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夫貴 第三百二十七章 莊應言之死

作者 ︰ 花椒魚

正說著,雀靈推門走了進來。嚴琥珀忙轉頭沖她笑道︰「怎麼了?睡不著啊?」

雀靈走過去,一坐在了嚴琥珀腿上,搶過他手里的筷子夾了一塊肉松姜絲餅放進嘴里說道︰「我來清靜一下!再不躲開,都要被明珠煩死了!」

「明珠在干什麼?」

雀靈斜眼瞟著昭荀,一臉怪笑地說道︰「昭荀叔叔,過幾天指不定您會有新衣裳穿喲!我給您挑揀了淡青色的,就是比女敕竹葉稍微淡點的顏色,您覺著好看嗎?」

昭荀笑問道︰「太陽打西邊出來啊?我們雀靈會做衣裳了?不給琥珀做,給我做?有什麼小心思啊?」

雀靈托著下巴笑米米地說道︰「我什麼時候說了是我做呀?我呢,只是幫忙挑揀了您喜歡的顏色,冬兒姐呢只是幫忙裁剪了,剩下的活兒是由誰來做,不用我說了吧?」

昭荀臉色驟然變了,其他幾個全都笑了起來。不用問了,除了明珠,還有誰呢?昭荀一臉惶恐地問雀靈︰「真的啊?」

雀靈眨眨眼楮道︰「是真的,要不然你去我院子里瞧一眼唄!人家正點著十二支蠟燭縫著呢!」

「她會……會做嗎?」

「不會可以學唄!我娘跟她說了,要學做一個溫婉賢惠,端莊大方,還有那什麼來著呢?哦,心靈手巧的好媳婦!」

「游夫人能不能別弄這些事兒啊?」昭荀一臉哭相道,「溫婉什麼呀?她一溫婉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雀靈,你回去跟你娘說說,別這麼整了,她不瘋,我先瘋了!」

「哈哈哈……」幾個人笑得東倒西歪。

雀靈笑得在嚴琥珀懷里打抖,放下筷子說道︰「昭荀叔叔,人家明珠是真心想改過的,您就給她一個機會唄!指不定能改成喬鳶姐那樣的呢!」

昭荀翻了個可憐的白眼低頭喝酒去了。雀靈順手拈了張小簽子道︰「這個月的又報上來了,為什麼不叫上我啊?我又不是殘廢了,什麼活兒都不用干了!」

元胤道︰「你一邊待著去吧!萬一有點閃失,你娘非得跟我拼命不可。」

「沒那麼嚴重吧!咦,這張是龍泉驛那邊送來的,你們在查龍泉驛蒙家嗎?」

「對啊!」嚴琥珀貼過臉去看了看說道,「這是龍泉驛派去的探子送回來的。」

「寫什麼?」冰殘抬頭問道。

「探子說,去蒙家里里外外暗查了個遍,壓根兒沒有《草言錄》的下落,看來蒙可舟父女真沒說謊。不過……不過在蒙家一個暗室里找一個牌位。那蒙可舟干了什麼缺德事兒啊?居然在暗室里放牌位?」

「什麼牌位?」冰殘追問道。

「牌位上寫著——」雀靈搶先答道︰「恩佷……莊……莊應言之靈位!」

「噗嗤」一聲,昭荀和元胤同時把嘴里的酒噴了出來!雀靈呀了一聲,往嚴琥珀懷里靠了一下喊道︰「兩位叔叔干什麼呀?噴人家一臉的酒……」

話沒說完,冰殘忽然起身,一把抓過雀靈手里的那張簽子。雀靈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冰殘臉色全變了,不知道該有鐵青還是用烏黑來描述了!總之,就想暴風驟雨即將來臨時那麼陰黑嚇人!

「啪!」地一聲,冰殘將小簽重重地拍在桌上,沖旁邊侍衛喝道︰「給我把蒙可舟帶出來!」

嚴琥珀見冰殘臉色極端不對勁兒,忙護著雀靈問道︰「冰殘哥,出了哪門子事兒啊?那個莊什麼玩意兒……」

「莊應言!」雀靈重復了一句。

「對,那個莊應言是誰啊?你認識?主子,和昭荀哥你們都認識?」

冰殘坐了下去,不發一言,可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了卻沒劈開的冰山,不對,是烏冰山一樣!往那兒一坐,元胤都覺著有點壓抑了。

元胤朝嚴琥珀遞了個眼神後,問冰殘︰「我記得,你好像給龍翠月的兒子取了個名字叫應言吧?巧合啊?」

這事昭荀也知道,是前幾天遇見龍翠月的時候無意中听說的。所以剛才他和元胤一听這個名字就有些不淡定。

冰殘還是不答話,像尊千年死土佛似的坐在那兒,臉色可以嚇死一般膽小的。他沉默了片刻後,又吩咐侍衛道︰「把蒙芙如也帶出來!」

這口氣儼然是要逼供了。元胤看出點端倪來了,放下筷子又問道︰「姓莊,也叫應言,你別告訴你跟莊允嫻還有個兒子啊?」

「我知道的話我現下還用問蒙可舟嗎?」冰殘毫不客氣地回了元胤一句,這親哥的火氣可不是一般的大。

「那你激動什麼?」元胤也調高了音量,「听到個名字罷了!我看你這架勢是要把蒙可舟父女吞下去似的!

「你知道個屁!」

昭荀和嚴琥珀夫妻扭過臉去偷笑了。這兩人一斗嘴,他們基本上屬于閉嘴看戲的份兒。

「好,」元胤敲了敲桌面說道,「就算我什麼都不知道,那你說說,怎麼回事?別跟我說,你當初和莊允嫻說好了,生個兒子就叫應言吧?不提這事兒我還忘了,冰殘是你的混名兒,你本來就姓應!」

「我這會兒不想跟你說話,一邊待著去!」

元胤抄起手,靠在椅背上點點頭道︰「行,我看你能審出什麼來。不過我先把話說在前頭,你問歸問,不能傷了他們倆父女的性命,《草言錄》的事還沒完……」

「還用你廢話?」冰殘甩了元胤一個白眼。

那三個已經笑得快憋不住聲兒了。元胤看著冰殘那樣子,自己都覺著好笑,隨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好,我看你能不能審個兒子出來!」

這時,蒙可舟和蒙芙如都被帶了出來。冰殘起身走到蒙可舟跟前,面色冰冷地問道︰「我現下問你一件事,你若老實回答了,興許我還能放了你們父女倆,若你隱瞞不說,後果你該是知道的。」

蒙可舟一臉無奈地說道︰「大人,關于那《草言錄》我知道的都說了,沒再多的了。」

「我不是問這事兒!我問你,你跟莊允嫻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我早就跟嚴大人說過了,我跟她早年……」

「多早?」冰殘冷冷地打斷了蒙可舟的話問道。

「多早?大概……」

「別跟我說大概!」冰殘喝了一聲道,「你最好這會兒先清醒清醒你的腦子!否則你一句話就能要了你女兒的命!」

蒙可舟忽然意識到,冰殘是來真的,不像往常那幾回小打小鬧了。他略微斟酌了片刻後說道︰「我和莊姑娘認識很久了,大概……不是,應該是在十一年前吧。」

「怎麼認識的?」

「這……」

「琥珀,念給他听!」

嚴琥珀拿過那張南寧遞上來的簽子照著念了一遍,蒙可舟的臉色果然變了,有種被看穿了的慌張。等念完之後,冰殘再問他︰「記起來了嗎?你要再跟我裝糊涂,我就把蒙芙如吊上去,你自己想清楚了!」

「大人啊,」蒙可舟有些心虛地問道,「您問這事兒做什麼啊?」

「趕快回答吧,」嚴琥珀在旁說道,「要不這位哥真的會把你女兒吊上去的,主子都攔不住啊!蒙先生,你呢就照實回答,不必有其他顧慮,我們也不會把莊允嫻怎麼樣的,就是想知道知道當初是怎麼個事兒。」

蒙可舟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是,的確如嚴大人剛才說念的那樣,當初我說的那個蒙面俠士就是莊姑娘。我之所以不說,你們也該知道的,她是青川牧場的人,我怎麼能說呢?說了就等于連累她了。」

「所以當初那些山賊都是她一個人殺的?」冰殘問道。

「對,當初我和我的伙計在南寧城外一處民宿里落腳。誰曾想到啊,半夜來了伙兒山賊。巧的是,莊姑娘當晚也是在那兒。我的伙計全給山賊殺了,好在莊姑娘救了我,否則我也活不到現下。」

「除此之外呢?你和莊允嫻的過往就這麼一點?」

「那是自然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少跟我說這些佛偈!」

「原本如此啊,大人!莊姑娘救過我,那我自然應該報答她……」

「琥珀!」冰殘下令道,「把蒙芙如吊起來!」

一旁的蒙芙如臉色霎時白了。蒙可舟慌忙央求道︰「大人,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啊!真的再沒隱瞞的了!」

「隱瞞沒隱瞞你心里有數!琥珀!」

琥珀拍了拍雀靈的,讓她站了起來,這才慢騰騰地繞出椅子說道︰「蒙先生啊,我都跟你說了,老實招供吧!何必整得你女兒受罪,我辛苦呢?」

「我真的沒說謊啊!」蒙可舟忙說道。

「那就沒法子了,」嚴琥珀拿了根粗鐵鏈子走到蒙芙如跟前說道,「蒙小姐,我一般不想對姑娘家下狠手,可你也看見了,你爹始終不肯說啊!你往上瞧一眼,這大廳有五米高,待會兒呢你就會被吊上去,吊上去之後呢,我們家冰殘哥絕對會讓我再把你嗖——地一聲放下來, 當一聲……你該知道了?」

蒙芙如已經嚇得臉色發青了,轉頭看著蒙可舟問道︰「爹,我其實一直也不明白,你到底欠了莊允嫻是什麼?非得用我們蒙家一家人的性命去還?今天您要我的命,我沒話可說,我是您女兒,命是您給的,不過您能不能讓我死也死個明白啊?」

蒙可舟面呈難色,似乎有什麼話不好說出口。

「琥珀!」冰殘又喝了一聲

「對不住,蒙小姐,忍著點吧!」嚴琥珀將鐵鏈上的鎖扣扣在了蒙芙如那單薄的手腕上,這一扣,蒙芙如到底還是哭了。就算是個精明的女掌櫃的,可這樣的事兒終究是沒遇著過的。

蒙可舟心慌不已,忙向冰殘求饒道︰「大人,這事兒跟我女兒沒干系啊!您要吊就吊我吧!」

一陣鎖鏈拉拽的聲音,緊跟著是蒙芙如發出的刺耳的尖叫聲!眨眼間,她就被吊上了五米的大廳上空,晃悠悠的,像一塊風吹肉。

「蒙可舟,」冰殘瞪著他說道,「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若是你說了實話,這事兒便了了,若你不肯,我就讓琥珀松手,後果你是知道的。」

「大人,」蒙可舟下跪道,「這事兒真跟我女兒沒干系啊!您到底想知道什麼啊?」

「莊應言!」冰殘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三個字,「為什麼你的暗室里有莊應言的牌位?那個莊應言是誰?」

「莊……」蒙可舟聲音顫抖了起來,仿佛有種莫名的惶恐,眼簾很自然地垂了下去。

冰殘看出些端倪了,手一抬,對蒙可舟說道︰「你可以選擇不說,但你女兒就得為你賠命,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我數到三,你要再不說,我就讓琥珀放手!」

廳內的氣氛忽然肅殺了起來。蒙可舟抬頭看了一眼被吊著蒙芙如,咬了咬牙道︰「可我答應過莊姑娘不說的……」

「那你就留著那個秘密給你女兒備棺材吧!琥珀,放!」

「不要啊,大人……」

蒙可舟話未說完,一陣鐵鏈放下的聲音就響起了。蒙芙如那尖銳且膽怯的聲音瞬間震響了整個大廳!

「大人……」蒙可舟心急如焚地喊道。

嚴琥珀手一緊,鐵鎖停了下來。其實蒙可舟不喊,他也不會把蒙芙如摔下來,只是想嚇嚇而已。可蒙芙如已經嚇得眼淚花兒都出來了,輕聲地抽泣了起來。

「想說了嗎?」冰殘冷冷問道,「這是最後一個機會!」

蒙可舟垂下頭去,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橫豎我已經對不起莊姑娘了,只當再對不住她一回了。我說,南寧的事兒我都告訴您!求您放了我女兒!」

嚴琥珀把蒙芙如放了下來,解開了她手腕上的鎖扣。蒙芙如已經面如牆色,滿面淚痕,渾身還在微微顫抖。嚴琥珀無奈地沖她笑了笑說道︰「蒙小姐,對不住了,稍微喘口氣兒吧!听你老爹說說他的舊事兒。」他說完起身對蒙可舟喊道︰「蒙老爺,你該說了吧!要不然,我再把你女兒吊回去?」

蒙可舟沉沉地嘆了一口氣道︰「這事兒也一直是我的心病,我本答應過莊姑娘不會再提的,沒想到又得翻出來說。唉!我之前說的全部都是真的,只是漏了一樣兒,就是那莊應言的事兒。」

「莊應言到底是個什麼人啊?」昭荀奇怪地問道,「為什麼你家暗室的牌位上會寫著恩佷兩個字?是你佷兒?」

蒙可舟苦笑道︰「慚愧!是我自認的罷了!那莊應言死的時候也不過才一歲半而已!」

「什麼?」眾人都驚呆了。冰殘更是臉色驟變,蹲下去,一把抓著蒙可舟的衣襟問道︰「你說什麼?才一歲半?誰的孩子?」

蒙可舟搖頭嘆息道︰「還能是誰的?自然是莊姑娘的!」

「天哪!」雀靈禁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嘆!

冰殘抓著蒙可舟衣襟的手不禁顫抖了一下,隨即使勁地晃了兩下,咬緊牙關問道︰「他怎麼會死?」

「當時山賊追得緊,莊姑娘讓我替她抱著孩子,她抵擋著山賊,就這樣我們從民宿後院門跑出去,打算沿著山路往山上去,好歹能逃過這一劫!可誰能想到啊……」蒙可舟難過地搖頭道,「我當時跑得太著急了,完全沒注意腳下,一不留神就滑下了坡……我倒只是摔了個頭破血流,可那孩子太小了,這一摔就給……摔死了!」

整個大廳都徹底安靜了下來。蒙芙如已經從剛才的驚恐中抽回了神兒,听見父親這番訴說,陡然明白了過來,為什麼父親這些年賠上性命都要幫莊允嫻,因為他欠著莊允嫻一條命啊!

冰殘徹底冰封了,瞪著老大一雙血紅的眼楮,拳頭上青筋暴脹,說不出半句話來了。蒙可舟繼續說道︰「事後,莊姑娘把山賊全都殺光了,一刀一個,我現下想想都覺著害怕!後來,我們把孩子就地埋在了那坡邊,寫墓碑的時候,我問過莊姑娘那孩子叫什麼名字,她告訴我說就是叫莊應言……我知道的事兒全說了……」

「我殺了你!」冰殘忽然雙手掐住了蒙可舟的脖子。旁邊的蒙芙如嚇得驚聲尖叫了起來!嚴琥珀離得最近,上前想扯開冰殘的手,卻被冰殘反手一拳,打翻在地上。

雀靈嚇了一跳,剛想去幫忙,卻被元胤喝了一聲︰「一邊待著去!」他趕緊跳了起來,跟昭荀一左一右地去掰他的手。可他已經憤怒之極了,兩只手像鉗子似的死死地掐住蒙可舟的脖子,幾乎快把蒙可舟掐斷氣兒了!蒙芙如在旁邊嚇得魂都快沒了!

「哥,你放手!」元胤一邊用力地掰一邊說道,「你掐死了他也沒用啊!他也不是故意的!放手!趕緊放手!」

嚴琥珀翻身爬了起來,來不及抹去嘴角的血,趕緊從後面抱住了冰殘,三個人合力這才把冰殘拉開了。蒙可舟仰面倒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了!蒙芙如趕緊爬過去,拍了拍他的臉喊道︰「爹,您還好吧?您醒醒啊!」

「放開!」冰殘甩開了那三人,轉身就踹翻了身後那張案桌,碗碟殘羹碎了一地。雀靈趕緊跳開,躲到了嚴琥珀身後。抓著他的胳膊看著冰殘道︰「冰殘叔叔要瘋了嗎?」

冰殘那臉色看上去紅不紅,黑不黑,白不白的,就像要發瘋了似的。他不用問莊允嫻也知道,算算日子也該清楚,那孩子的確是他的。而他當初也跟莊允嫻說過,若是生男孩就叫應言。

「冰殘哥……」昭荀試著說話道,「你先冷靜一下……」

冰殘忽然轉身就往外沖去,元胤快他一步,擋住了他說道︰「你這會兒去找莊允嫻合適嗎?她藏了這麼久的傷一下子給你連根拔起來,你不想想她受得住嗎?」

「滾開!」冰殘一記右勾拳直接打在了元胤的臉頰上,將元胤打得嘴角出血。

昭荀和嚴琥珀雀靈都愣住了!他們沒有見過冰殘打元胤,雖然這並非是第一回了。

元胤往後踉蹌了兩步,快速站穩後,又上前擋住了正往外沖的冰殘,來不及擦嘴角的血,說道︰「你這麼沖出去,是打算跟她同歸于盡,還是百年好合啊?你先自己冷靜一下,再想想怎麼去問她……」

話未說完,冰殘扣了元胤的胳膊,一個充滿火氣的後肩摔,將元胤直接摔在了地上!昭荀和嚴琥珀這才回過神來,一個去扶元胤,一個去攔著冰殘。可冰殘什麼都沒說,怒著一張臉轉身沖出了幽關大門!

「冰殘哥……」嚴琥珀喊道

「讓他去!」元胤從地上坐了起來,用大拇指擦了擦嘴角血。這一拳夠狠的,直接打得他牙齦出血了。

「主子,不管冰殘哥了?讓他去找莊允嫻?」

元胤吐了口血唾沫,說道︰「你攔得住嗎?橫豎他們倆要真同歸于盡了,我搭兩副棺材!」

「主子……」昭荀蹲在元胤跟前,哭笑不得道,「您怎麼也跟著說氣話兒?您先起來吧,回東院去歇著。」

元胤看了一眼蒙芙如,一邊起身一邊說道︰「明天就可以放你們出去,但你們暫時還不能離開驚幽城。《草言錄》的事還沒完,你應該明白吧?」

蒙芙如點頭道︰「我明白了。王爺放心,我和爹會暫時留在驚幽城,等《草言錄》的事兒過了再說。多謝王爺剛才出手相救,要不然我爹就……」

「行了,先把他們帶回去吧!琥珀把這兒收拾了,雀靈你該回哪兒回哪兒去!往後遇到這種事兒,有多遠躲多遠,你湊過來除了挨揍還能幫什麼忙!」

「哦……」雀靈心有余悸地點頭道。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回看冰殘叔叔揍了主子叔叔,心里有點好笑,卻也有點害怕。

嚴琥珀轉身道︰「回去,雀靈,別再這兒待著了。誰知道冰殘哥會不會又發瘋跑回來,趕緊回去!」

雀靈一溜煙地跑了。隨後,昭荀也跟著元胤回了東院。已經睡下的蕪葉听見有踢門的動靜,趕緊起身上樓。一看到元胤那臉,她就驚了︰「王爺,誰把您給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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