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染是被穆宣昭抱著回寢室的,睡眼惺忪間,她貼在他的胸膛上,有久違的安定可靠。
床上的繡被,帶著陽光的味道,陷在里面,軟軟的,她的長發散了開來,外衣褪去,臉頰劃過絲滑的絲滑的枕頭上,里面絮著的玫瑰花瓣,散發出甜甜的香味。
她嘴角帶著甜蜜的笑,閉著眼楮,枕著花香,迷迷糊糊的要睡了過去。
可模模糊糊的,她覺得有人在撫模著自己。
手上帶著薄薄的繭,掌心的溫度灼熱,撫在身上有微微的刺痛,卻又讓人感覺說不出的舒服。
她忍不住動了動身子,脖子上又傳來灼熱的呼吸,不由清醒過來。
「穆宣昭。」林燕染輕輕地喚了聲,睜開了眼楮。
粉青色的床帳已經放下,帳子外燭台上紅紅的燭光,透進微弱的光線。
覆蓋在她身體上的男子,精致深邃的五官,在這朦朧的燭光下,竟有種如玉般的溫潤。
「阿染。」穆宣昭低沉的聲音里帶著嘶啞,「阿染,先不要睡,行嗎?」
「嗯」林燕染剛說了一個字,嘴唇就被身上的人急切的含住,輾轉吮吸,恣意調弄。
他身上帶著好聞的年輕男子獨有的味道,林燕染听話的閉上眼楮,心軟如水,溫順地回應著他,伸手抱住覆蓋在上面的身體。
黑暗里,感官變得更加敏銳,林燕染低低的哼了聲,上面的人放過了她的唇,迤邐向上,吻住了她的耳垂,輕輕的含咬著。
從脊柱低端猛然竄上一股酥麻感,林燕染輕輕地顫栗著身體,緊扣著手里柔韌的背脊,緊緊地貼上他的胸膛,感受著他肌膚的熱力。
「穆,嗯。」林燕染從來沒想過她的聲音會有這麼甜膩的時候,簡直像從鼻間軟軟的哼出,不由大羞。
穆宣昭被她聲音一激,原本含咬的動作一頓,重重地啃咬在她耳珠上,雙手就勢順著她起伏的曲線油走,握住了她胸前的豐盈,輕輕地揉捏起來。
林燕染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忍不住用手指在他背上劃來劃去,穆宣昭氣息瞬時不穩,握著她豐盈的手也微微加重了力道,唇也從耳珠移到了胸前。
身上一涼又一熱,林燕染睜開眼,才發現兩人都不著存縷,雪白胸口的紅色頂端上,殘留著絲絲縷縷的水漬,顯得晶瑩潤澤,這糜艷的畫面,讓她臉紅心跳。
「阿染,阿染。」穆宣昭柔聲喚著她,再次吻上她的唇,膝蓋頂開她的雙腿,覆在她身上的軀體也拉開了些空隙。
「別怕,別怕」察覺到她身子顫了顫,穆宣昭低聲呢喃,輕柔的在她那極端敏感的地方滑動著手指,直到花徑里流出的潤澤打濕了他的手,直到她身體緊繃著發出動听的申吟聲,他才緊緊地握住她細細的腰肢,輕柔的浸入她的身體。
腫脹和刺痛還是讓她僵住了身子。
穆宣昭停住了動作,額頭貼上她的臉頰,壓抑的呼吸︰「阿染,疼麼。」
林燕染覺得身下撕裂般的疼,難耐的吸了一口氣,卻听到身上人仿佛痛苦的哼了聲,而且他身上的溫度高的驚人,眉頭蹙起,好像他也不好受。
這讓她好受了些,伸出舌尖舌忝了舌忝他的下巴。
穆宣昭再受不住,低低的喘了聲,穿過重重疊疊的阻礙,在她體內律動起來。
林燕染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拋入大海的小舟,找不到方向,只能緊緊地摟著他。
他的動作越來越凶猛,越來越深入。
林燕染被他帶著,幾度拋上拋下,扣著他背肌的手指都沒了力氣,眼中帶著淚花,狠狠地咬在他肩上。
穆宣昭卻更加興奮,動作的幅度越來越大,喘息著說︰「再忍一忍,忍一」。
這種時候,他幾乎要失去對身體的掌控,不想停下來,可他更不想傷到她,種種念頭一閃而過,極致的塊感洶涌地在他身體里蕩漾開來。
林燕染身上一沉,滾燙的液體流進身體,緩解了的疼痛,合攏雙臂,抱著倒在他身上激烈的喘息的人。
過了片刻,穆宣昭微微地笑了起來,翻子,側躺著,將林燕染圈在懷里。
「阿染,你真好,真好」
林燕染平復著呼吸,雙頰爆紅,兩輩子第一次洞房,听到這種話,真心受不了。
穆宣昭笑出了聲,帶著無比的暢快和愉悅,他的手又順著曲線向上,林燕染打開他不老實的手,轉過頭,肅著一片春意明媚鮮妍的眉眼抗議︰「別,我疼。」
她仿似听到了遺憾的嘆息聲,臉色更紅了,擁著錦被想要坐起身。
「很疼麼,會不會傷到了,我去拿藥。」穆宣昭有些懊惱自己太過激動,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林燕染趕緊躺下,緊緊地拉著自己這邊的被子,急忙搖頭,「沒有受傷,你不要看。」
穆宣昭停了手,不贊同地看著她︰「受了傷,就要早些上藥,乖,讓我看看。」
「沒有,我就是想洗洗身子,沒有受傷。」林燕染惱羞交加,低吼了聲之後,蒙住了頭。
沒再听到穆宣昭的聲音,卻听到一陣衣物摩擦的窸窸窣窣聲,又有房門打開的吱呀聲,上涌的氣血平息下來,林燕染揭開錦被,透過晃動的床帳的縫隙,見到穆宣昭的衣擺消失在簾子後面。
「他去哪兒了?」林燕染嘟噥了一句,模出小衣穿上。
約一刻鐘後,念秋隔著簾子怯怯的叫著︰「夫人,熱水備好了,要奴婢進來服侍嗎?」
「咳,不用,準備好水就好,你下去吧。」林燕染差點將手里的被角揉成咸干菜,這種時候,讓一個外人看著她洗澡,太羞恥了吧。
念秋低低應了聲,退了出去,因為林燕染晚上從來不讓人守夜,所以,作為她身邊唯一侍女的念秋,糾結了幾天後,就睡在了抱廈里。距離正房挺近,晚上有事情,也能及時趕到。
念秋剛離開,穆宣昭便走了進來,看到她坐在床沿上正在穿軟鞋,目光一閃,抄手將她抱了起來︰「累壞你了,我抱你過去。」
泡在浴桶里,隔著一道薄薄的屏風,林燕染可以清晰地看到穆宣昭的動作,看他映在屏風上的高大的身軀,看他垂著頭發披著外衣負手而立,淵渟岳峙般的沉穩,讓人忽略掉他此時的衣冠不整。
林燕染看著看著,眉間眼梢就帶上了笑,就像開在春風里的花兒,嫵媚而歡快。匆匆地泡了泡,就跨出了浴桶。
穆宣昭听到濺出水花的聲音,走了進來,見她luo著肩臂,只在腋下系了條粉色的布巾,裹著胸垂到膝蓋上,越發襯得小腿細白,雙腳玲瓏。
林燕染躲開他伸來的手,柔柔一笑,踩上軟鞋︰「我自己進去,你洗澡吧。」
說著向前走了幾步,穆宣昭聞著香味飄散,低頭看了看下面的蠢蠢欲動,無奈地笑了笑,月兌下了身上的衣服,也不換水,直接撩了林燕染用過的水擦了擦。
「那水涼了。」轉過屏風又回頭的林燕染看到這一幕,急忙說道。
「我還嫌它不夠涼呢,最好是冷水,瀉火。」穆宣昭無奈的抱怨。
林燕染瞪了他一眼,加快了步子。
躺在新換了被褥的床上,林燕染揉了揉酸酸的腰,又累又困,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直到穆宣昭帶著一身涼氣掀開被子,擁著她,她听著他的心跳,砰砰砰,一下,一下,又一下,堅定,有力,低低地回蕩在她的耳膜里,就像是最好的催眠曲,伴著她沉睡。
第二日早晨,林燕染醒來的時候,另一側冷冷的,一點溫度都沒有,顯然穆宣昭早已起床了。她看了看透窗的陽光,怕是已經過了辰時,難怪了,以穆宣昭的習慣,每日早早的就起床練拳了,除了傷重的這些日子,再沒有誤過一天。
和他一比,林燕染覺得自己真是懶惰,連忙坐了起來,穿衣起床。
她一下地,腰上一痛,差點摔倒,今天就不準備出門了,也沒綰那些規整的發髻,畢竟那些鬟鬢看著好看,卻沒有辮子舒服。
進來侍候的念秋,吃驚地看著林燕染的發辮,眼楮都瞪圓了。
林燕染卻沒注意到,洗漱之後,問道︰「他們出去了嗎?」
院子里一直很安靜,林燕染就猜測他們可能出去了,無論是穆宣昭還是林安謹都是存在感很強的人,不可能無聲無息的,若是他們有一個在,院子里都熱熱鬧鬧的。
「是,穆將軍帶著小少爺騎馬去了,大約半個時辰前出發的。」念秋回說。
「安謹怎麼樣,看著可歡喜。」林燕染挺驚訝的,畢竟這些天,這兩人簡直是一對冤家,安謹淘氣,穆宣昭也不願哄他,都是王士春等人帶著安謹玩耍,沒想到穆宣昭竟會帶他去騎馬。
「小少爺本來是要找夫人您,穆將軍說給他尋了個馬駒,說是如果今天不去,就不給他了。小少爺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