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之所以白日黑夜都彌漫著大霧,只因布有玄術陣法之故,不見天日卻能將日灼月華吸納,陣眼中必然有尸骸埋存,用以福澤後世。」越說,她臉色就越慘白,倒不是害怕神鬼,而是這陣法中吸入的天陽乃是尋常日間的無數倍,將她的靈魂灼烤著。「平時並不凶險,但陷入其中想出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每逢月圓便是大凶之時,好在晚間才是月圓。」
想起他們進來的密洞,魚璇璣有一個大膽的猜測,藏靈山莊開山祖師其實不是消失了,他定然是知曉了心愛女子死于此處,便親自或找人設下玄術法陣為她來生集納天地福澤。
想必後來藏靈山莊那些奇怪消失的人,也是出自他的手筆,並非什麼鬼魅作祟。
幸而這個法陣只是納福之用,並沒有其他陰詭,不然她跟赫連燼就是有十條命都丟在此處了。
「要想離開此處,只有兩個時機,那就是天陽或是月陰最盛之際,這兩個時間內籠罩的霧氣會淡薄些,風勢會正常吹動,故而只要循著風的方向便有可能離開,而時間只有一個時辰。」她眉宇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抬眸鄭重其事地對上他一彎寒潭深邃的眼瞳,果斷道︰「你現在可以走了。」
她那雙墨色反光的眼瞳中滿滿的篤然,赫連燼卻覺得心如被神秘的大手給捏著般,復雜而痛苦。他微微蹙動的雙眉,盯著她如蝶翼顫抖的下的眼仁,冷聲道︰「你不跟本王一起走?」
「本使現在走不了。」若是能走,她還用得著在這里跟他廢話這麼多,一旦走出這個冰層下的範圍,她不知自己是否能活著離開,頭頂上那方極盛的天陽靈氣難保不會要了她的命。
「本王抱著你!」赫連燼總覺得她話中有話,更是懷疑她故意把自己支走。現在她又這幅模樣,赫連燼又怎麼能放心離開?
魚璇璣明白他心中的顧及,淡漠道︰「無關乎手腳問題,本使的確在此刻出不了這里,說明白些無法在天陽最盛的時候走出去。」
「是陰陽有別?」赫連燼听她這般說,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這一點。
聞之,魚璇璣眉頭稍擰,眼底劃過一抹亂色,旋而肯定道︰「是的,所以本使不能跟燼王一起走了,燼王先行一步吧。」
「本王若是沒記錯,幽冥使方才說月圓乃是大凶之時,而今夜偏偏是月圓。」赫連燼腦中沖起慍怒,心底大恨自己當年怎麼不跟庸醫學習玄術,不然他們也不會落在這個法陣中而無能為力,也更惱魚璇璣把自己陷入危險中的做法。
她難道就不會說,讓他今夜先幫她度過大凶離開,明日他再離開?顯然,這些都是赫連燼一廂情願的事,魚璇璣沒有半點奢望。
「本使明白。」她何嘗不知,直嘆老天玩人兒,恰巧讓他們十四那夜入法陣,卻不知其真面目,待知曉後偏又遇上大凶。說起來,魚璇璣也不知這大凶會是什麼,可直覺會有大事發生。
回憶彼此種種,她真不想跟赫連燼死在一起,能保全一人算是一人吧。
「幽冥使學過玄術?」听到她那聲明白,赫連燼想殺人的心都有了,俊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怎麼也蓋不住。飽含怒意的雙瞳中迸發出火光來,直逼她雙眸。輕細的 嚓聲鑽入耳中,那覆在她兩肩上的雙手幾乎要把厚厚的冰層給捏碎。
魚璇璣垂首瞧著冰上的裂紋,眉間一動道︰「本使自幼便閱覽群書,雖不曾學習,但也知曉些。」這並非敷衍的話,當她還是虞訣時,看書就是她的愛好之一。她的師門慈航齋更是收錄了幾國的珍貴藏書,在求學時她什麼書都拍聳瞧婊彌? ???牟還?譴郵檣峽吹降模? 揮惺導侍逖楹蟺木??U飫 姆ㄕ螅?聳撬?絞牢?艘岳詞狀斡黽?男?耪蠓 br />
「那也就是說,這些都是幽冥使的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的?」赫連燼聞言反而笑了,眸光卻清亮隼利地厲害。「可本王懷疑,這是幽冥使要暗害本王的損招,本王的生死關系到帝月可不是小事,所以本王不會走。」
「赫連燼,你竟然懷疑我!」魚璇璣氣急,子夜般濃黑的墨玉瞳泛著冷光射向赫連燼。她好不容易發一次善心,他竟然不屑一顧還說什麼會是自己害他?她跟他走得這般近,想殺他那簡直是易如反掌,何比這般大費周章?
「本王就是懷疑了!」赫連燼無視她滿臉的怒容,眸子里迸出危險的光芒,冷嗤道︰「幽冥使難道沒有存過殺本王的心?」
欲還嘴的魚璇璣被他這話刺得一愣,上了喉嚨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只能怔怔地望著他。赫連燼說得沒錯,她不僅存了殺他的心,更做出過殺他的舉動,她否認不了。然而這次,她是真想救赫連燼一次,算是償還之前種種。
現在想來還真是幼稚,自己到底欠了赫連燼什麼,何必要還他,況且他也不見得領情。困在這里,他們算是落難了相互扶持,可一旦出了這里回到藏靈山莊,計劃照舊實行,赫連燼仍舊是必死無疑。暫時救他轉眼又要殺了他,不過讓他多活幾日而已。
想罷,她神色孰地冷下來,無端地冒著凌冽寒氣,嘲諷道︰「燼王還真是心細,知道本使不安好心,那本使也就不在隱瞞。五帝星之中,必有一人出自我隕聖樓,燼王天縱英才必然也是五星之一。天下即亂,隕聖樓與燼王必然勢同水火,互相廝殺利用乃常見把戲。我隕聖樓欲除你,你亦會對付我們,與其到時候忙不過來,不如現在就解決了燼王這個麻煩。」
「幽冥使倒是直接得很。」赫連燼冷哼,心底窩著一團怒火,咬牙切齒地瞪著她冷漠的臉。「不知隕聖樓樓主派來對付本王的人,是不是幽冥使閣下?」
那話說得像是在撕咬一塊沒有煮過的生肉般,在彼此心頭扯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赫連燼發誓,隕聖樓那勞什子的樓主要真用他的璇璣來對付他,他這輩子必然窮盡所有把隕聖樓毀得徹徹底底。
魚璇璣也覺得心里苦澀得緊,她這生沒想過要談兒女私情,可卻遇上了赫連燼,怎麼都躲不開他。亂世之爭,他們注定是提刀相見的對手,還有她前生和虞家滿門血仇未報,司空天是她心中的一個結,若是無法解開就算跟赫連燼在一起,也免不得會生出事端來。
她需要顧及的,真是太多了。
「怎麼?不敢回答本王的話?」赫連燼驀然捏著她的下頜,疼痛感將她神游的思緒拉回來,對上的卻是他怒不可遏的臉龐。那雙眼太過灼人,似乎能將她眼底深處的黑色防備一層層戳破,直達最深處的真實。
「幽冥不是專門對付燼王的,可樓主卻是要燼王的命。」卷長的眼睫垂下,半遮幽幽瞳眸。她現在是幽冥,要對付的人不止是赫連燼,還有三國中其他人。可作為隕聖樓樓主,她卻是要著天下所有英才的命,其中也包括他。
這便是什麼也改變不了的宿命吧!
心中喟然輕嘆,赫連燼,這其實也是我們曾約定的事,鹿死誰手看天意,觀造化,弄手段!
「那幽冥心中可是真的願意對付本王?」他松開手,大手撫模著她的側頰,藍黑混雜著的眸色中閃出清透的光芒,飽含著無數的雀躍、欣喜、忐忑還有激動地瞅著她,他好想听到她說是被迫殺他的,那些都不是她本來的意願。
然而——
右頰上金色漫漫如雨點散光,沉靜的面容上清寂若遠山皎月,懸于天際遙遙可觀。她垂眸絮語,道︰
「樓主的命令本使不會違背!」赫連燼,你要是知趣兒點兒就走吧,不要再與我有任何糾纏了!
竹影搖曳,薄霧環繞之間,凝冰鑄就的清亮天地中寒氣凌擾,只瞧得淡淡煙氣在兩人身側縈繞著。他藍黑混雜的眼瞳中,瞳色越見幽深復雜,那煦煦亮光漸漸隕滅,只剩下一片燒焦後的荒蕪。眼簾掀起,一雙若地獄般深黑的顏色映入她眼眸中,那種極致毀滅的墨色刺得她心底無端地一疼。
「本王明白了。」
長有薄繭的手指滑過她細女敕的臉頰,異常的寒冷透過指尖刺激著肌膚,那種寒逼得她想逃離,卻沒發動彈半分。殷艷雙唇一拉,勾出一抹彎彎的弧度,他忽地埋下頭單手扣住她的腦袋,吻上她的櫻唇。
四片唇瓣相觸,她驀然一震將唇拉開一條線,赫連燼便趁著機會竄入她口中,與那條丁香小舌糾纏起來。濕熱的吻帶著火辣的糾纏,他的霸道張狂在此刻顯露無疑,攫取著她唇上的甘甜,猶如飲著醴泉水,漸漸地將他的人他的心都醉了。
那半垂半掩的眸子里,不再是混雜的兩色,而是純澈的藍,像是雨後的天空,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風情似三月桃花湖畔,清風幾許湖波繾綣,徐徐飄搖而下的桃花落在水面上,淡粉片片獨自飄零在水面上,妖嬈三分,魅惑七分。
她知道,每當赫連燼動情的時候他的眼眸都是純純的藍色,美得令人心驚,像是有眸中魔力般一下就把人給吸了進去。她愣愣地墜入他的雙眸,鋪天蓋地的只有那一片純潔的藍色,讓她驚嘆得幾乎失去了呼吸,卻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動作而沉溺在那強勢的親吻中。
那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支輕羽,隨著風飄啊飄的,無比地輕靈而自在。感受著他霸道的索取,心底像是被照進了一束光亮,又像是陰霾了許久的天終于放晴。
良久,兩人都氣喘吁吁的時候這個綿長的吻才結束,她雙頰泛著淡淡的粉色,嬌喘吁吁,兩人眼瞳中帶著如絲的媚色望向彼此。他方才在熱吻中感受到了她的回應,就知道璇璣對他是有感覺的,還有什麼比這讓他更加開心?赫連燼眼角帶笑,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再度用自己的唇吻上那已經紅腫的唇瓣,這次卻是如蜻蜓點水般的輕吻,舌尖細細地描摹著她的櫻唇,心中感到無比的滿足。
仿佛,在瞬間得到了全世界,成為世上最幸福的人。
「你的滋味,真是讓我欲罷不能。」他側開臉頰吻著她的唇角,嘴畔帶著絲得逞的笑。「我的璇璣。」
我的璇璣?先才還有些意亂情迷的魚璇璣被這軟軟的一聲輕喊驚到,眼瞳中立馬恢復了清明,露出絲不可置信瞪著他。
赫連燼這廝要把這層紗給捅破了?
「幽冥使好心提醒本王,本王也請幽冥使告知隕聖樓樓主一事,這場亂世爭奪本王不會罷手!」他站起身來走出她頭頂的冰層範圍,回頭朝她瞧了眼,意味深長地笑道︰「本王先回去,希望三日後的奪寶大會上還能看見幽冥使!」
說完,也不等魚璇璣有反應,徑直走開消失在濃濃的白霧中。
魚璇璣的臉煞白,心底忽然像是失落了什麼般,嘴角自嘲地一笑,終究是緩緩地閉上眼眸。
胡不歸,本就有白霧籠罩,現在卻是霧氣更重,一丈之內幾乎都看不清楚人的模樣。魚璇璣淡漠地看著眼前的變化,身上的冰層不知從何時開始加速融化,汩汩似溪流般流了一地。很快,天色也變得越來越暗,幾乎快要看不見五指了。
噗噗噗——像是鳥兒扇動翅膀的聲音,朝著自己而來。魚璇璣面色陡寒,內力一震,余下的冰層被震碎成冰渣四散。身子飛旋而起,一身黑衣已然濕透,腰間匕首一抽寒光四散凌厲的氣勢震得周圍竹葉紛飛。
吱吱吱吱,熟悉的鳥叫聲,魚璇璣微怔間卻見一只通體雪白的小鳥兒已經飛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白雲雀?」看到這小東西,魚璇璣說不驚喜是假的,胡不歸林中飛鳥難過,而它竟然進來了,實在太出于她的意料。那是不是說,她也能夠走出去了,以她的估計現在還不是子時,沒有到大凶的時候。
白雲雀看見她,兩眼楮里也是激動,嘰嘰喳喳叫著。奈何魚璇璣真的听不懂它再說什麼,只得道︰「帶本座出去,快!」
听到她的吩咐,白雲雀仍舊嘰喳地叫著,卻也揮著翅膀在前面帶路。夜里霧氣極大,魚璇璣身上也沒有照明的東西,听聲辯位快速地跟著白雲雀飛去的方向而去。越往前走,黑霧就淡了許多,魚璇璣心中一喜,果然是有出路的!想著,腳下的速度也快多了,她現在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片刻功夫,他們已經奔出了黑霧彌漫的竹林,靜寂的山林中抬頭可見漫天星斗,遠遠地還有著燈火光輝。
真的走出來了!魚璇璣怎麼也沒想到會這般容易走出這個法陣,而本該有的惡戰卻沒有來,心中終是有些不踏實,回頭朝奔出來的竹林一看,竟發現竹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野草重生的野林。
這?饒是她不懼神鬼,可一整片竹林在剎那間變成樹林,要說不詭異誰相信?
她久久地站在原地盯著那林子,白雲雀在她眼前盤旋叫嚷著,擾得她沒法專心。魚璇璣將手一伸,白雲雀停在她手心中,一人一鳥眸光對視,魚璇璣猛地抽了口冷氣。
白雲雀在跟她說,快走,這里有惡鬼。
真的有鬼怪!雙眉擰起,猶豫了下她還是轉身朝著山下飛掠而去。不管這里是不是真的有鬼魅,她暫時不都該理,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做。
在她離開後,那野林忽然變成黑漆漆的竹林,一個詭秘的身影從竹林中掠出,停在她站過的地方朝山下的藏靈山莊看去。
藏靈山莊,駱驚虹坐在屋子里,拿著胭脂對臉漫不經心地拍著,心里想的都是他那傲嬌的主上去哪兒了,一天一夜沒消息了,這不是要急死人啊。白天時候,赫連燼突然出現在山莊里,他就想沖上前去問主上在哪兒,礙于他先前撒的謊又不好明目張膽地區問,派人盯著赫連燼他竟然在屋中緊閉房門睡覺。
可惡!真是可惡!說不定主上失蹤就是赫連燼搞的鬼,要是主上傷了根頭發,他非得跟他們帝月討要個公道回來!
哼!胭脂盒被重重地矗在桌上,立馬就碎開成幾瓣。這時,半開的窗戶上,白雲雀搖著肥滾滾的小身子飛落進來,歡快地拍著翅膀朝駱驚虹嘰嘰喳喳。
「什麼?」駱驚虹是听得懂白雲雀的語言的,白雲雀跟他說主上已經找到了,還找他去議事。
駱驚虹面露狂喜之色,警惕地朝屋中四處掃了遍,輕聲說了句帶路,一人一鳥前後從窗戶中飛出去,如風般不留一點痕跡。一路出了藏靈山莊,白雲雀帶著他到了丁勇為其夫人種花的山谷,因這時已經是半夜了這里一個人都沒有,很是安靜。
星辰滿天,山谷中花香四溢,寧靜和安詳。
「主上?」急忙趕來的駱驚虹看著亭中那個窈窕的身影,簡直有些不敢相信,主上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魚璇璣轉身來,看到駱驚虹眼中的錯愕,低頭瞧了瞧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衣物,沒再看第二眼,冷面問道︰「本座離開的這一天里,那些人都有什麼異常舉動?」
「呃,沒太大動作,只是讓人在暗中調查藏靈山莊各處。」駱驚虹正了神色,問道︰「主上,您這一天去哪兒了,屬下都找不到您?」
還以為是被帝月的人給暗中綁了去,她要是再不出現,駱驚虹估計自己快對赫連燼的人動手了。
「本座和赫連燼夜探藏靈山莊,誤動機關進入了胡不歸。」這個機關是不在隕聖樓掌握中,也不是還有沒有別的是隕聖樓不知的。
「啊?胡不歸?」駱驚虹夸張地咧著嘴喊了聲,愣愣地看著魚璇璣,感覺她在說笑般。那胡不歸可就是個傳說中的地方,他們倆莫名其妙地一起探藏靈山莊竟還遇到了?
這消息也太驚悚了吧!
魚璇璣清楚,駱驚虹當時把藏靈山莊的消息都給她時,還在開玩笑說這世上要真有鬼魅的地方,必屬藏靈山莊的胡不歸。哪料想到,他的主上一去救踫到了,他本就不相信胡不歸的存在,驚訝也是在常理中,魚璇璣自然是不會責怪他失禮之處,反而解釋道︰「本座的確去了那里,今夜可是大凶,若沒出來這輩子就算完了。」
「這麼厲害?」駱驚虹還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
「若是日後沒事,本座不介意讓你去親自試試那個胡不歸的厲害!」魚璇璣冷冷地瞥他兩眼,道︰「本座以為今夜會是血光之夜,卻突然出來了,這事有些蹊蹺,本座擔心我們的計劃中出現了遺漏的地方。這回本座就不公開露面了,余下的事交給你,還有要特別注意丁勇及其他的人的異常,本座不希望此次計劃失敗。」
「屬下明白!」這可不是小事,關系著他們隕聖樓的未來,他定該萬分小心。駱驚虹鄭重其事,朝她道︰「主上放心,若他們有異動,屬下定然在第一時間告知主上。」
有了他的保證,魚璇璣稍微松了下心,又道︰「柳屹有消息麼?」
她派柳屹去探知六璃爵的下落,這麼久了還沒有消息,也不知是不是出了意外或是消息走漏了。
「早上的時候倒是收到了首領的消息,只說還有兩天時間才能確定。」駱驚虹知道主上肯定派了首領去做別的事情,而首領在消息上也說得模糊,他也猜不出那是件什麼事。但作為一個合格的下屬,不該問的是不能去管半點的,而他正是屬于那種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那便如此了。」這事隔了五百年,要一下子查清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柳屹的速度算是快的了,趕得上奪寶大會。
「主上不見後,屬下就以樓主詔令說幽冥使有事離開,丁勇他們只是驚訝。」駱驚虹望著她,「他們沒有懷疑。」
魚璇璣哼了兩下,道︰「懷疑又如何,本座也不怕,這次在暗中本座一定會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黑沉沉的墨玉瞳閃過奪目亮光,眼中滿是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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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我能更七八千,結果是六千,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