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絕色,小姐很生氣
紫蘇硬著頭皮,把事情經過詳述了一遍,小小聲道︰「小侯爺要調府兵,我當時急了,想也沒想,月兌口說出了神機營……」
杜蘅見她一副小媳婦模樣,忍不住取笑︰「干嘛,敢做不敢當了?」
「小侯爺起了疑心,我怕他會妨礙到小姐。1」至于自己,都死過一回的人了,怕他個屁!
「起了疑又能怎樣?」杜蘅輕哼︰「神機營機構寵大,所屬上萬人,他還能一個個去問?當然,如果他是神機營的統領,那又另當別論。可惜,他不是。」
「這樣也好,父親有了顧忌,咱們做起事來便宜許多。」杜蘅說著,笑了起來︰「還是你聰明,我怎麼沒想到這個法子呢?柝」
人啊,是最現實的。
縣主只是一個虛餃,說穿了,只是听起來高貴了一些,並無任何實際意義。
而一旦掌握了實權,帶來的是看得見,模得著的東西,甚至可以左右他人的升遷乃至生死,立刻便讓人生了敬畏之心璇。
「你還笑!」紫蘇嗔道︰「小侯爺指責我說謊,揭穿我不是三堂的人時,我都快嚇死了!幸虧他好象知道得也不多,沒有死咬著不放,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場?」
杜蘅斂了笑,微微沉吟︰「照你剛才所說,夏風花了一天的時間,甚至差點動用了府兵,結果還沒有石南來得快。」
「平昌侯府的人,打仗或許有一套,尋人卻……」紫蘇搖頭,很厚道的不再做任何評論。
「你什麼時候見到石南的?」
「約模是申時。」
「我見到他時,最多不過酉時初刻。」杜蘅挑眉︰「也就是說,他前後只花了不到一個時辰?」
「的確很快,或許是運氣好也未可知。」
「這可不是什麼運氣。」她從不相信運氣。
瞎貓踫上死老鼠,本來就是個諷刺。
「你懷疑他……」紫蘇住了嘴,不安地看向她。
「不是懷疑,是肯定。」只有這樣,很多東西才解釋得通。
這一個月來,她抱著試探的心態,交給他很多事情,他不僅沒有一件辦砸過——甚至,有些超乎想象的完美。愛夾答列
這其中,有些靠錢能做到,有些卻是有錢也不可能。
比如︰扮和三不難,要扮得以假亂真也不難——畢竟杜荇從沒見過和三,根本無法從外表上分辯真假。但如果他能讓一個假和三自由出入和府,這就有點不可思議了……
「石少爺如果真是三堂的密探……」紫蘇不由得緊張起來︰「咱們該怎麼辦?」
「傻丫頭!」杜蘅一指戳上她的額頭︰「還能怎麼辦?當然要好好加以利用啦!」
紫蘇傻眼了︰「利用?」
「不多加利用,」杜蘅斜她一眼︰「難道要弄個祖宗牌位供起來?」
「他可是神機營的秘探誒!敢利用他,活膩了!」
「誅九族都不怕,怕個密探?」
好吧,紫蘇承認,是有點反應過度了。
前世,給那些神機營的殺手,嚇怕了!
「這麼說,這對咱們,倒是個好消息了?」
「好消息不敢說,」杜蘅想了想,道︰「起碼,不是壞消息吧!」
「……」她怎麼覺得,小姐好象很生氣?
「我這正好有件事,明早你設法聯系到他,交給他去辦。」杜蘅說著,低聲交待了幾句。
「咱們自己也能做,干嘛找他?」紫蘇疑惑了。
杜蘅淡淡地道︰「大佛屈尊小廟,以前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該埋沒了,得給他發揮的機會,方顯英雄本色。你說對不對?」
「……」紫蘇終于確定了︰小姐很生氣!
石少爺啊石少爺,你自求多福吧!
石南正趕著處理離京幾天積累下來的卷宗,忽地打了個響亮的噴嚏,模模鼻子︰「半夜三更,誰這麼想我?」
半夜里,杜蘅被一陣吵嚷聲吵醒,揉著發澀的眼楮,看看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出什麼事了?」
紫蘇撩了簾子進來,壓低嗓門道︰「是大小姐和三小姐發瘋,甭理,繼續睡。」
「她們來干啥?」杜蘅打個呵欠︰「難不成還想把我送回玉虛觀不成?」
「除了為柳氏,還能有什麼?」紫蘇一撇嘴,幸災樂禍。
「柳氏怎麼啦?」
「昨天小侯爺不是抽了她幾鞭嗎?原以為只是皮外傷,將養兩天就好。哪里曉得夜里突然發起高燒來。這不把老爺叫過去一瞧,壞了,肋骨斷了三根!」白前捂著嘴偷笑,明顯幸災樂禍。
「父親去了就成,找我干啥?」杜蘅沒睡醒,思維有些遲鈍。
「所以說她們發瘋,不敢找小侯爺算帳,倒為找小姐的晦氣,趕還趕不走……」
紫蘇的話沒說完,杜荇已經闖了進來,听了這話,照臉就是一個巴掌扇過去︰「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在背後嚼主子的舌根!」
紫蘇側身,躲過這一巴掌。
杜荇不肯罷休,追上去還想打,杜蘅往前踏了一步,攔在了她跟前︰「大姐好威風,半夜闖到我房里打人!」
「不過一個奴才,打了又怎樣?」杜荇一臉凶橫︰「惹惱了,發賣了出去算便宜了她!」
杜蘅冷笑︰「有本事你賣賣看?」
杜荇氣得七竅生煙,指著她大罵︰「別以為有小侯爺給你撐腰,就可以猖狂!告訴你,在真正的王公貴族面前,他就是個屁!」
等以後嫁給和三,成了逍遙王府的兒媳,看踩不死他!
「他的確不算什麼,」杜蘅一點也不生氣︰「大姐何苦不睡覺,跟個屁治氣?」
「你!」杜荇氣結。
「二姐姐,」杜葒慢慢走了進來,陰惻惻地道︰「姨娘為了你,被小侯爺幾鞭子抽得躺在了床上動彈不得。就算你不去看她,也不該說些風涼話。」
「姨娘癱了嗎?這可真是不幸!」杜蘅故做吃驚。
「你什麼意思,巴不得姨娘癱了是不是?」杜荇氣得發抖。
杜蘅一臉無辜︰「不是小三說姨娘癱了嗎?」
「我說的是,姨娘躺在床上不能動,沒說她癱了!」
「哦,」杜蘅歉然道︰「我沒睡醒,听差了。」
「什麼听差了,分明就是故意的!」杜荇指著她鼻子大吼。「好歹,姨娘也撫養了你十五年……」
紫蘇立刻反駁︰「小姐怎麼能是姨娘撫養大的?」
杜葒狠狠剜她一眼,繼續道︰「這十五年來,盡心盡力,可沒半點對不住你!」
杜蘅笑了。
天天謀算著怎麼霸佔她的財產,日日算計如何搶她的未婚夫,果然盡心盡力,很對得起她啊!
杜葒一臉悲憤︰「你的未婚夫,因一點不如意,當著父親的面鞭打姨娘,天下就沒這樣荒唐的事!」
「我不在場,」杜蘅木然道︰「荒不荒唐,父親最有發言權。」
杜謙尚且不吭聲,她們生的哪門子閑氣?
「……」杜荇指著她,手指都在哆嗦,卻說不出一個字反駁。
「他是你的未婚夫,你怎麼能說得好象一點都不關你的事?」杜葒目光森冷,眼中的恨意真實無比。
杜蘅嘆了口氣︰「莫說我當時不在,就是在場,又有什麼法子?父親都沒有阻止,說明柳姨娘的確做了挨打的事!」
「你說什麼?」杜荇終于忍不住,沖過去揪她的頭發︰「我打死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憑什麼打人!」紫蘇第一個沖上去。
小薊立刻上來推她︰「想比人多是不?誰怕誰!」
白芨,白蘞都沖過來幫忙。
萱草,茜草,大薊,霍香,木香一涌而上。
紫蘇這邊人數上明顯不夠,加上年紀又都只在十二三歲,力量不足。勝在都是窮人家的孩子,做慣了粗活,個子小行動更靈活。
反觀杜荇那邊的,人數比這邊多了一倍,但都是養尊處優慣了的,平日只需動動嘴,就把人支使得團團轉,哪里跟人打過架?
兩方人馬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一屋子十幾個丫頭抱在一堆,你揪我的頭發,我扯你的衣裳,也不知誰踢了誰,誰踹了踹,一時間尖叫聲,怒罵聲,哭泣聲……鬧轟轟的跟開了鍋的水似的!
「哎喲喂∼幾位小姐這是做什麼?這要是傳了出去,哪還有人敢要哇!」周氏得到消息,急匆匆趕來勸架,見了這個場景,只有跳腳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