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第二十三章未婚先孕
九三年四月下旬的一天下午，自從我們參加工作後，已經兩個多年頭了，鬼頭正坐在齊山鎮的辦公室里，現如今，他已經是南口縣齊山鎮的掛職副鎮長了。
當天的天氣十分悶熱，加之陽光正好直射在他的辦公室里，鬼頭伸手從椅子旁的矮凳上邊的臉盆中撈出一塊毛巾，大把地擦起汗來。齊山鎮太窮了，副鎮長的辦公室里，連個電風扇都沒有哇。
這小子，跟隨萬鳳霞從築港公司調到開發區，從原來的總經理秘書變為開發區工委書記秘書。剛提拔為科長不到一個月，第一次單獨約會，就和開發區文化宮的美女蘇眉發生了性關系，並且導致蘇眉未婚先孕，蘇眉不僅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而且要求馬上結婚，他們倆的情變，另有很多的故事，因為流產的事由，鬼頭和蘇眉已經撕破臉了，萬書記是個女同志，早就有言在先，她是不會使用一個有作風問題的秘書的，如果這個問題處理不好，別說回到萬書記身邊了，就連這個科長頭餃能否保住，都是一個大問題！
同樣是掛職干部的崔副縣長已經在路上了，約好下午四點半，在大廟村集合，先去看一下剛選定的援建小學校址。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我和錢包約好了，要到齊山鎮去探望他，也正在趕往齊山鎮的路上，還要半個小時以後才能到。鎮長秘書又送過來一封信，鬼頭拿在手里，又是好一個猶豫。他最後決定還是不看，又把信放進了抽屜里。
鬼頭又拔通了陳東明的電話，沒有人接听。他放下電話，走到窗前看了看，這個時間，老歪和錢包肯定還到不了。鬼頭又拔了一遍，除非他的繼任秘書陳東明陪著萬書記出門了，否則，萬書記找秘書交待事情，應該是很快的。
陳東明還真的回屋了。「喂，你好，我是陳秘書。」
「是我，本先，你小子，可真夠忙的啊？」
陳東明一听是鬼頭，嘰里呱啦地就問了幾個歷史遺留問題，鬼頭全都清清楚楚的跟他講明白了。陳東明說完正事，又提到了秘書科的員老杜副科長︰「本先啊，你說說這個老杜，真是老不帶彩的，他現在經常在外面給我造謠，說我這個人不夠穩重，話太多了，不適合給萬書記當秘書。以前，我是願意開個玩笑什麼的，招商局的人，哪一個不能說會道的？我現在相當地注意，身份變了，怎麼說話，肯定也跟以前不一樣，你可得找機會，跟萬書記替我美言兩句啊？」
鬼頭挺理解陳東明的，陳東明剛去，老杜這招兒，確實是挺陰險的，哪個領導會用不穩重的秘書？不過，老杜也是在給他自己挖墳墓，以前老杜認為鬼頭搶了他的科長位置，老拿鬼頭說事兒，有些人還覺得是老杜吃了鬼頭的虧，在中國，同情弱者，那可是普遍心理。如今，老杜再把這套路子用在陳東明的身上，就是把陳東明趕走了，他老杜從此也就逃月兌不了下作小人的名聲了，這麼大年齡，連這個賬都不會算，當個副科長都不夠格！
鬼頭安慰陳東明道︰「東明，我會在適當時機跟萬書記幫你說話的，你不用緊張，我當時那麼年輕，就給她干秘書，又不是文秘專業出身，說閑話、準備看我笑話的人，比你這時候可是多多了。萬書記水平相當高，她會根據她自己的觀察來判斷你，再說了，如果就因為听了老杜的幾句謠言就不用你了，這樣的領導，你還跟著她干什麼？」
陳東明從心底里佩服這個小老弟，這麼年輕就有如此涵養，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哪！他感嘆道︰「讓你這麼一說，我有種杞人憂天的感覺了，現在好了，哈哈，一點壓力也沒有了。你小子，這一年多，跟著萬書記，可真是進步太大了。」
鬼頭說道︰「跟著萬書記，你不也一樣嘛！我說，你得自覺點，隔三差五的，給我報點料兒，別一上來，除了問情況，就是訴苦啊。」
陳東明一點也沒有猜到鬼頭的真實想法，神秘地說道︰「當然有了，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的那個蘇眉嗎？」
「記著呢，你快說！」
「嘿！那個東北來的瘋小子，已經被他們老家來的人帶走了，這還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蘇眉休了半個月的假，到現在還沒上班呢！」
鬼頭明知故問道︰「休假又怎麼了？」
陳東明不屑一顧︰「你太年輕了，好好想想，一個未婚女人，平時身體好好的，一下子休半個月的假，能去干什麼？」
鬼頭假裝恍然大悟道︰「是去流產嗎？」
陳東明哈哈一笑︰「這可是你說的，我可啥也沒說啊！」
鬼頭根本就樂不起來，開口說道︰「你是讓老杜嚇破膽子了吧？再跟我這麼不實在，我可不去跟萬書記幫你說話了。」
陳東明趕緊說道︰「你可別,老哥我還指望著你呢。我說的，都是大家伙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這種事情，咱們可不能瞎傳，是你非要听的，我跟你，可從來不掖著藏著的。還有些有意思的事呢，為了引進一家外資企業，招商局和王村街道辦事處打到萬書記這兒了」
鬼頭已經無心再听陳東明亂扯了，借著馬上開會的由頭，馬上就把電話掛了。
听陳東明的口氣，蘇眉可能真的去做流產手術了，他又抽出蘇眉寫給他的信，似乎還有些蘇眉身上的香氣，掂了兩下，又放回抽屜里了。畢竟還無法證實她是否真的去做流產手術了，要是看了這封信，把持不住怎麼辦？鬼頭長吐了一口氣，蘇眉啊蘇眉，沒有別的選擇了，還能怎麼樣呢？看來，老歪和錢包去了一趟開發區，和蘇眉的家人做了一番思想工作，還是有些效果的，過會兒他們來了，有機會再詳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