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紅端著剛熬好的紅棗桂園花生粥,又盛了碟拌好的黃瓜金針菇小菜,放到了右室房間的床頭小桌子上。抹身坐到床邊,看著坐起身的溫柔,輕聲道︰「小柔,我剛熬好的稀粥,你少喝點兒,你都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身體該受不了了。」
「嗯。」溫柔臉色蒼白,嘴唇發白,像是生了場大病似的渾身虛弱。這兩天的光是惡心反胃,什麼東西都不想吃,腦袋還昏昏沉沉,總覺得里面裝了漿糊一樣,真是難受的不行。可把景紅嚇壞了,當她知道這些全都是那藥物的負作用時,把千惠祖宗八代都罵出來了。
當然,她之所以連床都下不了,體力透支佔了很大一方面原因。那一晚,她記不清多少次,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受不了。某個天賦異稟的家伙除外,他根本就不是人,她吃了藥都沒像他那麼厲害,饑渴的程度直追聯邦難民,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那麼大的興頭。
單為這,景紅不知道跟她說了多少遍對不起。為了安慰她,她只能說︰「當時那種情況下,就算不是石井琛,也會是別的男人。」也是在安慰自已。
景紅︰「那至少你不會弄的這麼慘。」溫柔能給她打電話,那是怎麼樣的信任,而她卻把那個石變態弄了過去。雖然不是她本意,可到底跟她月兌不了干系。一想到這,她就狠不能把雷豹這個鐵桿兒漢奸給槍斃了,就找八路爺爺要槍。
溫柔︰「……」回來的時候,是石井琛抱著她進來的。當時,她暈暈欲睡,景紅以為她怎麼了,沖著石井琛大聲質問,被那家伙一胳膊就擋在了門外。還是她硬撐著說了聲︰「沒事,景紅,我就是太累了,睡一覺就好。」這才緩和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她真的是體力透支的厲害,硬撐著才到了家,在被石井琛放下的那一刻,剛一沾枕頭就睡著了,覺沉得連他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再次睜開眼楮,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她竟然睡了將近二十個小時。這醒來就是折磨啊,不僅難受的什麼東西都不能吃,甚至連喝口水都會吐。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天,現在總算不那麼難受了。
喝了一口溫熱的稀粥,紅棗的肉的甜味充斥著味蕾,勾起了她的食欲,硬是喝了滿滿一碗才停住嘴。
景紅見她終于有了胃口,十分高興,話匣子也打開了︰「小柔,你可不知道,你這兩天沒上班,漫步里都要亂了套了。先是聯邦警調查林志豪的死因,幾乎快把所有人問了個遍。」
溫柔心里一動,問道︰「林志豪?」
「哦,就是那個林總,林,千惠為了討好他,才給你下藥的那個死男人。他死了,說是心髒病突發。听說他是什麼帝國集團的大區副總,一個分區的副總就能**成這樣,一晚上幾十萬的消費,那帝國集團的總裁還不得富的冒油,拿著錢點火炒雞蛋啊?」
帝國集團嗎,沒想到那個姓林的竟然是他的手下。
見她悶聲不響,像是在想著什麼心事。景紅推了她一把︰「想什麼呢,小柔?你是不是在擔心聯邦警來找你問話,不用擔心,豹哥那邊都安排好了,只是例行走個過場,你就說值完房送客到門口後就回來了。至于酒店的錄像,已經找人銷毀了,保證沒有人會說你去過那里。」
溫柔知道,以雷豹現在的勢力和人脈,想要做到這些並不難。這樣一來,她倒是欠了他的人情,暗自嘆了口氣,道︰「替我謝謝豹哥,改天請他吃飯吧。」
景紅一擺手,眼楮瞪得溜圓道︰「謝什麼謝,不找他算帳就不錯了,要不是他通風報信,石井琛他也——算了,過去的事兒不提了。你不用謝他,他這麼做也不光是看在我的情面,最主要的是拍那個石變態的馬屁。哎,說到這里,小柔,你老實跟我說,那個石井琛在床上是不是特別生猛?要不然你也不能成了這副熊樣。」說完,眼楮還往被子下面的兩條腿中間瞅了瞅。
溫柔的臉‘騰’的下就紅了,她本就面皮薄,哪里經得住景紅這麼直白的問法。低垂著頭,避開她色光閃閃的視線,腦海里卻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晚上斷斷續續的畫面,整張臉越發紅的快要滴出血了。
景紅卻還在那里不肯放過這個話題,道︰「其實我一直都挺好奇的,芳菲說他不是人,提到他就嚇得面無人色,渾身抖的跟中風了一樣。可為什麼小柔你的表現卻全然不一樣,雖說被他弄的兩天爬不起床,可也沒見你有多怕他呀?」
溫柔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像吞了只蒼蠅,惡心又難堪,皺著眉道︰「景紅,跟你商量個事兒,夜大中文系這個月底開班,你去報個名吧?」
景紅一愣道︰「我報夜大干什麼?」
溫柔比了比劃嘴道︰「學學人家古人的美德,什麼叫婉約,什麼叫含蓄。不是我說你,挺大一姑娘,怎麼什麼話都敢往外說呢?了解你的人說你心直口快,不了解你的人說這姑娘傻了吧嘰,可不能娶回家當媳婦兒。」
景紅︰「……你繞了圈兒罵我呢,是吧?」見溫柔悶頭跟那偷著樂,作勢就要去擰她的嘴。
「好啦,景紅,咱們說正事兒吧。」溫柔斂了笑意,道︰「其實這也不完全算是壞事。你也知道,石井琛一直挺掂記著我的,這回終于吃到嘴里,往後也就不會再想了。這樣對他對我都好,也算是我還了他那份軍火生意的人情吧。至于漫步那邊,我是不打算再回去上班了。」
景紅似乎听出她話里的意圖,忙問道︰「你什麼意思,小柔?」
溫柔定定的看著她,說出自已的決定︰「景紅,我要走了,像我先前跟你說的那樣,去帝都。」如果沒有千惠下藥的事情,或許她還會呆上一段時間,這件事一發生,迫使她早一步結束這里的一切。
「那我跟豹哥說一聲,跟你一起走。」
溫柔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不,景紅,別跟任何人說,就算是豹哥也不要提。等我走了以後,他要是問,你再說。」
「可為什麼,我們之前不是都說好的嗎?」
「景紅,今時不同往日,就好像很多計劃好的事情,突然有了變化,不得不終止一樣。帝都之行,你我必須要分開,現在別問我原因,以後我再告訴你。」
溫柔說這些話時表情極為嚴肅,景紅竟不自覺的听從,點頭道︰「那好吧,我們就分開。小柔,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就這兩天吧。」再拖下去,免得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