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珍珠貝一朝打開,眼前的局勢豁然開朗。三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齊齊呆住。
下一瞬間,他們反應過來,歡呼一聲,立刻沖了進去。
滿體的珍珠,踩上去輕飄飄,滑溜溜的,真是一種出奇的體驗。幾個世家弟一路奔向肉柱,就見地下只剩下半截樹墩一樣的肉柱,還有倒在地上的風雋心。
岳湘扶起風雋心,見他臉色蒼白,額上滿是虛汗,卻也沒有外傷,道︰「他沒事。估計就是剛才全力用劍,以至于月兌力暈倒了。」
薛明韻贊道︰「風兄真是高風亮節。」心也是詫異,沒想到風雋心真的放心用這樣搏命的招數。雖然說四人俱在,將他趁機殺了的幾率小些,但畢竟有所風險。且他若是力氣耗盡,之後若有什麼搶奪,他必然落了下風,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
花慶深已經在一旁舉起了珍珠,左看右看,就要戳破,薛明韻道︰「且慢。」
花慶深轉頭瞪著她,眼神不善,薛明韻道︰「既然說好了均分,你怎能一個人先拿?等大家討論出個章程來再說
花慶深哼了一聲,指了指眼前近乎一望無際的珍珠海,道︰「你看見我真拿了?豈有此理,我正是在考慮,怎麼分個章程,因此才多觀察。你就認為我多拿?可見仁者見仁,心虛者見心虛。」
岳湘起身道︰「花兄思考的怎麼樣了?我們這里就花兄卓爾不群,思慮想必最周全。」
花慶深也不理她諷刺,道︰「依我看來,這珍珠里面必然都是寶貝。若是一個個戳破,要費多少時間?反正也是平分,與其等一個個打開,還不如直接連珍珠一起拿走,從數量上直接分四份兒,省得在價值上斤斤計較,免傷和氣
薛明韻道︰「好一個免傷和氣。你可曾想過,這里面不一定是寶物,也可能是危險?」
花慶深道︰「當然可能。所以才說不打開,是機遇是危險,各安天命。」他抬頭看了看外面如日光一樣沐浴沙灘的氣泡,道︰「而且,我總覺得這大珠貝不好亂殺。畢竟這里的空間我們一無所知。現在殺了這珠貝,不一定何時就可能引起劇變,還是不要再這里多耽擱,收拾好東西趕緊走人吧。」
薛明韻目光一沉,道︰「也罷。」雖然她不喜歡花慶深,但生性比較謹慎,花慶深這番顧慮打動了她,也就同意了。
岳湘道︰「也罷。那于脆每個人從一個角落收集起來,往心匯合,然後再說其他。」
幾人都看見,在珍珠貝的央,有一堆珍珠個頭特別大,且碼的整整齊齊,像個金字塔的形狀,最頂端那顆珍珠更是一顆絕無僅有的黑珍珠,碩大無朋,光澤照人。幾人都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目光從它身上移開。
那真是無比的誘惑,就像魔鬼一般纏住了人心。幾人都知道,這東西自己是絕不會拱手讓人的,到時候肯定有一番爭斗。
風雋心兀自不醒,三人有默契的各自散開,各自選了一個角落開始收集。至于風雋心,幾人給他留下一角已經很對得起他了,還要照顧他不成?
薛明韻選了東邊,一邊收取珍珠,一邊快樂的哼起小曲。她身上的儲物戒巨大,是家的珍藏,雖然珍珠眾多,也盡自裝得起。
正在這時,就听孟帥道︰「喂。」
薛明韻手下一停,隱晦的看了一眼四周,見孟帥沒有人影,就知道他在隱身的狀態下沒有出來,這時相比只是提醒自己,傳音問道︰「什麼事兒?」
孟帥道︰「地下有個金屬鉤,看見了麼?」
薛明韻趁著收取珍珠彎腰的功夫,在一個珍珠地下發現了一個黑色的鉤,問道︰「怎麼?」
孟帥道︰「撿起來別在腰帶里。」
薛明韻依言照做,道︰「怎麼了?」
孟帥道︰「這是安全帶,萬一有事我好拉你出來。」
薛明韻點點頭,突然一凜,道︰「會有危險嗎?我看沒有危險啊?你說的是我和那三個人翻臉爭斗?」
孟帥道︰「不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感覺有點不對,現在還說不出什麼。總之有點準備比較好。萬一有事,不至于救援不及。」
薛明韻稍微釋然,輕輕一笑道︰「總之有你在,我放心多了。」
珍珠貝雖大,珍珠雖多,但人有了動力,動作可以快的驚人。一個時辰之內,三人同時到達了央。而風雋心居然還昏迷不醒。
三人這時都有些詫異了——風雋心修為不弱,一般的月兌力,怎麼會這麼長時間不省人事?莫不是其有問題?
到底是在特殊環境下,幾人不敢大意,上前檢查。風雋心呼吸平穩,只是虛弱,到底沒有什麼異常。三人疑惑一陣,岳湘道︰「可能是他那把劍有什麼特殊的使用條件,必須昏迷一整日之類的。」
薛明韻道︰「要不要給他點補血丹藥?」
岳湘道︰「好是好,只是我沒帶著,你們誰帶了?」
薛明韻和花慶深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搖頭道︰「我們都沒帶。」
于是岳湘道︰「罷了。讓他多躺一會兒,對他有好處。」三人轉身離開。
回到心的珍珠堆之前,只眼楮同時盯住。因為周圍的珍珠被搜刮一空,那堆成一堆的珍珠塔尤為顯眼。
那珍珠有兩層,底下八顆純白色的珍珠,拱衛著最頂端的黑色大珍珠,地下的八大珍珠已經有半人多高,而最頂端的大珠更是有一人高矮,黑色的光澤如同暗夜一般,沉靜而深邃,令人迷醉。
薛明韻咽了口吐沫,道︰「八個小珠,一人兩個,沒問題吧?」
出乎意料的是,剩下兩個人都沒說話。薛明韻感覺到了氣氛的轉變,皺眉道︰「怎麼,現在就要踹桌了麼?還沒到最後呢。老花,盲著分東西是你提出來的,現在你又不肯了?」
花慶深道︰「不是不肯,只是我覺得,你們想一想,這地下的八個小珠,是不是不是寶貝?」
岳湘道︰「不是寶貝是什麼?」
花慶深撫模著珍珠,道︰「你們覺不覺得,這可能是守衛者?從這個陣型上來看,明擺著是這八個守衛者拱衛著間的至寶。代表著八方不動。我甚至懷疑,如果咱們移動那大珠分毫,可能底下的珠破裂,放出可怕的怪物來。
薛明韻倒抽了一口冷氣,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花慶深別有用心嚇唬她們,但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得不讓人心存疑慮。
岳湘也是神色微變,道︰「難道就不動他了麼?」
花慶深道︰「不動的話,到底不安心。我看這八個珍珠雖然同時拱衛最上面的。但是單獨拿出一個來,應該不影響平衡。我們將其一個偷取出來,放在空闊處捅破。倘若里面果然是寶貝,那麼一切休提,一人兩個可以分了。倘若是怪物,三個人對付一個,總比回去一個人對付兩個或者兩個人對付一個好得多。」
岳湘道︰「倘若開出來果然是寶貝,應該歸誰?」
花慶深有些不耐煩,道︰「這麼點小事,還要婆婆媽媽?這樣,不管東西好不好,那東西都歸我,佔我一個名額,我再選一個,你們每人選兩個,怎麼樣?」
岳湘拱手道︰「花兄大量,就這麼辦。」
當下三個人一起選了一個珍珠小心翼翼的取出來。因為花慶深那番話留下的陰影,幾人取得時候非常小心,生怕一個不好打破珍珠,惹出一只怪物來。從珍珠的個頭來看,那怪物應該不小。
不過好在他們的小心只是多余,將一個珍珠完整的取出來,滾到幾丈遠的地方之後,無論是珍珠本身還是珍珠塔,都並沒有變化。
在將珍珠滾出來的過程當,幾人輪流附耳去听珍珠的動靜,都是沒有任何聲息。或是珍珠壁厚,听不到動靜,或是里面都是空的。但他們掂了掂珠,入手沉重,一般人的臂力甚至都抬不起來,也不像是空的。
挪出數丈,三人以正三角形站位,將珍珠放在正。岳湘道︰「誰來打開珍珠?」
這珍珠縱然皮厚,畢竟不如珍珠貝的肉柱,只要有人出手,不會打不開。只是誰要打開,難免首當其沖,眾人不願罷了。
花慶深拿出一個拳頭大的鋼球,抓住上面的一個小鋼球一拉,拉出一條鋼絲鋸來,道︰「這鋸有封印加成,鋒利異常,料想能夠鋸開。這樣,我和岳湘一人拉一頭往下鋸,薛明韻在間看著,如何?」
三人俱無意見,花慶深拉出鋸,岳湘接住,同時退後一丈,扯動著兩丈長的鋸往下落去。
鋸落到珍珠上,吱的一聲嵌進去一點,花慶深喜道︰「有戲——拉。」
兩人一前一後的拉動鋸,挫了兩下,突然听得波地一聲,珍珠碎成兩半,同時向兩邊倒下。
與此同時,珍珠之露出一個人形的物事,咕咚一聲,倒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