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府書房中,姬筠風皺眉坐在那里,他修長的手指,習慣性的敲打椅子的扶手,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平日里的玩世不恭,而是一抹深沉。
旁邊的莫北一邊摘著臉上的疤痕,一邊嘆息道,「四爺,我看皇後今日的臉色,似乎不大相信三爺平安回來了!」
「不管她信不信,只要她找不到證據,三爺就永遠不會死!」姬筠風緩慢的道。
「可是我們一天不找到王妃和我哥的尸體,我們就一天處于危險之地!」莫北皺眉提醒道。
「我知道,王府這邊已經加緊人手,勢必要在皇後之前找到他們!」姬筠風閉上眼楮,疲憊的伏在桌子上面覷。
*
鳳棲霜爬上懸崖的時候,正巧有兩拔人在同時找她。大概是他們想不到,這個蓬頭垢面一身污濁,一瘸一拐的女人,會是寒王府那個天仙般的女主人,所以沒有一個人留意她,任憑她從他們身邊緩慢離開。
站在寒王府的大門口,她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抬起手敲門,開門的是寒王府守門的馬大爺,她剛剛開口,「我……欖」
門「 」一聲關閉,里面傳來老馬的聲音,「要飯也要看看地方,這寒王府的大門是你隨便敲的麼?最近我們主子心情很不好,趕緊滾!」
鳳棲霜一陣無言,只能站在那里,希望看見一個熟識的面孔。
這寒王府的附近,她記得有一個寒潭,寒潭里的清水可以讓她洗洗,不至于讓她這樣狼狽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于是她憑著記憶,朝著寒潭走去,洗干淨了小臉,她看著寒潭里面出現了一個削瘦的臉頰。
里面的女子很瘦,很美,只是額頭上那塊觸目驚心的傷疤,破壞了整體的美感,她伸手捋了捋頭發,讓額頭的劉海遮住那塊黑色的疤痕。
揉了揉自己白皙的臉頰,她起身,再次一瘸一拐的朝著寒王府走去,這一次,老馬總不會再以為自己是要飯的了吧?
剛剛走近寒王府,她看見了一隊馬車,馬車在寒王府的大門口停了下來,小雅從馬車旁邊走過,然後伸手撩開了簾子,簾子里面露出一張臉,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她震驚的說不出話,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緊緊的,防止自己發出聲音。
「小姐,您小心一點,你的身子還沒有復原呢……」小雅貼心的話,從不遠處傳來,接著是小雅扶著馬車里的女子下車。
鳳棲霜慌忙躲在一邊,怔怔的看著小雅扶著那和她一模一樣的女子進了王府。
里面傳來老馬諂媚的聲音,「王妃駕到——」
她站在那里,仿佛晴天霹靂,身體瑟瑟發抖,怔怔的看著隊伍進了寒王府。
不,里面的人不是寒王妃,她才是,她是鳳棲霜,她才是寒王妃,而且她的相公已經死了……
里面的人怎麼可以冒充她?她的相公不在了,整個寒王府應該一片素縞,所有人披麻戴孝,他們怎麼可以用這大紅的絲綢綰成花朵掛在那里?
鳳棲霜不住喘息,她魔怔了一般,上前,想要敲門,卻被身後一雙手捂住了嘴巴,一把拉到暗處。
她扭頭,看見了一雙陌生的眼楮,那人伸手,一個掌刀砍在她的腦後,她昏倒了過去。
再次醒來,卻是在一個熟悉的地方——刑部大牢。上方也坐著一個熟悉的人,皇後。
她雙手吊在上方的鐵環上,整個身體懸空在地牢中,縴瘦的身子,如秋風中一片樹葉,搖搖晃晃。
皇後朝著她一步一步走來,她接過旁邊侍衛手中的尖刀,看著她,唇角浮出一個冷冽的笑容,刀刃貼在她的臉上,明顯顯的刀刃,晃疼了她的眼楮。
她喘息著,不敢亂動,只是驚恐的看著皇後。
「你究竟是誰?是鳳棲霜?還是寒王妃,亦或者你誰都不是?只是一個冒牌貨?」皇後的刀在她的臉上刮著,似乎想要刮破上面的表皮,看清楚里面有沒有第二張皮。
真真假假的寒王,她已經被弄的瘋了,這一刻看誰都是假的。
鳳棲霜沒有說話,只是怯怯的看著她,喘息著。秋水般的眼楮,如盛了一汪泉水,倒映出皇後得意的面容。
她的刀刃割破了她的臉頰,滲出殷紅的鮮血,她疼的瑟縮一下,卻沒有逃避,只是怯怯的看著她。
「看來,這個是真的了……」皇後放下匕首,冷冷的看著鳳棲霜,淡漠的道,「我問你,那日摔下懸崖的寒王,現在在哪里?」
鳳棲霜沒有說話,臉頰上的鮮血,順著白皙的下顎流淌到胸前,為她並不干淨的衣衫添了一抹艷色。
「說,假寒王的尸體呢?」皇後倏然抬起匕首,再次橫在鳳棲霜的臉上,眸中凶光畢露。
鳳棲霜神色微微一變,怔怔的看著皇後,假寒王?
那日同她一起摔下去的寒王,是假的?她想起在馬車上的事情,她想要握住他的手,卻被他悄無聲息的躲過,在山洞內,他叫她王妃——
而且最後的時候,他讓她將一個布包交給四爺,那個布包她打開看過,是寒王璽印。
這麼說,死掉的那個,真的是假寒王?
因為他是假的,所以他才要求她,將他的尸體快些埋掉,目的就是怕人找到。
她怔怔的被吊在半空中,一陣劇烈的疼痛,讓她從自己的思維中醒來,她將眸光轉向皇後,只見皇後已經不耐煩,手中的匕首,在她臉頰上再次劃出一個口子。
「快說,假寒王的尸體呢?」皇後怒吼,森森的視線,恍若毒蛇的信子一般看著鳳棲霜。
鳳棲霜沒有說話,反正沒有人知道她已經恢復,她可以繼續裝啞巴。
皇後準備再次下手,卻被李嬤嬤阻止,「皇後娘娘,這寒王妃已經是啞巴了,您忘記了嗎?」
皇後冷冷一笑,隨即示意一邊的侍衛,將鳳棲霜放下,鳳棲霜落在地上,感覺兩只手腕都要被勒的斷掉,她撫模著自己紅腫的手腕,依舊不吭一聲。
有人扔來了紙筆,皇後怒道,「將你和寒王偷天換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寫清楚,還有,寫清楚假寒王尸體究竟在哪兒……」鳳棲霜看著那白紙,只是緩慢搖頭,並不說話。
她搖頭還沒有搖完,李嬤嬤一個狠歷的耳光打在她的臉上,怒道,「賤人,叫你寫你就寫,你以為你現在還是寒王妃嗎?」
鳳棲霜被打的摔倒在地,口中吐出鮮血,那紅梅般的血跡灑落在潔白的宣紙上,漂亮的如同雪地中飄落的幾瓣梅花。
她躺在地上,無力掙扎,剛剛嘗試著起身,就被旁邊一只有力的手再次打倒在地。
耳朵「嗡嗡」作響,鳳棲霜頭暈目眩,連起身都有些困難。
皇後冷笑,「還是個硬骨頭,不會說不會寫,帶路你總會吧!」
她扭頭,使了個眼神,「帶著她去懸崖下面,找出假寒王的尸體,不然,刑部大牢的刑具,挨個兒給她嘗一遍!」
旁邊立刻有人應聲,拽著她就往外面走去,忽然之間,外面響起一陣打斗聲,接著是獄卒的慘叫。
皇後臉色一變,喊道,「護駕,護駕——」
旁邊的侍衛立刻團團的將她守護在周圍,少了侍衛在門口的阻攔,黑衣人殺進來的很快,為首的黑衣人看了躺在地上的鳳棲霜一眼,淡漠的舉起弓箭,對準了鳳棲霜。
鳳棲霜只覺得,心似乎陷入了臘月中的冰窖,涼的透心骨,他們是來殺人滅口的……
從那舉起弓箭人的眼神,還有他的動作,她認出了他。
姬筠風……
只有他,才會有這麼漂亮的拿弓姿勢,只有他,才會有這麼復雜的眼神。
他想殺了她,只是為了保守假寒王尸體的秘密。
眼看著他將弓拉成滿月,眼看著他松開了弓,利箭破風,呼嘯著,帶著席卷一切的寒意,徑直射入了鳳棲霜的胸口。
鑽心的痛意讓鳳棲霜張口,她想要呻-吟,很痛,真的很痛,可是她卻發不出半點聲音,究竟是哪里痛,她也不知道。
她想起了一雙眼楮,丑陋,卻溫暖的眼楮。
寒,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就要死了……
箭射入鳳棲霜胸口的那一刻,所有人慌亂起來,皇後這才明白,來人的目的不是她,而是鳳棲霜。
「快,快傳御醫,不能讓她死了……」鳳棲霜的耳邊響起皇後的聲音,接著是所有人手忙腳亂。
再次醒來,鳳棲霜呆在一個幽暗的密室當中,旁邊的擺設很是雅致,溫潤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澤,她躺在那里,覺得動一下都很困難。
「別動,你身體很多地方都有傷,小腿也骨折了……」熟悉的聲音傳來,帶著莫名的溫暖之意,卻讓她如墜冰窟。
姬筠風,是他。
他不是要殺了她麼?為什麼她還沒有死,而且好好的呆在他身邊。
她果真,躺在那里不再動彈,姬筠風轉身,眸光陰鷙的看著她,「你從懸崖上爬上來,為什麼第一件事不是去找我?你不知道我多擔心你嗎?」
鳳棲霜覺得好笑,但是卻強忍住笑意,她不想惹惱他這個惡魔,只是淡漠的閉上眼楮,不再理會她。
「別裝死,你告訴我,在你的心里,我究竟算什麼?」姬筠風一把提起她,將她拎了起來,她痛的蹙起眉頭,他才松了力道。
鳳棲霜睜開眼楮,動了動嘴唇,卻終究沒有說話,她只是覺得累,連睜開眼楮都不想。
姬筠風遞來一杯茶水,喂著她喝下,她這才有了說話的力氣。
開口,沙啞的聲音卻不像是她的,「我相公呢?」
她緩慢的問道。
姬筠風冷笑連連,「果然,御醫說的沒錯,你的聲音已經恢復,你的傷也不礙事,只是你不想讓自己活下去……」
鳳棲霜再次閉上眼楮,不想與他糾纏。
「你就這麼喜歡他?他跳崖,你就隨著一起跳崖,只是因為他給了你寒王妃的身份?」姬筠風緊緊的掐住了她的脖子,隱忍的怒氣,讓他額頭上青筋暴跳,顫抖著的手,似乎隨時會用力,結束了她的性命。
鳳棲霜依舊閉著眼楮,痛苦的蹙眉,不再開口說話。
「你說啊,說啊!」姬筠風搖晃著她,恨不得一把撕開她淡漠的臉,看看她腦子里面究竟裝著什麼。
「我當然喜歡他,他是我相公,他給了我一切,我這輩子都要跟著他,他生我就生,他死我就死!」鳳棲霜睜開眼楮,咆哮起來,她憤怒的瞪著姬筠風,胸口不斷起伏。
每起伏一下,都是鑽心的疼痛,胸口的白布證明,那一箭,他依舊射出去了,他確確實實是想要殺了她。
姬筠風冷笑,似乎被她的聲音刺痛了一般,他起身,踉蹌著出去,站在外面,不住的喘息。
「爺,為什麼不告訴王妃,其實那箭在你射出去的時候,已經被你震斷了箭頭,箭上涂了假死藥,只有這樣才能瞞過皇後……」向左不明白的看著姬筠風,剛剛里面兩人的爭執,他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
主子的心思,他動,主子是喜歡上了寒王妃,可是現在的局面……
「告訴她有什麼用,她什麼都不懂,只覺得那個從來沒有存在過的三哥對她好,那個居心叵測的太子對她好,她什麼時候正眼看過我一眼?」姬筠風捂著自己的胸口,酸澀在心髒的位置無線擴大,他難受的快要死掉。
腥甜的滋味,在喉頭涌出,他咬牙忍住,捂著胸口的力道加劇,那腥味卻百轉千回,最後化為一道血霧,噴薄而出。
「爺,爺你怎麼了?」向左臉色一變,看著吐血的姬筠風,著急的喊道。
「讓開!」姬筠風一把推開向左,像是決定了什麼一般,驟然轉身,朝著里屋那個臉色蒼白的女子走去。
鳳棲霜見他去而復返,狹長的鳳眸,帶著咄咄逼人的火焰,他渾身都似乎燃燒著怒氣,一把將她從床上提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鳳棲霜掙扎著,臉色蒼白。
「強-奸你!」姬筠風怒吼,一把擒住她縴瘦的肩膀,狠狠的吻住了她蒼白的柔唇。她的掙扎嗚咽全部被他吞入口中,他所用力道之大,幾乎將她揉碎,她動彈不得,只能被迫承受他暴風雨般的強吻。
他的手緩慢撫上她胸口受傷的位置,她每掙扎一下,他就故意弄疼了她,她哭著流出眼淚,他閉著眼楮不去想她的感受,粗暴的撕裂她身上的衣衫。
她白皙滑膩的肌膚刺激了他,他如一個饑餓了許久的野獸,在她身上一點點留下屬于他的痕跡。
他終于放開她的唇瓣,她哭喊出聲,「放開我,放開我!」
「唰」一聲,她耦合色的肚兜被他撕裂,那兩團白皙的綿軟露了出來,顫巍巍,似乎兩團等人采擷的花朵,他眼眸猩紅,低頭吻住了她的柔軟。
她哭喊著,推拒著他的頭,雙腿不住掙扎,卻被他狠狠壓住了腿。
她的指甲劃傷了他的臉,他起身,冷漠的看著她,開始快速的解著自己的衣衫。
月牙白的腰帶被他緊緊的纏在她的手上,她的雙手被反綁在頭頂的床柱,她掙扎的更加劇烈,他就狠狠的拉扯下她的褲子。
她哭的聲嘶力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掙扎不過,想要再次咬舌,卻被他狠狠的捏住了下顎,他陰沉冷鷙的面孔,緊緊的湊著她白皙的小臉,「鳳棲霜,最好不要惹怒我,你那個二小姐妹妹,三天之後還等著我去迎娶,不想她大婚之夜被拋棄,你最好乖一點……」
她果然停止了掙扎,鳳府一個小姐已經這樣了,她不能再毀了棲霞。
看著她的臉頰,他的身體隨即一沉,重重的,他進入了她,似乎懲罰一般,他劇烈的抽-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