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劍仙 第十二章 樹妖姥姥 上

作者 ︰ 寒秋

時間漸漸過去,聶小倩見出來已久,怕樹妖生疑,起身向蕭極又道謝了幾句,便要道別離去。

蕭極因為要回去,也是向寧采臣道別,與聶小倩一道走出。

二人出了門,在操場上正要道別分走,忽然听到背後一陣「噓索索」聲響,那聲音,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枯葉下急速游走。

蕭極和聶小倩轉身一看,見地上枯葉「嘩啦啦」的分開,兩條蛇一樣的黑影正急速向他倆襲來。

速度極快,眨眼便到身前。

蕭極連忙疾退,同時伸手去抽右腿上綁的短劍,剛抽出來,便被黑影長蛇困了個結實,拖著他急速往後拉去。

「是姥姥!他來抓我來了!」聶小倩一聲驚呼,她認出這是樹妖樹身手臂,長度驚人,每次正是靠它來吸食宿客血肉!

「哼!!賤婢!若非我出來查看,只怕還不知你敢背叛我!今日我便殺了你這叛孽。那小子,也做我的點心吧,孩童血肉,必定比那些人鮮女敕百倍!」

聲音不男不女,分辨不清,如同夜梟一般的淒厲,讓蕭極和聶小倩听得寒意大冒。

蕭極一陣驚慌,他可不想被吸成人干,連連揮匕往這樹枝砍去,同時口里連呼︰「師父,救我!」

「叮叮叮」幾聲聲響,鋒利的短劍看在樹枝上發出清脆的踫撞聲,竟然連道白印子都沒有,蕭極大驚,沒有想到這烏七麻黑的樹枝竟然防御如此驚人,自己短劍雖然不是什麼值錢的高級貨,但也是好鐵打制,就是用來砍石頭,以自己練習大半月的臂力,也要砍個缺來!

正在蕭極吃驚時,忽然正屋房門一開,只見燕赤霞提劍從屋中跑出來,路途中,長劍「噌」的一下抽出,一蹬腳,身體飛起,長劍化作一道電光,向樹枝砍去。

那電光來的極快,只听「  」兩聲,原本在蕭極眼里堅愈鋼鐵的樹枝應聲而斷。

燕赤霞一把拉過蕭極,幾把就將蕭極身上殘留樹枝扯斷扔掉,眼楮直直盯著前方。

蕭極看的目瞪口結,這該多大力氣啊!鋼鐵般的樹枝竟然用手給扯斷!是自己太弱了還是師傅太強了?

當然是自己太弱了,蕭極瞬間回答了自己。

「噓索索」又是五根樹枝過來,連著剛才斬斷的兩根樹枝,一齊向燕赤霞攻來。

七根黑枝,不亞于七條鋼鞭,一齊揮舞,幾乎是將燕赤霞所有角度封死,仿佛狂風暴雨,帶起陣陣呼嘯,向燕赤霞籠罩開來。

「叮!叮!叮!叮!叮!叮!叮!」

七聲爆響,燕赤霞長劍急揮,左劈右擋,將攻擊瞬間接下。

接著,劍光一攪!

「嗤•••嗤•••嗤!」七聲悶響,那七根鋼鞭似得黑枝便被劍光攪得稀巴爛!

「嘶••嘶••」那黑枝發出兩聲怪響,似是受到了極大的痛苦。那也對,這黑枝本就是樹妖身上長的,砍斷它,無異于斷了他幾根手指,十指連心,當然痛的尖叫起來。

「燕赤霞,你我一直進水不犯河水!今天怎麼來多管閑事?!」樹妖不男不女的聲音又響起,質問燕赤霞,

「哼!!老妖怪!你敢殺我徒弟,我怎麼不管!」燕赤霞怒火沖沖,自己平時不發威,竟叫人欺到頭上來了,手里劍光不停,將地上正要縮回去的黑枝一截截斬下,直痛的樹妖「嘶嘶」痛叫不已!

「好!我只將那賤婢捉回去,你那徒弟,你已經救下,我分毫沒傷!」樹妖作出讓步,他心知自己就算在伸出幾根黑枝的無法傷到燕赤霞,更何況,這些堅愈精鋼的黑枝,自己也沒多少根,每傷一根,都要花費無數精氣才能修補回來。

這次一下斷掉七根,叫他痛心萬分,只有退求其次,先將聶小倩捉回去,慢慢炮制,以消自己心頭之恨!!

燕赤霞听樹妖讓步,不由沉默了一下,有些息事寧人的意動。他本就是果然冷漠非常之人,對樹妖無肆殺害過往宿客而漠視旁觀就是證明!這次若非樹妖抓人抓到自己有關系的人,自己根本就不想管。何況這樹妖實力也不弱。

聶小倩見樹妖竟然要單獨抓她回去,驚駭欲絕,一下在癱軟在地上。她受樹妖凶威已久,早就知道樹妖那些折磨人的手段,這次要被抓回去,只怕連死都是一種解月兌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不已,求燕赤霞大發慈悲救她!

蕭極看不過去,開口對樹妖說話的方向大喝道︰「老妖怪,你無惡不作、罪孽滔天,竟然殺害無辜路人,吃其心,吸其血,食其肉,簡直令人發指!我師父何等俠義高人,英明不凡,豈能受你蠱惑,和你同流合污!」

蕭極一頓亂說,只盼將燕赤霞說動,豈料燕赤霞動也不動,只是直直望著樹妖方向,眼里閃著莫名的光芒。

「哼!小兒無知!那些人個個貪財,死有余辜!我只是以美色金銀略一誘惑,那些人就乖乖送來,又怪得誰來!」樹妖辯駁道。

蕭極無言,想了想又道︰「愛財好美,乃是人之本性,你以本性誘惑人家,人家怎麼不上當?你實在是可惡!」

說著,眼珠子又一轉,接著道︰「方才你在屋旁偷听我們說話,分明已經知道我是燕赤霞徒弟,還要抓我回去,剝皮挖心、喝血吃肉,這分明是不把我師父放在眼里!我雖然武功不高,也要為我師父找回面子,教訓教訓你這妖怪!」

說完,提起短劍就要上前和樹妖去拼命!天知道他連樹妖在哪都不知道,這方才一直的拼斗,都只是樹妖的幾根黑枝和燕赤霞爭斗,樹妖真身卻恐怕還在寺廟後山的某個地方。

「唰……」

那樹妖似乎也不想再多說,只是又伸出一根黑枝來,倏地把聶小倩捆住,往後山拖去!

蕭極上去解救,被黑枝一下撥開。他趕緊「啊呀」,腳一蹬,往後狠狠摔倒在地,手捂著胸口,眼楮鼻子都擠在一起,裝成了一副受重傷的樣子,右手指著黑枝︰

「你……你……呃!」

「哼!敢在我面前抓人,當燕某不存在麼?」燕赤霞冷哼一下,劍光一閃,將黑枝削成兩截,他被蕭極激了兩句,又見蕭極摔倒在地,此時也火了。

「嘶•••好好,燕赤霞,你連斷我幾臂,我兩不死不休!」樹妖痛叫一聲,發了句狠話,但卻是將黑枝收了回去。

「哼!想走!沒那麼容易!」燕赤霞也是個果決之人,不出手而已,一出手必定趕盡殺絕,禍不留根!

一蹬腳,只听「嘩嘩」衣袂擺動聲不止,「嗖」的飛上屋脊,再一蹬腳,將屋脊上踏的瓦片四濺,「劈 」一聲,大腿粗脊梁竟然從中而斷,整個屋頂瞬間塌了小半,人卻已電射飛起。

飛走時,燕赤霞匆忙說了一句︰「徒弟不要亂走,師父去去就回!」便射入濃濃夜色,消失不見。

「劍仙打架,百年難遇,不容錯過。」

蕭極眼球急轉,暗自思道,「不過我得小心一點,最好隔遠一點觀看,不然,被那老妖發現,說不定被他抓住,要挾燕赤霞,一旦輸了,那就什麼都玩完了。」

一想起電影里面劍仙斗法的場面,蕭極不禁心里一熱,不過心下還是起了幾分謹慎,要找個安全地方,否則,就算是被殃及到一點余波,自己也是承受不起的。

撥開腿就向燕赤霞飛走方向跑去,只是蕭極腿短腳小,哪能跟得上?就怎麼跑上去,黃花菜都涼了!

轉頭突然看到聶小倩還跪在地上,想起電影里面她飛來飛去,心里一動,急忙將她扶起來,忙道︰「快!快!帶我過去!」

聶小倩沒有拒絕,點點頭一只手摟在蕭極腋下,蓮足輕點,翩然飛起,與燕赤霞動靜極大不同,她飛得無聲無息,白衣飄飄,翩然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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