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的禁寵 第九十六章 那個女人我不會放過

作者 ︰ 十八禾雨

安以默照樣每天下了班去看安媽媽,這天剛進病房,正好遇上醫生查房,醫生說明天就能出院了。高高興興給安媽媽整理好東西,陪著她吃過晚飯,安以默才離開。

那天誤會了殷煌,事後殷煌讓她少去六樓,少接觸安然和李楓錦,她想想也對就沒再去看過安然的母親。電梯緩緩往下,想到媽媽明天就出院了,也許以後再也見不到安老太太了,手便下意識按下「6」。

走出電梯,安以默熟門熟路路往前走,突然病房里傳出一聲哀嚎。

「媽--媽--你不能走啊媽--別丟下我不管,媽--我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嗚嗚媽--媽--你醒一醒,醒一醒啊媽--」

淒慘的哭喊令聞者傷心,听者流淚。

護士一臉漠然從病房里推出一張床,上面的病人一張白布從頭蒙到腳,顯然是有人去了。醫院里有太多生生死死,醫生護士看得太多早已冷漠,只有家屬看不破傷心欲絕。

雖然生老病死本是人生輪回,但至親離世又有幾人能夠釋懷?真正看破的都已不在這紅塵中了吧!安以默嘆口氣,為又一個生命的消失而嘆息。抬腳要走,一個女子蓬頭散發,尖叫著從病房里奔出來。

「媽--」

一眼看去,安以默怔住,是安然。

「不許把我媽帶走,不準你們踫我媽!滾,你們都給我滾!滾--」安然發瘋一樣死死抓住病床,赤紅了雙眼又哭又罵,死都不讓護士把人推走。

幾個男護工上來用力把她架起來拖走。

安然抓著病床欄桿的手一點點月兌離,蒼白的手背青筋暴露,鮮紅的指甲根根折斷。即便如此她依然不肯松手,嘶聲尖叫︰「你們都是魔鬼,不準把我媽帶走,我媽沒死!她手還熱的,還是熱的,你們這群劊子手!媽--媽--」

安老太太終究還是走了,安以默不忍再看下去,一低頭眼淚便控制不住掉下來。

「貓哭耗子假慈悲!」嘶啞的,扭曲的,如來自地獄一般的聲音毫無預警地響在耳邊。

安以默驀然抬頭,入目的是安然赤紅的目光,她淺淺地帶著笑,神情扭曲而詭異。

「人死不能復生,安然,你別太難過了。」她笨拙地不知該如何安慰。

安然笑了,語氣輕柔飄渺︰「是啊!人死不能復生,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安以默,去死吧!」

安以默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已經晚了,安然手里突然多出一把水果刀,鋒利的寒光在眼底閃過一片冰冷,直直朝她捅過來。

距離太近,動作太快,就算知道危險也避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把刀朝自己而來。她苦笑,看來今天是真的躲不掉了,看來真的應該听老公的話,不听老公言,吃虧在眼前。殷煌又會罵她笨了吧!咬牙切齒把她傻瓜,只是這一回她不知道能不能听得到。

巨大的沖擊將眼前的女人撞翻,安然尖叫一聲被不知哪里沖出來的男人壓倒在地,抬手一劈,水果刀掉在地上,發出「 當」一聲。男人手腳利落,一翻一箭,安然已被制住。

安以默愣在當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男人半蹲在地上,以膝蓋定住安然的背部,解下領帶捆住她雙手。安然被壓在地上仍嘶聲尖叫。

「安以默你去死!天天有人死,你怎麼不去死!我殺了你!殺了你!安以默我要殺了你--」

身邊又有一人站出來,恭立在安以默身邊,手一伸︰「請夫人離開。」

安以默看了安然一眼,轉身離開,身後是安然惡毒的叫罵,怨恨的詛咒。安以默走了兩步,突然停住,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看著地上面容扭曲的女人,靜靜開口。

「安然,我不欠你的。」

她的聲音不大,卻讓不斷尖叫的女人安靜下來。

「從此以後你再也別想在我面前為所欲為,你我再也不是朋友!你要恨就恨吧!我安以默絕不退讓!你的怨恨,惡毒終將毀滅你自己!」

安然獰笑︰「你在對我說教嗎?」

「對你說教有用嗎?」她淡笑著搖頭,「你已經從心里面爛掉了。也許只有送你進監獄才是最明智的選擇,我會讓律師提起訴訟控告你蓄意謀殺!」

她說完,不再多看一眼,從容轉身,圍在走廊上看熱鬧的群眾自動為她讓出一條道來。不理身後如何嘶吼叫罵,她腳步未停,片刻離去。

安然,曾經她最要好的朋友,如今勢成水火。

為什麼會這樣?兩個最好的朋友如何會走到這一步?安以默不停問自己。

如果當時安然跟她爭李楓錦,她不退讓會怎樣?

如果當時安然拿酒潑她,罵她是劊子手,她不放過會怎樣?

如果當時看到安然的母親躺在走廊上,她視若無睹地走開會怎樣?

如果剛才她不一時心軟按下「6」,又會怎樣?

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假設之上,然而一切的假設似乎都在指責她的心軟,也許對有些人真的不該心軟。就像殷煌說的,你退一步,人就進兩步,一味忍讓只會助長對方氣焰,心如鐵石往往只是堅守原則。

也許她真的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如果一切都無法重來,那麼從現在開始就應該堅守原則,該怎樣就怎樣,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她不會再姑息縱容,絕不會!

安以默回到家里的時候,殷煌早已坐在客廳里等她。見她進來,眸色陰冷,整個客廳上空氣壓極低。

看來他都知道了,那兩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應該是他派在身邊保護她的,想必整件事情早已完完整整了解得比她這個當事人還清楚。

她抿抿唇,主動走過去,挨著他身邊坐下。

「那個女人我不會放過!」殷煌終于開口,聲音冷得像冰。

「你覺得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她忽然覺得很累。

「我會送她進監獄。」他說出心里的打算,剛才派去保護安以默的保鏢打電話向他匯報時,他簡直暴怒得想殺人。就算讓那女人去坐牢也絕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他會讓她有深切的體會。也許,她也會跟她父親安尚源一樣在牢里熬不了幾天就掛掉!

安以默點點頭︰「讓她在監獄里清醒清醒也好。」安然太偏激,冷靜一段時間對她有好處。

殷煌斜睨她︰「我以為你會替她求情。」

輕嘆口氣︰「人總要學乖,懂得自我保護。」

殷煌伸手撫上她柔韌的發絲︰「你不是學不乖,而是太心軟。這是你最最致命的弱點,明知對方不值得同情,仍一次次給機會。要知道貪心的人永遠喂不飽,狠心的人永遠養不家。貪心的人往往都心狠,因為他們利益至上,而狠心的人往往更貪心,因為他們不擇手段。所以永遠不要對這種人抱有幻想,懂嗎?」

安以默柔順地點點頭,靠進他懷里︰「老公,這個世界上你是我最親的人,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永遠都不要欺騙我好嗎?」

殷煌目光微閃,輕聲說︰「好!」

後來,安然因為故意殺人未遂被叛入獄三年,所以安老太太的身後事是殷煌派人操辦的。法庭宣判那天,安然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神情呆滯,法官問她什麼都不說,不反應,連為自己申辯一句也沒有。

安以默那天沒有出席,一切都由律師代理。殷煌說的沒錯,她的確太心軟,即便早已決定了不再顧念,心里還是會有不忍,所以干脆在家呆著,哪兒也不去。

已經放暑假了,再過幾天就能跟著老師們去H市旅游,安以默整理著已經理了不下十遍的行禮,以此來打發時間。她不知道別人是怎麼做太太的,至少她對游手好閑,消磨日子的生活方式實在不敢苟同,除了無聊她找不到其他詞匯來形容全職太太這份工作。

而且自從有一次她縫衣服扎到手指頭之後,殷煌就鎖了那間工作室,不讓她再踫針線。無論她怎麼保證今後絕對不傷到自己也不行,那個過分緊張的男人實在讓人無語,且有越來越霸道不講理的趨向。

究竟要做些什麼呢?這個時候小蔚正在學劍道,可以過去觀摩一下。

仍是那個古怪的劍道老師,白須白發,一身黑袍,神情倨傲,眼神犀利,就像他手中的劍,快,狠,準。

現在是夏天,外面沒有甘蔗賣,小蔚又換回了竹劍。隔著大大的落地玻璃,小蔚執劍橫劈,斜刺,疾點,猛掃,時而大開大合,一往無前,時而劍走偏鋒,步步為營。安以默看得目不轉楮,暗道這小子學得還挺有模有樣的。

一番對戰結束,中場休息,小蔚和自己的劍道老師倉吉師傅相互鞠躬行禮,彎腰的瞬間,小蔚背對著安以默悄悄比了個V字。

安以默眯眼笑,原來小鬼早就發現她了。

倉吉師傅一走,安以默就偷偷模進來。

「好香啊!媽咪又帶了什麼好吃的?」小蔚一臉期待。

「當當當當--」安以默把手中的的食盒舉到他面前一晃。

「是什麼是什麼?」小蔚迫不及待。

安以默打開食盒,拿出一碗紅紅亮亮的豬蹄。

小蔚看一眼,立即敗興地垮了臉︰「好惡心!」

安以默輕嗤︰「這麼極品的紅燒豬蹄居然說惡心?沒品位!」

小蔚喏喏地說︰「是惡心嘛!這些豬被圈養著,整天在自己的便便和尿尿上面踩來踩去踩來踩去,然後再被人把腳剁下來又炖又煮……」

「 --」安以默受不了地喊停,滿頭黑線,「你還讓不讓人吃了?」

小蔚︰「反正我不吃。」

安以默嘆氣︰「被你說得我也吃不下了。」

小蔚︰「那就倒掉吧!」

安以默︰「浪費多不好,我炖了兩個小時的,等下拿回去給殷管家吃好了。」那家伙好像蠻喜歡吃這個的,上次看到他在廚房偷吃來著。

「不如--」小蔚眼珠轉動,奸詐一笑,端起豬蹄就往後面的休息室跑。

安以默愕然︰「喂,你去哪兒?」站起來跟著一起跑出去。

跟著小蔚跑到休息室,只見小蔚恭恭敬敬把一碗豬蹄放在倉吉師傅面前,嘰嘰咕咕說了一堆她听不懂的日語。

然後就看到倉吉師傅若有若無地朝自己看過來一眼,安以默身體一僵,不知道小蔚對他說了什麼,為什麼倉吉看她的眼神這麼詭異呢?

一會兒,只見倉吉師傅略一點頭,小蔚恭敬地鞠躬,退出,一直退到安以默身邊,給了她一個曖昧的微笑,然後拉著她一起走出休息室。

「你跟倉吉師傅說了什麼?」安以默好奇死了。

小蔚模仿著剛才的樣子,重復一遍︰「我媽咪十分敬佩大師的劍術,並且感謝大師對我的悉心指導,特意做了一碗紅燒豬蹄孝敬您,望您笑納!」

「然後呢?」安以默嘴角抽搐,頭上黑雲密布。暈啊!這年頭拿豬蹄孝敬老師的估計也就她一個了。

小蔚聳肩︰「然後師傅就很高興地收下啦!」

還很高興地收下了?他哪里有很高興,她怎麼沒看出來,拜托不要亂用形容詞好不好。

「媽咪,我們到花園里去玩吧!」小蔚拉著安以默往外跑。

「你不是中場休息嗎?還有時間玩?一會兒師傅找不到你就慘了。」安以默被拉著不由自主往前跑,心道這孩子手勁還挺大。

小蔚回頭笑著說︰「不會啦,他在啃豬蹄哪有那麼早出來找我練劍。」

啃豬蹄……安以默腦子里閃過倉吉師傅白發白須,一身黑袍,神情倨傲,眼神犀利,莊嚴肅穆啃豬蹄的畫面,一陣中風似的凌亂。

孫蔚小朋友,你確定只是單純孝敬師傅,沒有別的意思嗎?

自從那次孝敬了倉吉師傅一碗豬蹄,佣人收走了半碗豬骨之後。以後每次劍道課安以默都會給倉吉師傅奉上一碗紅燒豬蹄。倉吉師傅每次也不推辭,一臉嚴肅地收下,端著碗屏蔽所有人。二十分鐘後佣人就能得到半碗啃得干干淨淨的豬腳骨啦!

終于等到暑氣旅游啦!出發!

選擇H市這條旅游線路的大部分都是些中老年教師,沒有太多體力爬山涉水,干脆選一個山明水秀的城市休憩幾日。

住得高檔(因為安以默的關系,他們這個旅游團集體住進了盛天國際大酒店,房價還拿到了旅游旺季絕對拿不到的三折低價),吃得暢快,玩的輕松是這次旅游的宗旨。不過這樣的旅游讓安以默覺得很無聊,純粹換個地方吃吃喝喝有啥意思。

除了安以默,團里還有兩個年輕女老師也大呼上當,說是以後再也不參加這種老年團了。

三個年輕女孩子湊在一起決定單獨出去轉轉。

H市和S市很像,也是繁華大都市。三個人轉了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這兩天該逛的旅游景點也逛遍了,除了在市里逛逛商場實在沒啥地方好去,何況天還這麼熱。

任嵐擦著汗,站在商場的空調底下不敢出去。

「下次去長白山,去哈爾濱,夏天打死也不呆在南方!」

朱媛媛嘲笑她︰「得了吧!你就說得好听,到時候還不是校長跑到哪兒你就跟到哪兒?」

被揭穿的任嵐也不生氣,笑著說︰「你好意思說我?你自己不也是小跟班一個?」

朱媛媛鼻子里出氣,斜眼看向一邊,安以默在櫃台邊無聊的隨意瀏覽,朱媛媛用胳膊肘撞撞任嵐。

「你說她跑來這邊是怎麼回事?」

任嵐微微眯了眼,看向安以默,遲疑地開口︰「我總覺得她的背景不簡單。」

朱媛媛︰「怎麼說?」

任嵐︰「趙校長出事的時候她能全身而退,現在的張校長來了之後又把她安置在那麼舒服的崗位上,你以為這是因為她運氣好?」

朱媛媛撇撇嘴︰「也不見得運氣有多好,連教室都進不去,將來評職稱,升遷什麼的都沒機會。」

任嵐搖頭︰「你根本不明白!張校長對她的態度不說恭敬,至少是和顏悅色的。我們跟在校長身邊這麼久除了見領導,你見校長對誰笑過?還有,我上次去財務室報銷,無意中看到她的工資條,到手比我還多。幾乎跟中層差不多的收入,做著那麼輕松的一份工作,你還以為這是運氣?」

朱媛媛訝異地捂嘴,難以置信地看看任嵐,然後緩緩把目光投向安以默。

「心知肚明就好了,別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任嵐神色如常,「不過咱們也不用怕她,反正她手上沒實權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只要別得罪她就行。好了,她過來了,表情自然點!」

安以默在商場里轉了一圈,實在沒什麼東西好買的,干脆走到兩人身邊︰「走吧,去吃點東西。」

朱媛媛主動勾住安以默手臂︰「好啊,我請!」

三人走出商場,往小吃一條街走去。

吃完東西,三人打道回府,剛進酒店大堂,迎面走來一人。安以默記得他是這里的總經理。

朱媛媛和任嵐很識趣地各自回房休息。

總經理恭敬地說︰「夫人,董事長在頂樓餐廳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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