她回來!」

「母親……」听到太妃竟然下了這樣的命令,穆郡王妃馬上哭哭啼啼地開口道。「媳婦知道媳婦教女無方,可是韶顏是您唯一的孫女呀,她自小嬌生慣養的,怎麼能吃得了這樣的苦?家廟那是什麼地方,您比媳婦清楚啊。」

太妃露出危險的神情,「還是妳想讓我把她逐出家門?她做出這種沒廉恥的事,妳還敢來給她求情?出賣自己的親表姐,意圖拆散她表哥的姻緣,這是哪個大家閨秀會做的事?」

王妃知道光求太妃是沒用的,趕忙轉而去求顧清梅,「羽哥兒媳婦,我知道韶顏有錯,念在她年紀還小的份上,妳就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般見識了。我日後肯定會好好地管教她的,不再讓她闖禍……」

「妳還敢說,妳要是能管教得了韶顏,她今日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嗎?」太妃見媳婦竟然如此糊涂,不禁氣得眼前發黑。

「早就告訴過妳,韶顏這丫頭不好好管教,早晚會闖出塌天的禍來,妳就是不往心里去,還打發遠哥兒媳婦跑去找羽哥兒媳婦,讓羽哥兒媳婦同意韶顏給羽哥兒做妾,這些事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妳做了那麼多糊涂事,現在不知道自省,妳讓我怎麼放心把王府交給妳?哭,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呢!」

穆郡王妃被她罵得不敢再放聲,只敢小聲地啜泣。

何氏走到太妃身邊,跪下後扒著她的腿勸慰道︰「祖母別生氣了,當心氣壞了身子。」

「走吧,咱們回家。」太妃讓何氏扶著自己站起身,竟是一句話也不再多說,直接離開了將軍府。

卻見穆郡太妃貼身的管家媽媽秋兒,已經讓春媽媽和曲氏幫忙,把江韶顏給按住了,然後月兌了自己的鞋子,來到江韶顏的面前,揚起手中的鞋子,狠狠地用鞋底去抽江韶顏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孔。

江韶顏一向都是被母親捧在手心里疼的千金小姐,平日里就算是闖了禍,最多也就是禁足的懲罰,還沒被人打過耳光呢,今日這一被打,自然是一番鬼哭狼嚎的。

但是在場的人,除了穆郡王妃,沒有一個同情她的,全都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她被打的慘象。

秋媽媽動手,半點水分都沒有,下手那叫一個狠。

說起江韶顏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在府里一向囂張跋扈,向來都是誰都不肯放在眼中的。

就算是她這種自小跟在太妃身邊的老人,也從來都不敬重,見天的頤指氣使的。

而這件事情,牽連甚廣。

不說別的,自己的親外甥女馬雲裳可是田曉萌的妯娌,若是田曉萌的事情被嚷出來,馬雲裳肯定也是跟著丟臉。

不一會兒,五十個耳光就打完了。

只見江韶顏那張花容月貌此時又紅又腫,就像顆豬頭似的,因為臉腫了,眼楮也擠得眯縫成了兩條線,滿口的鮮血。

她眼神惡毒地瞪著送太妃離開,又回來的顧清梅,猛地從地上抓起剛剛被江惋馨丟下的那把匕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後,便沖顧清梅沖了過去。

慕容羽今日是純粹的陪客,只負責跟在愛妻身邊,從頭到尾都沒出聲,此時見到江韶顏竟然當眾行凶,不禁勃然大怒,一個閃身擒住她持刀的手腕,口中罵道︰「死性不改!」

說著,他用力一拗,竟然毫不留情地把江韶顏的手腕給拗斷。

江韶顏當下便疼得發出一聲慘叫。

「韶顏……」穆郡王妃見此情形,急怒攻心,又是心疼女兒,又是生氣女兒的不爭氣,眼楮一翻就暈了過去。

「為什麼?」江韶顏用手托著被慕容羽拗斷的手腕,用那雙只剩下一條縫的眼楮憤恨地瞪著慕容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那麼喜歡你,難道你看不見嗎?」

------題外話------

江韶顏慘了,真的慘了……惡有惡報啊……女主真的不是包子,只是女主的辦事方法和別人不太一樣……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農門商業大亨最新章節 | 農門商業大亨全文閱讀 | 農門商業大亨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