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絕色 身陷賊窿

作者 ︰ 一溪明月

毒妃狠絕色,身陷賊窿

馬車在街上行了大半個時辰,突然停了下來。愛夾答列

杜蘅挑了車窗簾子往外一看,外面黑漆漆的,只見樹影幢幢,並不見道觀,心中驚疑︰莫非柳氏連一晚的時間都等不了,直接讓人把她殺了,棄尸于此?

純陽真人道︰「二小姐,請移步。」

「什麼事?」杜蘅努力抑住害怕,保持聲音平穩,不露怯意。

「由此處上山,馬車已不能通行,請二小姐下車換轎。」純陽解釋枳。

杜蘅探了頭出去,見路邊果然停著一乘青昵小轎,卻沒見著轎夫。

「玉虛道觀在城外,這一路並未出城,道長要帶我到何處?」杜蘅居高臨下,冷聲質詢。

純陽陪了笑道︰「今夜城門已關,需得先在三清觀里借宿一晚,明天一早便出城。睜」

「既如此,請道長送我回府,明早再隨道長一起出城便是。」

純陽略顯不耐︰「已然到了山腳下,就請二小姐委屈一夜,來回折騰,只能辛苦耗時。」

「既然去觀里清修,已做好吃苦的準備,至于時間,一個晚還耗得起。」

沒想到她如此難纏,純陽將臉一沉,喝道︰「夜已深,二小姐不必多言,請下車上轎。」

杜蘅冷聲道︰「你根本不是玉虛觀的道長,對不對?」

純陽失了耐性︰「二小姐不必妄自猜測,還請移步,否則休怪貧道不客氣!」

「我若堅持不下,道長莫非還要用強不成?」杜蘅一邊答話,暗自將金針扣在手中。

「敬酒不吃,那就只好請你吃罰酒!」車簾一掀,純陽探身進來。

杜蘅手中金針立刻朝他臉上狠狠戳去。

「哎呀!」幸得夜晚視線不明,這一針本打算戳瞎他一只眼楮,卻只戳在頰上。

純陽吃痛,伸手拽著她的手腕,強行拖下馬車。

杜蘅原想用好話勸哄,如今既已撕破臉,拼力掙扎,嘴里大叫︰「純陽,你可知我不僅是聖上御封的舞陽縣主,還是平昌侯府……」

「敬酒不吃吃罰酒!管你是誰,到了我手里玉皇大帝的女兒,都得听我的!」純陽凶相畢露,全沒了之前在杜府的那副仙風道骨模樣,抄起擱在車轅上的腳踏,猛地敲在杜蘅的腦上。1

杜蘅話未完,悶哼一聲,軟軟撲倒在地。

旁邊的車夫給這場變故,嚇得呆若木雞。

原以為姨娘只是要給二小姐一個教訓,看這情形,事情怕遠不止如此簡單!

如花似玉的二小姐,真要落在這麼個惡道士手里,還不知是個什麼下場!

「看什麼看!」純陽沒好氣地喝道︰「還不來搭把手?」

車夫哪里敢伸手,跳上馬車「駕」地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什麼都沒看見,不關他的事!

純陽罵罵咧咧︰「狗雜碎,還不滾過來幫忙!」

半晌,從轎子那邊磨磨蹭蹭出來個小道士,面黃肌瘦,不過十三四歲模樣。

兩個人合力把杜蘅弄進轎子,抬著上了山。

小道士年紀小,身材又瘦弱,山路崎嶇夜晚視線不明,兩個人走走停停,直到差不多天亮才把人弄進道觀,扔進一間破敗的小房子里。

純陽早累得手腳酸軟,抹一把臉上的血漬,指著杜蘅破口大罵︰「小娘皮,看著嬌嬌弱弱,心眼真黑!要不是老子反應快,差點給她戳瞎!」

小道士殷勤地遞了個酒葫蘆給他︰「師傅,喝口酒∼」

「嘿嘿,」純陽大樂,拔開塞子狠灌了一口︰「不錯,總算沒白疼你一場,知道侍候人了!」

小道士退到一旁,偷偷瞄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杜蘅。

「嘖,」純陽蹲子,模了模杜蘅的臉,涎著口水道︰「真是個小美人∼」

小道士勾著頭︰「我去給師父打洗澡水∼」

「嘿嘿∼」純陽伸了個懶腰,扔了塊碎銀給小道士︰「洗澡水等會,我先去睡個回籠覺!一會再下山去打些酒,買只燒雞,切兩斤鹵牛肉來!」

「是∼」小道士彎腰,把碎銀拾在手里。

「媽拉個巴子,」純陽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歪歪斜斜走了出去︰「等我吃飽喝足,再來好好收拾這小娘們!」

走了幾步,見小道士仍在房里,遂折回去,呯地一聲,把酒葫蘆砸到他臉上,砸得他「哎喲」一聲嚷,仍不解氣,趕上去兜頭就是一個大耳刮子︰「兔崽子,賴蛤蟆還想吃天鵝肉?趕緊給老子滾出來!」

小道士被打得眼冒金星,鼻血直流,也不敢吱聲,捂著臉走了出來。

純陽瞪他一眼︰「還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一邊罵著,順腳就是一踹。

小道士被踹得跌在地上,半天才站了起來。

純陽「 當」一聲,把門闔攏,加上一把大鐵鎖,鑰匙往腰間一掛︰「快點滾過來侍候老子!」

小道士悄悄握緊了拳頭,瞪著他的背影,兩只眼楮紅得要滴出血來!

「狗東西,磨磨蹭蹭,是不是又想嘗嘗鐵饅頭的滋味?」純陽凶神惡煞的聲音傳來。

小道士咬緊牙關,轉過身一瘸一拐地離開……

天才蒙蒙亮,白前幾個就分頭出門辦事。

紫蘇則一大早就出了城,直奔玉虛觀,進門就吵嚷著要見小姐。

知客一臉莫名︰「本觀昨夜並無女客住宿,姑娘是否記錯了?」

「是你們玉虛觀的觀主親自去我們府里接的人,怎麼可能記錯?」紫蘇又驚又氣,嚷道︰「識相的,趕緊帶我去見小姐。不然,我立刻告到臨安府去,說你們誘/拐官家小姐!」

知客越發驚訝︰「這話從何說起,監院昨日有兩場法事,未曾稍離本觀半步!」

「你們觀主,是不是叫純陽真人?」紫蘇也慌了,忙問。

知客點頭︰「監院道號純陽,的確不假。」

「那就錯不了!」紫蘇一顆心落了地,只當他是得了純陽吩咐,故意推月兌︰「你最好趕緊把人交出來,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觀中並無此人,姑娘非要見,不是胡攪蠻纏嘛!」知客兩手一攤。

紫蘇見說不通,一把推開他,撒腿就往觀里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嚷︰「小姐,小姐!」

知客吃了一驚,拔腿就追︰「姑娘不可,萬萬不可!」

可惜,紫蘇經慧智易筋洗髓之後,功夫雖談不上,反應卻異常靈活,加之個頭又小,一會功夫,已跑了好幾間大殿。

好好一座清靜,莊嚴的道觀,被她鬧得烏煙瘴氣。

知客氣得發抖︰「姑娘,你再要無禮強闖,休怪本道不客氣了!」

「哼!你不把小姐放出來,我天天上門來鬧,到處宣揚你綁了我家小姐!看你這道觀還開不開得下去?」

「好個牙尖嘴利,刁鑽奸滑的小丫頭!」一把蒼老的聲音突兀響起。

知客忙站定行禮︰「監院。」

一听純陽來了,紫蘇猛地停步回頭,見身後立著一個老道,微微一愣,狐疑地問︰「你就是純陽?」

眼前的純陽真人,寬袍大袖,鶴發童顏,滿面紅光,跟白前嘴里描述的那個「純陽」,好象不一樣啊?

「正是,」純陽真人挑著寸長的壽眉︰「姑娘一大早跑來觀中鬧事,所謂何來?」

「你,你昨天一整天都在觀里,並未外出?」紫蘇開始發慌,結結巴巴地。

「觀主數十位道友,皆可做證。」

「不,我不信!」紫蘇喃喃低語,神情慌亂︰「你們都是一伙的,自然不會說實話!我要見小姐,你讓小姐出來!我看到她平安,就回去,絕不糾纏……」

純陽淡淡道︰「姑娘若還不信,可去翰林院編修陳允文陳大人,或工部邢建成邢大人家詢問。」

紫蘇心中一涼,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如果不是道長,那會是誰?」

「姑娘,」知客一臉同情,忙把她拉了起來︰「看你這樣子,一定是被騙了!」

紫蘇癱坐在地上,雙目呆滯︰「小姐,你去哪了?」

「你坐在這里也不是辦法,趕緊報官吧!」純陽真人提醒。

「報官?」紫蘇慘然而笑。

怎麼報?杜蘅是未出閣的小姐,被人擄去一夜未歸,就算找回來,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難道,命中注定,杜蘅只能是身敗名裂,悲慘收場?

不,她不相信!老天既然給了她們第二次機會,就不應該逼得她們走投無路!

一定還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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