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伊心染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不對勁兒,司徒落瀾話落下之後,大殿里好像就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
已經輕松的氣氛不知不覺間,又沉寂了下去。
他們的表情似乎比知道幽冥堂重現江湖還要凝重幾分,坑爹的,紅塵醉笑紅塵那個藥,難不成現世過。
甚至還在他們的記憶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咳咳,你們見過吞服笑紅塵的人?」挑了挑眉,伊心染直接把紅塵醉笑紅塵這個名字縮減成‘笑紅塵’。
尼瑪,果然越是美麗的東西越危險。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過份美麗的女人就是紅顏禍水,禍國殃民;過份美麗的男人就是迷惑眾生的妖孽,整就一男版的禍水。
紅塵醉笑紅塵,聞之莫不心生向往,又豈知它是能讓人求生不得,求生不能的致命毒藥。吞服了它,就如同活在人間煉獄之中,痛而不死。
「沒見過。」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回應,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透著堪稱詭異的精彩。
咽了咽口水,伊心染瞥了眼沉默的司徒落瀾,心里有了幾分準確的猜想,但她聰明的沒有問,只道︰「既然笑紅塵那麼可怕,只要帶著笑紅塵的人沒有離開這座地宮,咱們拼盡全力將其銷毀便是,想那麼多做什麼。」
很多事情,想是沒有用的。
世界就是那麼奇怪,有人要制造出驚世駭俗的東西,就會有人想要毀掉那種東西。
對現生活在飄渺大陸上的他們來說,笑紅塵的出現,就如同現代戰爭中使用化學武器那樣的恐怖。
「四國皇室秘辛中都有關于笑紅塵的一頁記載,並且針對笑紅塵,四國歷代皇帝都達成了一個不可違背的協定。」在場所有人里面,唯有夜絕塵能說這樣的話。
他是夜國的戰王,夜皇最疼愛皇子。在他眼里,這個四國皇室的不傳之秘,並沒有多大的約束能力。
畢竟,距離笑紅塵最後一次現世,已經是百年之前的事情。
夏候景晟與西門楚離對視一眼,看向夜絕塵的眸光多了思量,少了防備。算起來,他們與夜絕塵之間從未有過交集,也許都听過對方的名字,但卻沒有見過。
有關夜國皇室的秘密,他能當著他們的面,沒有絲毫防備之心的說出來,單是那股王者的氣度,便讓他們信服。
「什麼協定?」
伊心染雖然頂著南國九公主的身份,其實她也不過是佔了一個**,並且承襲了身體主人的記憶。她只知道離開南國前,南國的一些形勢,至于南國的秘辛,她真是一丁點兒都不知道。
不管她怎麼去回想,都是一片空白。
只能說明,她壓根就不曾接觸過那一段南國的歷史。想想也是,她一個不受寵的九公主,南皇怎麼可能讓她接觸南國的秘密。
「夜國雖沒有征戰天下,一統四國的野心,但那不代表別的國家也沒有那樣的野心。百年前那一場四國之戰,各國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重創,就在那時涌現出一批傀儡人,他們的戰斗力極強,可一以敵百。」
從那一頁短短的記載里,夜絕塵可以想象出百年前那場大戰,是怎樣的殘烈,是怎樣的驚心動魄。
有多少的尸體堆積成山,血流成河。
「當時,操控那批傀儡人的領導者精于攻心之戰。他利用那些傀儡挑撥四國的關系,以至于四國之間的混亂越演越烈,除些四國共同毀滅。後來,四國的皇帝齊聚馬陰山,攤開了說自己手底下根本沒有那樣一批戰斗力堪稱恐怖的傀儡隊伍,于是他們達成了一個同盟。」
「四國聯手,對付傀儡大軍。」伊心染小手托腮,撇嘴道。
真是倒霉,她干嘛要穿到這麼一個戰亂紛飛的地方。
她是和平愛好者,應該讓她穿到一個和平的國度去,比如天堂。
噗——
呸呸呸,什麼天堂,她還沒有活夠,穿越到天堂,想想也就罷了。
「那一場慘烈的四國之戰,最終以結成同盟而告終。」夜絕塵眸色深沉,仿如一個黑色的漩渦,能包容一切,亦能吞噬一切。
他就那麼站在那里,遺世而獨立,謫仙般的身姿深深的刻進人的腦海里,怎麼也無法抹去。
伊心染望著他,只那麼一眼,已成恆古。
她想,或許,這一生她都再也無法忘記這個男人。
不管以後,她的生命里還會出現怎樣的人,有著怎樣的際遇,他,夜絕塵,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融進了她的骨與血,成為她的一部分。
「再後來,隨著四國聯盟與傀儡大軍的戰斗越加的深入,也隨著傀儡大軍的戰敗,笑紅塵漸漸都挖掘了出來。對于這種用毒操控人的做法,天下百姓無不是深惡痛絕,為了不失掉民心,四國皇帝找到了一部分剩余下來的笑紅塵,用大火焚燒銷毀,誰也沒能留下一顆。」
夜絕塵看到那些記載時,心里亮如明鏡。
作為一個有野心的君主,他不相信他們會對笑紅塵不動心,只是他們誰也沒有機會當著天下人做手腳,留下那下一顆兩顆。
「藥方呢?」毀了藥有個毛線用,只要有藥方,想要多少就能煉制出多少來。
「四國聯軍焚毀笑紅塵之後,整整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尋找藥方,可說是掘地三尺都沒有找到。」夜絕塵伸手握住伊心染的手,黑寶石般的雙眸望進她的眼里,「在那之後,四國達成一個協定。即便以後四國再次開戰,絕不允許使用笑紅塵,若有哪一個國家違反此協定,其余三國必須聯手,共滅其國。」
當時,他們找不到笑紅塵的藥方,也指不定以後那藥方就落入哪個國家之手。提前,定下那樣的協定,倒也算是未雨綢繆,以備不時之需。
百年來,夜國歷代皇帝都有秘密查探笑紅塵的藥方,只是一直都沒有關于笑紅塵的線索。夜國如此,其他三國必然也是如此。
「幽冥堂是個神秘的組織,又分散在四國之中,不但他們的背景引人深思,他們的最終目的更是引人猜想。」伊心染抽不出自己的手,干脆就由他握著,反正也挺舒服的。
「有兩種可能。」夜絕塵垂眸,更是緊了緊她的小手。
西門楚離雙手環胸,靠在身後的雕龍圓柱上,他是本著兄弟義氣跟著夏候景晟進入雁不歸的,結果倒是讓他掌握了不少最新消息。
他要是沒有走這一趟,只怕很難打听得到。
「要麼幽冥堂就是操控百年前那場傀儡大軍的幕後主使,要麼就是笑紅塵的藥方落到了幽冥堂的手中。」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他們在地宮里嗅到了笑紅塵的味道。
「第一種可能更準確。」司徒落瀾語氣異常的堅定,幽冥堂的存在比他們所以為的時間還要更長久。
倘若只是出現在飄渺大陸短短數十年,根本不可能在四國中都建立起隱蔽的分堂,擁有強大的情報網絡。單單就是他們現在所處的地宮,都不可能是短時間能可以建造出來的。此地所有擁有的財富,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師傅的仇,他一直都不知道應該找誰去報。
現在,他總算是找到了。
幽冥堂,只要我司徒落瀾活著一天,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你壯大下去,也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
笑紅塵不是近年來第一次現世,那個小山村,那里的人,統統都是吞服過笑紅塵的人,他們就是活生生的傀儡。
要不是他的師傅帶著他四處游歷,指點他的醫術,或許司徒落瀾不會擁有那麼一段近乎黑暗的記憶。要不是他的師傅無意中發現那些人的癥狀,形同中毒,也不會暗中查探,最後一把火燒毀了整個山村,連帶著他自己也葬身在火海里。
如今,恐怕只有他是唯一一個聞過笑紅塵味道的人。
也只有他,在百年之後見識過服用笑紅塵,淪為傀儡的人。
「好啦,你們又有一個可以追查的明確目標了。」伊心染攤了攤手,聳了聳肩,夜明珠的照耀下,她的臉龐影映在亮光里,顯得柔美恬靜。
「怎麼了?」感覺到夜絕塵身體猛然一僵,伊心染仰著頭,看向他。
「找到那個煉藥的地方了。」
「在哪里?」司徒落瀾往日的溫潤與沉穩早就消失不見,自打進入雁不歸,他就像是一只處于暴走邊緣的困獸,不知道何時會突然發瘋發狂。
「跟我走。」
夜絕塵打橫抱起伊心染,幾個閃身就消失在大殿中,南榮陌晨等人見怪不怪,在伊心染的又羞又惱的怒吼聲中,緊跟上夜絕塵的腳步。夏候景晟兩人則是對視一眼,嘴角微抽,身影卻是極快的閃出大殿,緊緊的跟上。
「參見王爺。」冷毅帶著人守在入口,他手底下所有的暗衛都扯下了自己的一截衣服,捂住自己的口鼻,額上豆大的汗珠密布。
「怎麼回事?」
「回王爺,屬下在那個房間里發現了數之不盡,但卻沒有動過的藥材,還有數多的藥爐殘片,以及、、、、、、」
饒是他這個見過無數死尸的冷面侍衛,見識過那房間里的情景,也不由得後背滲出冷汗,心生不忍。
「以及什麼,你一句話就不能說完嗎?」司徒落瀾怒道,轉身就要躍過重重暗衛沖進房間。
冷毅條件反射性的擋住司徒落瀾,他的職責是保護夜絕塵的安危,其他人的生與死皆與他無關,也不會讓他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他的屬下已經在里面折損幾個,不能再讓任何人冒然的進入到里面,「司徒公子,里面的氣息劇毒,沾之則亡。」
找到這個藥堂的時候,如果他不是遲半步走進房間,現在的他或許就是一具紫黑色的死尸。
率先打開門進入其中的六個暗衛,無一例外,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已經氣絕身亡。眨眼之間,渾身就呈紫黑色,死狀異常的痛苦。
「你們全都退到外面去。」伊心染雙眉緊蹙,怪不得那些黑衣人臉上都戴著網狀的面具,原來還有防毒的功效。
用衣服捂住口鼻,還是會吸入毒氣,繼續呆下去,必死無疑。
暗衛抬起頭,望著伊心染,又轉頭望著夜絕塵,堅定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雖然他們的眼神里流露出想要離開此地的念頭,但他們的腳立在原地,不曾移動分毫。
哪怕,只是微微的移動一下。
「你們家王爺都听本王妃,你們敢不听。」這些家伙,還挺可愛的。
「都退下。」
「是王爺,謝王妃。」
伊心染沒好氣的扁扁嘴,她好心好意的,就得了個‘謝’,沒勁兒。「夜絕塵,你手里不是有顆解毒丹麼,給他服下吧。」
進來之前,夏候景晟給的那顆解毒丹,他們誰也沒有服用,都在嘴里含了紫色野花的葉子抵御瘴氣,倒是可以壓一壓冷毅體內的毒。
「里面什麼情況?」夜絕塵將白瓷瓶丟到冷毅的手里,沉聲道。
「屬下謝過王妃。」冷毅的內功修為雖說不弱,閉息之後進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多多少少還是吸入了一些毒氣,即使他已經強行壓制,胸口還是疼得厲害。「除了殘破的藥爐與數不清的藥材,還有遍地的尸體。」
司徒落瀾心里一沉,面色越發的凝重,袖中的雙手屈握成拳,又不知正確的出路在哪里?他要去哪里尋找帶走笑紅塵的人,又要去哪里找到笑紅塵的藥方並且毀了它,研制出解藥。
「那些人應該不是進入雁不歸采藥的人,就是從各個地方抓來的大夫。他們剛死不過一柱香的時辰,呈淡淡紫黑色的血流了一地,遠遠看去就像湖水那麼人。」
「將藥堂封鎖起來,不許任何人擅自進入。」
「是,屬下領命。」
夜絕塵從那道厚重的石門上收回目光,沉聲道︰「既然里面的人剛死,殺他們的人肯定沒有走遠,傳本王號令,全力搜捕,哪怕是一個小小的角落都不許遺漏。」
「是。」
「落瀾保持冷靜,咱們一定會找到的。」
「嗯。」低垂的眼眸,濃密的眼睫擋住了司徒落瀾子夜般的墨瞳,將他的心思盡數隱藏在那雙眸子里,什麼也解讀不出來。
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一扇黑暗的門,有的人打開了道門,有的人緊閉著那扇門。
「前面有人把守沒有?」
「回鷹護法大人,前面都是戰王夜絕塵的人在來回的搜查巡羅,咱們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過去,根本不可能。」他們只剩下不到三十個人,一旦跟對方交上手,驚動了其他地方搜查的人,也就徹底玩完了。
鷹護法面黑如鍋底,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腦子里飛快的算計著。
他好不容易等到笑紅塵煉制成功,能討得堂主的歡心,成為統領七大護法的首領,無論如何他都要想辦法離開地宮,活下去。
進護法死就死了,他不會同情他,更不會憐憫他。每一個護法在折損之後,就會有新的護法並入七大護法中,鷹護法根本不擔心自己的手底下沒有人。
「去看清楚,他們搜查的人都分成幾個人一組,速來回報。」
「是。」
八門九星陣被破之時,笑紅塵剛剛出爐,一千粒藥丸中只有一百粒成功,雖說品質都算不得上承,但好過沒有。
即便只有一百粒藥丸,鷹護法相信堂主會非常的興奮。
在將所有的笑紅塵都裝進早就準備好的翡翠玉瓶中之後,他下令將所有參與煉藥,配送藥材的大夫盡數斬殺,一個不留。
煉藥房里濃重的藥味,最後一點一點被厚重的血腥味所代替。原本他帶在身邊的人豈止是三十個,結果全都死在煉藥房里。
鷹護法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那些死去大夫的血,都是劇毒之物。不過沾上一點點,都是致命的。
他近一大半的人都死在里面,听到夜絕塵下令搜宮,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小的角落,鷹護法沒來得及毀滅掉煉藥房里的藥材,手忙腳亂的下令將藥爐盡數摧毀之後,帶著剩下的人倉皇的逃離藥堂,一路閃躲。
他不敢與夜絕塵的人正面交鋒,一來他怕暴露行蹤,二來他手底下的人,根本不足以與夜絕塵一戰。
「這兒附近有他們多少人?」
「回鷹護法大人,五人一小組,約莫二十人。」
「提高警惕,將他們引過來一一斬殺,前面就是離開地宮通往外界的地道,只有活著才能離開。」利用人求生的本能給予暗示,鷹護法顯然也是個中高手。
只有告訴他們活路在哪里,他們才能拼死一戰。
「是。」
「行動。」
一行人在鷹護法的帶領下,分散埋伏起來,他們對地宮的熟悉程度遠遠超過剛剛進入地宮,連路都沒有模清楚的戰王府暗衛,偷襲被他們運用得淋灕盡致,效果甚好。
很快,戰王府這個方位的二十名暗衛盡數被暗殺,握在手里的信號彈都沒來得及發射出去。
「還有殘余的人沒有?」
「已經全部斬殺,沒有活口。」
「將他們的尸體拖到一旁,簡單的掩蓋一下。」
「是。」
推開搖搖欲墜的院門,鷹護法帶著最後的十來個屬下走進院子里,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壓低了嗓音,「把院門關上,外面的痕跡消除掉。」
這個地方原本是用來囚禁犒賞兄弟們的女人用的,殘破不堪,又隱藏在地宮的深處,不易被人察覺。提議從這個地方挖地道通往雁不歸北方的黑風寨,出都是他出的主意。
有些發虛的心里,在看到那口枯井時,總算是有點了點兒底。
「鷹護法大人,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咱們是不是、、、、、」
地宮太危險,多留一分鐘就危險一分鐘,他們那麼多的兄弟,就只剩下這麼幾人,能活著誰也不想死。
「等會兒最後一個進入地道的人,必須將外面的痕跡都給清除了,知道嗎?」鷹護法站到枯井的邊沿上,眼神復雜的道。
他們七大護法都是面和心不和的,紅護法真會把逃生的路無條件的留給他?
突然間,鷹護法迷惑了。
「鷹護法大人放心,我們是絕對不會給別人機會咱們到我們的。」不清除痕跡,要是他們前腳剛進入地道,夜絕塵的人後面就追來了,那他們豈不是要被困死在地道里。
「都安靜點兒,讓本護法好好的想想。」
渾身上下多少掛了點兒彩的黑衣人面面相覷,按奈住躁動不已的心,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急的等待著。
進護法死了,如果他也死了,最受益的人就是紅護法。
那她,又為什麼要留下這條地道給他?
除非、、、、、、、
「來人。」
「鷹護法大人有何吩咐?」
「你先下地道看看,要是沒有任何問題你就將這塊石頭拋上來。」小心始得萬年船,鷹護法可不想最後栽在自己的手里。
他相信人都是自私的,他又不是紅護法的情人,她憑什麼替他活一條活路,讓他帶著笑紅塵回去強壓她一頭。
「是。」應聲的黑衣人莫名的渾身一顫,心里竟然橫生出一絲懼意,難不成這地道里有古怪,護法大人才不敢帶領他們下去,非要讓他先下去瞧瞧。
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如果下去也是死,不下去還是死,那他就早死早超生算了。
院外,被鷹護法下令掩蓋的一堆尸體里,突然爬出一個渾身都是血的暗衛,不甚干淨的地面上是他爬行所拖出來的長長血痕,撐著最後一口氣,發出信號彈之號,睜著眼斷了氣。
「在前面,快過去。」
正朝著這個方向走來的夜絕塵一行人,看到綻放的信號彈,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各自施展輕功急速的狂奔起來。
小院里,枯井旁,鷹護法同樣也看到了信號彈,陰沉著臉低咒道︰「該死。」
「鷹護法大人,我們快走吧。」
他們只有這麼幾個人,怎麼跟夜絕塵那一幫人斗,哪怕地道里有毒蛇猛獸,他們也願意跳下去。
「你們走前面,本護法斷後。」
潛意識里,鷹護法還是不相信,紅護法有那麼好,給他留下一條活路。
都說最毒婦人心,他不相信她,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鷹護法大人小心。」
待鷹護法的手下盡數跳入枯井之後,鷹護法听著院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正準備往里跳,突然‘轟’的幾聲巨響,警覺性極高的他,立馬就使用輕功,在漫天飛揚的塵土中急速的避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