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第7節︰羞辱
永祥,你這個臭小子到底肯低頭認錯了,別以為書比我狗子讀得好,人長得比我狗子神氣,就不知天高地厚。浪客中文網現在是什麼時候?哪輪得到你這樣出身的小子發疙?
狗子見永祥手里拎著飯盒袋,身上穿著家織布縫制的褂褲,結實的胸脯把布衣撐起,衣架十分好看。足蹬一雙青布呢圓口布鞋,從頭到腳散發著男人的英武氣。和怎天晚上見到那個永祥,好像不是一個人,不由往肚子里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狗東西,怎麼長得這麼俊?怪不得討女人喜歡。想到這個男人在他與大丫之間的微妙情感,狗子覺得有必要在話頭上佔點這個男人的上風,讓永祥吃吃話腳頭。
「喲,凡少爺,你今天是蠻甩的嘛!不過提醒你一句,能得到小學教師這份工作不容易,那麼多比你成份好的人都沒得到,為什麼?還不是像我狗子這樣的無產階級給你條活路,讓你月兌胎換骨重新做人。你小子要他媽的用心去做工作,要對得起我們貧下中農,好好的為我們培養無產階級革命事業的接班人。」說完,狗子指使永祥把落在地上的書報和搪瓷茶缸拾起來。
走到窗前,望著大洋馬遠去背景,狗子若無旁人的松了松褲腰帶。這個大洋馬真他媽的撩人騷。他用手把貼在襠上的短褲扯了扯,沾有的地方冰涼。真是食多屎多,湯多尿多。那個女人還沒有怎麼樣哩,自己那里就出水了。
「狗子,不!營長……,主任……」永祥不曉得喊他那個頭餃好。
「你喊我主任吧?我喜歡听。」狗子頭也不回的說。「報紙碼好後放在桌子上,替我把搪瓷茶缸蕩蕩干淨,放上茶葉,再倒上水。」
永祥默默的做好狗子吩咐的事後,想替大丫鳴不平,可話到嘴邊又忍住了。盡管對大丫,自己沒什麼特別好感,可畢竟是兒時一起長大的伙伴。可一轉念,凡永祥啊!凡永祥!你算老幾?你有什麼資格說狗子?
捉奸要捉雙,打鬼要在床。再說,你也沒看見狗子和大洋馬兩個人來那事兒。就是來了,你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又能夠把他們怎麼樣?
大丫是你什麼人?要你這麼個關心?你想跳進黃河洗不清嗎?狗子不是成天在疑神疑鬼的嗎?你幫大丫講話,明事理的人說你正直。遇上狗子這種胡攪蠻纏的,會說你凡永祥是不打自招。
「永祥,剛才好像听你喊我營長?又喊我主任的?你小子,眼楮不是一直是長在頭頂心上的嘛!怎麼也肯喊我啦?你這金口一開,不怕松動你的大牙?不怕人家說你狗眼看人低啊?」狗子挖苦道。
「你別那麼損。好歹我們也是兄弟……」永祥臉頰緋紅。被人當面開銷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給兒時的好伙伴拿著拽味,心里如同打翻了辣椒醬,使得羞愧的汗水從鬢角出,不由自主的淌下來。
永祥的話還沒有說下去,就被狗子截住了。「快別提什麼兄弟不兄弟的,我們倆人是坐不到一條板凳上的人。我當我的革命干部,你做你的小學教師。你家那個地主帽子我不敢沾。現在是講階級陣線的時候,別來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的那一套!」
狗子見永祥剛才十分听話的把地上的書報揀起來,碼齊後放在桌子的一角,心里十分舒坦。現在見永祥滿臉通紅,滿頭大汗,心里更是快樂無比。能夠肆無忌憚的欺負人是多麼美妙的事啊!
「永祥,剛才的事不準告訴大丫。如果大丫曉得了,和我鬧起包子來,我是不會放你過生的,更不會顧念我們之間過去所謂的兄弟情的。」狗子倒不是怕永祥看見,主要是怕大丫這個洋辣子曉得後,要和他作天作地的鬧死鬧活的。
在女人問題上,狗子認為家里的老婆是長工,外面的女人是臨時工。如同吃飯,天天大米白飯的難免會膩味,偶爾換頓白面肉饃改改口味。後來做那種事時,不再是單純的身心愉悅,還夾帶著你求我,我求你辦事的因素。所以,他更認為和野女人的事不能夠當真,如同孩童時上樹掏雀窩一樣只是玩玩的交易。
男人褲襠里的事聲張不得。永祥答應狗子替他嚴守秘密。但心里還是替大丫不平,忍不住的咕嚕了一句。「大丫現在肚子里又懷上了你的種,你可不能在外面這樣亂來啊!」
「你倒蠻會心疼女人的嗎?大丫肚子里懷的不是我的種?難道是你小子的種?永祥,今天我把話挑明了說,你要是敢打大丫的主意,被我曉得了,不把你剝皮抽筋,我他媽的不是人養的。」狗子終于逮到機會把心里隱藏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永祥見狗子這個腔調與他說話,覺得再呆下去也沒有什麼趣。他走到門口時,還是忍不住的轉過身說「狗子,你這是人講的話嗎?沒有想到你是這個樣子看我凡永祥的?我成份沒有你好,但我不會做你這些偷雞模狗的破事!」「什麼叫講人話?你才教了幾天書啊?敢在這里擺教師先生面孔?告訴你,凡永祥,現在讓你當代課老師是黨的政策英明,是我們無產階級在拉你月兌離資產階級的罪惡泥潭。你小子,千萬別得意忘形!,你永遠是我們無產階級控制使用的人。」狗子心里想,要不是怕你永祥在白果村與大丫有接觸的時間、地點,我狗子頭一個反對使用你。少年時,你處處比我強,現在我要處處比你強,讓你永遠成為我腳下的鞋,我想怎麼靸就怎麼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