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你也這麼認為嗎?」揚哥兒听了張阿繡的話,心里有點兒不舒服。
「對的,我嬸嬸說的對。」阿杏點點頭。
揚哥兒見阿杏這麼說,只好模模鼻子和張阿繡她們告辭了。
等揚哥兒走了之後,張阿繡問阿杏。
「阿杏,你老實跟我說,你和揚哥兒發生了什麼?」張阿繡總覺得阿杏之前傷心落淚,可又不肯和自己說,所以她很擔心。
「我有給揚哥兒繡過一副扇套,可是被大少女乃女乃給打發人還了回來。」阿杏本不想說,可又覺得不說的話,嬸嬸說不定會不喜歡自己了。
「就因為這事,你才傷心?不過,真是奇怪,你又不是她們張府府上的繡娘,揚哥兒怎好讓你幫他去做扇套呢?」張阿繡皺了皺眉說道。
「揚哥兒說我的繡的花鳥魚蟲像真的。」阿杏低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啊?這是這樣嗎?阿杏你不會是在誆騙嬸嬸吧?」張阿繡不太相信。
「是真的!」阿杏搖搖頭。
「現在呢,我要你和揚哥兒保持距離,他畢竟年紀比你大,已經過了弱冠之年,馬上要議親了,你明白嬸嬸的意思嗎?趙氏肯定不會讓揚哥兒娶小門小戶出身的女子,所以不要去妄想了。」張阿繡嘆了口氣說道。
「謝謝嬸嬸提點。」阿杏點點頭,她現在還小,這婚嫁之事還太早,所以她覺得還是要听嬸嬸的話。
「阿杏,如果你及笄了,揚哥兒心里還有你,你心中也還念著揚哥兒,你可以告訴嬸嬸,嬸嬸幫你去和揚哥兒的父母說說——」張阿繡還想說下去。
可是阿杏撲通一聲沖著張阿繡下跪了。
「嬸嬸,不必了,我還小,這事情離我還很遠。」阿杏搖搖頭說道。
「阿杏,你能明白自然好。」張阿繡想著這個時候,她不能多說什麼?因為阿杏畢竟不是自己生的,她不好管的太多。
阿杏在張阿繡的攙扶下,緩緩起身。
「趕緊去收拾衣物吧!」張阿繡揮了揮手說道。
……
謝明融這幾日很開心,因為他和張阿繡成親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是明年的春天,正好是春暖花開的日子。
九王府後花園,白玉亭子里,兩個年輕俊美的男人正在對弈。
「謝明融,我發現你最近很開心。」邱隨風笑眯眯的說道。
「當然開心,明年我就可以和繡繡成親了。」謝明融輕笑著頷首道。
「時間可真快,當初她還是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婦呢,如今因為認祖歸宗,她倒是成了高門貴女,和你也算相配。謝明融,恭喜你了!」邱隨風是謝明融的好友,兩人的關系可以直呼對方名字的地步了。
「呵呵……」謝明融開心的笑著,連手下的棋子輸了,他也沒有出聲。
「對了,你那側妃之事也解決了嗎?」邱隨風自然曉得張阿繡是因為怎樣才和離的,是以,他問道。
「已經解決了,我的府邸里只有張阿繡一個女主人!」謝明融在他面前是自稱我的,可見兩人的關系不是一般的鐵。
「真沒有想到你倒是個痴情的。」邱隨風伸手執著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說道。
「那是自然,絕對的深情好男人!」謝明融頗為沾沾自喜。
「我怎麼感覺你心不在焉的樣子?」邱隨風以前想贏謝明融的棋子可難了,是以,他此刻覺得奇怪。
「就下到這兒結束吧,我等下要去郊外看繡繡。」謝明融點點頭說道,他當然心不在焉了,沒有佳人在抱,他覺得無聊死了。
「好吧,好吧,這都還沒有成親呢,你咋就成了妻奴?」邱隨風不明白。
「我願意成為妻奴,繡繡,讓我覺得值得。」謝明融唇角勾起一抹如純潔如初雪的笑容,清雅之中帶著一抹糜艷。
「那我告辭了,我娘子懷孕了,回去的遲了,我又要跪搓衣板了。」邱隨風皺了皺眉,之前因為在外面眠花宿柳,被他娘子逮住了,所以他現在必須在他娘子規定的時間內回府,否則他娘子肯定得鬧。
謝明融唇角抽了抽,搞了半天邱隨風才是真正的妻奴!
謝明融吩咐管家去街上買了一些張阿繡喜歡吃的吃食,都一一放在食盒里,他坐上馬車趕去了張阿繡和阿杏的新家。
張阿繡的新家很漂亮,是四進四出的瓦房,讓張阿繡最滿意的是有一個很大的花園,花園里植滿了玫瑰花,有粉色的,紫色的,黃色的,遠遠的嗅著,能聞到一陣陣馨香。
「嬸嬸,你干嘛摘那麼多玫瑰花?」阿杏拿著張阿繡親手做的畫板,和她弄的炭筆,在寫生呢,畫板上畫著線條暗黑的玫瑰,畫的有些慘不忍睹了。
阿杏覺得奇怪,嬸嬸不是說去寫什麼招聘啟事了嗎?怎麼還有空去采擷那玫瑰花花瓣。
「做胭脂!最自然的胭脂!應該還能做玫瑰露吧!」張阿繡想著自己前世在網絡上瞧到的有關玫瑰花的用處。
如今從張府里搬出來單住,她自由之余覺得自己可以做好多事情,不用跟人稟報,什麼都是自己做主,就算洗衣服之類的事情,也已經讓謝明融派人買來的丫鬟婆子去做了,她真正過上了嬌生慣養的日子,于是這麼閑的人就想到了搗騰天然化妝品了。
之前在姑蘇鎮,她不是搗鼓了什麼女子瑜伽會所之類的嗎?後來因為她來了京城,灣娘的精力有限,她也就吩咐關了那會所。
如今她閑下來,又想到了搗鼓新玩意兒。
畢竟甜品店在京城也有人開辦起來了,雖然做的不如她做的像,可古代人自己做的傳統糕點也讓人看了食指大動,垂涎欲滴啊!
所以甜品方面,她就想著要麼先在京城開一家分店試試水。
「玫瑰花還能做胭脂?」阿杏還是第一次听到。
「嗯,當然可以。」張阿繡點頭說道。
忽然門口出現兩個黑衣人,小白已經和他們纏斗起來。
張阿繡心道,好險,小白的身體才康復,怎麼已經在暗中保護自己和阿杏了呢。她不由得心里暖洋洋的,她就知道她選的男朋友是頂好的,她知道肯定又是謝明融安排的。
兩個黑衣人根本就是沖著她來的,這不,兩支毒鏢嗖嗖嗖的射向張阿繡的一張明媚小臉,張阿繡當時已經傻掉了,心道,死了哇,她真他媽就要被毀容了,閃躲都來不及了。
不過神一般的謝明融出現了,他折過一截樹枝,將它比作三尺寶劍,于旁邊玫瑰地之上舞起劍花紛飛。飛舞間,衣袍之上的玫瑰花瓣如飛珠濺玉般灑落而出,帶著晶瑩的血色亮澤在橘色的晚霞之中劃出了幾許嗜血的弧線。
是的!兩只毒鏢被那劍花給射落了。
張阿繡抱著瑟瑟發抖的阿杏,心中松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她和阿杏沒事!謝明融,真是及時雨啊!
兩個黑衣人見殺不了張阿繡,對看一眼後,拋下白色煙霧彈就溜跑了。
「該死的,居然讓他們給跑了。」小白一只手臂上被挑破了袖子,露出猙獰的血痕。
「小白,你要不要緊?」張阿繡很擔心小白剛恢復健康,突然之間又在她這兒受傷了。
「只是一點小傷,不礙事的!」小白無所謂的搖搖頭,他作為暗衛,受傷屬于家常便飯的事情。
「可是你那好粗的一條傷痕呢!」張阿繡伸出縴縴玉指指著他的傷處說道。
「繡繡,小白有金瘡藥,讓他自己去敷吧!」謝明融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去為別的男人擔心,即使兩人根本就沒有任何關系。
「小白叔叔,我幫你去抹藥吧。」阿杏大著膽子說道,她想剛才幸好小白叔叔在,她和嬸嬸才會沒事,還能拖延到謝叔叔來。
「你?你這小丫頭還是算了吧,我還是自己來吧。」小白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
「對啊,小白,你受傷的可是右手,你如果自己去抹的話不太方便的,我看就讓阿杏幫你去抹藥吧。」張阿繡是現代來的靈魂,早已忘記男女授受不親了,再加上她經常和謝明融親近,自然就更無視封建的那些禮教。
「小姐,這……這怎麼可以?」小白聞言,風中凌亂,阿繡再怎麼小,那也是姑娘家啊。
「行了,行了,阿杏,去幫你小白叔叔抹藥吧!」謝明融揚聲說道。
「嗯!」阿杏笑眯眯的答應了,伸手拉著小白的好的那只左手跑去了隔壁的竹屋。
等阿杏和小白去了竹屋後,張阿繡抬頭看向謝明融,她這才發現謝明融的掌心也受傷了。
「痛嗎?」張阿繡擔心了,哎呀,她剛才怎麼沒有注意到呢,得趕緊包扎啊,急死她了。
「當然痛!」謝明融聞言,撅著嘴,此刻他好似有點兒傲嬌。
「你忍著點兒!那我馬上去拿紗布,給你包扎。」張阿繡很心疼,眼圈兒都紅了。
「繡繡,我其實不疼,因為我很開心,繡繡,我知道你是關心我的!」謝明融深深凝睇著她,猛然間,他健臂一揚,似再也心情愉悅的圈住了她如弱柳般的縴腰,將她帶入他懷,墨色發絲在風中飛揚,勾勒出一道絢麗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