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雨,听說……你今天來畫廊工作了,所以,我過來看看。你沒事了吧?」
真鋒把目光轉到詩雨的臉上,他說話的音調有點不穩。
他真是覺得這事太玄乎了。那個和他共渡一晚的女生,竟然是詩雨畫廊的員工。想來,那個女生當時知道他姓謝,應該也是因為在畫廊看到過他來找詩雨的原因。
望著詩雨一步步的向他走近。他的心灰暗了下來。
他已經把要求降低,不再肖想詩雨,只純粹的把她當成大哥的女人,想偶爾能夠到畫廊去看看她就已經心滿意足。
可是,他好象連這個小小的要求也達不成了。因為,有這個女生在,他以後來畫廊都會覺得尷尬。
「我沒事了。謝謝你過來看我。真鋒。」
剛才,詩雨正進入工作室,還沒有關門,就听到真鋒的聲音。
「你沒事了就好。詩雨,那我去公司了。」
他原本想要和詩雨好好說話的想法悄然遠去。也顧不得欣賞詩雨戴著球帽青春靚麗的身影。因為,那個女生就站在他身側不遠。這場面讓他覺得尷尬透頂。
腦海中,很快就浮現,那晚,她抹著淚離開的可憐樣。說起來,是他對不起她。可他也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喔,好,去忙吧!」
詩雨沒有發現秦悅和真鋒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動。目送真鋒離開,她便回了工作室。
「詩雨,你什麼時候再去學開車?」
她和馮樂兩個人準備作畫。
「過兩天還去。那堵牆被我撞壞了,還有車。教練回來時,一定被我嚇到了。對教練真是感到抱歉。」
前幾天她有問過謝豪鋒。已得知被她撞壞的牆和車,他已經派人過去妥善處理了。雖然安下心來,可還是對教練過意不去。
「呵呵,管他呢。人沒事就好!」
馮樂安慰她。
「樂,我總是不在工作室。接下來要經常去學車。對你也過意不去。」
馮樂是個不錯的朋友兼合伙人。
「這有什麼關系。反正我在家畫,也是畫。在這里也是一樣。你不用操心這事。而且,最近,生意淡了不少。沒有了大客戶,畫廊沒有那麼忙了。」
「嗯。」
「對了,詩雨,咱們要不要去報名畫展?最近,市里舉行油畫展。可以把畫作拿去參展。」
馮樂昨天才得知這個好消息。
「畫展?!」
「如果,在畫展中,畫能被人賞識。就能提高知名度。不管對本人還是對畫廊的生意都是有益的。」
「喔,好。那我也想要去報名參展。」
「好。這事,我會去辦妥。我們兩個都挑幾幅好的畫作拿去參展。」
「嗯。」
接下來的時間,就在安靜的作畫過程中渡過。
對詩雨來說,多日沒有作畫,今天重握畫筆,心情格外的愉悅。而且,她先前所擔憂的事也沒有發生。
她以為,馮樂和那兩位女員工會覺得她無緣無故戴球帽很怪,會發現她現在已經失去一部份頭發,成了禿頂。可大家都沒有覺得她怪異,還稱贊她戴帽子很好看。這讓她心里的小糾結蕩然無存。
午餐後。她和馮樂正在工作室稍作休息。接到了謝豪鋒的電話。
「詩雨。今天畫廊的生意忙不忙?」
電話那頭是謝豪鋒溫柔低沉的聲音。他剛吃了午飯,也正在休息。
「嗯。不忙。生意上的事,有職員在外面應付。我就在工作室作畫。所以一點都不忙。」
听到他的聲音,她的心情越發的燦爛。
「那,晚上一起吃飯吧?!我幫你約了你的救命恩人嚴律齊了。」
上次他就對詩雨說過,等她傷好了,會安排與嚴律齊的飯局。因為,詩雨想要當面和嚴律齊道謝。
他答應詩雨的事並沒有忘記。因此,趁著今天天氣好,他親自打電話約了嚴律齊。
至于對方的電話號碼,當然不是詩雨告訴他的。因為,上次嚴律齊打給她的問候電話,她也沒有想起要和他說。因此,謝豪鋒根本不知道嚴律齊在前幾天早就已經打過電話慰問了詩雨。
但象他這樣的人物想要知道對方的手機號碼,即便對方也是和他一樣的幫會老大的身份,那還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而當謝豪鋒得到了嚴律齊的手機號碼,並撥打給對方時,嚴律齊完全不訝異謝豪鋒得知他手機號碼的事。他沒有一點考慮,痛快的答應謝豪鋒的邀約。
「啊,你已經約了他了?!」
早上,他還沒有和她說過這個計劃,他辦事的效率還真是高啊。
「怎麼,你今天不想見他嗎?」
「不是。可以的。我只是很意外你動作這麼快。早上也沒有听你說過這事。」
詩雨怎麼會不想見那個差點被她撞死,卻還大度的救了她的男人。而且,對方在前幾天還打了她的電話表示關心。她對那個人真的是很感激。當然想要親自表示感謝。
「嗯。我臨時決定的。突然想到這事。那就這樣了。我傍晚過來接你。」
「好!」
……
晚上的飯局安排在謝豪鋒旗下的某家酒店一樓的餐廳包廂內。
出于禮貌,謝豪鋒提早接詩雨過去這家酒店的餐廳。因為,是他們請人家用餐,當然應該要提早等待。
「鋒,這個酒店是你的?!」
被他牽著走在去往包廂的走廊中,詩雨邁著輕快的腳步,仰起小臉,輕聲詢問謝豪鋒。因為剛才那幾個服務生看到他都很尊敬,有些叫他老板,有些叫他謝少。
「嗯。」
他知道,這小丫頭到現在為止,對他究竟從事哪些生意知道的還不是很詳盡。在她的認知中,可能就以為,他是一個幫會老大而已。
但其實,他經營著相當大規模的酒店業。在各個城市以及很多東南業國家都有事業的足跡。不過,他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可以自豪的。因為,那不是他白手起家後的產業。而是,他的亡母遺留給他的。
進入雅致又氣派的包廂之後,兩人並肩在餐桌前先落座。嚴律齊還沒有過來。此時,還沒到達他們約好的時間。
坐著的兩人,手還牽在一起。彼此相視一笑。
之後,詩雨的小臉東轉轉,西轉轉。突然,她從他的大手中抽出手。站起身來。
「詩雨,怎麼了?」
他看到她動作很快的朝著牆邊走去。那里掛著幾副漂亮的油畫。
「鋒,這幾幅畫是我畫的!」
詩雨著在牆邊,仰著小臉。不用細看,她就知道,這幾副畫都出自于她的手。
「喔。是嗎?」
他已站在她的身後。他並不認識她的畫。不過,他記得,他曾吩附這里的經理光顧詩雨畫廊的生意。
「是你安排的嗎?是你讓人去光顧畫廊的生意的對嗎?」
她聰明的把那幾個大客戶的事都聯系了起來。她記得他以前似乎有說過,他有酒店,有茶室,也有酒吧。雖然,她並不知道具體的規模。可現在想起來,她那些大客戶都是出自于酒店,茶室或酒吧的。
「沒有。」
他矢口否認。他想要暗暗幫助她的畫廊生意。當初的出發點。是讓她高興。讓她有信心。因此他不想要承認。
何況,現在,他已經暫時停止了這件事情。因為,詩雨為了趕畫每天過的很忙。她很有壓力。
「騙人。一定是你!不然,他們怎麼可能會去買畫。全市又不止只有我這家畫廊。一定是你吩附的。還不承認。」
她轉過身面對他,仰著小臉,嘟著嘴,完全不相信他說的話。
「你不誠實回答,我要生氣嘍。」
小手攥住他的手,不依的搖晃著。
「是我。是我讓他們這樣做的。」
低頭睨著她盈盈秋水般動人的眸子,他竟沒有辦法繼續撒謊。只因為她說了,如果他再說謊,她就要生氣。
「我就說嘛,怎麼可能開業才幾天,大客戶一直會來?!原來都是你按排的!」
她有點泄氣。可是,對他暗中對她的幫助還是很感動。總覺得在背後,他為了她,做了很多的事。
「你不高興嗎?!詩雨,這也不算是我幫你的。我們本來就需要畫。所以,才會想到去你的畫廊里買。」
他急忙安慰她。他當初是想給她信心。讓她以為,她的畫很受賞識。可這會兒,都露餡了,他怕她灰心失望。
「沒有不高興。謝謝你,鋒。你好象總是在幫我。」
對他是滿心的感動。他總是悄悄的的幫她。就象上次陳媽端上來的那杯牛女乃事件。
「你沒有不高興,那就好。我是你老公,為你做什麼都應該的。事實上,詩雨你的畫真的很不錯。」
他其實真的不懂畫。雖然覺得詩雨畫的油畫都很漂亮,可是,對于她的畫功好不好,好到什麼程度他並不知道。他完全是門外漢。而現在,為了讓她增加信心,才會這樣說話鼓勵她。
但他知道,詩雨的國畫功底不錯。那是因為,謝霖強收到詩雨送給他的萬馬奔騰圖之後,曾在電話中跟他說過這事,對她的畫作贊不絕口。
因為謝霖強是個國畫骨灰級*好者,因此,謝豪鋒很相信他對詩雨畫作的評價。仔細想想應該也是這樣。詩雨從小就是在深宮中長大的公主。琴棋書畫一定都樣樣精通。
其實目前,謝豪鋒的幾家茶室內,用的就是詩雨的國畫作品。
「嗯。謝謝你這麼說。鋒,不過,以後不要這麼幫我了喔。我想靠自己,看看會怎麼樣!」
「好!听你的!」
他點頭答應下來。事實上,他前幾天早就決定暫時不讓人繼續光顧她畫廊的生意。他不想讓她每天只想著趕畫的事情。
「鋒,我的畫要去報名畫展。馮樂也去。」
是油畫的畫展。既然馮樂有興趣做這件事,她也樂于參與。能提高知名度當然是件大好事。現在,他們兩個都屬于相當無名的畫者。
馮樂還可以。因為,他在拜大師學畫之前,曾在美院學習過。可是她,什麼也不是。李翔宇幫她辦到的學歷證明只是高中的。她還沒在正規的學院學習過。對她來說,算是個遺憾。
「是嗎?!恭喜你。我們詩雨真棒!」
抬起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粉頰。這丫頭無論想做什麼事,他都舉雙手贊成。除了一件事,如果有一天,她想要離開他,想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那,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同意。
「呃……」
小臉被捏了一下,又听著他打心里的贊美,她的臉頰瞬間竄上紅雲。望著他的眼神變的有些恍惚。一層薄霧悄悄隱現。
雖然,說的話,用的詞完全不同。可是,他對她寵溺的贊美支持,真的很象一個人。那就是她已經逝去的父皇。
記得以前。在宮里生活時。從小到大,不管她學會了什麼,做了什麼,父皇就是象謝豪鋒那樣沖她說話。總是不吝嗇于贊美。
望著他,這一瞬間,她覺得他好象是她的父皇。也是那樣的寵著她,什麼都認為她是最好的。
「傻丫頭,怎麼了?」
這樣一雙水汪汪的迷人眸子目不轉楮的盯著他,讓他的心不由得‘砰砰’狂跳起來。就算兩人已經親密無間,可是,他還總是會為她心跳加速。
‘咚咚’
正在這時,傳來敲門聲。
「謝少,您等的客人到了!」
門外是女服務員柔柔的說話聲。
「喔。請進!」
嚴律齊到了。房門推開後,一身黑衣的他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而門外,站著他的兩名手下。果然,幫會的老大都是這種架勢。
詩雨望著他走入房間的高大身影,真的有種錯覺,差點又以為,那是她的仇人。
他們兩個真的長的太象太象。
如果沒有那道粉色的刀疤,如果嚴律齊的年紀能小個十歲,如果他的眼神並不只是稅利有神,而是多帶點色眯眯。如果他的表情不是冷洌剛硬,而是再帶點痞子氣。如果是那樣,她一定會以為,他就是烏馬歷。
這也難怪她一連兩次,無論他在車上或者是在練車場地,她都把他看成了烏馬歷。實在是,不到近前,不看正面,真的很難讓她分清兩人之間的區別。
可是,她現在知道是她錯了。面前這個俊美又有男子氣的男人,他並不是她的仇人,而是她的恩人。
雙方見面後,詩雨和嚴律齊正式認識了一下。很快坐在座位上,服務員開始上菜,晚餐就正式開始了。
「那天,真的過意不去。我差點撞到你,可你還送我去醫院。一直想當面和你說謝謝。真的非常感謝。」
詩雨把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道歉和感謝,都是她想要說的。除了一點沒有說。她不想要告訴他,她當時是故意撞他的。因為,把他看成了仇人。
「這沒有什麼,任何人看到這樣的情況,都會送你去醫院。而且,我也很高興能把你及時送到醫院。」
嚴律齊的表情絲毫看不出他內心的激烈波動。眼下的他,實在是覺得幸福。
從那晚在酒吧遠遠的看到她,到她舉行婚禮的那晚,他又遠遠的遙望著她。再到後來,在場地里抱起受傷昏迷的她。那些時候,她和他都沒有交集,沒有說過一句話。
可是,現在,他竟然能和她面對面的坐在一起吃飯。不是在電話里听到她的聲音,而是,可以這麼近的距離听她美妙動听的聲音,還可以這麼近距離的睨著她絕美的容顏。
所以,他的心情相當的愉悅。雖然,她的身邊有謝豪鋒,可是,他卻覺得,只要這樣看著她,他已經是很大的滿足了。如果,能經常看到她,和她說說話,那樣,他會更開心。
「嚴少,感謝你救了我的詩雨。這一杯,我敬你!以後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僅管開口。」
謝豪鋒舉起酒杯。嚴律齊救了詩雨,就等于是他的救命恩人。
「太客氣了。謝少。我不過是做了這麼件小事。你們兩也不用再說感謝的話。我有個想法。想看看二位的意見。」
嚴律齊在心里有了一個主意。趁著他們兩夫妻都在。他想要提出來。這樣,以後,他再也不用忍著。以前,在她的畫廊前經過,他都控制著不進去看一下她。只要他現在提出這個想法,能得到他們兩個的同意。他以後再也不用這樣了。
既然謝豪鋒把他當成了他妻子的救命恩人。他就厚著臉皮開口,相信謝豪鋒一定會答應下來。
「請說。」
放下酒杯,謝豪鋒凝神看著這個男人。即便對方現在開口說什麼,只要在他的能力範圍內,他都會答應下來。
「是這樣。我沒有一個親人。父母雙亡,也沒有兄弟姐妹。」
說到這里,嚴律齊頓了一下。他現在也算是事業有成,幫會的規模在N市也僅次于謝豪鋒。可是他卻一直是孤家寡人,每日只是住在旗下的酒店客房內。
他有過父親。但前幾年,已經過世。在這個世上,他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唯一擁有的只有一幫好兄弟。
「……」
詩雨和謝豪鋒靜靜的坐著,都沒有吱聲,想要听他繼續說。
詩雨的心,有很大的感觸。覺得嚴律齊的處境和她差不多。她現在也無父無母,沒有親人在身邊。只是,不知道嚴律齊是否有她這麼幸運,身邊有個象謝豪鋒這麼好的人陪伴?!
「我……我是覺得,我和謝少的妻子詩雨也算很有緣分。我幾乎從不去那個練習場,可那天竟然破天荒的去了一次,還救下詩雨。
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我想要認下詩雨做我的妹妹。不知道二位肯不肯接受我的提議?!」
嚴律齊有自己的打算。他喜歡詩雨,對她一見鐘情。甚至,以前曾想過要殺了謝豪鋒把她搶到手。
可是,自從在那個下午,在她開著車就要撞向他的剎那,他沒有想法閃開,而是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寧可做肉牆也要幫她減少一分沖撞的阻力之後,他就有了新的想法。
對她,他再也不想要齷齪的掠奪她或肖想她。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偉大到這樣的程度。但那些感受卻是真的。從那天下午開始,他的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希望她好好的,不要再出任何的事情,不要做傷害她自己的事情。他希望她能幸福的生活。即便不是在他的身邊,他也開心。
可是,他又希望能經常看到她。不用再刻意的壓抑自己想見到她的心。所以,能成為她的大哥是他最好的選擇。
據以前他的下屬幫他查過的白詩雨資料,他很明白,詩雨她並沒有家人。她曾經冒充過李家的外孫女,最後又離開了李家。
而且,他還听說,詩雨失去了一年前的記憶。她的記憶停留在一年之前。再也沒有其他的。
所以,他剛才說的他們有點緣分,並不是簡單的說說而已。而是真心這樣想。
他和她有共通點,不但都沒有親人,也都沒有過去的記憶。和她一樣,他也失去部份的記憶。在他十九歲之前發生過什麼,他臉上的刀疤是怎麼來的,關于這些,他一無所知。
既然,他和她能遇上,就算做不了她的情人。他也要做她的親人。
他真的很想要當她的親人。當她的大哥。這樣,他可以盡情的去看望她,听她說話。也可以盡力的保護她。
「我願意!」
詩雨轉過頭,和坐在她身邊的謝豪鋒交換了一下眼色。在他的點頭示意下,她把小臉轉向嚴律齊。她不介意多一個嚴律齊這樣的哥哥。她在現代,沒有家人。她願意把這個救下她的恩人當成她的哥哥。
「嚴少,我很高興詩雨有你這樣一位哥哥!你的提議,我們當然舉雙手贊成。」
謝豪鋒說過,嚴律齊有什麼要他幫忙的事僅管開口。但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提議詩雨當他的妹妹。
對于詩雨有了這樣一位哥哥,他並不會反對。畢竟,他一直對嚴律齊的印象不錯。
但唯一讓他憋屈的事情就是,詩雨當了嚴律齊的妹妹之後,他就成對方的妹夫了。但他听說,嚴律齊的年紀要比他小一歲。
于是,這次的晚餐就變成了認親晚餐了。詩雨真的和嚴律齊變成了兄妹。當然,謝豪鋒和嚴律齊之間的稱呼依舊沒有改變。
謝豪鋒死活都不會喊比自己小一歲的男人為大哥。而嚴律齊也根本不介意這點。他的目的,只是名正言順的成為詩雨的哥哥而已。
「詩雨,你突然多了一個哥哥,是不是覺得很幸福?!」
晚餐後,詩雨坐在謝豪鋒的車上。兩人正往家趕。謝豪鋒眼楮的余光總是看到詩雨的小臉漾著一抹甜笑。小丫頭似乎很高興身邊多了一個哥哥。
雖然他很高興詩雨不再那麼無依無靠。因為她也有了哥哥,也算是有了家人。她和嚴律齊兩個同樣沒有家人的男女能成為兄妹,這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美事。
他當然高興看到詩雨的笑臉。可內心還是有一點點小嫉妒。因為,他總覺得目前的狀況有了一點點的改變。詩雨的身邊不再只有他一個親密的人了,她有了哥哥了。
「嗯。是啊。說來也奇怪。我差點把他當成仇人,但現在卻成了親人。」
吃了一頓晚飯之後就有了哥哥。詩雨的心里真的很開心。雖然,面對嚴齊的那張臉,她腦子里有時會浮現那張雷同的年輕的臉,那是她的仇人。可是,她以後會克制住盡量不去想到烏馬歷那張可惡的臉。
因為,他們明明是不同的人!
但說來也奇怪,她這個哥哥和那個烏馬歷不但長的象,連一項特征也完全一樣。那就是,他竟然也是個左撇子。
以前,皇宮里舉辦中秋宴等等的國宴,烏岳總是會帶著他的兒子烏馬歷出席。因為烏岳的赫赫戰功,所以,他和他兒子的座位通常是安排在靠前的位置。和她坐的位置很相近。
原本,她並不會太注意烏馬歷。可是,那人曾在一次晚宴的間隙攔住她,目光帶著藏不住的色迷迷。語言又直白又放肆,讓她相當的厭惡。
所以,看到他後來又出現在國宴上,和她坐那麼近,那雙可惡的眼楮還總是**果的盯著她。這讓她根本無視于他俊美的容顏,反而看到他瞥著她,她就瞪向他。也不是特意觀察到的。就很輕易的發現,他是左手拿筷子的左撇子。
詩雨使勁搖搖頭,她怎麼又想到這件事了!?怎麼可以把哥哥和那個可惡的男人聯系起來?!
「詩雨的身邊,就不止我一個人了!」
他自己也沒有發現,他現在的語調相當的酸溜溜。心里明明是希望詩雨開心,可是,卻又有點小心眼。因為詩雨不再是那麼的依靠他了,她也有家人了。
「……」
她轉過頭,睨著他俊美的側臉。這個男人剛才說話時自然流露出的音調,似乎在透露著一個信息,他在吃醋。
望著他,她的嘴角不斷的往上勾起。因為,她覺得,他真的好可*。
「笑什麼?」
他收住酸溜溜的語氣。聲音里透出了溫柔寵溺。因為,他眼楮的余光正看到她笑的燦爛。那雪白的貝齒在淡淡的光線下特別的漂亮。她的好心情很快就感染到了他。剛才的一點點嫉妒小心眼很快就蕩然無存。
「鋒!」
她甜甜的用最動听的聲音輕輕喚他。
「嗯?!」
車在行駛,已經轉了彎。他們的家很快就要到了。
「鋒!」
她又再次輕喚他一聲。聲音里透著對他的*。
「嗯!」
他又應了一聲。小丫頭這一聲聲的呼喚,听在他的心里是又酥又麻。
「我*你!我很*你!」
她又再次開口,聲音甜的就象是要融化他的心。
「詩雨……」
他低啞的輕喚她,心里一陣的狂跳。這小丫頭不用任何的舉動,就這樣簡簡單單的說幾句動听的話,就對讓他狼血沸騰。
他的手快速移向她,精準的攥住她的小手。指月復間都是她肌膚柔女敕光滑的觸感。耳邊回蕩著她剛才說的動人的情話。他的心里癢癢的。想要抱她的渴望早已竄了上來。
好在,他們馬上就到家了!
「鋒,你在我心里是不同的!你是我的丈夫。是我在這個世上最*的男人。雖然,我現在有了哥哥,可是,我對你的*一點也不會減淡。」
在車駛入大門時,她說的話,終于讓他明白她剛才為什麼要情意綿綿的喚著他,還不停的和他說著情話。原來,他剛才偶爾竄上的小心眼嫉妒心,已被她發現了。
「詩雨,我不是……」
他想解釋,他真的只是單純的小心眼而已。他真的是希望她幸福開心。有了哥哥的她,也不會再感到在這個世上那麼孤單無依。
可是,在他把車停在花園小徑上,轉過頭,看到她滿臉的燦爛又溫柔的笑容時,他知道,他沒有必要再解釋,因為,她一定都懂。
望著她的笑容,他不由得也慢慢的勾起嘴角,臉龐快速湊近她。攥著她小手的手指緊了緊,雖然還是在車上,可是,他卻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她。
‘唔’
詩雨的小嘴被他快速堵上,她略微的掙扎了一下。她沒有想到,他會在樓下就吻她。但只一會的功夫,她早已被吻的暈頭轉向,失去了掙扎的意識。
他的車並沒有停在車庫內,而是停在花園小徑上,正對著客廳關閉的房門。而時間又不晚,所以,就象詩雨擔心的那樣,還真的有人推門出來看到了車上兩人的親密擁吻。
因為車窗還沒有移上,所以,他們的擁吻成了張媽眼里的好戲。就象一年之前的那晚。
「都是你!這麼著急!」
在張媽推門的聲音傳來後,他們快速離開了彼此的唇。在和一年前相同的呵斥聲中,張媽一溜煙跑回了屋內。于是,詩雨又害差了。
「我們是夫妻。怎麼樣親密都沒有關系。傻丫頭,害羞什麼!?」
下了車,摟著她,著急的上樓。他被她剛才所說的情話搞的心和身體全都癢癢的。想要盡情的抱她,吻她,也想要和她激烈的纏綿。而剛才的吻才進行了一半,他完全是意猶未盡。所以真的是很急切的想要上樓。
看來,今晚,又是一個浪漫火熱的夜。
……
翌日。下午。
畫廊的兩名女員工抬頭望著正走進來的高大俊美卻又透著濃濃危險氣息的黑衣男人,短時間的失去反應。這個男人雖然臉上有疤,可是,真的又帥又酷又冷。很輕易讓女人動心。
「歡迎光臨!」
愣了數秒,兩人才對這個已經邁著大步走到她們面前的男人,有了反應。
「詩雨在嗎?」
來人正是嚴律齊,他手上捧著漂亮的巧克力盒。
從昨晚起,他一直開心到現在。想想也算是他的一種自我解救。失去了一個喜歡的女人,可是多了一個可以寵到心坎里,而且想要什麼時候見面就能什麼時候見面的妹妹,他的心怎麼能不開心。這樣的關系,要比他和詩雨變成陌路人,不知道要圓滿多少。
「詩雨在工作室畫畫。」
秦悅在回答之余,心里不由得暗暗詫異。為什麼漂亮的人,身邊的人也全是這樣漂亮呢?
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和詩雨的關系。可是,叫的那麼親,應該也是親近的人。不管是詩雨的老公或小叔子,還是眼前的這位,包括畫廊的另一位老板馮樂,他們一個個都是讓人稱羨的美男子!
正在秦悅想要陪同嚴律齊去往工作室找詩雨的剎那。畫廊門外,出現了一位長相嫵媚的女生。她正听到畫廊內的說話聲,目光不由得被高大俊美的身影吸引了過去。那張有著深邃迷人線條的側臉,她怎麼也忘不了。
他竟然也認識詩雨?!為什麼那些男人都這麼的看重詩雨?!
他把她狠心趕出了酒店,甚至不讓她靠近那家酒店。他比謝豪鋒的‘三尺範圍’還要可惡!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冷漠的男人,卻主動跑來找詩雨。
這真的是太可惡了!
她悄悄的往後退,沒有進入畫廊。兩只手因嫉妒到不行而緊緊的攥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