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在托托的眼中呈現出一種獨特的美,這個有著三千個僕人和一個國王的莊園,令托托想起來就要激動,他懷著興奮的心情觀看這莊園,莊園里的每一處都讓他愛惜。托托還是一個難民的時候,可以說是有今天沒有明天,今天吃不到東西,可能明天也吃不到東西,無奈時常會有,無奈的多了,就成為抓狂。
終于有機會吃到飯,能夠吃飽,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當饑餓的托托嘴巴里嚼著米飯,他就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強大的力量來自于身體,是自己給自己的力量,托托要活下去,而且他感受到自己一定能活下去。托托相信,那些難民在這里吃到飯時,也是類似的感受。
在托托的管理下,很多僕人都做著各自的工作。他們每天就是在莊園里面做些清潔的活計,這些活兒都不重,也不繁瑣,正是吃飽了飯後的消化工作,他們願意這樣做,樂意做這些卑微的事情。其實,小中有大。
托托並不是只知道指揮人,他不指揮別人去做別人不願意的事情,更不會指揮別人去做別人連自己都不願意做的事情,托托給每個人安排好他們的工作,托托自己的工作也是不容易的呢。
有的人給城堡擦窗戶,有的人在地里捉蟲子,有的人掃地,有的人擦地,有的人擦窗戶,有的人擦樹干,有的人澆花,有的人澆草。有的人拔草,有的人種樹種花,有的人拾取被風刮到地上的垃圾,比如紙片,有的人洗台階,有的人拿簸箕盛垃圾,有的人抹桌子,有的人拍打被灰塵鋪滿的書籍,有的人洗抹布,有的人對垃圾進行分類。這三千個人。工作都不怠慢,這三千個人,工作都很認真,這三千個人。心態都很平正。這三千個人。思想品德都很好,這三千個人,為莊園的清潔做出完美的努力。
托托走在麥田的田埂上。他可以看到直立站崗的人,也可以看到彎腰拔草的人,可以看到那些勤奮的身影,托托也會彎腰拔草或者捉蟲子,他們干起活來都很細致。在托托的精心呵護下,他走過的地方,就干淨了。
這個莊園,開始還有些荒蕪的氣息,到底是有那麼幾分淒涼,可是,現在三千個人在這里,這些僕人溫和的出世態度,善良的品性,使得這個莊園呀,成為了一個非常安詳自在的地方。在這里,托托月兌離了那種悲慘的命運,在這里,托托月兌離了那種淒慘的處境,在這里,托托月兌離了那種饑餓的難耐,在這里,托托月兌離了那些無奈的日子,在這里,托托月兌離了那些令人發瘋的痛苦,在這里,托托月兌離了憂愁,在這里,托托月兌離了舊日的生活,迎來新的時光。
那些僕人的心情也大都跟托托一樣,因為月兌離過去的爛光陰,迎來現在好時光,他們現在的幸福,是難得的,是珍貴的,所以他們是感激的。
這里的僕人,托托看了,跟其他的地方的僕人一點兒也不一樣,其他地方的僕人,都是低聲下氣的,都是阿諛奉承的,都是溜須拍馬的,都是惡心的,當然,這些詞語不好听,這樣說也未免極端,但有些時候,把事情說極端,才有表現力。托托知道,這莊園的僕人是好的,好是一個寬泛的字,仔細來說,莊園的僕人好在哪兒呢?首先他們的心地是善良的,然後他們的行為也是依循內心的。他們靈魂美,他們行為美。這也是夜獨泓要求他們的,他們做到了,即使夜獨泓不這樣要求,他們也要這樣做,在這樣的地方,不這樣做,也太不匹配了。
田埂筆直,托托走在上面,很是快樂。快樂是心的感受,托托很開心,托托很感激有一個好主子。托托以前知道,主子和僕人是種從屬關系,一個隸屬于另一個,主子有主子的威嚴,僕人有僕人的奴才相,仿佛主子和僕人之間,只有壓迫、剝削、奴役,有的是那些陰暗的東西,這些黑暗,托托早就知道。但是自打在這莊園內扎根,托托就感受到了不一樣的世界,這里的主子和僕人之間似乎是平等的,主子也會要求僕人做事情,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但是,在這個地方,僕人從來就不是輕賤的,主子也不是邪惡的,他們是和諧相處的,他們是相互友愛的,他們組合成完美的集體。
托托來找到一個正在田間拔草的人,就問他︰「你快樂麼?」
那個人說︰「啊?我都忘了快樂這個詞了,老想著快樂,當然不快樂,老想著開心,當然不開心,我正在快樂,我正在開心,我都忘了這些詞了,這些詞雖然可以涵蓋人的情緒,但是,我正在發生這樣的情緒,所以我都忘了。我想,只有吃不到飯的人才老想著吃飯,我餓過,所以我知道。」
托托說︰「很好,你的回答很好。那我問你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你覺得這個莊園怎麼樣?第二個是,你覺得國王夜獨泓怎麼樣?」
那個人說︰「啊,我們的莊園是美的,我看著這莊園,心中就對生命產生美好的願望,我看著這莊園,心里就美滋滋的。這莊園是我到過的最好的地方,我喜歡這里。至于夜獨泓這個人麼,我覺得還是挺不錯的,我並不想講出一些夸張的話把這個人拔高,我實事求是的說,這個人絕對是個不錯的人,這個不錯說出來有些不清晰,這樣講吧,夜獨泓就像這莊園,他如同美麗的莊園一樣,讓人看了心里很舒服。有些惡人,讓人看了會厭惡,會在心里憤怒,我們會義憤填膺,我們會心里極不舒服。夜獨泓是一個讓人感覺很舒服的人,所以我說夜獨泓是一個不錯的人。」
托托笑著,他拍拍那個人的肩膀說︰「好好干活吧,你也是一個不錯的人。」
托托走到西瓜地,看到一個僕人在吃西瓜,托托剛才還看到這個僕人在洗餐具呢,現在就在這里吃西瓜了,托托說︰「怎麼樣?西瓜好吃麼?」
這個人說︰「好吃啊,這個西瓜都起沙了,我吃在嘴里,甜在心里。這是屬于我們的西瓜地啊。這里真好,這里真是一個好地方啊。」
托托說︰「嗯,你邊吃,我邊問。你覺得這個莊園怎麼樣?還有,你覺得夜獨泓怎麼樣,就是我們的國王,你覺得怎麼樣?」
這個人吃了口西瓜,說︰「啊,好啊,這個莊園,在我的眼中啊,那可是個神聖的地方,你想啊,這里有麥田,我們可以在這里收獲麥子,這里有西瓜地,我們可以在這里收獲西瓜,這里有隻果園,我們可以在這里收獲隻果,這里有梨園,我們可以在這里收獲梨,這里有桃園,我們可以在這里收獲桃,這里是我們的田園,這里是我們的莊園,我們的莊園和田園融為一體,我們的莊園就是田園式的莊園,我們的田園就是莊園式的田園,這里是我們的國度,我們是一個莊園國家,我們也是一個田園國家。嗯。你說的的國王啊,讓我想想,我感覺國王很了不起,他會法術,他法術很高,可是他不炫耀他的法術,他法術很高,他不用自己的法術去欺負人,不做壞事情,他法術很高,在這里能變幻莫測,他法術很高,可是從外表看,他似乎有些愚鈍,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他是一個令我感覺很奇怪的人。」
托托說︰「好吧,既然你喜歡這里,那就在這里好好干吧。我平時會跟你們談談心,交流交流心靈里的東西,你們有什麼事情,也要及時跟我說,我會找你們耐心溝通的。我們的心啊,就如同我們的莊園,也就像一塊地,需要我們每天打掃,我們要把壞的東西清掃出去,要做好清潔的工作。這就如同一張茶幾,要時時勤拂拭,莫使得上面有塵埃啊。」
這個人說︰「打掃心靈麼不就是,唉,我每天都在打掃心靈,我就感覺啊,人的這個心靈,就如同一條河,要讓心靈清澈,就需要這條河是流動的,流出渾濁乃至污濁的東西,流進清亮的水,那麼這樣的話,人的心靈就會清澈,人的靈魂就會清澈的。」
托托拍拍這個人的後腦勺,「你說的很好嘛,你悟性很高,國王就喜歡你這樣的人,你這樣的人是珍貴的人,好了,我也不多說了,你好好干活吧。」
托托從西瓜地出來,來到城堡旁邊,他又去與正在掃地的人說話,托托其實是在做夜獨泓的一些工作,夜獨泓開始的時候就是找這些僕人說話,你說一句,我說一句,大家交流。現在,夜獨泓把這項工作下放到托托,由托托來完成這樣的工作。托托完成的很出色。
在托托與其他僕人交流的時候,夜獨泓在瓜棚里面睡覺,午睡是件幸福的事情,夜獨泓每次午睡都能睡得很想,那些僕人也午睡,只是有時候和夜獨泓午睡的時間不太一樣。現在陽光灑在大地上,莊園很可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