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出你控制的領域
卻走進你安排的戰局
我沒有堅強的防備
也沒有後路可以退
想逃離你布下的陷阱
卻陷入了另一個困境
我沒有決定輸蠃的勇氣
也沒有逃月兌的幸運
我像是一顆棋
進退任由你決定
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將領
卻是不起眼的小兵
我像是一顆棋子
來去全不由自己
舉手無回你從不曾猶豫
我卻受控在你手里
、、、、、、、、、、
亮如白晝的燭光在歌聲響起的那一剎那瞬間熄滅,絢麗的舞台在五光十色若隱若現的寶石色彩中唯美而夢幻,那如曇花綻放般的光華牢牢的將所有人的視線緊緊的抓住,似連呼吸都瞬間被遺忘。
放眼整個飄渺大陸,縱使是各國皇宮,都找不出如此專業,如此完美合拍的絲樂隊伍來。為了替伊心染找齊組樂隊的人選,孫展可是連跑腿跑得腿都快要斷了,才好不容易將其中幾個自恃甚高的人請到了傾城一醉。
傾城一醉位處于花街之心,四處都形形色色的青樓,為了說服那些人,孫展沒少費口舌。哪知道,當孫展將那幾個眼楮長在天上的人帶到伊心染面前時,不過半個時辰之後,那幾人哪里還有剛到時的傲氣,在他家王妃面前乖得像幾只貓似的。
古琴,古箏,琵琶,鼓,簫,箜篌,笛子,二胡、、、、、零零種種近三十種樂器齊聚一台,單單只是伊心染教會醉芙演唱的這首《棋子》,伴奏的樂器就多達十二種,不僅不顯雜亂,反而將各個聲部都演澤得淋灕盡致,挑不出一丁半點兒的錯處。
哪怕是傾城一醉里面有專攻音律的高手,也不禁會對這支訓練有素的樂隊倍感興趣,恨不得將之搬回自家的後院。
比如說,絲竹世家的那幾位,晦暗難明的復雜目光,指不準兒就有那麼幾分意味。
醉芙的聲音很有特色,真真就是現代所說的那種,女聲中的中低音,整個中音區音色明亮,豐滿,渾厚圓潤,唱高音能高得上去,唱低音亦能低得下去,算得上是一副好嗓子。
正是瞧中這一點,否則伊心染也不會花那麼多的心思教她唱。
作為今晚第一個表演節目上場的醉芙,她心里緊張得要命,哪怕排練過無數次,還是非常的擔心自己把場面給搞砸,傳到伊心染的耳中,會令得她相當不快。
誰也沒有預料到的是,很難感染人情緒的音樂響起,醉芙唱出第一句,那些抱著各種各樣心態的人安靜了下來,整個人漸漸被舞台上如清冷銀月般的醉芙以及她打動人心的歌曲吸引,眼中的神色一變再變。
美綸美幻的舞台上,除了醉芙還有四個身著白色紗衣的女子在伴舞,無一例外她們都是自幼學舞,根基非常的扎實,伊心染教給她們都是歷經過幾千年歲月洗禮的融合古今的現代舞,可喜的是她們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極快,學得極好。
不說醉芙的歌聲能感染人,抓人,就是那柔美到極致又新穎的舞,都能讓人的眼楮定定的落在上面收不回去。
伊心染不喜歡打沒有把握的仗,因此,一旦出招就勢在必得,必須要贏。
掌聲如雷,叫好聲此起彼伏,沒有奚落,沒有嘲笑,那是發自一個人內心最真誠的東西,不摻雜任何的雜志,至少在他們回過神的鼓掌那一瞬間,他們是為精彩這場精彩的演出喝彩,而不是因為色心在喝彩。
燈光亮起,舞台上光彩漸弱,醉芙領著四個舞姬朝著眾人柔柔的福了福身子,明艷的臉上帶著發自內心的微笑,好似春日里的清風,吹進人心里最柔軟的那一塊兒地方。
今晚值得銘記,記憶中這是第一次站在舞台上,別人看待她的目光是帶著贊賞的,沒有輕挑與猥瑣。自打那一日,她們姐妹見過伊少,被告知會有人教她們東西之後,她本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牢記著她的承諾與警告,在來了不少的新姐妹之後,她們刻苦的學習著,就是夢想有那麼一天,自己站在舞台上,接受別人尊重的目光。
此時此刻,她真真正正的得到了,心里有著說不出的激動。那個給予他們這一切的人,值得她們牢牢的記住一輩子,永世不忘她的恩德。
「剛剛那唱歌的是以前的花魁媚娘吧。」
「對,我瞧著也是。」
「一段時間不見,媚娘變得更嫵媚動人了,哈哈、、、」
花媽媽與醉芙錯身而過,兩人眼神短暫的對視,各自點了點頭為對方打氣,「各位爺,剛才的表演可還瞧著喜歡。」
「喜歡喜歡。」
「花媽媽,那真是媚娘,怎麼瞧著比以前更美了呢?」
「百花樓沒有了,媚娘跟以前樓里的姑娘自然也沒有了,她們有幸被伊少看中留了下來,都改了名字,往後各位爺可別喚錯了。」花媽媽笑得溫和,不動聲色的將這些人的表情盡收眼底,面上卻是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
瞧著往日這些一進了樓,就挑著姑娘們辦事兒的大老爺們兒,紈褲子弟,難得耐著性子看表演,花媽媽就越來越相信伊少對她說的那些話。傾城一醉,不需要女子賣身也能賺錢,甚至賺得更多更豐厚,同時也更干淨。
「醉芙這名字的確是比媚娘好听,就是不像ji女啊,兄弟幾個說是不是啊?」
「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兒。」
「名字取得再高雅,那也擺月兌不了她是ji女的事實。」
三個衣著光鮮的公子哥,手里端著酒杯,肆無忌憚的調笑著,嘴里不時爆出不少的葷段子,听得不少人微紅了臉頰。
夜絕塵捂著伊心染的耳朵,冰冷的視線直射向那一桌的三個男人,要是眼神能殺人,那越說越有興致的男人們都不知道死第幾回了。
「不許听。」
「我什麼也沒有听到。」伊心染囧囧有神的望了夜絕塵一眼,然後小手托腮自動忽略他放在她耳朵的兩只大手,無奈的嘆息再嘆息。
咳咳,她的耳力的確異于常人,但也不用表現得如此明顯吧。雖然,那些人口中的葷段子,她真听到了。不過,她伊心染是什麼人物,不就幾句有色話,哪兒能讓她學壞。
「你在看什麼?」
「發現了各國的使臣。」夜絕塵性感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能感覺到傾城一醉不簡單,處處都透著吸引力。
幾乎不用懷疑,今夜過後,這里將是雷打不動的銷金窟。
順著夜絕塵的視線,伊心染皺眉沉思片刻,竟然認出幾張有過一面之緣的熟人來,嘴角勾起邪氣的淺笑。
那眸光亮晶晶的,很像她要算計人的時候,夜絕塵瞥到她的小模樣,黑眸閃掠著寵溺的幽光,只要她想玩,他奉陪。
「那幾個女扮男裝的是各國的公主吧。」伊心染撇撇嘴,視線落到一個身穿茶色袍子的‘少男’身上,在她承襲的那些記憶里,可是對那‘少男’極其不喜歡的。
而那‘少男’更是仗著自己是許皇後生的公主,一點兒也沒少欺負她跟她哥哥。水眸里殺氣一瞬即逝,伊心染無害的笑著,思緒飛速的轉動起來,既然到了她的地盤,不付出些代價怎麼過得去呢。
四國盛宴會不會出血案,伊心染份外的期待,常言道,父債子還,許皇後欠下的債,便先從她生的女兒身上收一收利息。
「嗯。」夜絕塵緊了緊伊心染的手,他的情報網遍布整個飄渺大陸,各國皇室的公主都有畫像,他自是不會認錯。
當伊心染的目光落到那個南國公主的身上時,夜絕塵就感覺到了,似是知道她想起了以前,旋即緊緊握住她的手,無聲的告訴她,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孤立無援的她,現在的她身邊還有他。
「我沒事。」
搖了搖頭,她無非就是一時感嘆而已。回了夜絕塵一個大大的笑臉,伊心染又將目光移開。
「傾城一醉的歌舞,各位爺想听什麼歌,想看什麼舞,都可以隨自己的喜好隨便點,價高者得。若是想要听曲,那也簡單,放眼整個錦城,只怕再來找出在絲竹樂曲方面強過咱們的人。」花媽媽將那些議論聲听在耳中記在心里,面上依舊風平浪靜,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
「規矩果真特別。」司徒落瀾不在錦城,軒轅思澈也不在,可憐的南榮陌晨只能孤零零一個人到這里來打探消息。
他也到戰王府打听過夜絕塵是否要到這里消息,結要壓根就沒有找到夜絕塵的人,于是他自己來了。
在花街入口,踫到西門楚離跟夏侯景晟,三人年紀相仿倒也談得來,就一起結伴到傾城一醉一探究竟了。
誰知,越看越是讓他們對傾城一醉的幕後老板萬分感興趣,恨不得將那花媽媽綁了,讓她將幕後之人說出來。
當然,這事兒他們也只能想想,不能實際行動。
「真想知道誰是幕後的老板,手筆不是一般的大。」他的眼楮可是很好使的,吧台那邊酒櫃里面擺放的酒,雖然換了瓶子看不出里面裝的是什麼酒,但那酒香真的很誘人。
再看看那上面標出來的價錢,讓他有種想要罵娘的沖動。
最可恨的是,那些酒都是以杯計價的,這不是坑人麼。
索性,今晚這酒水是免費的,不過說真的,這酒真是美酒,沒有半點作假,不然像他現在這樣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豈不肉疼死。值得一提的是這里的點心,味道也相當的正,品嘗過這些的人,哪怕不是沖著這里面美麗的女人,也會沖著酒水跟點心來。
男人好酒,但若是配上美味的點心,味道無疑更好。更何況,這里還有那麼與眾不同的表演,哪怕是比起皇宮中那些頂起表演,估計都絲毫不遜色。
如此高雅的享受,怎不令人痴迷其中。
「你去哪兒了?」看著突然又從身邊冒出來的夏侯景晟,西門楚離的視線從南榮陌晨的臉上移開,有些呆傻的望著前者。
「我們去樓上雅間。」
「你辦了貴賓卡?」西門楚離驚呼,他以為只有他才會喜歡流連這種地方,沒想到夏侯景晟比他動作還快。
說話間,夏侯,西門,南榮三人上了樓,走進格局精致的雅間里,「這地方徹底顛覆了我對青樓的認識。」
捂著肚子,西門楚離失笑道︰「景晟,你干嘛搶我的台詞。」
逛過傾城一醉的男人,絕對沒辦法再去其他青樓,不為別的就為那青樓里濃重的得令人幾乎要窒息的脂粉氣息,都不會有人喜歡。既然,在傾城一醉環境如此清新的地方,也能尋找到刺激與激情,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己去吸入那些本來就不喜歡的味道。
夏侯景晟回頭,「、、、、、、」
「你們說舞台前面那麼寬的地方是干什麼用的?」皺著眉,南榮陌晨問出聲。
「不知道。」
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三道視線再度落到花媽媽的身上,只見她在不知說了什麼之後,快速的退下了舞台。
然後,他們的視線再度變得忽明忽暗,耀眼的五光十色閃爍著,那特別的樂曲緩緩響起,是從未听過的聲音。
眼尖的人此時才會發現,那樂台上,三十多種樂器幾乎都在發揮它的作用,有序有節奏的響了起來,最後匯聚成激動人心的曲子,令人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忍不住想要跟著舞台上跳舞的三男三女扭動起自己的身體。
想當初,在練習的時候,可是將那些很有定力的隱衛都吸引到了其中,不自覺的扭動自己的身體,隨著音樂起舞。
花媽媽以後台緊張的瞧著外面那些人的反應,果不其然,音樂響起的不過一小會兒,那些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不自覺的站起了身子,微微扭動著自己的身體。
不時還看看身邊的人,瞧著他們跟自己有著同樣的舉止之後,倒也沒再覺得奇怪。
那音樂似有魔力,吸引著他們。
「快,到舞池中去跳舞。」
「知道了,花媽媽。」
七男七女魚貫般的舞動著自己的身體進入舞池,隨著音樂肆意的舞動身體,如此新穎的舞蹈方式,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的人主動的走進舞池,跟著舞動起來。
剛開始,只有零星的三四個,很快進入舞池的人越來越多,音樂越來越輕快,熱情,跳躍,深入人心,那是讓人感覺無比快樂的聲音,讓他們拋下了心中的陰暗的一面,徹底的放松了下來。
龐大的跳舞群體,讓伊心染有些砸舌,她懷疑自己的那個舞池是不是面積太小了點兒。
礙著面子沒有走進舞池的人,面色有些不好看,都快他們慢了一步,現在是想進去都沒地方落腳了。
既然進不去,那也只能就站在原地,開心的跳起來,什麼憂愁都被遺忘了一樣。
一曲終了,燈光亮起,舞台上領舞的人悄然退去,那些身處舞池的人尚還沉浸在那快樂的境界里,很是意猶未盡。
他們現在,有些明白這個舞池是拿來做什麼用的了。
「花媽媽,剛才那曲子再來一次,咱們還沒跳過癮呢?」
「是啊是啊、、、、」
「再來一次。」
花媽媽抬手,這些聲音好半晌才安靜下來,「剛才看著各位跳舞跳得那麼快樂,其實花媽媽也沒能忍住,在後面也跟著跳了。伊少說,好的曲子就是听了能讓人感覺到快樂,由心的快樂,而跟隨音樂起舞,那是一個人的本能反應,因為那證明你們剛才真的很快樂,不然也不會跳得那麼暢快。」
換句話說,不管你是男人還是女人,跟著剛才的音樂跳了起來,都不丟人的。
「舞池就是拿來跳舞的,相信以後花媽媽還有機會看到各位在舞池中肆意而舞。」
舞蹈,不分男女,是花媽媽在認識伊心染之後才認識到的。
的確,男人的舞蹈,令人有種內心激蕩的感覺,很有力量美。
「我看到哥哥了。」伊心染站起身,剛想出去猛的被夜絕塵拉住,「他身邊有南國的人。」
想到南國皇室那些人是怎麼對付伊心染的,夜絕塵就恨不得舉劍闖進南國皇宮,將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通通全殺了。
「呃、、、」
有南國的人在他身邊又怎麼了,她就不能見自己的哥哥了嗎?好歹她還頂著南國九公主的身份不是,到了夜國還想在她面前擺身份架子麼。
再退一步說,離開南國前,南皇封她為固國公主,雖說那不過只是一個虛有其表的封號,但身份擺在那里,無論是皇子還是公主見到她都必須行禮,否則就是不懂禮數。
「小東西亂想什麼,還不到時候跟南國的人踫面。」伊律瑾回行宮,自有他的打算與考量。
哪怕是看在伊心染的份上,夜絕塵也相信伊律瑾不會做出什麼對夜國有害的事情,畢竟他是真的疼伊心染,舍不得伊心染夾在中間難受。
而他,即便心里憎恨著南國,但他也並不會爭對伊律瑾。當年那場戰事,與他們兄妹沒有半點關系,夜絕塵並非是是非不分的人。
「我知道,就是不想看到許皇後的兒子跟女兒在我哥哥面前那麼囂張。」氣呼呼的坐下,伊心染嘟著嘴道。
尤其在她看到,那兩男兩女對伊律瑾頤指氣使的模樣,她就有想要殺人的抓狂感。伊心染當然也知道,伊律瑾在他們面前示弱,是不想打草驚蛇,心中自有他的打算,但作為妹妹,又是極為護短的人,她真受不了那些人欺負她哥哥。
丫的,給姑女乃女乃等著,在你們回南國之前,不讓你們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姑女乃女乃名字就倒過來寫。
「別生氣,早晚會將他們收拾了的。」倒了一杯茶遞到她的唇邊,夜絕塵柔聲安撫。
「我要狠狠的收拾他們。」
「當然,敢欺負我的大舅子,本王一定不讓他們好過了。」
「呵呵。」被夜絕塵一句‘大舅子’逗笑,伊心染送了夜絕塵一對衛生球,不過心里甜甜的。
樓下的表演精彩紛呈,無論是那些生活在各種層面上的男人,還是喬裝打扮過的女人,無一例外全都深深的吸引住了。
伊心染看到這種情景,眼里的笑意越發的深邃。
不出十天,她相信傾城一醉,就能紅遍整個飄渺大陸,再無同類產業能與這相提並論。
人,都是喜歡新鮮感的動物,伊心染別的不多,就是新點子特別的多。隨意搬點兒東西出來,也能讓這里的人為之瘋狂。
「沒想到蕭國太子會跟蒼國太子結伴而來,有點兒意思。」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一下又一下,似敲在人的心坎上一樣。
「查到他們為什麼提前那麼久潛入夜國了嗎?」水眸里出現一抹銀色,伊心染眯了眯眸子,心情突然變得壞了起來。
東方霧,怎麼走哪兒都遇到你,真是該死的討厭。
「他們的行蹤被發現之後就再沒有冒然行動。」
收回視線,伊心染眨眨眼,無奈的道︰「你就沒有猜測一二,興許能推搞出什麼來。」
「當然推敲過。」
「哦,得出什麼結論了?」水眸晶亮晶亮的,伊心染將自己的注意力收回來,一眨不眨的望著夜絕塵。
某夜沒有回答伊心染的話,劍眉輕蹙,頗有幾分吃味的道︰「染兒,認識那個穿銀色衣服的男人?」
如果他沒有看錯,他在他小女人的眼楮里,看到了她的失神,她的落寂,雖然那些復雜的眼色她隱藏得極好,最後所有的情緒都歸結于憎惡,但他還是吃味了。
不知道為何,在那個銀色衣服的男人身上,夜絕塵第一次感覺到了凝重。
似乎那個男人的出現,他的生活會發生可怕的變化。
他唯一在乎的,是伊心染。
要是那個男人是沖著伊心染來的,他會毫不客氣的殺了他,絕不手下留情。
「不認識。」她與他,的確不相識。
可恨的是,那個男人跟東方霧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讓她無法不將心中對東方霧的怨恨記在他的身上。
看到他,一準兒沒有好臉色。
「真不認識?」
「都說不認識了。」黑著俏臉吼完之後,伊心染才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
那人與她沒有半毛錢關系,她干什麼朝著夜絕塵發火,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讓夜絕塵這個醋壇子,掉進醋缸里起不來麼。
「我真不認識他,但有過一面之緣,秦風也在場。」拉住他的手,知道夜絕塵在她的問題上,是絕對不會讓步半分的。
他要是鑽死角,她瞧了也心疼,只能解釋。
「你說的我就信。」明知道事情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听到她的解釋,夜絕塵也不再多問什麼。
至于事實是怎麼回事,他會自己查清楚。
「夜絕塵,你只要知道在我的心里,誰也比不上你就可以了。」輕嘆一口氣,有些事情不是她不願對他說,而是壓根就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畢竟,有關于她的事情,都太玄幻了。
有時候,午夜夢回,她都搞不清楚自己生活在現實的世界里還是幻想的世界里。
「等你願意說的時候,再告訴我。」他的小女人,除了看她,似乎目光從未在誰的臉上停留過那麼長的時間。
哪怕看那個銀衣男人的目光是憎恨的,但卻也讓她的目光停留太長時間,由不得他不緊張,不在意。
越是在意伊心染,夜絕塵就做不到對她的事情不關心,不在意,每每遇到有關伊心染的事情,他就變得很不像他。
「夜絕塵,你是個傻瓜。」但她,卻是很愛這個傻瓜。
「那你是傻瓜他老婆。」
「哼,老喜歡佔我便宜。」
「呵呵,我佔自己老婆便宜是理所當然的。」揚了揚眉,空氣中夜絕塵幽深似海的雙眸與東方霧的眸子對上,霎時間,風沙走石,狂風呼嘯,誰也不退讓半分。
東方霧很無辜,他坐在下面只是感覺有人在注視他,抬頭去尋找,只看到一個女子模糊的影子,然後就被夜絕塵盯上了。
那麼多年以來,那與他對視的那道目光,竟然讓他心里隱隱有些發寒,這是從未出現的現象。
同時,他又相當的興奮,有多少年不曾遇到真正的對手了。
「夜絕塵,我不會離開你的。」只要她還活著就不離開,別以為她不知道他與東方霧眼神間的較量。
她不說,只是不想讓他更加的介意。
無論是魂穿異世之前,還是之後,她與東方霧之間,都沒有任何的牽扯。無論身處哪一個時空,伊心染對他都從無半點男女之情,倒也不怕對夜絕塵承諾什麼。
「我也不會離開你的。」除非他死,否則絕不放手。
天若阻他,他逆天。
遇神殺神,遇魔除魔。
時間悄然而過,花媽媽站在舞台上,宣布今日的表演結束,明天戌時再見,絲毫沒有要挽留這些‘金主’的意思。
即便免除了酒水錢,今晚的收入也相當的豐厚,往後還會越來越豐厚,喜得花媽媽笑得臉都快要抽筋了。
夜絕塵帶著伊心染從雅間的窗口跳了出去,沒有走大門,花媽媽等人好不容易將最後一個人送出傾城一醉,總算可以坐下來喘一口氣,雖然累,但她們每個人心里都特別的滿足。
慶幸的是,那些花錢的大爺,今晚或許是被各種各樣層出不窮的精彩表演吸引了,沒有動什麼色心。
「媽媽,我們成功了。」以醉芙為首的一干女子喜極而泣,她們真的相信,可以不用再憑借著自己的身子賺錢,也能生存得很好。
甚至,她們還能得到別人的尊重。
「是啊,我們成功了,多虧了伊少。」也不知道伊少的腦子是什麼做的,怎麼就能想出這麼些點子。
「咱們還是先把場子收拾一下,明晚肯定會更熱鬧的。」他們以前是青樓里的小倌,受的欺負根本就是難以啟恥,現在他們同樣可以憑借著自己的本事生存,還能獲得別人尊重的掌聲以及贊賞的目光。
他們不禁為自己當初的決定而慶幸,因為留下,他們才能堂堂正正的站到那個舞台上,為了他們的夢想而努力。
「人多力量大,一起收拾,然後早點休息。」
傾城一醉每晚開到子時結束,夜絕塵一路用輕功抱著伊心染回到別院,簡單的梳洗一下躺到床上,近半個時辰就又沒了。
「快點兒告訴我,你猜到他們提前來潛入夜國究竟沖著什麼而來的,快說。」一直想著這個問題,要是不弄清楚,她連覺都睡不好。
「血月城的城主。」
聞言,伊心染猛的自床上坐起來,眼楮瞪得大大的,驚呼道︰「那個傳說一樣的血月城?」
若說血月城是個傳說,那麼掌管血月城的歷代城主,那幾乎就是一個謎了。
只是那樣一個人物,本不該卷入四國之爭,他又是為何出了血月城,目的又是什麼呢?
「血月城城主的確沒在血月城,按照時間推算,應該已經進入了錦城,暫時還沒有關于他行蹤的消息。」
「別想太多,我們睡覺。」跑了一天,伊心染累得夠嗆。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的時候,別想,或許時候到了,就想明白了。
「快睡。」
將她抱在懷里,輕拍著她的後背,很快就傳來伊心染均勻的呼吸聲,夜絕塵溫柔的笑了笑,淺吻了她的粉唇,然後果斷的閉上眼楮,睡覺。
明天,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辦,只有休息好了,才能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