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嬌•王的寵妃 子嗣之爭1

作者 ︰ 納蘭初晴

怎麼是她?

他以為是誰?凌波殿的上官素嗎?

這不過半年時光,他已經對上官素牽念到這個地步了。愛睍蓴璩

當自己心愛的男人在自己身上纏綿,口口聲聲呢喃的卻是另一個人的名字,那是何等的恥辱和心痛。

靳容華抿了抿唇,咽下滿腔的苦澀,扯出一絲柔柔的笑意,問道,「皇上說什麼?轢」

夏候徹面色沉冷地掀被下床更衣,「穿好衣服出來,朕有話問你。」

昨夜永壽宮里的酒卻是陳年佳釀,但他還不至喝那麼些就醉到這樣的地步,定是被人動了手腳,可這手腳動到了他身上,他是決計不能容忍的。

靳容華望著男人冷漠的背影,這麼多年她看到的他,永遠都是這樣的背影艟。

她只不過,只不過想要離他再近一點,再近一點……

可是,他身邊女人一個又一個,靳蘭軒還沒走,又來一個上官素,卻從來沒有她的位置。

她不甘心,只有費盡心思去爭,爭每一次能接近他的機會。

半晌,她深深吸了口氣,起身自己緩緩將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了回去,坐到鏡前慢悠悠地梳理著頭發,望著鏡中仿佛看到了凌波殿的那個人,喃喃道,「上官素,得他如此牽念,到底是你的幸運,還是你的不幸。」

暖閣,夏候徹正沉著臉等著靳容華出來問話,靳蘭軒卻從外面沖了進來,「靳蘭慧,你把四哥……」

一進門,看到坐在那里的人不由止了聲音。

夏候徹聞聲抬頭望向沖進門的人,一雙黑眸犀利如刀,「你要說什麼,說下去!」

「四哥……」靳蘭軒望著他沉冷的眸子,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懼意。

「你是不是要問,朕為何不在你的漪蘭殿,反而在這明月閣,是也不是?」夏候徹逼視著她,沉聲問道。

他之前是有些醉意,但人還算清醒,可太後留下他用了那碗醒酒湯,他神智才開始漸漸模糊起來,而太後又讓他送靳蘭軒回漪蘭殿,其用意……可想而知。

「四哥,你……你說什麼?」靳蘭軒僵硬地笑了笑,反問道。

靳蘭軒看著她眼底一瞬的慌亂,眉頭緩緩皺了起來,斂目壓下心頭的怒意道,「蘭軒,你為什麼就不能安安份份的待在漪蘭殿,偏要這樣一步一步逼著朕?」

「我逼著你?」靳蘭軒嘲弄一笑,說道,「四哥,你又知道這宮中上下有多少人在笑話著我,一個妃嬪至今還是清白之身。」

夏候徹薄唇緊抿地望著她,神情中有著深深的失望之色,大約自己那般費盡心思治好她,真的是做錯了。

她要恩寵,有了恩寵又會再要皇後之位,有了皇後之位又會再要子嗣,最後是不是還要他成為靳家手中的傀儡?

「是,我是求太後幫我,可是為什麼你寵幸了靳蘭軒,寵幸了上官素,寵幸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卻要這樣對我?」靳蘭軒紅著眼眶問道,這六宮上下每一個人都在背後嘲笑著她這個至今還「冰清玉潔」的嬪妃,就連最低等的宮女在笑話著她。

夏候徹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冷冷地望著她,不願再多說一句話。

靳容華更衣梳妝出來,一進門便被靳蘭軒刀一樣的目光瞪著,低眉斂目止前道,「嬪妾給皇上請安。」

夏候徹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姐姐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靳容華問道。

「我為何這麼早過來,靳蘭慧你心知肚明。」靳蘭軒咬牙切齒地說道。

她睡到半夜醒來,碧心告訴她皇上將她先送到了這里便走了,她本以為他是去了凌波殿,結果一早才得到消息,夏候徹宿在了明月閣。

她與太後的一番苦心安排,結果竟是便宜了她靳蘭慧。

「姐姐到底想說什麼?」靳容華反問道。

此事,太後與靳蘭軒自己計劃的,一直是瞞著她的,但她還是暗中听到了。

「你……」

「夠了!」夏候徹沉聲打斷兩人的話,一字一頓地告誡道,「朕最討厭的就是後宮里勾心斗角算計到朕的頭上,這樣的事朕不想再看到第二回。」

說罷,起身拂袖而去。

夏候徹一離去,靳蘭軒便狠狠瞪向靳容華,「靳蘭慧,連你也來跟本宮作對?」

「姐姐在說什麼,妹妹哪里得罪你了?」靳容華柔聲反問道。

「若不是你從中破壞,昨晚他如何會宿在你這里?」靳蘭軒怒聲道。

靳容華到榻上坐下,道,「姐姐說哪里的話,皇上雖然甚少來明月閣留宿,但這也並不是頭一回。」

「你……」靳蘭軒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

是啊,這宮中有份位的妃嬪,哪一個不曾被他寵幸過,只有她……還有著可笑的清白之身。

兩人正爭論著,永壽宮的掌事姑姑進來,道,「蘭妃娘娘,容華娘娘,太後請你們過去。」

「本宮看你如何向姑母交待。」靳蘭軒恨恨地咬了咬牙,先行走了。

靳容華起身取了斗蓬披上,方才跟著書繡姑姑離開明月閣。

永壽宮,西暖閣。

靳容華進門便欠身道,「嬪妾給太後娘娘請安。」

靳太後窩在暖榻上,目光冷沉,「蘭慧,哀家讓你多幫襯些你姐姐,你便是這樣做的嗎?」

「嬪妾不知哪里做錯了?」靳容華抬頭,辯解道,「皇上帶著姐姐回去,走在半路便走不動了,嬪妾只能請皇上先送姐姐到明月閣安頓著,我哪里知道……」

靳太後斂目深深吸了口氣,自己之前並未將計劃的事告訴于她,想來她也是並不知情的,只是這一番沒讓蘭軒得到寵幸,反而更讓皇帝起了戒心,以後又當如何是好?

「姑母,她分明就是故意的。」靳蘭軒忿然道。

靳太後無奈嘆了嘆氣,道,「蘭慧,你這幾日便留在哀家的佛堂里誦經吧。」

「是。」靳容華應聲道。

同樣是靳家的女兒,她的佷女,太後卻是一向偏寵于靳蘭軒的,這要替她出口氣,自然要罰她一番了。

可是靳蘭軒,憑你又怎麼斗得過我?

「你也是,這麼好的機會都讓你錯過了,哀家真不知道還要怎麼幫你了。」靳太後望了望蘭妃,沉著臉訓道。

其實相比之下,蘭慧要比蘭軒要心思細膩的多,只是她一直不得皇帝寵愛,她只能重新將心思放在蘭軒身上,幫助她獲得皇帝的寵愛。

「罷了,你們都下去吧,哀家也乏了。」靳太後擺了擺手,示意兩人退下。

「姑母好生休息,我明日再過來看你。」靳蘭軒說罷,先行走了。

「太後娘娘保重身體,嬪妾告退。」靳容華也跟著離開了。

「太後昨夜又未歇息好,還是再進去躺一會兒吧。」書繡瞧著靳太後面色有些疲憊,不由擔心地說道。

靳太後點了點頭,剛起身準備進寢閣,首領太監便進來傳話道,「稟太後娘娘,敬事房來人了。

敬事房這個時候過來,是何意思,她自然明白,望了書繡一眼,便道,「讓人進來吧!」

「是。」首領太監出門,將人領了進來。

「太後娘娘,奴才奉旨給容華娘娘送藥,去了明月閣說靳容華永壽宮來了。」敬事房太監直明來意。

皇上沒說要留,他們自然不敢懈怠要將藥送過來。

「書繡,把藥給靳容華送過去吧。」靳太後道。

「太後,此事……還是奴才去吧。」敬事房太監總管抬頭望了望靳太後,說道。

為了不發生任何意外,他一向都是將藥送到了,親眼看著人喝下去。

何況,這還是孫公公特別交待了的。

靳太後淡淡望了眼,又道,「靳容華在佛堂誦經,你不便進去打擾,到門口讓書繡把藥拿進去便是。」

按規矩,太監是不能出入伽藍院和佛堂這些地方的。

敬事房總管想了想,不好再與靳太後爭執下去,便道,「是。」

「公公請隨我來。」書繡上前引路,帶著她去往佛堂。

靜華宮,凌波殿。

因著昨晚自永壽宮散場時,皇後說飲酒有些醉了,大家不用一早再過去請安了,她便好好睡了個懶覺,下午請了蘇妙風一起過來下棋打發時間。

「皇上昨夜沒到你這里來嗎?」蘇妙風望了望她,問道。

「沒有。」

「那便是真的了。」蘇妙風抬手落下一子,望向她道,「听說昨夜是宿在明月閣了,想來是確有其事了。」

明月閣?

鳳婧衣拈起棋子的手一滑,棋子掉到了榻上,低頭撿了起來,卻半晌沒有落子。

「鈺妹妹,看開些。」蘇妙風見她神色有些古怪,不由勸道。

她盛寵數月,皇帝再未召幸除她以的妃嬪,昨夜皇帝卻宿在了靳容華那里,想來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鳳婧衣回過神來,淡淡笑了笑,原來昨日不是沖著別人來的,是一心沖著夏候徹去的,至于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不過想來靳容華已經達到了她的目的了。

「在這宮里,沒有誰就能真的一直得寵,即便不是靳容華,也會是宮中任何一個。」蘇妙風擔憂地望了望她,說道。

「我知道,蘇姐姐放心吧。」鳳婧衣笑著說道。

她在想什麼?

以為她會因為夏候徹寵幸了靳容華心中不暢快?

這宮中嬪妃不止她一個,許是他覺得在她這里沒什麼意思,想要重新換一下口味,這也是很正常不過的事。

不是靳容華,也有可能是別人,總不可能一直是她獨佔聖寵。

皇帝既然有了新歡,估計她也要清淨好一段日子了。

果然,之後一連數日夏候徹沒再來凌波殿,也沒有再差人請她過去,她索性便也天天待在凌波殿懶得出門了。

直到,一日午後她剛小睡起來,沁芳進來道,「主子,孫公公來了,說有事找你。」

鳳婧衣穿戴整齊了,方才到到暖閣請人進來。

「奴才見過鈺嬪娘娘。」孫平進來請安道。

鳳婧衣點了點頭,端起茶抿了一口問道,「孫公公有何事?」

孫平有些愁眉苦臉地道,「娘娘若是有空,能不能去皇極殿走一趟?」

「我?」鳳婧衣挑了挑眉,他確定自己沒來錯地方,找錯人嗎?

難道,他不該去明月閣請他們皇帝陛下的新歡靳容華過去嗎?還是……這麼快就新鮮勁兒就過去了。

「皇上這幾日脾氣都不好,今早已經好幾個伺候不好被杖責了,幾個進言的大臣也被罰跪在皇極殿外了,奴才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得過來請鈺嬪娘娘你過去勸一勸。」孫平道。

「火氣這麼大?」鳳婧衣道。

難不成是這幾日她的新歡夜里沒伺候好,讓他欲求不滿了,這才找宮人大臣們撒火了?

可是,靳容華也不像這麼不上道的人啊!

「奴才還得趕回去伺候著,鈺嬪娘娘若是得空,一會兒看能不能過去一趟。」孫平請求道。

之前鈺嬪總往皇極殿去,皇帝幾個月脾氣好得沒話說,最近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了。

鳳婧衣想了想,身為一個嬪妃還是該適當地關心一下她的衣食父母,于是點了點頭道,「那我稍後再過去。」

孫平似是松了口氣,道,「那便有勞娘娘你走一趟了,奴才先回去了。」

「沁芳,送孫公公。」鳳婧衣道。

沁芳送走了孫平,回來問道,「主子真要過去嗎?」

「當然。」

半個時辰後,鳳婧衣瞅著太陽出來了,方才慢悠悠地朝皇極殿去,遠遠便看到了皇極殿跪了一地的御史台官員。

孫平正準備送茶進去,見她來了便出來迎道,「鈺嬪娘娘,你可來了。」

鳳婧衣解上的斗蓬,順手接過他準備送進去的茶,輕步走了進去。

書房內很安靜,夏候徹臉色很不好,低著頭批著堆積如山的折子,眉頭皺得緊緊的,一听到有人靠近便喝道,「說了讓你們都出去,耳朵都聾了。」

鳳婧衣縮了縮脖子,道,「嬪妾知錯了,這就出去。」

這種安撫人的活,她一向不怎麼擅長,要是一不小心再得罪了他,把她扔進了冷宮去,可怎麼辦?

夏候徹一听聲音不對,抬頭望見是她不由一愣,「你怎麼過來了?」

「孫公公叫我過來的。」她站在原地,老實地回道。

夏候徹撫了撫額頭,哼道,「真是多事!」

說的,自然是孫平。

「哦,那我回去了。」鳳婧衣說著,便轉身要走。

「回來!」夏候徹叫住她,道,「誰讓你走了?」

「你剛才叫我出去的。」鳳婧衣回頭道。

夏候徹瞪了她一眼,道,「朕渴了,水端過來。」

「哦。」她端著茶,送到了桌邊給他。

夏候端起茶喝了兩口,側頭瞅著她好一會兒,他之前宿在靳容華那里的事想必她已經听到風聲了,真的就心里沒有一點疙瘩?

「怎麼了?」她不解地望了望他。

「沒什麼。」

鳳婧衣自己挨著他邊上坐了下來,隨口問道,「听說這幾天火氣挺大的,誰惹著你了?」

「追查南唐長公主一絲進展沒有,御史台盡拿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天爭執不休,皇極殿的奴才也呆頭呆腦的,沒一處讓人順心的?」夏候徹說著,又翻開折子繼續批閱。

鳳婧衣順手拿了一本桌上的書翻著,說道,「人家不都說,皇帝要喜怒不露于色嗎?」

「嘁!」夏候徹嗤然一笑,哼道,「皇帝本來就夠累了,不高興了還得忍著,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那你當皇帝就是為了可以不高興的時候,隨心所欲地朝人發火嗎?」鳳婧衣翻了翻手中的書,問道。

夏候徹劍眉微沉,側頭瞪著她道,「你也是過來給朕添堵的是嗎?」

鳳婧衣擱下書,連忙笑著給人捏起了肩膀,「嬪妾哪里敢給你添堵,我可不想跟外面那些人一樣,可憐兮兮地跪在風口里。」

夏候徹瞪了他一眼,高聲道,「孫平!」

孫平連忙進殿來,問道,「皇上,奴才在呢。」

「讓外面那些個都回去,省得見了心煩。」夏候徹一邊低頭批著折子,一邊吩咐道。

孫平望了望鳳婧衣,連忙道,「是,奴才這就去。」

早知道鈺嬪娘娘的話這麼管用,早就該去把人請過來了。

夏候徹個手拍了拍她的手,道,「好了,朕要忙了,你自己一邊兒玩去。」

「哦。」鳳婧衣重新拿起剛放下的書,一個人坐在邊上仔細的翻看起來。

之後,一連一個多月,夏候徹未再召幸任何嬪妃,包括她在內,不過卻許了她自由出入皇極殿的權力。

于是,她每天總得去皇極殿待上一兩個時辰,大多只是她看她的書,他忙他的政務,偶爾說上幾句話而已。

直到一日,孫平面色有異地進來,吱吱唔唔了半晌,稟報道,「皇上,永壽宮那邊……」

「怎麼了?」夏候徹頭也未抬問道,

「永壽宮那邊傳出消息說靳容華……靳容華有喜了。」孫平說完,都起了一身冷汗。

那天他親自交待了敬事房總管送藥過去,藥也確實送了,怎麼靳容華還會有孕了?

這一旦追究下來,不僅是敬事房,只怕連他都人頭難保了。

「什麼有喜?」夏候徹筆尖一頓,抬頭沉聲問道。

「太醫已經去過了,確實是……是真的。」孫平小心翼翼地說道。

鳳婧衣抿了抿唇,想到自己之前那個夭折的孩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默然合上書,起身道,「嬪妾……恭喜皇上。」

然而,龍案之後的夏候徹,面上哪有一絲為人父的喜悅之色……

——

我去,一不小心把我們的公主,寫成了跟自個一樣怕冷,愛睡覺的懶鬼死宅族

有時候可能有事或身體原因耽誤,更新不在早上,那不是不更,只是晚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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