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低著頭,帶著一臉的不甘心往美藝大廈的大門方向走。
而台階之下的路邊,停靠著一輛黑色的加長豪車。副駕駛位上坐著的男人正把臉探出車窗,視線從畫廊的大門轉向這個嫵媚女生。
車上坐著的正是嚴律齊的心月復手下小王。他陪著他們老大過來這里,但卻沒有進畫廊,而和司機兩人乖乖的坐在車上等待。
昨晚,嚴律齊和謝豪鋒夫妻共用晚餐後,竟認了白詩雨當妹妹。早上得知消息的小王還真的是懵了。因為,這變化也太大。
前些日子他還在擔心,他們的老大英雄難過美人關,對別人的女人那麼有興趣。
如果白詩雨只是普通男人的女人,那隨便怎麼樣,他都會想盡辦法幫老大把那女人搞到手。可她卻是謝豪鋒的女人,只能說,老大的痴戀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于是,小王有想過,幫老大找幾個替代品玩玩。無奈,老大的興趣缺缺。
但前些天的那個下午,他們的老大差點被白詩雨的車撞上。但老大卻絲毫不躲,一點也沒有了往常的敏捷反應,傻愣愣的站著,就等著那車撞上他。
他們幾個手下都著急的大叫著,可老大卻站在那里紋絲不動。幸好到最後,那車並沒有撞上老大,反而撞倒了圍牆。
當老大沖上去,打開車門,把昏迷受傷的白詩雨抱在懷里,焦急的趕著去醫院。小王就知道,老大真是對這個女人喜歡慘了!喜歡到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但一轉眼,老大竟然和他這麼喜歡的女人成了兄妹。
雖然,現在過來畫廊算是順路。但老大卻中途下車,親自去商店幫他新認的妹妹挑選了一盒巧克力。老大還解釋說,女孩子一定都喜歡巧克力。
老大很愛那個女孩。可他卻把這份愛藏在了心底。而是換了一種方式,得到了個合理的身份,才換來可以經常看望他心儀女生的機會。
小王為老大能想通而高興。不然,堂堂一個幫會老大卻一直陷在無望的情愛中不能自拔,總歸不是件好事。
但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
小王鎖緊了眉心,望著在高高的階梯上方走動著的嫵媚身影。那頭長長的波浪卷發,姣好的身材,嫵媚至極的臉蛋。這人怎麼這麼熟悉!?
過了數秒,他已輕易想起了這個女人是誰!
她不就是那個讓老大趕出酒店,不能再靠近的女人嗎?!雖然不知道她曾對老大做了什麼,可是,小王很清楚的知道,這女人相當讓老大厭惡。但她為什麼會出現在畫廊門外,卻又不走進去?!
喔,她是在這幢商務樓中工作的!因為,小王看到她進入了美藝大廈的大門。
……
「哥?!你怎麼有空來畫廊!」
正在工作室內和馮樂作畫的詩雨听到敲門聲。在秦悅推開門的同時,她看到了站在秦悅身側的高大陽剛的身影。那是她昨晚才認的哥哥。
「詩雨。我順道經過,就來看看你!」
望著戴著頂漂亮球帽看上去越發青春亮麗的詩雨,嚴律齊的臉上露出難得的溫柔淺笑。
成為詩雨的哥哥,這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現在,他終于可以肆無忌憚的過來找她,想看她這張動人的小臉多久都沒有關系。
「給你的。」
他大步走入工作室內,把巧克力盒遞到詩雨的手中。
「謝謝哥。」
詩雨開心的順手接過。在站起身的同時,馮樂也站了起來。
「喔,樂,這是我哥。他叫嚴律齊!」
「哥,這是我的朋友兼合伙人馮樂。」
她幫兩人互相介紹著。剛才,她早已對馮樂說過,她昨晚認了一個哥哥。
馮樂在看到嚴律齊時,很快被他冷洌又俊美的外表迷住。在他的眼里,嚴律齊臉上的那道刀疤特別的酷。
他本能的沖嚴律齊流露出花痴相,就差點流口水。這一點,他自己也相當的沒有辦法。他雖然有男朋友。可是,每一次遇到象這樣冷冷的,渾身透著陽剛氣的男人,他都會露出花痴狀。他就是容易對美男著迷,而象詩雨那樣的漂亮女生,他卻完全沒有感覺。
嚴律齊有些不悅的收住笑容。如果對方不是詩雨的合伙人,他可能會發飆。因為,他從面前這個長著桃花眼的漂亮男人臉上看到了對他的花痴樣。
被一個男人這樣目光灼灼的盯著看,讓嚴律齊很不適應。在打過招呼之後,他拼命隱忍著心中的不悅。但心里已經了解了為什麼謝豪鋒可以容忍一個男人和詩雨每天都這麼親近的工作在一起,那是因為,面前的這個男人根本不喜歡女人。
「樂!」
詩雨終于發現馮樂的呆愣花痴狀,她及時喊了他一聲,手肘踫觸他。
馮樂什麼都好,可就是對美男沒有免疫力。身邊已經有了一個不錯的男朋友,但看到其它長的帥點的男人,還是經常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喔。詩雨,那你們先聊,我去外面看看。」
馮樂清醒過來。又望了一眼嚴律齊冷酷又繃緊的俊臉,依依不舍的走出工作室。
他心里很受傷。他發現,很多時候,他這樣欣賞別的男人的美,但換來的總是他們的冷眼相向。以前的謝豪鋒,現在的嚴律齊,都是這樣。
他看的出,詩雨新認的哥哥好象很不爽他盯著看。其實,他不過就是象小女生一樣,在看到特別帥的男人時,會露出花痴狀而已。他並沒有任何的企圖。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詩雨,你畫廊里的畫,都是你們兩個自己畫的?」
馮樂走出去之後,嚴律齊的目光掃著他們兩個畫了一半的油畫。
「對,哥,你還有時間嗎?要不要參觀一下我的畫廊?」
她的畫廊有油畫廳和國畫廳。
「還有一點時間,好,我看看。」
于是,詩雨陪著嚴律齊先參觀起油畫廳。對于油畫,嚴律齊並沒有特別的感覺。只是單純覺得畫的很漂亮而已。
但當他進入國畫廳,面對著牆上那麼多的水墨畫,他卻特別的喜歡。慢慢踱步在牆邊,一幅一幅的仔細觀看。
他對眼前的這些畫,有著非常熟悉的感覺。
輕擰眉心。他覺得怪怪的。他明明對油畫或對國畫都沒有過接觸。可是,卻極為偏愛國畫。看著詩雨畫作中那樣娟秀有力的筆風,他竟然有種感覺,好象他應該也會畫國畫!
這讓他莫名感到頭痛。就象很多年前,有一次,他竟然發現自己無師自通,會一手相當過硬的拳腳功夫。
「哥,你怎麼了?」
站在他身邊的詩雨發現他突然緊鎖眉心。抬手撫額,表情相當痛苦。
「老毛痌,我又頭痛了!」
他撫著額頭,頭痛欲裂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每次他糾結起想不起的過去,想知道過去發生過什麼,為什麼會有道疤,為什麼會拳腳功夫時,他的頭就會象現在這樣疼痛不已。
現在,他不過是想著為什麼會對國畫那麼有熟悉感。卻又開始劇烈的頭痛。真是在詩雨面前丟人了。
「要不要緊?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詩雨,這是老毛病。吃點止痛劑就沒事了。你不要擔心。對不起,我來看你,還讓你擔心。這樣,我今天就先回去,過幾天再來看你。」
「好的。可是,哥,你身上沒帶藥嗎?吃了藥再回去吧?!」
「沒有。藥在車上。我走了!」
「喔,好。」
他表情痛苦的急著想走,又不想讓她陪他去醫院。無奈之下,詩雨只能送他出畫廊的大門。
「哥,上車後,快點吃藥。回去好好休息。」
把他送下台階,看他坐上車後座,詩雨沖車內的他揮手。她好不容易才認了個哥哥,可是,哥哥卻有很嚴重的頭痛老毛病。
「好,詩雨,我會的。你進去吧」
「哥,我看你的車走了,再進去!」
于是,嚴律齊也沒有堅持,揮別詩雨後,司機啟動了引擎,很快,嚴律齊的車快速駛走。
「詩雨!」
詩雨走上台階時,听到張有莉在叫她。
她暗暗皺了皺眉,為什麼張有莉和真鋒都在美藝大廈工作,可是,張有莉卻總是能經常和她踫到面呢?!真是有點郁悶。
她心里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好人,可是,只要張有莉不再招惹她,不要再想法害她,她並不介意和張有莉保持表面上的和平相處。只是,她真不想每天都和張有莉遇上。這種沒什麼意義的閑聊,讓她頗感無趣。
「有莉姐,你這是去哪?」
沒辦法,遇都已經遇上了,只能盡量對她保持好的態度。
「我下樓透透氣,看到你在送客人離開。剛才……那男的是誰啊?」
張有莉剛才已經不開心的上了樓。可又鬼使神差的再次下樓,躲在美藝大廈的大門邊,直到詩雨親熱的和那個冷漠到極點的男人邊說邊走,在詩雨送那個男人上車離開後,她才敢出來見詩雨。
雖然不知道詩雨和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關系。但看的出,那男人對詩雨相當的友好。這真讓她嫉妒。
那個男人是除了謝豪鋒之外,這麼多年來,她唯一又一見傾心的男人。可是,她卻遭遇了他冷漠無情的對待和鄙視。但詩雨卻那麼好運,能得到那個男人那麼善意的對待。
她很難理解的還有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的白詩雨和一年前的白詩雨有什麼關系,為什麼,白詩雨知道一年前咖啡店里發生的事情?!
她猜測以為,白詩雨和一年前同名同姓的那個清秀女孩應該是親戚的關系。可是,她卻早就已經在謝霖強的嘴里得知,詩雨失去了十七歲以前的所有記憶。沒有親人,沒有家。什麼也想不起來。所以,關于詩雨知道一年前發生的那件事,她真的極度想不明白。
此刻,望著詩雨青春靚麗的小臉,她嫉恨到了極點。
大家都一樣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而她比詩雨要條件好的多。她至少還有姑姑疼她,市委書記是她的姑父。而且,她上過大學。但面前的這個漂亮丫頭,不過就是臉長的漂亮點,身材惹火一點。會畫一些粗糙極爛的畫而已,白詩雨憑什麼一而再的在她的心里扎針?!
白詩雨奪走了她喜歡了那麼多年的男人謝豪鋒。而這一次,更讓她的自尊心喪失殆盡。因為,那個把她狠心趕走的男人竟然在對白詩雨笑著說話。她以為那個男人冷漠至極,心是寒冰做成的。可是,他卻對白詩雨這麼溫柔。
她總覺得面前的這個女生的出現是來認證她的不幸。她真的好恨好嫉妒。可卻只能在表面上對白詩雨表現的親切熱情。
「啊,那是我哥!」
既然張有莉問了,詩雨也沒有必要不告訴她。而且,他真的是哥哥。
「詩雨,我听姑父說,你失去了十七歲以前的記憶。那你認回了哥哥,是因為有記憶了?」
張有莉越發的不開心。白詩雨竟然是那個男人的妹妹。這簡直太讓她感到郁悶了。有了這麼讓人羨慕的老公,現在又出現了同樣優秀的男人,竟然是哥哥!
「還是沒有恢復記憶。呵呵。有莉姐,我不和你聊了。我回畫廊了。因為,我在趕畫。」
詩雨沒有和張有莉說明嚴律齊是她新認的哥哥。她不想和對方聊那麼多。
「喔。好。」
望著詩雨轉身離開的迷人背影,張有莉真的是心情壓抑到了極點。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孩這麼幸運!?失去了記憶還能被她的哥哥找回!?
張有莉想到了那天她被那個男人冷漠對待的情景,當時,她听到他的手下在喊他老大。而剛才他上車前,和他一樣一身黑衣的男人殷勤又恭敬的幫他開車門。她很容易就能猜到,那個男人應該也是某個幫會的老大。
張有莉垂著臉,再次往美藝大夏的大門邁步走去。她心中的失望糾結已無法言喻。
白詩雨!真的讓她覺得是個相當棘手的女生!她真的打心里想讓白詩雨消失在她的眼前。可是因為謝豪鋒和謝真鋒的關系,她的願望想要達成,已經相當困難。而現在,又多了個冷漠又有實力的男人,竟然還是白詩雨的哥哥,以後,她還怎麼樣才能讓討厭的白詩雨消失?!
想起來,就讓她糾結郁悶。她覺得,她實在是心情壓抑到了極點。看來,今晚下班後,她一定要去找一家酒吧好好的喝一杯,以發泄內心的痛苦。
……
「老大,吃藥!」
小王從車兜中取出止痛藥,轉過身,把藥瓶和礦泉水都遞給坐在後排的嚴律齊。
「老大,你的頭已經好久沒有痛了。怎麼又這樣了!?你是不是又想失去的那部份記憶了?」
小王知道他的老大沒有十九歲之前的記憶。每一次,老大試著想要想起點什麼,頭就會劈開般的疼。所以,嚴律齊基本上就已不再想要努力想起過去,頭也已經好久沒痛了。可是,去了一趟畫廊,他竟然又頭痛了。
因為在為老大的頭痛老毛病擔心,小王一時間,也忘記了要把剛才看到那個嫵媚女生的事告訴老大。
「我沒有刻意去想。只是……」
嚴律齊想到了詩雨畫廊的那些水墨畫。他自己也很不明白,為什麼對那些畫,他會有熟悉感,而且在他的困惑中,他的頭就痛的難以忍受。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連他自己都難以回答。但想了想,他卻有了主意,他突然讓司機開往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的地方。
因為,他的心里突然就竄上了特別的想法。他想要試試看,他是不是會和當年突然發現會一手拳腳功夫那樣,又會突然發現自己會畫得一手的好畫!
所以,他需要去買一些作畫工具。
當所有的工具紙張都備足之後,回到房間的他,竟然如同文人雅客一般,準備開始作畫。他把雪白的紙鋪在書桌上,而身邊的小王在不停的幫他磨墨。
「老大,你怎麼會突然想要畫畫了?因為去了一趟白小姐的畫廊,就有了畫畫的興趣了?!可是,你沒有學過啊,你會畫嗎?」
帶著不理解,小王一邊磨墨,一邊嗦著。
他反正是這樣想的,老大真的是突發奇想,竟然要畫畫!說出去都沒人相信,一個勇猛無比的幫會老大,竟然為了喜歡的女人,不,應該是為了喜歡的妹妹,而突然神經搭錯了!竟挽著黑襯衫的袖管,象模象樣的,攥起了畫筆。
「小王,你安靜點!」
嚴律齊攥著畫筆,低著頭,一臉的嚴肅。他回憶著在詩雨畫廊的國畫廳內看到的那些畫作。對于萬馬奔騰圖他有種熱血在澎湃的感覺。
擰著眉心,他開始了動作。一筆一筆,揮灑自如。閉上嘴的小王愣愣的望著完全不象老大的老大,他終于再次張開了嘴。這一次不是想說話,而是震驚。
因為,他覺得老大一定是鬼上身了!
短短的時間內,老大竟已在畫紙上畫了好多匹形態各異的俊馬。每一筆都蒼勁有力,雖然他不懂畫,可卻看的出,那畫功絕不是蓋的!完全不象是一個沒有學過畫的人畫的!
天哪,小王對老大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他以前就很佩服老大的身手。而且,老大是無師自通。可現在,他越發的佩服老大。只是去了一次畫廊而已,回來後,這麼短時間,竟然快速的畫了這麼棒的一幅畫。
老大他!不是個凡人!如果不是鬼上身,那就是神人!真的難以想象啊!真不明白老大是怎麼做到的?!
「老大,我好佩服你!你怎麼這麼棒!?為什麼看了幾眼,就能畫出這麼棒的畫,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嚴律齊終于畫完整副畫,把畫筆擱了起來,小王開口稱贊著。
「小王,我自己也搞糊涂。就象是我會拳腳功夫那樣,我對畫畫這件事,也一樣的無法理解。我想,應該不是無師自通,也許,在我失去的記憶里,我應該學過這些吧!」
當畫完這副畫之後,低頭盯著畫的嚴律齊,他的頭痛癥狀似乎已消失不見。
「好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下!」
他下了逐客令。因為,他有了一個念頭,不想讓小王在場。
「是,老大,你好好休息。」
老大剛才頭痛成這樣,想休息一下是很正常的事。小王乖乖的退出房間,並幫嚴律齊關上了房門。
房間里變得靜悄悄的,嚴律齊快速把書桌上的那副畫移開,又重新鋪上一張白紙。
他想要嘗試著做一件事,既然,他又突然發現了他一個特長,就是會畫畫。他現在有種強烈的想法,他要憑著記憶,他想畫詩雨。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念頭,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把美麗動人的她畫在這張白紙上。
就象他預先猜到的那樣,對于畫出詩雨那張絕美迷人的臉蛋的這件事,他真的完全能勝任。
他真的很難理解這件事,就算他十九歲之前學過畫。可是,他現在完全沒有會畫畫的記憶。為什麼,他就象無師自通那樣,可以想畫什麼就能畫什麼呢?!
很快,詩雨的小臉在那張紙上維妙維肖的展現。他竟然把詩雨的臉畫的那麼的生動,那麼的逼真。就象,她就在他的面前。
可是,他終于發現了一件怪事!
他緊緊鎖住眉心。
他竟然把詩雨的頭發和服裝畫成了古代的裝扮。那高聳的雲髻,漂亮的珠釵,以及只畫到頸下部位的斜斜衣領,這完全是古代女人的裝扮!
怎麼會這樣!?他的頭突然又痛了起來!鎖著眉心,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剛才是按著記記中的詩雨畫的。可她今天明明是戴著球帽,卻沒有被他畫在紙上,反而變成了古代的發型。這是為什麼?!
再仔細看著這副畫,畫中的詩雨清麗月兌俗,高貴迷人,就好象她天生就是個古代美女。他看的有些痴了!漂亮的女生就是這樣,無論怎麼樣的裝扮都美的讓人移不開眼楮。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覺得,畫中的女人才是真正的詩雨。因為她真的很適合古代的裝扮。
他無力的倒退兩步,頭痛欲裂。身子往後,快速的倒在了那張柔軟的大床上。
仰著俊臉,望著頂上的天花板,腦子里混沌不堪。
他真的感覺到痛苦。他不知道和他一樣失去了部份記憶的詩雨是不是也和他一樣!?他真的很想要憶起十九歲以前的事!他很想知道他究竟是誰!?
雖然,他頂著嚴律齊的身份生活了這麼多年。可是,他偶爾還是會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誰?有沒有家人!?他為什麼會有道刀疤?
可他依然感到無奈,因為他什麼也想不起來。帶著郁結,忍著頭痛,他輕輕閉上了雙眼,他真的需要休息片刻。
……
傍晚時分,下班時間,真鋒正在電梯上,他準備開車回家。
自從張有莉做了那件荒唐的事情,害了他也差點害到詩雨之後,他就沒有再讓張有莉搭順風車上下放。剛才從辦公室出來時,他和前幾天一樣,沒搭理她,自顧自的出了公司,進電梯。
反正,現在,他對張有莉是怎麼都看不順眼。如果不是礙于他的老媽和張有莉的姑佷關系,他真的很不想讓她繼續呆在他的公司。
為什麼又這麼討厭她了呢?!
那是因為張有莉的關系,他才會和詩雨畫廊的女孩有了一夜。自從和那個女孩在畫廊里踫上面之後,他就知道,他現在只能徹底的和詩雨斷了聯系。他原本已打算就把詩雨當成大哥的女人,再也不肖想她,只要能經常看到她,听听她說話,他就已心滿意足。
可這麼小的願望,卻因為張有莉的關系,而無法實現。因為,那個女孩在畫廊工作。他去找詩雨就要遇到那個女孩。那場面實在太過尷尬。會實實在在的提醒他很對不起那個暗戀他的短發女孩。
唉,就象現在,他原本下了班,可以去畫廊逛逛,見詩雨一面。但出了電梯後,他只能老老實實的去停車場,很無聊的回家。
電梯門一開,他急步走了出去。卻在大堂內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那抹嬌小身影。
那個短發女孩從大堂的右側正走向大門。他剛才在電梯里還想到了她,一出來,竟會遇上她!兩人的目光很輕易的交織在一塊。
秦悅迅速把目光移開。低下頭,沒有再看他一眼,大步走向大門。她會來美藝大廈,原因很簡單,就是上洗手間。
說來也奇怪,以前兩人不相識,或者在真鋒並不知道她在詩雨的畫廊中工作的時候,他從來沒有遇上過她。可是,昨天才發現她在詩雨的畫廊工作,今天,就這麼輕易的遇上了她。
她穿著一件粉藍色的T恤和九分牛仔褲,配上俏麗的短發,白的肌膚,圓圓的大眼楮,以及姣好的身材,渾身也透著青春氣息。
只是,她垂著的小臉,已經沒有了當初他在意識混亂時對她的第一印象,她看上去不再是活潑開朗,而是帶著一股憂郁氣息。
他應該放慢腳步才對。以前他就想好的,既然不能接受她做他的女朋友,那就不要再搭理她。等時間過去了,她的心境自然能很快的恢復。
他明明就應該這麼做才對。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大步迎了上去,連他自己也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你,還好吧!?」
他簡直在說著廢話。在她出了大門往畫廊方向走著的瞬間,他大步走到她的身後,突然就詢問出聲。
「……」
她不用回頭,就知道身後說話的男人正是他。
他的聲音她沒有忘記。他不止一次來過畫廊。而那晚,她听過他說話。她記得他的聲音。更不會忘記,他想用錢來污辱她。
那晚,她開心的以為,他會和她開始交往。可他卻說,對她沒有興趣。那晚發生的,想對她用金錢或物質來補償。
她當時是哭著跑出那家茶室。從那天起,只要想起這事,她每天都很難過。雖然工作時,她完全沒有表露自己的壞情緒。但她的內心,卻一直受傷著。
沒錯,是她自願和他做了那件事,和他共渡了一晚。可是,她並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她只是太喜歡他了。當他對她開口要求,眼神又那麼熾熱的盯著她,她怎麼也拒絕不了他。
可是,事後,他卻看不上她。這不是丟臉的事。而是,內心真的受傷了。
從以前在畫廊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喜歡上了他。也許一般的人很難理解。為什麼僅憑一面就能喜歡上一個人?!可是,真的可以!
她並不僅僅因為他帥氣高大的外表。因為,如果論帥氣英俊。詩雨的老公謝豪鋒更俊美酷帥。還有,詩雨的哥哥也相當的俊朗有男子氣。就連畫廊的另一個老板馮樂也帥的掉渣。對于他們幾位。她一樣也會象個花痴般的發出贊嘆,目不轉楮。但她的心卻不會加速狂跳。
只有面對他時,她的心才會如小鹿亂撞。從第一眼看到他,到那一晚真正親密接觸他,她的心都在為他狂跳。
她喜歡他。真的很喜歡。可是,他卻看不上她。而現在,竟然還在她的身後,詢問她好不好。
「那晚之後,一直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我很抱歉。」
看她在前頭止住了腳步,真鋒也沒再上前,就站在她的身後。說著抱歉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既然不能和她在一起。何必無意義的來關心她。
「那晚發生的是我自願的,我知道你喝醉了。雖然事後,你看不上我。但我不會勉強你。我會忘記這事。你也忘了吧。沒什麼事,我走了!」
說完這些,沒等他回答,她又急步離開。
嘴上這麼說,在心里她卻不會這麼想。她忘不了那晚發生的。那是她的初夜。就這樣給了一個看不上她的,但她卻真的喜歡的男人。
她需要的並不是他的道歉。而是他的愛。既然他給不了,又何必和她說這幾句沒用的道歉話。她,不需要!
她知道,短期內,她很難恢復開心的情緒!她明明是個開朗熱情的人,可現在卻變成了冷淡憂郁的個性。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真鋒沒有移步。直到看到她進入了畫廊,他才轉過身,低著頭走下階梯,去往停車場。
莫名的,他的情緒也低落了起來……
在他走下台階時,那位在門框邊暗藏著的嫵媚女生走出大門。
張有莉有自知之明。既然最近真鋒都沒有讓她坐順風車上下班,她也沒有厚臉皮的非要坐上他的車。而且,她晚上想要去酒吧。她的心情也同樣是郁結的。
剛才,在真鋒下樓後,她也緊跟著進了另一部電梯。卻沒有想到,出了電梯,剛要走出大門,卻听到門外一對男女的對話。
‘喝醉’‘那晚發生的’‘自願’‘看不上’?這些是什麼意思!?他們兩個究竟在說什麼?真鋒最近並沒有在晚上喝醉酒晚回家啊!?
張有莉皺著眉心,使勁的思索著。很快,她的眼前就浮現了那晚的畫面。因為喝下了她給的那杯加了料的咖啡,真鋒滿臉通紅,全身發燙。他急需一個女人。可是,那傻瓜卻把詩雨送到樓下,交到謝豪鋒的手下。而他卻獨自離開。
第二天清晨,他找到她的房間質問時,她就想過,真鋒到底是怎麼樣才化解了那晚的危機?!靠冰水或泡在冷水里?!
現在,答案呼之欲出了!那就是,他的解藥是個女人。是剛才那個短發女生!而那個女生竟然是詩雨畫廊的員工。
怪不得他是在第二天清晨才回的家。看來,他當時整晚都跟這個女孩在一起。他和人家做了那件事,可是,事後卻不想接受人家。所以,他才會道歉。
知道了這個信息的張有莉,原本郁悶糾結著的心,稍微有了點回暖。
她想到了,她是不是可以利用這個女孩因得不到真鋒的愛而正在郁結痛苦的心情,做一些她希望的事情呢!?如果有那個女孩的幫助,是不是能很順利的達成她的心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