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夫貴,第八十章意撞了梨花
一提到父親,金玲還是有些害怕的,忙挽著母親的胳膊敷衍地點頭道︰「我知道了,您別生氣了,我陪著您去莊上就是了。1」
郭氏這才放下心來,一路上沒少叮囑金玲,可金玲腦子里還想著剛才梨花對滿庭的那一吻,心如刀絞。
郭氏和金玲到了莊上,見了曹氏,坐在廳堂里說了些家常。曹氏不是傻子,料到郭氏的來意,直言相告道︰「嬸子,您是為了春祭那事來的吧?那我實話跟您說了吧,現下馬六是誰勸都不听。我昨晚跟他嘮叨了兩句,他那巴掌就揮過來了,要不是我躲得快,今天哪兒有面目出來見您吶!」郭氏大感吃驚,問道︰「馬六是怎麼了?平日里瞧著挺和善的呀!」
曹氏一臉無奈地搖頭道︰「不怕您笑話,我這枕頭邊上的人都鬧不清楚呢!他現下是鐵了心,不叫莊上人去參加春祭,非說莊上自己辦,才不失了老爺的顏面。您回去跟金輝叔說一聲,尋個能勸得動的來勸勸他,我是沒法子了。」
郭氏和曹氏說著春祭的事,旁邊金玲覺得十分沒趣,便起身出了廳堂,往葡桃架下那幾個婦人身邊走去。她走近後,拿起桌上的一張硬布殼子問道︰「這是哪兒尋著的紋樣兒,瞧著真好看。」
「是玉桃從城里帶回來的。」龔氏一邊剪著鞋樣兒一邊答道。
「怪不得這麼好看,到底還是城里人懂得帶花穿衣呢!龔姐姐,你給開洛哥做鞋嗎?」
「不是,是梨花的。她打算給滿庭哥做雙鞋子,又不會剪鞋樣兒,這才叫我替她剪了。」
金鈴眸光一沉,剛才那親吻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惹得她又一陣心痛難忍,。拿起其中一只,她用手掌覆在上面比了比,不自覺地溜出了一句話︰「滿庭哥穿著倒顯小了些。」這話一出,圍在石桌邊納線的幾個婦人都不約而同抬起眼皮,用怪異的目光瞟了金鈴一眼。別家男人的鞋合腳不合腳,她倒很清楚呢!
金鈴忽感失言,眼眸一轉,露笑道︰「我也是隨口猜的。前些日子我婆婆說要給她幾個兒子做鞋,我瞧著她剪的那個鞋樣兒比龔姐姐剪的這個略大些。」這解釋讓氣氛變得更加尷尬。金鈴微微臉紅,勉強敷衍了幾句,又回廳堂里去了。
她剛一走,段七姑沖龔氏癟了癟嘴道︰「听見沒?婆婆給五個兒子做鞋子,偏就記著滿庭穿多大的,自家男人穿多大的只怕也沒記得這麼清楚呢!」
龔氏有點吃驚,身子往前探了探,小聲問道︰「七姑,您這話是真的?」
段七姑往廳堂里瞟了一眼,神情嚴肅了起來,仿佛接下來的話是什麼國家絕密似的。她緊皺眉頭,壓低了聲音說道︰「吳媒婆是我表親,這事我能不知道嗎?今天她要不來,我也沒打算提的。這事你們也別去跟梨花說,省得梨花多了心去。吳媒婆跟我說,先前金輝是想把金鈴兒嫁給滿庭的,可人家滿庭說沒打算娶親,又說了哥哥未娶,他不好搶在前頭,這才嫁了滿勝。我瞧金玲兒今天那話頭,只怕是對滿庭沒死心呢!」提有里些滿。
「作死的東西!」東三嬸像個判官似的搖搖頭道,「她要有那想法,就該丟堰塘去!她下面還有個妹子金秀呢!我听說金輝一門心思地想攀田家的親。1要是她的名聲壞了,金秀還能進田家的門兒,那才奇了怪了呢!」
「哎喲喲喲喲!」段七姑彈了一串舌笑道,「這村里沒出嫁的有幾個不想嫁易生的?易生才回來幾天,只怕他家的門檻都要給踏破咯!」
「你那佷女兒呢?」龔氏問道,「沒往田家湊湊?」
「我大姐又不是那肖大厚臉皮,巴巴地想當狀元郎的丈母娘!自家女兒不愁嫁,何必弄得那麼低三下四的,好像除了易生就沒人要似的。你們瞧著吧,肖大厚臉皮就算卯足了勁兒也湊不攏的。她家西寧八竿子打不出一句話,可不得把人家易生活活憋死!」
幾個婦人都掩嘴偷笑了起來。曹氏听見了她們的笑聲,眉頭微微一皺喊道︰「你們幾個還在那兒說笑呢?不瞧瞧太陽都爬到坡那兒了?等著男人們回來給你們倒騰午飯呢?趕緊動手做飯去,多做兩個人的,讓嬸子和金鈴兒妹子也在這兒吃。」
郭氏忙起身謙讓道︰「不好留下吃飯的!本就沒帶什麼好東西,就幾截四季豆罷了,不勞你招待午飯了,我們這就回去。」曹氏拉著她笑道︰「好容易來一回,還沒怎麼說上話呢,可不能就這麼走了。♀一頓便飯,比不上你家里的,倒還能入口。」
「瞧梅枝說的,誰不知道莊上的菜油味兒是最足的,我們家那點淡咸菜哪里能跟莊上的比。」郭氏雖說要走,卻站著沒動,一個勁兒地跟曹氏謙讓著。
這時,馬六心情極好地背著手走了進來,听見了兩人的話便說道︰「嬸子不必客氣了,好容易來一趟,吃頓便飯再走吧。今中午我往田老頭家買了幾條魚,你們也嘗個鮮兒。」
曹氏問道︰「為什麼事要買魚呢?」馬六笑道︰「我請了易生來吃飯,人家是秀才,能不招待點好的嗎?你叫伙房里多備兩個菜,整體面點。」
「請易生吃飯?為什麼?」曹氏這話剛問出口,肖嫂子就從伙房里沖了出來。段七姑暗暗好笑,沖龔氏努努嘴低聲道︰「這架勢估模著是要砍了竹子現編了竹椅,親自去接未來女婿了!」龔氏和東三嬸都低頭掩嘴笑了起來。
「我打算請易生寫春祭的對聯和牌子,可不得請人家吃飯嗎?」馬六回頭瞟了這三個婦人一眼,心想她們笑什麼呢?真是一堆沒腦子的貨!
「你還真打算自己辦春祭?」曹氏問道。
「這不是早先說好的嗎?又不是說著玩兒的!嬸子,」馬六沖郭氏笑米米地說道,「午飯就留在這兒吃,嘗個魚鮮兒,別跟我客氣。往常嬸子沒少照應我不是?」
「哪里的話,」郭氏頓時一頭冷汗,忙客氣道,「那都是陳年舊事了,提來做什麼呢?留下來多不好意思啊!」她雖這麼說,可還是沒動腳往外走。19say。
金鈴兒倒是有些著急了,留下來豈不是又會見到秦梨花那小浪貨?一想到這兒,她心里別提是什麼滋味了。她忙說道︰「娘留這兒就行了,我可得回婆家去了。剛才出來時就跟婆婆說了一句,不好多耽擱了。」
郭氏一心想喝點魚湯倒把這事給忘了,忙說道︰「你是該回去的,省得叫謝大娘以為你在外面貪玩兒呢!趕緊回去幫著做飯吧!」
曹氏又挽留了一番,最後郭氏留了下來,金玲回謝家去了。當她匆匆走出來時,正好看見梨花和玉桃拿著魚簍和系好鉗子的小螃蟹串在田埂上走著。
梨花顯得很興奮,一手提著一串螃蟹,嘴里哼著歌,像只兔子似的蹦著。快近正午的陽光特別地金光燦燦,照在她那淨白的臉上,顯得格外朝氣蓬勃,俏麗可愛。17129544
金玲越瞧越覺得心里堵得慌,埋著頭快步走了上去。玉桃沖她甜甜地喊了一聲玲姐。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答應了一句,從玉桃身邊讓了過去,然後迎上了梨花那盛滿了笑意的眸子。這瞬間,她不知哪里著魔了,借著田埂窄小之便,身子用力一擋,竟將梨花撞進了旁邊水流潺潺的土溝里!
只听見噗通一聲,梨花整個人仰面落進了土溝里,濕了全身,極為狼狽。金玲忍著快溢到嘴邊的殲笑,故作驚慌的樣子說道︰「哎呀!怎麼辦呀?我不是故意的,這田埂太窄了!來來來,我拉你一把吧!」
玉桃也忙放下魚簍,彎腰伸手道︰「梨花嫂子,趕緊上來,小心涼著呢!」
春日土溝里因為下雨常常是積滿了水的。梨花幾乎是整個人坐在了齊胸的水里,冰冷刺骨,渾身忍不住戰栗了起來。想要起身,卻又因為嗆了兩口水,腦子還沒緩過神來。金玲瞧著她這狼狽樣兒,簡直是心花怒放,恨不得把今年年下的煙花提前放了!她一邊抱歉著一邊在心里冷笑,叫你得意!叫你親我的滿庭哥!叫你那麼浪,活該!
「梨花嫂子,你等著,我月兌了鞋下來拉你!」玉桃正著急著月兌鞋子的時候,旁邊忽然一個人飛快地沖了過來。沒等金玲兒反應過來,這人已經敏捷地跳下土溝,彎腰飛快地在水里去抱梨花。
嘩啦一聲水響,梨花整個身子從水里被抱了起來,風一過,她渾身打了個冷顫,緊緊地貼著這人的胸膛,帶著哭腔說道︰「謝滿庭,我冷!」
「這就帶你回去!」滿庭抱著梨花跳上了田埂,用凌厲的目光瞟了金鈴一眼,然後大步地往莊上走去。玉桃忙七手八腳地撿起魚簍和兩串螃蟹,跟著跑去了。
滿庭那道凌光讓金玲渾身一冷,仿佛自己也掉進了冰冷土溝水里。她神情慌張,惶恐不安地轉動著眼珠子,自言自語道︰「難道滿庭哥看見我撞她了?生氣了嗎?可為什麼不罵我呢?」
再次抬頭時,滿庭已經抱著梨花進了院門。金玲好不失落,只得轉身慢騰騰地往回走了。
滿庭抱著梨花進門時,大家好不驚訝。曹氏走出廳堂說道︰「這去送個魚簍還送到河里去了?這秦梨花能干點什麼事啊?」
滿庭一言不發地送了梨花回屋子。紅菱忙去打了盆熱水,送到門口。滿庭接了木盆關上門,擰了個熱帕子,給地鋪被窩里蜷縮著的梨花擦了擦臉和頭發上的濕泥。梨花渾身打著顫,輕輕地咳嗽了兩聲,小臉上白燦燦的,看得滿庭好一陣心疼。
「還冷嗎?」滿庭把床上的被子也蓋在了她的身上,俯身下去輕聲問道。
「不冷了,你把衣裳也換了吧,都全濕了。」梨花看著滿庭身上濕成一片的衣裳說道。
「嗯,你躺著,冷就跟我說,給你再加床被子。」滿庭一邊月兌去濕了的衣裳一邊說道。
「那不得壓死我呀!」梨花翹起嘴委屈道,「你就舍不得抱抱我?人體取暖是最低碳最有效的。」
滿庭有點猶豫,不是不願意,而是梨花正光著,他怕一抱上就受不了。梨花見他沒反應,蹬著被子撒嬌道︰「你真狠心呢,謝滿庭,打算凍死我再娶一個是吧?」
「打算凍死你就不撈你起來了。」滿庭穿上了衣裳,鑽進被窩里,剛抱著yi絲不gua的梨花就開始心猿意馬了。要不隔著這層衣裳,他估計都已經沖動了。這丫頭真有點折磨人呢!
梨花倒覺得很暖和,緊緊地貼著滿庭的胸膛笑道︰「謝滿庭,我听見你的心跳聲了!」
「不跳就死了。」滿庭答道
「哈哈哈……」
「還能笑得出來,是沒事了吧?摔著哪兒沒有?」
「沒有,就是嗆了兩口水,喉嚨有點燒著疼。謝滿庭,她是故意的吧?為什麼要撞我?」滿庭眼神里掃過一絲失望,心疼地拍了拍梨花的背說道︰「或許她不是故意的。念在她是我三嫂的份上,這回就不計較了吧。」
「她是你相好的吧?」
「腦子里想什麼呢?」滿庭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心里更想了。
「哼,要不然她為什麼要撞我?她喜歡你吧?」女人的直覺總是比貓胡子還敏感。
「沒那回事。」
「可我瞧著就像!」
「再胡說我就不給你取暖了。」滿庭說著轉過臉來看著懷里的小可人,臉蛋微微泛紅,眸子里還有水光閃動,是剛才的淚珠子沒干,嘴角掛著甜甜的笑,瞧著真讓人心生憐愛,更生沖動。他實在沒忍住,就順勢吻了下去。
這是滿庭第一次主動吻了梨花,讓梨花有點吃驚,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滿庭松開了她的唇瓣問道︰「怎麼(色色小說
「你勾/引我,謝滿庭!」梨花勾著滿庭的脖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