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孫女?
毛韻寒居然把慕家的四十九煞全部殺光了?慕家就是因為有四十九煞的守護,才讓藍家和司徒家忌憚他們,沒想到眨眼之間他們就被毛韻寒給殺了,太不可思議了。
想到毛韻寒可以吸納別人的力量,司徒清風又覺得不奇怪了,他的眼神變得寒冷,毛韻寒擁有的東西太多,玄神之光、斗聖之力、吸納之法、骷髏項鏈、輪回果等等……如果把這些東西傳出去,定會引來別人的覬覦,到時,他在其中作梗,還怕對付不了她麼?
該死的丫頭,和他比玩陰招,定會讓你尸骨無存。
「主子,我們接下來怎麼做?」黑影在司徒清風身後說道,這次為了把司徒清風從毛韻寒的手里救出來,他們也損失了不少,雖然那些精英並沒有像慕家那樣死了,但傷得極重。
自家主子吃了這樣的虧,肯定不會放過那丫頭的。
司徒清風慵懶地躺在軟榻上說道︰「我與丫頭的私人恩怨先放一旁,慕家損失了四十九煞,本家的防御少了一大半,正是吞沒慕家的好時機。」
「可是,如果我們先動手,兩方交火,藍家會不會坐收漁翁之利?」黑影猶豫地說道。
司徒清風冷哼︰「肯定會。」
「那……」黑影等待指示。
司徒清風冷笑說道︰「上次我著了丫頭的道,吞吃了黃蓮苦不堪言,如今是回報她的時候了。」
黑影一時想不明白司徒清風的想法,誠然地說道︰「屬下愚鈍,請主子明示。」
司街清風的鳳眼露出寒光,他輕輕地道︰「我是丫頭的舅舅,又對她疼愛有加,丫頭給了我輪回果,我大喜!本少主在扶搖城肯請藍少主護送丫頭回族,豈知,途中丫頭遇到慕家的人劫殺,丫頭九死一生,本少主大怒,討伐慕家,以慰丫頭恐慌之心。」
黑影眼神大亮,這樣一來,司徒家就有了討伐慕家的理由,還讓慕家的人恨足了那丫頭,簡直就是一箭雙雕啊。
司徒清風擺了擺手對身後的人說道︰「就按這個意思去辦,去吧!」
「是!」黑影消失在房子之中。
——
慕家︰
慕瑾蕭然地立在窗前,一夜之間就蒼老了許多,英俊的臉上布滿蒼桑,光滑的眼角出現了皺紋,原本看上去三十歲的年紀,如今卻有了四十歲的容顏,他身後的人憂心地站在他的背後,事情再這樣發展下去,慕瑾非得恢復七十歲的容顏不可。
容顏老了不要緊,慕家危在旦夕。
「家主!」松老站在慕瑾身後憂心忡忡地喊道,他是慕家的管家,從小看著慕雨軒長大,慕瑾與他的夫人非常恩愛,夫人生下慕雨軒後身體就一直不好,再也生不了第二個孩子,如今慕瑾七十歲了,慕家也只有慕雨軒一個獨子,可見慕瑾與愛妻會如何疼愛慕雨軒。
可見,慕瑾知道慕雨軒被藍憐兒害死後,是多麼的恨藍家,別說藍憐兒的女兒,就連藍家他也不想放過。
只是,天不如人願,慕家的四十九煞居然死在了外面,這對慕家來說,是非常沉重的打擊。
「藍家和司徒家、幽谷有什麼動靜?」慕瑾沉痛地問道,慕家損失了四十九煞,藍家和司徒家都是少主撐權,他們不可能沒有動作,至于幽谷,如果那丫頭真的是幽谷夫人,幽谷更加不可能沒有動靜。
松老嘆息了一聲說道︰「藍家大長老傳來消息,說藍捷大怒,人還沒回到藍家,就把消息傳回藍家,說必報這次的劫殺之仇,至于司徒家嘛,司徒清風說慕家既然派出四十九煞半路攔截他疼愛的外佷女,就應該給他一個公道,不日,他將來人來慕家討個說法,倒是幽谷,至今沒有傳出任何消息。」
慕瑾冷哼,那丫頭是司徒清風的外佷女?笑話,司徒清風只不過是想找借口對付慕家罷了。
松老憂心忡忡地說道︰「家主,如果藍家和司徒家聯合起來對付慕家,我們……」
慕瑾不以為意地說道︰「藍捷和司徒清風只不過是個小黃兒,沒有繼承家主身份,又怎麼知道三家的淵源?慕家豈是他們說滅就滅的?就算慕家的高手都被殺光了,慕家依舊存在。」
松老不解地看著慕瑾。
慕瑾背著松老沉聲說道︰「乾坤之境的兩殿一谷三家都與無極之淵有著聯系,在無極之淵亦有兩殿一谷三家,有了無極之淵的牽扯,藍家和司徒家敢滅慕家?藍捷和司徒清風有這樣的想法,只不過是因為沒有繼承家主之位,不知道有這層關系罷了。」
松老恍然,原來兩殿一谷三家還有這樣的聯系啊。
晨光照射在慕瑾的臉上,朦朧的輪廓讓人看得不清楚,松老卻見他的眼眸閃過一道寒光,即便知道兩殿一谷三家有著這樣的聯系,慕瑾也不打算放過藍家,滅不了藍家,也要與藍家一起欲火俱焚。
「有那丫頭的消息嗎?」慕瑾平靜地問道。
松老說道︰「自從他們殺了四十九煞後就失蹤了,我們的人,查不到他們的行蹤,不過,外面流傳出,那丫頭身上不但擁有藍家的玄神之光,還有我們慕家的斗聖之力,她本身還擁有一種逆天的吸納之法,再加上上次的輪回果,她身上的寶貝可不少,暴露了這樣的消息,她不藏起來才怪。」
慕瑾一听,激動地回頭看向松老說道︰「你是說,那丫頭身上有斗聖之力?」只有擁有斗氣的人才能使用斗聖之力,那丫頭居然還是玄力斗氣雙修?
「傳言是這樣的。」松老也很意外。
慕瑾激動過後就是深深地恨意,這件事情更加證明了藍家大長老說的是真的,藍家三少是藍家少有的斗氣天才,如果他真的和藍憐兒結來夫妻,那丫頭繼承了他們兩人的能力也說不準備。
只不過,既然斗聖之力出現了,屬于慕家的東西就應該拿回來。
丫頭身上擁有斗聖之力是嗎?他想到一個引誘她來慕家的辦法了。
慕瑾喚松老上前,在松老的耳邊嘀咕了幾次,松老听完慕瑾的話後震驚地看著慕瑾,慕瑾催促說道︰「愣在這里干什麼,還不快按照我的意思去辦。」
松老的臉上劃過愁雲,應了一聲︰「是!」退了下去。
——
五天,毛韻寒和藍捷足足用了五天的時間才來到慕城,進了慕城之後,關于他們的流言滿天飛︰
藍憐兒殺了慕雨軒……
慕家主為給兒子報仇,半路截殺藍憐兒的女兒,也就是當今的幽谷夫人毛韻寒……
毛韻寒是藍憐兒與她三哥生的孩子……
司徒少主為了毛韻寒討伐慕家……
藍少主放話讓慕家給個說法……
毛韻寒身上不但有輪回果,還有玄神之光、斗聖之力,傳說她有一種可怕的技能……
至于骷髏項鏈嘛,司徒清風倒是沒有透露任何消息,知道的人越少,對他越有利,那個少年在他手里,他不怕毛韻寒不來找他。
毛韻寒和藍捷進了慕城,听到這種流言,即便是藍捷也都氣瘋了,憐兒殺了慕雨軒?誰說的?
更讓他吞血的是,毛韻寒是憐兒與三弟的孩子?傳出流言的那個人可不可以再變態一些,至于他要讓慕家給個說法,他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
毛韻寒的眼里含著風暴,好,很好!暗處的那些人算是真的惹火了她,怪不得慕瑾要了命的截殺她,原來是听信了謠言,讓她哭笑不得的是,她是邪老和母親的孩子?
藏在戒指里的邪老听到周圍的人這麼議論後,差點沒跑出來把慕城的子民給滅了。
毛韻寒和藍捷進城後就已經迫不得已地改頭換面,兩人進了一家客棧,吃飯的時候听到周圍的客人都在議論這些事情,都說藍家的人怎麼不知廉恥,兄妹通婚,還奪了慕家的鎮族之寶斗聖之力等等……
藍捷坐在一旁听到他們這麼瞎掰之後,已經到了隱忍的邊緣,正想發作,毛韻寒就按下了他,藍捷頓時氣憤地說道︰「寒兒,這也太夸張了吧?」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藍家出了內奸,他知道邪老和我回來後,肯定想辦法殺了我和邪老,他不方便露面,所以才會傳出這些謠言。」毛韻寒平靜地說道。
藍捷陰霾地沉默著,這內奸到底是誰?
毛韻寒慢理絲調品著茶說道︰「這個人,去過暮色山脈,見過我,見過邪老。」
藍捷的眼神閃過狠利,大長老!
猛然——
正在品茶的毛韻寒一顫,一股躁動在體內爆發開來。
看到毛韻寒的神色不對,藍捷擔心地問道︰「寒兒,怎麼了?」
毛韻寒冷笑說道︰「慕家家主正在召喚我們。」
藍捷迷惑地看了看四周,他們並沒有被人發現啊?
感覺體內的斗氣越來越翻滾,毛韻寒站起來說道︰「走,我們去慕家。」
藍捷大驚,拉住毛韻寒說道︰「到底怎麼回事?你這是自投羅,就算你的功法厲害,以一人之力,也敵不過慕家千萬子弟。」
毛韻寒陰冷地說道︰「我體內的斗氣變得躁動,就算我不去見慕瑾,再過不久躁動的斗氣就會像在暮色山脈那樣,九彩之力沖破天空。」只不過,上次是玄神之光,這次是斗聖之力罷了。
藍捷倒抽口氣,他終于想起,斗聖之力是慕家的鎮族之寶,和藍家一樣,為了壓制斗聖之力這種強大的力量,族里都會有一種控制這種力量的法寶,看來,慕瑾是啟動那個法寶了。
藍捷和毛韻寒潛進慕家,藍捷已是大君王,毛韻寒的隱蔽能力又很好,兩人輕輕松松就躲避了慕家的探手進入了內院,順著體內的感應,毛韻寒找到了一個祠堂,神識擴展出去,發現祠堂四周布置著一群高手,第六感告訴她,祠堂里有陷阱。
藍捷也用眼神提醒毛韻寒,讓她留意祠堂的動靜。
毛韻寒和藍捷悄聲無息地靠近祠堂,越近祠堂,毛韻寒越覺得體內狂躁的斗氣得到緩解,她知道這是慕瑾引她來慕家的目的,目的還不單純,所以,她小心翼翼地感應著四周,盡量不讓周圍的人發現她。
進入祠堂,藍捷和毛韻寒迅速地隱藏了起來,毛韻寒把祠堂掃了一遍,看到一個光珠在祠堂的牌位前閃閃發光,牌位的最前端,居然擺放著慕雨軒的靈位。
這個死慕瑾,巴不得自己的兒子死呢?居然還牌位都放上去了。
毛韻寒暗罵慕瑾後,無聲地從屋樑上躍了下來,走近光珠好奇的觀看。
這珠子是什麼東西?居然與她體內的斗氣相呼應?
毛韻寒伸手去拿,藍捷在暗處急忙喝道︰「不要動它。」
可惜已經晚了,毛韻寒的手已經觸踫到了光珠。
光珠被毛韻寒觸模之後,原來只是一個發著白光的晶珠突然變成彩色,毛韻寒體內的斗氣猛然往光珠涌去。毛韻寒想抽回手,卻怎麼也動不了。
藍捷驚得從暗處閃了出來,他還沒有靠近毛韻寒,毛韻寒的腳下就發出 的一聲,地面突然打開了一個通道,毛韻寒與光珠就一起掉進了通道里。
藍捷正想拉住她,卻在此時感覺到身後有一道勁風正向他的後腦襲來,他反手一揮,把那道勁風揮飛之後,通道已經關閉,地面恢復了原樣。
「寒兒!」藍捷驚喊,要是毛韻寒只是掉進通道里,他倒不會為毛韻寒擔心,可是,毛韻寒與光珠鏈接在一起,光珠會把毛韻寒體內的斗聖之力吸走,聖斗之力已經存在毛韻寒體內多年,已經成為毛韻寒的一部份,要是斗聖之力被抽離,毛韻寒就像被抽走丹田一樣痛苦,就算她體內還有玄神之光,不死也只剩半條命,最怕到時候慕瑾就會趁毛韻寒最虛弱的時候殺了她。
藍捷揮飛那道勁風之後,身後傳來了咳嗽聲,慕瑾虛弱的說道︰「沒想到藍少主居然突破了大君王,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藍捷听到是慕瑾的聲音之後,他憤怒地轉過身來喝道︰「你把她弄到哪去?」
慕瑾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剛才因為偷襲藍捷,反被藍捷所傷,看到藍捷這麼擔心毛韻寒,讓他諷刺地說道︰「怎麼?弟弟和妹妹生了一個女兒,舅舅也要喜歡上外佷女麼?」
藍捷氣得滿眼通紅,大君王的實力轟出去,把慕瑾轟到了門外,隱在四周的高手們看到藍捷這麼對待慕瑾,紛紛跑出來擔憂地喊道︰「家主!」
一群人殺氣騰騰地把藍捷圍了起來,大有和藍捷大干一場的架式。
慕瑾被侍衛扶了起來,他諷刺地笑道︰「怎麼,藍少主這是惱羞成怒麼?」
藍捷深吸了口氣,極力克制心中的怒火,毛韻寒怎麼會有這樣的親人?怎麼會有這樣的爺爺?他真想把慕瑾諷刺的嘴臉撕碎。
慕瑾根本不懂藍捷心中所想,他得意地笑道︰「這地底下被我下了七七四十九重絕殺陣,就算她有玄神之光護體,被抽離了斗聖之力後,虛弱的她能從絕殺陣里逃出來嗎?哈哈哈!」
藍捷震驚地看著慕瑾,因為藍家有玄神之光,他很清楚光珠真的把斗聖之力抽出來後會有什麼後果,他沒想到慕瑾這麼狠毒,居然還在地層里設下七七四十九重絕殺陣。
看來,慕瑾早就知道這樣能引來毛韻寒,所以早早就做好了準備,他這是致毛韻寒于死地不可,慕瑾說得沒錯,這樣的陷阱,毛韻寒的實力再高,天賦再好都不可能活著走出來。
「你會後悔的。」藍捷咬牙切齒地說道。
慕瑾冷哼︰「為我兒報仇,何悔之有,我這是為民除害,像她那種賤種根本沒有資格存活于世上,既然遭受世人唾棄,不如就由我送她一程,今天就算你殺了我,也救不出她。」
藍捷又吸了一口氣,他確實恨不得把慕瑾給殺了,但又想到毛韻寒曾經對他說過要放過慕家,說滅了慕家,殺了慕瑾之後不好對她爹交待。
藍捷氣得臉色都綠了,很好,慕瑾很爽是不是?
有時候殺人不一定見血,誅心更讓人刻骨銘心,他就讓慕瑾記住今天的感覺好了。
藍捷諷刺地看著慕瑾咆哮說道︰「什麼兄長與妹妹通婚,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毛韻寒,我的外佷女,是你的孫女,她是慕雨軒與憐兒的女兒。」
慕瑾好笑地看著藍捷,他以為這麼說,他就上當麼?
藍捷悲哀地看著慕瑾。
看到藍捷悲涼地看著他,慕瑾突然感覺到一道恐慌,就在這時,地層之下突然爆破出一道彩色光柱,這道光柱就像毛韻寒在暮色森林被玄神之光吞噬一樣,源源不斷的斗氣從地層沖發出來,讓慕瑾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斗聖之力不是什麼人都能得的,就算得到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發揮出它的作用的,天賦好的人,有可能把斗聖之力運用自如,但是,能激出斗聖之力這麼龐大的力量,非慕家人不可。
不用任何證明,這道光柱已經說明一切,毛韻寒是慕家血脈。
想到自己殺了親生孫女,慕瑾幾乎站都站不穩,搖搖欲墜的身子在顫抖。
傷汝一身,悔其一生!
看到慕瑾像呆瓜一樣站著,藍捷憤怒到了頂點,他再次咆哮說道︰「你還發什麼愣啊!還不把她從地底下弄上來。」
慕瑾的眼神迷茫,他搖搖頭說道︰「我以為她是仇人的女兒,從來沒有想過要放過她。所以,這陣法沒有活路,就連我也破不開。」
「什麼?」藍捷頸間的動脈因為憤怒而突顯了出來,一顫一顫的,可見他有多氣,用多大的勁才能壓下心中的怒火。
光柱沖破天空後,不知道光柱的力量是不是被光珠吸收,一會兒就已經黯淡下來,他們再也感覺不到地底下的情景。
慕瑾被藍捷轟出祠堂之後,松老就帶著慕夫人從慕家內院趕了過來,慕夫人听到藍捷的話,看到慕瑾的反應,想到祠堂的陷阱,她腦子一片空白,胸口煩悶,一口氣喘不上來,直直地暈了過去。
「夫人!」松老一驚,連忙扶住慕夫人。
慕瑾听到松老的驚呼聲,抬眼望去,見慕夫人暈了過去之後,他全身一顫,眼神直直地盯著慕夫人蒼白的臉,卻也沒有趕過去扶住她。
慕瑾抬起自己的雙手,顫抖得使不出任何力道,親手葬送孫女的刺痛比知道自己兒子死了要疼上千萬倍。
藍捷看到慕瑾傻了,就知道指望不上他,他就不信,慕家的什麼陣法他破不了,七七四十九層是吧?他今天就一層一層的破開,領教領教一下慕家的絕殺陣。
運出大君王的玄力,強烈的威壓散開,使得整個慕城都感覺到這股強大的氣息,藍捷使出全力向祠堂的地面轟去。
呯——
一道爆炸的聲音,藍捷的玄力觸踫到陣芒的結界後爆炸了起來。
藍捷還想繼續,慕瑾失神地說道︰「沒用的,光珠抽離了斗聖之力後,這些絕殺陣就以斗聖之力來牢固,那此結界的力量,就是斗聖之力的力量。」
藍捷無語地看著慕瑾,他這是……這是……藍捷都不知道怎麼說他了。
「家主!」松老的聲音帶著咽哽,他們這麼期盼能找回少主,不曾想到,他們親手殺死了少主的女兒。
慕家的一群高手寂默地圍在祠堂里誰也沒有出聲,慕雨軒是慕家的驕傲,他們都很尊敬,沒想到他們卻擺了絕殺陣困死了他的女兒。
藍捷揪心地看著祠堂,從知道毛韻寒是憐兒的孩子起,他是真心關愛毛韻寒的,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才短短的幾日,但是毛韻寒重感情、知恩圖報、恩怨分明、聰慧、果絕都讓他非常贊賞,他是真心喜歡她,把她當作女兒來寵的,如今看到她落入陷阱他卻無能力為,突然意識到,即便他擁有了大君王的實力,依然保護不好自己重視的人。
心中壓抑著怒氣和怨氣得不到發泄,藍捷看著禿廢的慕瑾報復說道︰「哦,還忘了告訴你,慕雨軒沒死,只有寒兒才能找得到他,要是寒兒有什麼三長兩短,你順便給你兒子送終吧。」
慕瑾的身子又是一顫。
「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丫頭怎麼就成了少主的女兒?當年少主和藍憐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又在哪里?」松老看到慕瑾被藍捷打擊得不成人形,替慕瑾問出了眾人心中的迷惑。
藍捷冷笑道︰「我怎麼知道!」別說他是真的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告訴慕家的人。
慕家的人豬狗不如。
這此,暈倒的慕夫人悠悠地醒來,當她記起發生了什麼事後,她撕心裂肺跑向祠堂大喊︰「我的孫女啊。」這些年她為了慕雨軒的事情傷腦傷神,沒想到見也沒見孫女一面,就被自己的夫君埋在了地下。
「啊啊啊!我的孫女啊!」慕夫人痛心疾首地哭喊。
慕瑾仿佛被慕夫人的哭聲感染,眼里也溢滿了淚水,眨眼間,他的容顏慢慢變老,烏黑的發絲瞬間變白。
「家主!」松老痛心地大喊,周圍的慕家高手個個別過了頭,不忍看到慕瑾的樣子。
藍捷諷刺地對慕瑾說道︰「你知道寒兒知道你派出四十九煞擊殺她時,她怎麼說你嗎?」
慕瑾失神的目光有了焦點,他期待地看著藍捷。
藍捷懷念地說道︰「她說,你頭頂上長瘡,腳底下化膿!」
慕瑾苦笑,那不是壞透了?
悲痛過後,藍捷清醒過來,如果毛韻寒出了事,身為幽谷的谷主夫人,幽谷不可能沒有動作,為何他們到了慕城,幽谷都沒有任何動靜?
藍捷冷冽地問向慕瑾︰「你是不是把幽谷的人擋在了慕城之外?」
知道毛韻寒是自己的孫女後,慕瑾的腦子就開始不靈光,他听了藍捷的話,迷離了很久才弄清楚藍捷問的是什麼,他搖搖頭說道︰「沒有,從來沒有看到幽谷的人來慕城。」
藍捷沉思,以侍從運籌帷幄的本領,他不可能讓毛韻寒有事的,到底,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藍捷有預感,只有找到侍從,就會知道毛韻寒有沒有事,不過,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地看著眾人,他才不會告訴慕瑾毛韻寒有可能沒有事呢,讓他惱悔一段時間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誰讓他抵毀藍家,兄妹通婚,虧他想得出來。
藍捷的思維轉了幾個彎之後,悲痛的慕瑾說道︰「本家主沒心思招待藍少主,藍少主自便吧。」知道慕雨軒不是藍憐兒所殺,慕瑾對藍家就沒了恨意,當年慕雨軒是那麼的愛藍憐兒,要是他真的還活著,知道他為難藍家,他又要離家出走了。
不!這次不是離家出走這麼簡單,他荒唐地殺了自己的孫女。
藍捷急著找侍從問個清楚,他也不想在慕家多做耽擱,對慕瑾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轉身就往外走去。
慕瑾突然叫住他︰「藍少主等等……」
藍捷聞聲停了下來,但沒有轉身。
「小心你們的大長老!」慕瑾給了藍捷一個忠告。
藍捷的目光變得冰冷,這次回去他一定揪出大長老的把柄,查出他背叛藍家的證據,還憐兒一個清白,讓毛韻寒歸宗認祖。
——
話說,毛韻寒掉進絕殺陣的時候,光珠與她的手黏在一起,她感覺到丹田的斗氣正源源不斷地往光珠涌去。
光珠和斗聖之力的拉扯牽動了‘肖安’(也就是毛韻寒的本命契約獸)給她的封印,斗聖之力沖破天空。
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沖破天空的斗聖之力太過龐大,七七四十九層結界已經被光柱破開,那還有什麼絕殺陣?
呯——
毛韻寒掉落到了地下,地洞深深地凹下了兩米之深,光珠依然吸收著斗聖之力的力量,但是斗氣像沒有盡頭一樣從毛韻寒的體內涌出,傳入光珠之內,沖往天空之中。
毛韻寒再次感覺到全身撕心裂肺的疼痛,神識也慢慢月兌離了她的撐控,就在她將要昏迷之際,她的額頭上再次顯示出七星芒的紫色印記,紫色的力量並沒有像上次那樣沖破天空,而是順著毛韻寒的手攀爬到光珠之上。
紫色的力量把光珠收進毛韻寒的體內,與斗聖之力凝結而成的丹田融為一體,毛韻寒虛月兌得不能動彈,但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當察覺到紫色的力把把光珠收入體內,她瞪大雙眼。
這珠很邪門,怎麼把它收入體內了?
說也奇怪,光珠入體後很快就與毛韻寒的丹田融合了,兩者融合之後,沖破天空的光柱也就黯淡下來,這時,毛韻寒听到一道飄渺的聲音︰「女人,這次我再幫你封印,要是你再沖破封印,我就沒有能力幫你壓制這兩股力量了。」
听到聲音,毛韻寒震驚,這道聲音是古修的。
古修在這?
「咳咳!」古修咳嗽了兩下,無奈地說道︰「女人,我在無極之淵,不在你身邊,你身上有我的印記,所以你遇到危險時我感應得到。」
毛韻寒恍然,她很想跟古修再聊聊天,但痛楚讓她的意識越來越迷離,最後,她還是敵不過虛月兌而暈了過去,在暈倒的瞬間,她總感覺古修的聲音不對,好像受傷了。
地洞一片潮暗,四周不見一絲光線,慕家所謂的絕殺陣已經不復存在,如果上頭的藍捷或者慕瑾此時打開地道的閘門,就會發現毛韻寒已經倒在塌陷的地方一動不動,並可以輕易地救她上去,但是,他們都沒有上前查探。
!凹下去兩米多深的地洞發出了裂開的聲音,一頭大地鼠從洞里竄了出來,看到毛韻寒暈倒之後,大地鼠化成了一個清秀的男子,把地上的毛韻寒抱起,最後化成一道白光,閃入了裂開的地洞之中。
大地鼠和毛韻寒走後,慕家祠堂里的地下通道坍塌了下來,至于毛韻寒的生死,上面的人一概不知。
——
慕城的十里之外,侍從清然地站在一片樹叢里,感覺到地上有了松動,侍從單手一揮,一道玄力劃去,松動的地層就翻了過來,翻起來的地方露出了一個大洞,洞里閃出一道白光,一個清秀的男子抱著毛韻寒站在侍從的面前。
侍從的臉從來都是一派悠然,看到清秀男子懷里的毛韻寒身形邋遢,暈迷得不省人事,他著急地問道︰「她怎麼了?」
清秀男子仿佛被侍從悠然之外的表情嚇住了,又仿佛很怕事,他弱弱地說道︰「不、不知道。」
看到他這個樣子,侍從嘆了一口氣,連忙讓他把毛韻寒放在地上。
清秀男子小心翼翼地把毛韻寒放在草叢里,那輕柔的模樣,仿佛毛韻寒是個玻璃女圭女圭,踫一下就會碎。
侍從抽了抽嘴看著他。
清秀男子羞澀地說道︰「谷主很好看!」
侍從挑眉︰「然後呢?」
「我可不可以和她契約?」清秀男子小心地看著侍從說道。
侍從的胸口憋著一口悶氣,怎麼這群小子每個人和毛韻寒接觸之後都想和她契約啊?子輪是,這膽小的地鼠也是。
「不行!」侍從干脆地回拒。
「為什麼?」清秀男子的眉光都擰成一塊了。
「你那麼膽小,谷主契約你有什麼用?」侍從想也沒想說道。
誰知,清秀男子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可以打地洞啊,我都為谷主打過兩道地洞了,再說了,谷主現在力量枯竭,只要一契約,她的力理不就恢復了嗎?」
侍從瞪著大地鼠,反了他這是,大管家的命令都敢質疑,就算要契約,還輪不到他,他自己都還沒能契約呢。
在侍從吃人的眼光中,地鼠拿出了今生最大的勇氣堅持說道︰「侍從大人,您就讓我跟谷主契約吧,契約以後我不會出現在谷主面前,只要谷主需要我挖地洞的時候,我再出來。」
「犯賤啊你!」侍從納納地說道︰「就算要契約,也是先輪到我。」
好吧,其實是因為毛韻寒身上有玄神之光和斗聖之力,所以她散發出來的氣息很受魔獸們的喜愛,呆在她身邊修煉一天,就可以抵制外面的好幾年。
這種事情目前只有侍從和古修知道,要不然的話,幽谷的魔獸非吵著都要契約不可。
子輪和大地鼠不知道毛韻寒有這種功能,他們一接觸毛韻寒就想與毛韻寒契約,全都是因為本能的感受。
大地鼠也不管侍從這麼回答是答應了沒有,反正他當作侍從答應了就是了,他激動地催促說道︰「那你快點啊侍從大人,完了到我。」
侍從的嘴角抽了抽。
最後,侍從在大地鼠期待的目光中與暈迷的毛韻寒達成了契約關系,契約陣芒的力量罩住他們之後,毛韻寒悠悠地醒來。
還沒讓毛韻寒看清周圍的環境,又一道契約陣紋降臨,看得侍從大驚,他憤怒地對清秀男子說道︰「你怎麼沒經過主人的同意就與她契約了?」
「侍從大人還不是一樣!」大地鼠覺得今天是他的膽子最大的一天了。
侍從氣結,一頭小老鼠也有資格契約主子?
毛韻寒剛醒來就看到兩個清秀的男子在她面前爭吵,她眯著眼楮問道︰「你們在干什麼?」
侍從和大地鼠頓時禁聲,兩人直直地站在毛韻寒的面前。
毛韻寒撫著額頭,她怎麼覺得腦子里多了兩道靈魂契約?視線對上侍從和大地鼠,她輕輕地問道︰「你們趁我暈迷的時候契約了我?」
侍從和大地鼠搖搖頭。
毛韻寒的眼楮眯得更危險了。
侍從連忙說道︰「不是契約了你,是你契約了我們。」
毛韻寒驚詫地看著侍從,仿佛不認識侍從一般。
「怎麼了?」侍從模了模臉問道。
「我以為你一直是一派悠然的樣子。」毛韻寒淡淡地說道。
大地鼠看了看毛韻寒,又看了看侍從,在毛韻寒還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時候,他飛快地閃進了毛韻寒的魔獸空間,閃進去的時候還對毛韻寒說道︰「主人,需要挖地洞的時候找我。」
毛韻寒的嘴角抽了抽,她看著侍從問道︰「怎麼回事?」她倒不是介意多出了兩頭契約魔獸,她郁悶的是他們怎麼可以趁她暈迷的時候跟她結下契約呢。
侍從把毛韻寒身上的體質告訴給了她听,為了防止往後契約同伴過大。他還特定講出玄神之光和斗聖之力的誘惑,讓毛韻寒防備一下下一頭找她契約的魔獸。
毛韻寒很驚奇自己的體質會對魔獸創成這樣的影響,她看了看四周問道︰「這里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的?」
侍從又把大地鼠挖地道的事情講給了毛韻寒听,還真囑咐毛韻寒往後遇到挖地道的事情時,一定記得叫大地鼠。
毛韻寒了解了當前的狀況後並不急著回慕城了,她嚴肅地問著侍從︰「平時你是怎麼跟古修聯系的?你又怎麼知道我會掉進那個地道里?」
達到和毛韻寒契約的目的,侍從恢復了他淡然的模樣,他露出了招牌笑容說道︰「一般都是主子傳達信息給我的,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找聯系他,至于你掉進了那個洞里……是子輪發出信息讓大地鼠過去的。」
毛韻寒迷惑地沉思著,聯系不到古修?
「怎麼,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侍從問道。
毛韻寒收回自己的思緒,突然就從魔獸空間里把子輪給叫了出來。
子輪看到毛韻寒冰冷地盯著他,就知道東窗事發了,他指著毛韻寒的琉璃玉鐲說道︰「是梁音讓我這麼做的,我呆在魔獸空間里听到梁音給我的傳話,我與幽谷又有聯系,所以我就把話傳給了侍從。」
毛韻寒冷臉說道︰「你怎麼不給我傳話?」
子輪委屈地說道︰「梁音說,要是告訴你的話,你就真有生命危險了,主人,你不能只責怪我一個人,你出事了,白澤、英招他們都沒有現身,你不覺得奇怪麼。」
毛韻寒眯著眼楮挑眉說道︰「哦?不說我還意識不到,你到說說,怎麼奇怪法?」
子輪快速地說道︰「這都是梁音那女人搞的鬼,她不讓我們出現的,她說,如果我們這次幫了你,你就真的被困在七七四十九絕殺陣里了。」
「她說的你們就信?」毛韻寒喝道。
子輪紅著脖子辯解︰「信,怎麼不信,因為她是預言之女!」
「什麼?」毛韻寒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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