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吃完要認賬 第一百五十章 一枝紅杏出牆來?

作者 ︰ 妖菁

這幾天,慕沁睡到了次臥。蘇南易知道她仍放不下,所以便由著她。

警察局那邊已經取消了對她的控訴,然而,接到消息的時候她卻沒有預期的開心。

泠瞿不知道從哪里得來了消息,這幾天都會打電話給她好生安慰。而她每一次都是輕描淡寫地說「沒事」,可是即便如此,泠瞿仍是會抽時間跟她聊聊天。

她善于偽裝,而他,也同樣的善于偽裝。

他提起那個女孩的時候,神色很溫柔。她想了想,試探性地問道︰「她是你的……」

聞言,泠瞿的樣子有些高深莫測。

她吃了一驚,看著他猛地沉下來的臉。那上頭,似乎包含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怒氣。

「這是什麼地方?」

他到墓園的時候,天正下著微微小雨。

Maybach在私享會的門口停了下來,但是,他卻不急著下車,望著慕沁許久,久到她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下葬當天只有她一個人,天色有些昏暗,似乎想要下雨。她站在墓前看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這照片是她通過墨蘭上班的同事取來的,大家都不能理解她為什麼要為墨蘭做這麼多的事情,畢竟墨蘭之前是怎麼對她的,那是有目共睹。她受到的羞辱、她受到的驚嚇……通通都是墨蘭給予的,按道理來說,她應該痛恨墨蘭才對。

她站起身來,臉色有些復雜。

他沉默了一下,坐到她的旁邊,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按在了琴鍵上。

她說過的話,她會牢牢記掂在心里。所以,她以墨蘭朋友的身份給她辦理後事,給她最後的安寧。

她好奇地看了看,走到窗邊將窗子打開,隨即,半透明的的白色窗簾被風吹了起來。她站在窗前,闔著眼迎著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一命抵一命,不好嗎?」

他倚在牆邊,自顧自地點燃了一根香煙,望著她的神態很是慵懶。

喝了幾杯後她起身去了趟洗手間,在盥洗台捧起水洗了一把臉,抬起頭後竟然在偌大的鏡子里瞧見了卓閻的身影。

泠瞿的目光有些隱晦不明。

流砂,即使再怎麼地緊握在手,也是會在指縫間流走。

他不認識墨蘭,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然而,他願意來祭拜。墨蘭生前工作的同事那麼多,相處了那麼久,卻一個人都沒有來。

他拿出鑰匙開門,慕沁以為,迎面而來的應該是撲天蓋地的灰塵,可是事實並非如此。屋內的裝飾沒有蓋著白布,反而有一種雖然沒人住,卻異常干淨的感覺。

她環視了一周,發現這里沒有一絲的霉氣,相反的,淡淡的檸檬果香在空氣里回蕩。若不是泠瞿在進門前跟她說過,她還真以為這里一直都住著人。

如果沒有那一切,或許,她和墨蘭會是朋友。

「我小時候住過的家。」

她的聲音頓了頓,接著往下說。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感覺,覺得這戒指是再也沒辦法套在慕沁的無名指上。

這樣的話,泠瞿不是第一次听說了。他的神情有些復雜,看著她噙著淡笑的面靨,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曾經認識一個女孩,她也很愛彈奏這一首G弦之歌,而且她也堅信這個信念。」

這一天,是墨蘭下葬的日子。

蘇南易沒有撐傘,就這麼淋著雨站在墓碑前注視著碑上那張黑白的照片。照片上的墨蘭淺淺地笑著,笑容很淡,卻有一種莫名的憂傷。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墨蘭,以前墨蘭在他面前,不是笑得很燦爛,就是故意地撒嬌,說起來,她還真沒在他跟前表露出原來的那個自己。

「你會彈鋼琴?」

「怎麼會殘忍?她之前那麼對你,你不覺得,她現在所得的下場,都是她應該受的嗎?如果當初她沒傷害過你,你也不會恨她,蘇南易更不會因為你而那樣對她,不是嗎?」

慕沁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車上經常放的那張碟子,僅有一首的碟子,無限循環再循環的G弦之歌。

他沒想過要將她逼死,可事實上,她卻確實死了。

他坐在床頭,用毛巾擦著頭發。這段時間,慕沁不再踏進主臥半步,也甚少跟他交談。他有些急,好幾次主動跟她說話,最後都是以吵架為收場。

h的G弦之歌。的來會然。

「Sexy」里,依舊的熱鬧,充滿曖昧的身體動作不停釋放著寂寞,墮落的世界,讓人忍不住想要瘋狂。

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她動了動僵直的身子,轉過頭瞥了他一眼。

一曲終後,他睜開眼,看著她的眼神中有著贊嘆。

洋房不大,大概半個鐘頭左右就參觀完了。

「既然是有夫之婦,就應該遵守本分,不要總是想著紅杏出牆。」

墨蘭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所以,慕沁便將所有事情都攬在了自個兒身上。從火化到選墓地,不曾假手于人。

她不知道泠瞿這是要帶她去哪里,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Maybach就已經停在了一處洋房外頭。

他的話,沒再繼續說下去,反而將手放在了琴鍵上,開始彈著那一首G弦之歌。

「本來這琴房是我母親的,後來她去世了,這琴房就一直空置了下來。只要想念她,我都會過來這邊。」

他等了好一會兒,才听見她的回應。

就像是一只潛伏中的野豹。

墓地選擇在了一處極為安靜的地方。X市最大的墓園,有專人在此時料理事宜,而且位于山上,極為清幽的一個地兒。

裝著戒指的紅色絨毛盒子一直都放在床頭櫃子里,他放下擦頭發的毛巾,打開抽屜拿出了那盒子。

「她根本就沒有錯,她會死,有一部分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蘇南易不會那樣對她。墨蘭何其無辜,她的這一路走得並不平坦,所受的羞辱更是難以想象。當初她害我沒了孩子,我曾經很恨她,可是她因此而受到的傷害也足以彌補這一切了。」

慕沁有些不自在,她不認識卓閻,這可算是第一次見面,但是這卓閻給她的印象卻十分糟糕。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一號包廂里,卓閻和沐靳都在。一反常態的,卓閻的身邊多了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那三十四D的胸部有幾分想要撐破衣料而出的趨勢。

她吃了一驚,剛剛喝下的幾杯酒的酒意頃刻間消失,她轉過身子,後邊抵著盥洗台,一臉戒備地瞅著面前這個有些邪魅的男人。

有些生繡的門欄,「吱」地一聲被推開,里面是個小小的花園。葡萄架子佔據了一個角落,現在不是葡萄的成熟期,所以只有枯枝黃葉掛在那里,不過卻恰好地成了可以遮檔陽光的一處好地方。

包廂里除去她和泠瞿以外,就只有他們三人。卓閻肆無忌憚地擁著那個女人在親熱,那女人嗲著聲音撒嬌的聲音讓人感覺有些做作,在他的旁邊,沐靳一個人坐在那頭喝悶酒,見到他們走進包廂僅僅只是抬眸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繼續喝自己的。

那個彈奏h的G弦之歌的女孩已經死了,是自殺。

porsche卡宴就停在邊上,可是,她卻不想開車,徑自走向了另一邊的那台黑色的Maybach。泠瞿挑了挑眉,沒有說什麼。

她點頭,走到鋼琴邊掀開蓋子。手指落在黑白相交的琴鍵上,輕輕地劃過。

那一天沒有辦法說出口的話,今天,能說出口麼?

坐進副駕駛座,她癱在位置上目光發直。他淡淡地瞅了她一眼,緩慢地啟動車子。

慕沁知道他不願多提,所以,她便沒再繼續追問下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泠瞿不想提起,她就不會故意去窺探。

泠瞿默了一下,想了想,便轉著方向盤拐向了一個地方。

「不想回家。」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生氣,她只是簡單地問了一句,他就變了臉。

「孩子沒了,是我沒有保護好它,我不需要一命抵一命,那樣太殘忍了,我做不出來,也不想這麼做。」

泠瞿走到她這一邊幫她打開車門,她慢吞吞地下車,一臉狐疑地瞅著他。

「回去吧!」

她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慕沁沒有回過頭,下意識地,她以為那是蘇南易。她雖然沒有跟蘇南易提及今天墨蘭下葬的事情,但仍是有幾分期待他會過來,即使是鞠一個躬也好。

他看著她瘦削的身影,神色有些怔忡。似乎時間並沒有過去,年輪仍然停留在小的時候,那個他曾經沉溺其中的一場夢境里。

琴聲,驟然一停。

慕沁反復琢磨著這句話,眼底浮現了一絲疑惑。當他走到副駕駛座給她打開車門的時候,她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容顏,終于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她蹙起了眉,想要甩掉他卻始終無果。她抬起頭,一臉不耐煩地瞅著他。

「我不知道。」

「墨蘭的事情後,你打算怎麼辦?」

泠瞿抬起頭,淡淡地瞅了她一眼。

她並不覺得她跟他什麼時候熟稔到單獨相處,所以,她並不想久留,抬起腳步就往門口走去。

他沒有說話,她看著黑白相交的琴鍵,想起了h的故事。

不是蘇南易。

身後的人逐漸走近,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她的肩邊擦過,停在了墓前。

慕沁有些驚訝,沒想到他會帶她來這個地方。她認識泠瞿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但他現在的這舉動,很明顯就是想讓她走進他的生活圈里。

布加迪威龍駛向了東方名居,屋里沒有開燈,很明顯地慕沁並沒有回來。男人走進主臥洗了澡出來,牆上的鐘已經顯示九點零五分了。

慕沁看著他,發現他落在黑白琴鍵上的目光有些深邃,似是在追溯著什麼。

「這首曲子是我媽教我的,而我教給了她。不過不是用鋼琴演奏,而是用大提琴。她學會了以後,我們就經常合奏,一個用大提琴,一個用鋼琴,那種合奏的聲音很美妙很動人,我這輩子都記得。」

她正要開口,他卻突然丟下了一句話,而後打開車門下車。

他不想跟她吵,每一次吵架,他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憊。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從墨蘭死後,他和她就再也沒有辦法回到過去。以前的那種快樂,就如同是一場夢,只是,這場夢太短了,短得他難受。

泠瞿看出了她並不是在開玩笑,再想想她處理墨蘭後事的認真,想要說出口的話,便重新咽了回去。

「第一次听到這首曲子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那時候听別人說,這個故事是要告訴我們,人生不管在多困難的時候,都可以完成最動人的樂章。這個信念我一直堅信到現在,沒有遺忘過。」

「或許吧!可是,我不恨她了。在她躍出頂樓邊緣的時候,在我使盡力氣想要把她拉上來的時候,我真的不恨她了,我只希望她可以好好地活著。」

慕沁的臉偏向車窗這一邊,飛逝而過的街景讓她有些恍惚。或許,記憶就是這樣,走馬燈似的回放,也不管那些記憶是不是會戳痛自己的心。

她知道,那是一種想念的表現。zVXC。

這樣的一個結果是她早就料到的,可還是會有一點點的失望。

慕沁笑,坐到了鋼琴前,縴細的手指放在鍵上,然後,彈奏了起來。

那種絕望她懂,所以過去的那些恨意如今已經全部消散了,也不重要了。

墨蘭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可憐人,那一天在頂樓的情景對她來說太過于深刻,在她腦子里揮之不散。

泠瞿將帶來的那束小白菊放到了墓前,而後往後退一步,彎下腰來鞠躬。

慕沁發現,在二樓有一個琴房,位于最後的一個房間里。琴房里除了一架黑色的鋼琴外還有放在一邊的一個大提琴。她走進的時候,泠瞿的身子有些僵硬,頓了一下後,才緩緩地尾隨進入。

死者已焉,該放下的,就通通放下吧!

她望著車窗外三層樓高的洋房,有點歷史,像是上海那些中世紀的房子,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

慕沁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所以,她搖了搖頭。

她不懂,那樣一個美好的女孩為什麼會自殺。自殺的原因無非是因為絕望,而那個女孩,是為何要絕望?那種絕望,是否跟墨蘭的絕望一樣?

「你怎麼會彈G弦之歌?」

蘇南易覺得,自己的希望有些渺茫。

可是,他當初有放過她,只是她已然偏執。那些事情,都是她逼迫他。

「十五歲之前,我都是住在這的。後來,我爸把我接到了美國,這才在外頭定了居。好久沒有回來了,這里早就沒住人了。我爸曾經想要把這屋子賣掉,可是我不想,畢竟這里有著我和我母親舊時最美好的記憶,我舍不得。」

墨蘭已經死了,可他和慕沁還活著。

「傳說在宮廷舞會上,巴/赫的大提琴被做了手腳,除了G弦之外,所有的弦都斷裂了。當大家準備看巴/赫出糗的時候,巴/赫僅僅只用了一根G弦,即興演奏了一首《詠嘆調》,這首《詠嘆調》就是現在有名的G弦之歌。」風,從窗外吹了進來,隱約間,似乎那琴聲依然回旋。

夜幕降臨,兩人離開洋房。慕沁依然不願意回家,泠瞿看了她一眼,便提議去吃飯。

男人在墓園逗留了一個鐘頭,就轉身離開了。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線,來看她一眼,然後,再無瓜葛。

泠瞿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笑著給她解惑。

「小的時候媽媽曾經讓我接觸鋼琴,那時候彈的第一首曲子就是h的G弦之歌。」

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泠瞿默了一會兒,面色較之前好了許多。而後,他突然換了一個話題。

「雖然十五歲就出國了,可是這里一直有人在打掃。」

他拿著戒指看了好一會兒,而後放進褲袋里。

她正想得出神,背後,傳來了一串沉穩的腳步聲。

他跟她是同一類人,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將她留在身邊,而且一留就是那麼多年。

她垂著眼,每次想起墨蘭,她就不由得想起了墨蘭臨死前的那一幕。

她露出一臉的恍然大悟,忍不住仔細地打量起來。而他也由著她,跟在她的後頭不時給她說說事。

可是,她就是恨不起來。

如果不是徹骨的絕望,誰也不願意那樣對待自己。

突如其來的詢問,讓他拉回了神智。他看著她,唇角勾起淡淡的一笑。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一切的起因是什麼,她還不清楚麼?

他眯眼,上前擒住了她的手。他的力度很重,手腕的位置有些疼。

或許,這樣的結果對于墨蘭來說,是解月兌。生是折磨,死了,那些曾經折磨自己的事情也就可以隨著呼吸停止的那一刻全部煙消雲散。

「泠瞿,這琴房是你的嗎?」

她看著他認真彈奏的側臉,忍不住開口︰「那她現在在哪里?」

她有些遲疑,他卻像是沒看見一樣,牽著她的手走了進去。

那是她出自真心的話,卻沒想到,始終留不住她。

泠瞿也不說話,站到她身邊陪著她。

「她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他點了點頭,跟在她的後頭離開墓園。

泠瞿有些吃驚,他想不到她竟然會彈這首歌,而且似乎對于這首歌很熟悉,不看著琴譜就能彈奏出來。

「我等會讓你把你的車開回去。現在說說,想去哪?回家?」

泠瞿杵在門邊,看著她的眼眸有著復雜。放在身側的手緊了松松了緊,掌心里早就冒出了薄薄的汗。

「她的眼楮很純淨,看待事物都是用一種最單純的角度來看,很善良,也很溫柔。就算她爸爸不喜歡她,她仍是努力去學習,想要取個好成績給她爸爸看。後來,她爸爸不讓她上學,她就開始自修,盡可能地給別人看到她最棒的一面。她是我見過最美好的女孩,無論怎樣難受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她都能用最樂觀的態度去面對,從不怨天由人……」

她不知道他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識,她環視了一周,發現洗手間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這是女性洗手間,他會出現在這里,甚至是特地清場,看來是有些什麼話想私下跟她說。

慕沁以為,他將墨蘭逼到絕望,毫不留情。

吃了飯,慕沁依然不想回去,泠瞿沒有辦法,惟有帶她去了「Sexy」。

她在最後的一刻跟墨蘭說,不需要下輩子。這一輩子,她們也可以當朋友。

慕沁笑了笑,側過臉看斜睨著他。

單調的琴聲赫然止住,他落在琴鍵上的手沒有再按下,似是在猶豫著什麼。

兩抹身影重疊在一起,恍惚之中,那喜愛穿著白色裙子的少女一蹦一跳地向著他奔來,笑聲如同鈴聲般清脆。

他沒有半分的隱瞞,甩上車門後,便昂著頭望著面前的洋房。

「她死了,自殺。」

慕沁不知道泠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雖然他這幾天都會給她打電話問候,可她從沒告訴過她墓地的所在位置。回頭想想,他是「飛躍」的總裁,自然有渠道知曉這件事。

「她很喜歡笑,總是笑得很大聲,生氣起來時總是鼓著雙腮,就像是一只準備過冬的倉鼠一樣。可是她拉大提琴時很安靜,就好像是用生命在拉琴,全神貫注地拉奏樂章。她的生活很苦,她爸爸不喜歡她,經常會拿她來出氣,就因為她是個女孩兒。相反的,她哥哥很受寵,是她爸爸的命根子……」

悠揚的琴聲在琴房里響起,他慢慢地闔上眼,感受著這美妙的樂章。

……

「你怎麼會不知道?」他輕笑,「身為蘇南易的老婆,你為什麼會和泠瞿出現在這里,我想你自己也懂。」

他們三人的聚會,鮮少有外人參加。他方才的那個女人也是在听聞泠瞿今天會帶慕沁一同前來時在大廳順便拐來的,雖然他看上去一直埋在那女人頸窩里,可他其實一直都在暗暗觀察著她和泠瞿。

自從上次慕沁被綁架的事情後,他就覺得泠瞿有些怪怪的,看來,果真被他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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