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大軍閥 122.陣地上

作者 ︰ 幻龍影虎

">雨夜,一輛道奇卡車不急不慢地行駛在頗為泥濘的路上,車廂里坐著志願軍指揮官旅長肖文龍。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春雨,雨勢不大,但是持續時間很長,把不堪人馬踩踏車輛碾壓的土路侵泡得更加泥濘。

魯西一帶很久沒有落雨了,春雨溫婉細膩,似琴聲美妙舒緩。微風裹著泥土溫香的氣息從車外漂散而來,此刻,雨的腳步,帶來些許溫婉、羅曼的詩意。肖文龍望著帆布遮雨棚外的雨景,他無心欣賞,夜晚加上雨天行軍,反倒是擔憂其志願軍的行軍速度來。

參謀宋順寬慰道︰「旅長,不用擔心,我們走不快,小日本子一樣走不快。」

肖文龍白了他一眼,說道︰「日本人就在濟南,不像我們需要從兗州泰安趕過來,能比我們慢麼?」

作為一名參謀軍官,宋順知道自己在志願軍指揮系統中所扮演的色彩,大多數時候都是扮演著這種傳令兵的角色,雖說心下很多時候難免有些不快,可是宋順自己也知道在這位年輕的學長肖文龍眼里,自己這個剛出校門的軍校生恐怕也就是這麼個角色罷了。

肖文龍說道︰「宋參謀,那些藥準備好了嘛?」

宋順答道︰「都在3號車里,蓋了兩層雨布,應該沒問題的。」

肖文龍所說的藥是用來防治塹壕足的,由于士兵在戰時長時間站立于潮濕寒冷的戰壕內,患肢蒼白、發涼、感覺異常並有冷感。此後即進入充血期,患肢發紅、發熱並水腫,有疼痛感和感覺異常,遇熱或使患肢處于低垂部位,可使腫脹更加劇。以後患肢將出現水皰或血皰,皮內或皮下組織亦可出血。此期可延續數日,嚴重病例可發生壞疽,還可伴有淋巴管炎、蜂窩織炎和血栓性靜脈炎。充血期可有輕度發熱、心悸,偶爾有暫時性蛋白尿等全身癥狀。輕癥和早期得到治療的病人,可在充血期後恢復,其余病例將進入血管痙攣期,患者對寒冷敏感性加劇,並有典型的Raynaud現象和出汗增多、下肢發涼、疼痛及感覺異常。

塹壕足嚴重的會造成截肢甚至死亡,又被成為腳氣病。李默涵在當兵的時候就听說過這種病,當時還很好奇為什麼腳氣病也能死人。後來在弄清塹壕足的病理之後,召集了一批中西醫生,研發了一種膏藥,只要士兵在足部貼上這樣的膏藥,能很好地減少塹壕足的發病率。

肖文龍的車馬隊伍到達北頭山前線的時候,雨勢已經漸漸轉小,道路卻依舊泥濘。肖文龍在距離前沿指揮所很遠的地方就下了車,開始騎馬前進。志願軍的一團主要在北頭山到魏莊一帶布防,戰線拉得不算很長,陣地和日軍陣地最近的地方只間隔也要五千多米。

從地面上密布的彈坑來看,前沿陣地遭到過日軍的猛烈炮擊,但是從士兵們的神色來看,似乎士兵們並沒有那麼緊張。不少士兵都窩在防炮洞里,有的在打瞌睡,有的在擦槍擦子彈。只是由于春雨不斷,防炮洞里大多積水。

「小宋,把膏藥分下去。」肖文龍說道

「是。」宋順吩咐下去,命令各部隊的後勤來領藥。

不一會,一團長葛元喜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爛泥跑了過來,「報告,一團長葛元喜前來報到。」

肖文龍看著一身污泥,臉上還帶著擦傷的葛元喜,向他敬了一個禮,「致敬。」

「榮譽。」葛元喜立刻還禮

「日本人哪里情況怎麼樣?」肖文龍立刻問道

「小日本槍法很準,大炮也準,要不是我早有提防,險些吃了大虧。」葛元喜說

「怎麼個提防?」肖文龍問

葛元喜答道︰「我在一線挖了很多防炮洞和散兵坑。小日本大炮一響,我就讓士兵們趕緊全躲到一線來。這樣我們的隊伍就減少了縱深,減小了日本人大炮對我們的殺傷。」

肖文龍笑了,說道︰「這個辦法不錯,值得推廣。」

「那兒有人。」

肖文龍正和葛元喜說話時,幾個士兵撲倒在塹壕壁上,把步槍往沙包上一架。

「怎麼回事?」葛元喜喝道︰「旅長在這里,你們還一驚一乍的。」

一個士兵轉過身來,向肖文龍和葛元喜敬禮,「報告,前方大石頭後面躲著一個日本兵。」

「是嗎?」葛元喜拿起望遠鏡朝士兵們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一塊大石頭後面躲著一個日本兵。

那個日本小兵就是在火車出軌時大難不死的小山崗子正,他貓在石頭後邊探頭探腦的已經很久了,似乎是在猶豫不決,自己到底是不是應該繼續躲在原地不動,還是應該馬上掉頭就跑。他幾次試圖起身,但最終還是窩在哪里沒動。他手中的步槍刺刀上挑著的那面骯髒不堪的日本軍旗在微風中不住地顫抖。

此時,小山崗子正很後悔,在上一次沖鋒撤退時,沒有跟著他的部隊撤走,而是為了躲避追擊的子彈,錯誤地選擇了躲在了石頭後邊,錯過了撤退的最佳時機。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錯誤,這是本能。同時,他可能也期盼著自己的長官再發動一次進攻,好讓自己能和反攻的部隊回合,不至于孤零零地暴露在對方的陣地前沿動彈不得。可是他的長官讓他失望了,沒有他期待的下一次進攻的炮聲,只有樹木搖曳的響聲和他作伴。

在離這個日本小兵不到600米遠的陣地上,一只毛瑟G98步槍正默默地注視著他。終于小山崗子正鼓足勇氣,從石頭後邊竄了出來,沒命地回跑。其實他要是再多等上一個鐘頭,等日本人發起炮火準備時,他會很容易趁著志願軍士兵躲進防炮洞里時神不知鬼不覺地溜掉,其實陣地上的士兵都看見了這個日本小兵,但是沒人理會他,他的生死對這場戰爭沒有任何影響。

小山崗子正是可憐的,他缺乏耐心的缺點葬送了他的性命。毛瑟G98步槍的準星牢牢鎖住小山崗子正的背影,志願軍士兵的食指扣動了扳機,肩膀一震,一聲沉悶的槍聲,子彈沖出槍膛,瞬間追上了日本小兵,毫不客氣地一頭扎進了他的後背。撕開了一個血洞。日本小兵小山崗子正一聲沒出地被子彈擊中,巨大的慣性猛地把他向前一推,小山崗子正栽倒在地上不動了。

「好!」志願軍士兵們一陣歡呼,結果歡呼聲還沒結束,就听炮偵大叫,「日本人開炮了。」

日本人就是敬業,在吃罷了早飯後,上午九點準時開工,一陣密集的炮擊打頭陣,炮擊還沒結束,步兵就已經密密麻麻地在遠處集結了。葛元喜從防炮洞里鑽出來,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把丟在一旁的鋼盔扣上,從包里模出了望遠鏡,往遠處望去,日軍就在地平線上,殺氣騰騰。日本軍擺開三角隊形,緩緩向志願軍這里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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