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灰常淡定的點頭,那些玩意兒,早就被南若蘭看完了,現在的都是墨離給她的醫書,結果南若蘭的毒術更上一層樓,如果她有心想整死一個人,哪怕是熙寒也救不了。愛睍蓴璩
熙寒淡定的抹汗,果然什麼變態都讓他遇上了。
南若蘭手里細長的的銀針一張一合,看著紅牡丹臉色越來越驚恐,一枚銀針已經插入她的肩膀……
「啊!」紅牡丹雙眼猛地睜大,美艷的臉痛苦的糾結,發出慘痛的哀嚎。
她感覺到無數的利齒在啃咬著她的肉,不斷的撕扯她的身體……
南若蘭一揮衣袖,數十枚銀針同時射出,貫穿她全身柔軟的部分……
「啊!啊!——」一聲聲聲嘶力竭的哀嚎讓圍觀的眾人不禁汗毛倒豎。
墨離靜靜的站在旁邊觀看。
墨凌無聊的躺在馬上,邪君看見全部人的注意力都凝聚在紅牡丹身上,又看見墨凌一個人待在遠處。
這次他一定要殺了墨凌!
他悄悄的走向墨凌,步伐輕不可聞。
手里的長劍緊握,一步步靠近。
墨離眸光一瞥墨凌,隨後若無其事般的繼續看南若蘭。
熙寒也看了一眼墨凌,動作和墨離如出一轍,也若無其事一般。
邪君靠近還剩下十步左右,墨凌還是沒有發覺般地躺在馬上,鳳眸輕闔。
邪君心里冷笑,長劍猛地朝他的胸口刺入……
「愚蠢。」墨凌修長如玉的手指一揮,不費吹灰之力輕易夾住他的長劍。
邪君臉色一變,眸里閃過一抹詫異,一瞬間……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長劍已經被折成兩段。
墨凌指尖夾住那長劍的半段,坐直身子,眼神慵懶可卻冷冽地盯著他。
「邪君,你這種三腳貓功夫還想殺我?」
邪君面色發黑,慌張地倒退幾步,「不不……我是……」
墨凌眸里掠過一抹狠厲,手腕用勁,斷劍飛離指尖,速度快如閃電!
剎那間,斷劍刺入,鮮紅的血液噴出,濺了一地……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都一瞬間刷白。
與此同時,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險些刺破眾人的耳膜。
南若蘭已經站起身子,而紅牡丹血紅的雙眼睜大,五官猙獰,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身體有一部分已經化成血水……
珠兒也松開了她,厭惡的用熙寒遞過來的錦帕擦干淨手上的血污。
如今全部人的臉上已經可以用白紙形容,一步一步的……他們在往後退。
這些人都不是人,簡直可以用惡魔來形容,別說報仇了,連保命都不可能!
「逃?」墨離冰冷的目光看了一眼正在遠離的人群,袖中的白綢已經甩出,急速地卷住了他們的脖子。
墨凌抹汗,墨離明顯的生氣了,只能算他們自尋死路,不是他們尋仇的錯,而是侮辱了南若蘭和墨離,最最重要的是,居然敢用那種目光看著南若蘭,已經是死罪。
「墨離,我心情不好。」南若蘭柳眉扭了一個小褶皺。
「我知道。」墨離一手控制著白綢,一手摟著她的腰,寵溺的眼神看著她如芙蓉般清冷的小臉,淺笑問,「蘭兒可要賞梅?」
「好。」南若蘭嘴角輕輕揚起,同是寵溺的眼神回望著他。
手里白綢收緊,瞬間,血液飛濺……天空如同降落鮮紅的雨滴一般,落在周遭的樹上,綠色的樹葉染上點點猩紅。
空氣中摻夾著一股難聞的血腥味,墨離斷開染了鮮血的白綢,「蘭兒,這梅花可美。」
「美極了。」南若蘭淺笑回眸,小手握住了墨離的手。
墨離黑眸流露出暖意,手反握住她的手,「蘭兒喜歡就好。」
熙寒和珠兒額角同時劃下三條黑線,忍住胃里翻飛的惡心感,果然跟了變態主子是考驗他們的抵抗力。
墨凌瞄了一眼紅艷的「梅林」,若是那個愛財的女人看到,還指不定怎麼吐嘈。不過他很想試試,和她有一日能共同欣賞這美景。
將麻煩搞定之後,一行人繼續趕路。
墨離說,再過一天就到了。
——
鴻山寺
夜幕剛剛降臨,處于山頂端的鴻山寺綠樹環繞,人煙稀少,周遭一片寂靜。
隱瀚大師正在院中打坐靜冥,忽然抬頭望天,天上還未完全褪去白晝,幾顆星子異樣的閃爍著。
隱瀚大師全是滄桑的臉上露出了復雜的表情,似喜似憂。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是福是禍還是未知數,只願到時候萬般皆如意。
翌日,墨離等人已經上到鴻山寺,南若蘭剛剛下馬車,便看見一個小沙彌站在大門等候。
墨凌從馬上躍下,剛著地,追風已經奔進小樹林,看樣子對這地方熟悉的不得了。
墨離牽著她的手,和她一起並肩走到大門前。
「拜見二位師兄。」小沙彌恭敬地鞠躬,又向南若蘭一鞠,「拜見南姑娘。」
「師父已知師兄今日回來,特地讓我來迎你們進來。」
「師父現在身體可好?」墨離問。
「師父身體一直安康。」小沙彌笑道。
「那老家伙怎麼不見人影啊!小爺我準備和他算算總賬!」墨凌笑得妖嬈,小沙彌小身板顫了顫,扯了扯嘴角,「墨凌師兄,師伯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回來了。」
「那老不死的是怕我找他算賬吧。」墨凌一臉妖嬈笑容下月復誹,該死的老家伙,在江湖里惹事生非,還栽贓給他,看樣子是嫌棄安穩日子過多了,不讓他吃點苦頭還真的當他是當初小毛孩了!
小沙彌尷尬的笑了笑,卻不敢回話,隱屠師伯和墨凌師兄出了名的玩死人不償命,兩個混世魔王誰也不好得罪,惹著一個都死無葬身之地。
「師兄,師父在院子里等著你了。」
「嗯。」墨離點頭,帶著南若蘭走進。
南若蘭一邊走進一邊觀賞著鴻山寺的景色,的確是與其他佛寺不同,其他佛寺要麼簡陋素雅,要麼金光閃閃,這里雖然擺設差不多,可是卻多了其他地方沒有的靈氣。
原來墨離是在這個地方長大,果然人杰地靈育英才,墨離待的地方自然也是不同于凡世濁境。
小沙彌在前面帶著,走到後院,她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院中央的人。
墨離帶著她走到打坐的隱瀚大師前,輕聲喊道︰「師父。」
隱瀚大師微微抬頭,微闔的眸子睜開,眸里清明一片。
看了看墨離,須臾又看著南若蘭,沒有任何異色,又將目光移回墨離臉上,淡淡道,「回來也好。」
「隱瀚大師。」南若蘭朝他微微一鞠,帶著敬重和感激。
當年墨離九死一生,如果不是隱瀚大師,或者就沒有今天的墨離。
以前的她根本不會理會,可是不同,墨離于她本來就不同。
如果說她現在的世界是溫暖的彩色,那麼她以前的世界只有黑與白。她可以冷酷的活著,殘忍的只為自己,可是墨離卻給她的世界添上顏色,讓她知道什麼是心動,什麼是心痛……
「南姑娘好。」隱瀚大師和善一笑,「墨離也很久沒回來了,你們陪老衲去走走吧。」
「好。」墨離點頭,手依舊牽著南若蘭的手。
隱瀚大師站起身子,帶著他們走出院子,墨離和南若蘭跟隨其後。
「南姑娘,您的父親……」隱瀚大師突然開口問,又忽地停住。
「家父已經去世了。」
「老衲也知道,可惜了,南丞相是老衲難得的知己啊。」隱瀚大師嘆息一聲,又帶著二人走回寺廟前院。
南若蘭有些詫異,原來父親還和隱瀚大師認識。
她疑惑的看著墨離,墨離輕聲道,「岳父的確是師父的知己。」
南若蘭聞言一時間也沒覺得不妥,可是須臾想起,小臉不禁紅了起來。
岳父?他未免也叫的太順口了吧!
墨離淺淺地笑,臉上的溫色是隱瀚大師從未見過的。
隱瀚看著二人,老臉上也帶著些許欣喜。
也許這就是緣吧,當年她們求得同一支簽,就已經結下了這段緣。
墨凌也走了過來,「隱瀚師父,那糟老頭哪去了?」
「你怎可這樣說你師父?沒大沒小!」隱瀚大師笑罵。
墨凌哼了哼,不出聲了。
南若蘭可以看出,墨凌也是很尊敬隱瀚的。不是因為隱瀚的武功高深,她探不出隱瀚大師有內力。也許也是因為墨離。
隱瀚大師讓人準備好齋飯,吃完晚膳後,墨離和南若蘭回到房間。
南若蘭有些無聊地拿起經書觀看,墨離靜靜地坐在旁邊。
看著她恬靜的小臉,他居然可以這般靜逸地看著她,就這麼看著也覺得幸福。
曾幾何時,他以為他這一生僅僅剩下復仇,背負著所有人的期望,統治墨國江山。
回到這里,往事如煙。
當年他為何要答應回去?南肆說的對,人一生總要仰仗些什麼活下去。那時他將所有有份害死母妃的人都殺了,唯獨還有那個他最恨的男人。
那日他親自站在那人的床前,手上拿著他那人賜的長劍,指著他的脖子……
只要輕輕一劃,他的生命就結束了,伴隨著十幾年的恨,怨,怒,全部散去。
可是那人卻說他後悔了,當年的事情他後悔了,後悔有何用?
他沒有殺他,答應過母妃的事情他做到了。死不是最痛苦的事情。
後悔,痛苦……
悔恨,終生!
無疑,最折磨著他!
一切都了結了,他該何去何從?
回到墨城,繼續當一方霸主,將墨國毀于一旦……
可是南肆卻來了,要他救救墨國,他如果不想,誰也逼不了,所以回到墨國,他是自願的。
或許只有坐在那個皇位,當每日想起那些恨,他才覺得他還有活下去的意義,起碼還會痛不是嗎?
最讓他擔心的就是這樣接近夏候徹的她,她不夠心狠手辣,若是長此以往對夏皇生出男女之情,那她便會陷入更加艱難的境地。
這對于一個心地太過善良的她,幾乎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若真是到了那一步,那便真是走到絕路了。
午膳過後,府中開始忙碌著過年的事情了,鳳婧衣閑來無事便幫著寫春聯,揚揚灑灑寫了數十副,貼滿了府內大大小小的門。
暮色降臨的時候,夏候徹從丞相趕了過來接她回宮,進門的時候看到貼得對聯便覺得有些眼熟,進了府中看到她正指揮著僕人在府里掛燈籠,走近道,「看來你這一下午過得還挺忙?」
鳳婧衣聞聲回頭,道,「要回去了嗎?」
「嗯。」
兩人向上官敬告了別,便匆匆離開了,出了門夏候徹不由回頭望了望門上的春聯,挑了挑眉,「你寫的?」
「當然,府里貼的全是我寫的,怎麼樣?」鳳婧衣得意地笑了笑。
「嗯,勉強還能看。」夏候徹笑了笑,扶著她上了馬車。
因著今日都忙著過年,街上走動的人沒有那麼多,但鞭炮聲此起彼伏,顯得格外熱鬧。
鳳婧衣挑著車窗的簾子望著外面,似也被外面的熱鬧所感染,眉眼間泛起笑意。她記得,去年的南唐金陵也是如此熱鬧的,如今那里也不知是何光景了。
「一會兒我就不送你到凌波殿了,讓孫平送你回去。」夏候徹拉著她的手,說道。
「嗯。」鳳婧衣自窗外收回目光,應道。
現在趕回去,還要梳洗換裝,差不多剛好趕在開宴的時辰。
只是她與皇帝一起消失了一天一夜,只怕宮里那些個女人現在都將她恨得牙癢癢了。
兩人到了皇極殿,夏候徹便囑咐孫平送她回去,一進了凌波殿沁芳和青湮便迎上來了,道,「你可是回來了。」
昨個兒一早皇帝把人帶走了,也不說是去哪里,一天一夜沒回來,她們都憂心的一夜沒睡好。
「娘娘既然回來了,奴才便要趕著回皇極殿伺候皇上了。」孫平躬身笑著道。
鳳婧衣轉身望了望,道,「有勞你送我回來了。」
「這是應當的,奴才先行告退了。」說罷,孫平帶著一干宮人快步離開,趕著回皇極殿去。
「他把你帶哪去了,一天一夜也沒個音信的。」沁芳扶著她一邊進門,一邊問道。
「出宮走了走,去了國公府一趟。」鳳婧衣老實回道。
青湮掩上房門,確定周圍無人偷听,開口道,「公子宸說已經安排妥當了,問要何時動手。」
鳳婧衣坐在鏡前任由沁芳給自己梳妝,思量了半晌道,「再等等,待我見過了靳老夫人再作打算。」
如果可以借由靳老夫人來轉移靳太後的注意力,那麼便也不用去冒那個險。
「好。」青湮沒有多加追問原因。
沁芳替她梳好妝,取出那件新裁制的衣服,催促道,「主子,時間不多了,快些更衣吧。」
鳳婧衣回頭望了望那刺目的紅色,皺了皺眉,「換一身吧。」
「可是今日各宮嬪妃都會穿裁制的新衣……」沁芳道。
「把上個月那件還沒穿過的新的拿來就好,這狐裘披肩可以留著。」
那樣的紅色,太過惹眼,她也不想再穿那樣的紅。
沁芳想了想,還是將衣服放了回去,取了之前做的素色宮裝給她換上,罩上如雪的白狐裘披肩,沒有紅衣的絕艷,卻多了幾分神女般的絕世出塵。
「娘娘,靜芳儀娘娘過來了。」宮人在門外稟報道。
「請她到暖閣,我這就出來。」鳳婧衣說罷,理了理妝容,便出去了。
蘇妙風一見到出來的人,不由愣了愣,「鈺妹妹怎麼沒穿那身衣服?」
「不太喜歡,便換了身穿著舒坦的。」鳳婧衣淡淡道。
蘇妙風也懶得去追問原因,只是道,「時候不早了,咱們該過去了。」
沁芳過來給她戴上貂皮套袖,遞上暖手爐,道,「可以走了。」
天飄起了雪,讓今日更多了幾分過年的味道,沁芳和綠袖分別給二人撐著傘,跟著兩人慢悠悠地走著。
「今天這年夜飯,怕是要更熱鬧了,鈺妹妹可得小心著點。」蘇妙風說道。
鳳婧衣淡淡笑了笑,知道她在提醒她小心靳太後和蘭妃等人,可是靳容華告訴她,說她已有安排,想來這頓年夜飯定不是一般的熱鬧了。
宴會設在了梅園,兩人一進園子便瞧見正賞花的胡昭儀和鄭貴嬪,上前請安道,「嬪妾給昭儀娘娘,貴嬪娘娘請安。」
「你們也來了。」鄭貴嬪回頭望了望,笑著道,「殿里坐著也無趣,不如兩位妹妹也留下一起賞梅。」
「好。」鳳婧衣淡笑回道,陪兩人在梅林里漫步走著。
可是,對于賞梅這種風雅之事,她一向都覺的是腦子有病的人,才會在這大雪天里來看花,可看來看去,不也就是那麼個樣子。
幾人在林子里走了一圈,估模著時辰差不多到了,剛一走出來,便見到皇貴妃的儀仗浩浩蕩蕩地進來了,連忙上前道,「嬪妾給皇貴妃請安。」
傅錦凰一身華貴的紫衣,一如繼往的光艷照人,淡淡掃了幾人一眼,道,「都起吧。」
說罷,自己先進了大殿去。
鳳婧衣幾人隨後進去,剛剛落座一會兒,皇帝與皇後也一起到了,眾人齊齊起身請安,「臣妾(嬪妾)給皇上請安,給皇後娘娘請安。」
「起身吧,今日是家宴,都不必這般拘禮。」夏候徹與皇後一同入座之後,朗聲說道。
眾嬪妃聞言,方才紛紛起身落座,可是剛坐下不到一會兒功夫,殿外又有人宣到,「太後娘娘駕到——」
鳳婧衣郁悶地跟著起身,再度請安見禮,一抬頭看到靳蘭軒扶著靳太後進了殿,同來的還有靖縭公主夏候縭,和她的兒子宗珩。
靖璃公主是靳太後嫡出的公主,也是她唯一的女兒,地位自是不一般。
「皇姐也來了,駙馬怎麼不見過來?」夏候徹扶著太後入了座,問道。
「他還有公務在外,今日是趕不回來了,等他回京了再來給皇兄請安。」夏候縭笑著道。
夏候徹笑了笑,道,「朕倒沒什麼,他可別冷落了皇姐才是。」
「四哥說什麼話呢,駙馬心疼表姐都來不及,離京幾個月隔幾天便是一封信,原是要明年三月才回來了,這不來了信說過了正月就忙完回來了。」靳蘭軒笑語說道。
「若不是這般,哀家怎麼舍得讓縭兒嫁了他去。」太後笑道。
皇後默然坐在夏候徹邊,冷眼瞧著他們幾人說說笑笑,恍然她們才是一家人,而她與在座的嬪妃不過是擺設而已。
「好了,母後和蘭軒表妹別再拿我說笑了。」夏候縭道。
皇後坐正了身子,側頭問道,「太後,皇上,可以開宴了嗎?」
「開宴吧。」靳太後道。
夏候徹朝宗珩招了招手,笑著道,「珩兒,來舅舅這里坐。」
宗珩望了望靖縭公主,「母親,我能過去嗎?」
「去吧。」夏候縭笑道。
小家伙才兩三歲,正是憨態可愛的時候,見母親同意了,便邁著小短腿跑了過去,爬到夏候徹腿上坐著,「舅舅,珩兒要吃那個?」
「好,給你。」夏候徹伸手拿了糕點,遞給他。
靳太後看到舅甥兩和樂融融的畫面,不由笑語道,「皇上這麼喜歡孩子,也早些生養幾個,有了孩子這宮里也能熱鬧些,況且你年歲也不小了。」
「嗯,也是。」夏候徹點了點頭道。
宗珩听了,高興地拍著小手歡喜地道,「好呀好呀,舅舅和蘭姨要給珩兒生弟弟妹妹了。」
皇後聞言唇角勾起一絲冷笑,這孩子教得真是好啊。
夏候徹倒是面色無波,繼續與宗珩嬉玩,「珩兒,喜歡弟弟還是妹妹?」
小家伙抓著頭想了想,道,「妹妹哭,不好。」
夏候徹聞言失笑,「妹妹怎麼不好了?」
靖縭公主聞言掩唇笑了笑,方才說道,「前些日去了趟定國候府,跟表哥的女兒玩了一天,小姑娘哭得不行,珩兒就說再不跟她玩了。」
小家伙一听,便皺著臉道,「舅舅,珩兒要跟弟弟玩,不跟妹妹玩,你和蘭姨要生弟弟哦。」
傅錦凰冷冷笑了笑,說道,「孩子的事怎麼能大意,尤其是皇室子嗣,蘭妃妹妹大病數年,還得好休養才是,這若是早早有了孩子,有個什麼不好的毛病傳到了孩子身上,那可就不好了。」
眾嬪妃聞言,不由紛紛偷笑,這能把關心的話說得這麼戳人心窩子,皇貴妃的嘴巴還真不是一般的毒辣。
靳蘭軒沒有說話,面上的笑意沉了下去,青一陣白一陣的。
靳太後倒是鎮定的很,只是微微抿了抿唇壓下了怒氣,裝做欣賞歌舞的樣子,說道,「這些歌舞听說是皇貴妃給樂坊親自編排的。」
「一年僅這麼一次年夜宴,臣妾和皇後娘娘自然得事事親力親為,才能盡善盡美。」傅錦凰笑語道。
靳太後笑著點了點頭,側頭對皇帝道,「這樣的歌舞,先皇以前最是喜歡年夜宴的歌舞了,記得那年皇貴妃與蘭軒一同入宮獻藝斗舞,可是驚艷四座,哀家至今難忘。」
靳容華冷冷地笑了笑,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當年那一次靳蘭軒之所以能與傅錦凰平手,便是自四皇子,也就是現在的皇上那里學了舞劍。
夏候徹聞言眉梢微揚,笑著道,「朕當年倒未有機會見到,不知皇貴妃和蘭妃可能讓朕一見當年的驚艷一舞?」
傅錦凰神色慵懶地站起身,「自然。」
她都同意了,靳蘭軒自然更是不會反對,欠身道,「臣妾這就下去準備。」
蘇妙風微微側頭,低聲道,「鈺妹妹,蘭妃這是又拿舊事討皇上歡心呢。」
鳳婧衣神秘的笑了笑,道,「只怕沒那麼容易,等著看吧。」
靳容華哪能讓她這麼容易討了皇上歡心,只怕還不知道後面準備了什麼等著靳蘭軒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