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了然的點了點頭,抱起牛女乃就往門口走。流束拉住她,「你要去哪兒?」
金燦沒有看他。淡然的說了一句︰「你不走,我走。」
流束氣的臉色都變了,一把板過她的身體,一手捏起她的小下巴,冷著臉湊近她道︰「丫頭,你別太過分了。」
金燦卻動也不動的沖他冷笑了一聲︰「流束,你要搞清楚,你我到底是誰過分了?這里是我的家,這房子也是我買的二手房,我想應該和你沒有多大的關系吧?哦,我想起來了,我記得當時買這套房子的錢,也是你給的呢,那請你稍等,我這就去把我女乃女乃留給我的那張存有二十萬的銀行卡拿給你。」說完,她就要轉身,可身體卻被他給固定住動彈不得,只得繼續說道︰「怎麼?你是覺得這房子這幾年長價了,你虧了是吧?那好,我們就按市布的房價算,除了那二十萬以外,剩下錢我再給你打一張欠條。如何?」
她的小嘴一張一合的,吐出來的話卻跟帶著刀子一般直把流束捅的鮮血淋灕。每一個字都跟用鹽水泡過一樣浸透著流束那些未好完全的傷口。
他死死的瞪著她,竟是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中有憤怒也有一點點的悔恨,還有一股隱藏在深處的受傷。
他早就知道這丫頭的性子很固執很任性也很死心眼,凡是她認準了的事情就做不得一分的讓步,說的直接一點那就是死倔死倔的,。
唉…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就她這個性子這樣任性的性格,以後真踏入社會這個大染缸了,還真不知道會混怎麼樣。
流束氣的說不話出來,只得用力的把她摟在懷里,默默無語。
面對于他的沉默,金燦的眼淚慢慢滑落過臉頰。失望,濃濃的失望涌上了她的心頭,原來,平時對你再好的人,也會在某個時刻為著某一個人堅持。而讓他堅持的人卻不是她!
「流束,」金燦吸了吸鼻子,輕聲喚道。
「爺在。」他也輕聲應道。
「我們取消婚約吧。」
幾個簡短的字在流束的腦中炸開了鍋,原本沉著的臉,此刻變幻莫測。
「…」流束冷著臉,壓抑住心中的怒火,繼續沉默以對。「…」
卻不知他的沉默讓金燦的心里更加覺得苦澀無比。勉強牽動了一下嘴角,笑道︰「呵呵…你不說話那我就當成你這是在默認了。」
「爺可什麼都沒有說。」流束咬牙切齒道。
金燦苦笑了一下,還需要再說什麼?這不是都明擺著麼?她又不是個真傻瓜子。
「你笑什麼?」
「沒有,你能不能先松開我說話?」
「不能?」
「…」金燦開始掙扎。卻依舊不得法。「流束,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的話?」
「你剛才說話了麼?」
「…」金燦氣的臉色通紅,「不管你答應還是不答應,我都…」
「丫頭,你不是一直都說咱們之間只是協議而已麼?」流束打斷了她的話。
金燦一愣,想要抬頭去看他,卻他一只大手給壓住。
「竟然只是協議,那就請你遵守協議的規則,」
「可…」
「我想你應該沒有忘記單方面毀約的人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吧?」
「…」金燦沉默了,她確實是忘記了,只是在他的提醒下她又記起來了。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那你會遵守約定嗎?」
「嗯?」
「待我成年那日,就是你我協議到期之時。」
流束的眼神微轉了幾圈,「哦。那請問你的生日是啥時候?」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可不行,萬一你到時候騙爺了,那爺豈不是吃虧的很?」
「…到時候我會出示我的身份證件讓你察看,總可以了吧?」
「爺又沒有說要看你的身份證,爺現在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是哪一天生日,怎麼著你也得讓爺提前有個心里準備是吧?」
金燦又掙扎了一下,「那你松開我,我就告訴你。」
流束撇了撇嘴角,「爺並沒有捂住你的嘴巴不讓你說話。」
「流束,你別逼我。」
「…」
「我不喜歡被別人強迫的感覺,而你卻三翻五次的來挑戰我的底限,我給自己畫一個圈圈,可你卻想盡辦法要把我從這個圈里拉出來,流束,請別改變你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好麼?」
她的這句話讓流束原本抬起的那只手僵在了半空中,她的意思是指,他很過分了?
嗤笑一聲,手依舊撫模上她的頭發,狀似漫不經心的道︰「印象?爺倒是很想知道,在你的心目當中,爺是佔有一個什麼位置,又扮演了一個什麼樣兒的角色。」
金燦卻不再理會他,掙扎了一下,「你松開我、」
「只要你告訴爺,爺在你心中的位置,爺就松開你如何?」
「流束!」
「怎麼了?又想告訴爺,說你討厭爺了?」
「你!」
「行了,爺手頭上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好,就不在這兒鬧你了。菜都在廚房里,一會兒你自己去端過來。」流束卻先她一步放開她,沖她擺了擺手,恩身離開了。
看著他離開後的背影,聞著空氣里飄蕩著的排骨香味,金燦卻是一點食欲都沒有。只感覺到自己被一片無盡的孤獨比例包圍著,她害怕且孤寂。
今年過年比較早,在一月中旬就開始了,還沒到大年三十的日子,金燦窩在家里看書,耳朵里時不時能听到外面偶爾的鞭炮聲和煙花聲。
她又看了一會兒,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心思總是被外面那時不時傳來的歡笑聲給叨擾著。
放下書本,她就下樓了。馬上就要過年了,每家每戶都會打掃衛生,把這個家整理的干淨整潔。
金燦本來是打算再幾過天開始大掃除的,可想著自己現在也沒有心思看書了,干脆就把家里的衛生給弄一下吧。
沒一會兒就見她武裝好了自己,臉色前系了一條艷色的圍裙,袖子也套著一雙女性化的袖套,頭發扎的高高的,看她這一身的打扮倒也像是個干活的料子。
把家里的角角落落都擦干淨後,金燦就接著把她前幾天買好的大紅福字和兩對小對聯給貼了上去,這樣一看,倒也是有一些過年的氣氛的。
正欣賞著呢,門外的敲門聲響了起來,金燦皺了皺眉頭,這個點了會是誰呢?幾乎這個疑問一形成,她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了流束那張臉。
走出院子去打開鐵門,剛要板起臉來訓人,卻在看到來人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你?」
「小燦,太好了,我還擔心你這會兒又不在家呢。提前祝你新年快樂!」安風揚起一個燦爛的笑臉給了金燦一個大大的熊抱。
「安風?」
「怎麼不認識我了?金小燦,我們好像也才大半年沒見嘛。你別說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安風出聲警告道。
看著他那認真的表情,金燦輕笑了幾下,「倒不是認出來你,只是你怎麼變得這麼黑了?這冬天的大太陽應該也沒有那麼大的殺傷力吧?」
「哦,你說的是這個啊,我上的是軍校,學校里每天都會對我們學生進行強度的體能訓練,是不是難看?」安風有些不自在的問道。
「不,還是一樣的帥氣,呃…不對,應該說你現在比以前更帥氣了。」至少她在他身上看到了成長的力量。原來軍校真的會促人成長,她是真的感覺到他變成熟了。以前也是很帥氣,卻只是帥氣而已,現在,他的這種帥氣則是發自骨子里的,顯然精神頭很足,果然一個人的內涵充足了,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場都是不一樣的、
「真的麼?」
「嗯,當然。」
安風眼中神色跟著就閃爍了起來,「小燦,我沒想到,才半年不見,你還真是變了一個模樣。變得更漂亮了,這若說我們兩個人的變化,那還是你的變化最大才是。」
「哪有你說的這麼夸張啊,我前幾天剛去測了一下,我才長高了2CM而已。」金燦掐著手指尖說道。
安風卻是笑的歡快,調侃道︰「你還長了2CM,我也才長了不到5CM呢,要知道我在學校里可是每餐都要吃好幾大碗的米飯,吃完後就去運動,運動完就睡覺,然後起床再運動,再吃飯再睡覺。唉…那日子過的就跟豬沒咐兩樣兒。」
金燦也跟著笑了幾聲,「哪有人說自己是豬的,」
「那個…小燦,我都到你家門口了,你就不請我去你家坐坐麼?」
金燦恍然大悟,趕緊側身讓他進來,
「看你這身裝扮,你是正在打掃衛生麼?需要不需要我來幫忙啊?」安風邊走邊問道。
「不用了,我已經打掃的差不多了。」
把他迎進屋後,又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我家里沒有那些飲料,只有這個,你將就著喝吧。」
「嘿,你也許還不知道,在學校我們若是天天都有這開水喝,那就是最幸福的了。」
「是?你那是什麼軍校啊,怎麼環境這麼苦?」
「哪里是苦,那本就是為了鍛煉我們這些新人,為以後入軍做好準備嘛。」
入軍?「你畢業後打算參軍?」
「嗯,你呢?你畢業後打算做什麼?是做一句偉大的醫生?」
「我嘛…」金燦想了一會兒,「我現在還沒有想好。咦?你知道我上的醫大?」
「嗯。我早就知道了、」安風低下頭,眼神有些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