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國有三大貴族,羅納柴爾德家、薩拉伯曼家還有溫莎爾家,這三個家族的人,與她都有交集,她就算再怎麼否認,事實就是擺在她的面前。
「柯蒂斯,奧德里奇,好久不見。」國王陛下從座位上下來,高興的與他們擁抱在一起,他們三個人,是從年輕時建立起來的友誼,到現在年老了,友誼依然長存。
國王陛下的視線忽然觸及柯蒂斯,若有所思緩緩道︰「我剛才看到一個女孩兒,那模樣和你很像啊,我一開始還以為是你遺留在外面的女兒呢。」
听到國王提及那個和他相像的女孩兒,柯蒂斯第一個反應是林晚情,而事實證明,國王陛下說的那個女孩兒,真的是林晚情,「啊,我想起來了,是和休爾斯站在一起的女孩兒。」國王陛下畢竟年老,記憶不比年輕人,他想了好一會兒,才把那女孩兒的身份給說出來。
他就知道她會過來的,不過,他看向站在一邊的奧德里奇,林晚情和秦歌有幾分相像,只要站在他的面前,他相信他會認出來,那就是秦歌的女兒。
「那我一定要去見見這女孩兒。」奧德里奇對那個和柯蒂斯相像的女孩兒產生了幾分的興趣,而站在柯蒂斯身後的明佳,臉色有過一瞬的蒼白,她知道國王說的那個女孩兒是誰,她第一眼看見那個女孩的時候,看到那張和秦歌相像的臉,她大概能猜出,這個女孩兒的母親是誰。
伯尼听到自己的父親要去見林晚情,臉色頓時就白了,他答應了葉梓臣,絕對不能讓奧德里奇見到林晚情,「爸,咱等會兒再去吧,反正人都在這里,也走不掉。」
按照伯尼的想法就是,能拖就拖,實在拖不了,就讓葉梓臣把林晚情給帶出會場,反正就是不能讓奧德里奇見到林晚情。
柯蒂斯似乎猜出了伯尼的意思,他似乎有意,讓奧德里奇和林晚情不要見面,「的確,不著急。」柯蒂斯笑意不減看了伯尼一眼,既然伯尼不想讓林晚情和奧德里奇見面,那麼,他是不是要幫伯尼這一次呢?
「你們在說什麼啊,那個女孩兒,怎麼了?」國王有些不明白他們三個在打什麼啞謎,他覺得那女孩不錯,不過那女孩,真的很像,不僅和柯蒂斯,還有另一個,他忘記了。
「沒什麼,國王陛下。」柯蒂斯笑了笑,不想過多解釋什麼,「爸,我出去一下。」伯尼趕在奧德里奇準備去見林晚情之間找了個借口,奧德里奇狐疑的看了一眼伯尼,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
伯尼歉意的朝奧德里奇還有柯蒂斯點點頭,隨後就繞到了一邊,拿出手機打了葉梓臣的電話,正和林晚情打情罵俏的葉梓臣,忽然听見口袋里手機響了,隨即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出現的那個名字,微微皺起了眉。
「怎麼了,是誰?」林晚情看見葉梓臣皺起了眉,一個不好的預感漸漸襲上她的胸口。
「是伯尼。」葉梓臣看了她一眼,帶著林晚情往里面走了一點距離,「什麼事,伯尼。」葉梓臣聲音平靜,電話里,不知道伯尼對葉梓臣說了什麼,只看見葉梓臣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沒說一會兒就掛了電話,「晚晴,奧德里奇說要見你,柯蒂斯也沒有異議。」葉梓臣將伯尼在電話里的話重復給林晚情听,什麼?他們兩個要見她?「是不是國王陛下說了什麼。」林晚情對這兩個人沒有什麼印象,身為大家族的執掌者,若不是誰說了什麼能夠引起他們興趣的話。
葉梓臣一挑眉,眼中一閃而過一抹笑意,獎勵的在她臉頰上一吻,「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確是國王陛下說了什麼,我想,這身份遲早會被知道的,為什麼要一直逃避?」在這個地方,想要提前離開是不可能的,躲藏也是不可能的,唯有勇敢去面對,才是最正確的。
可是,林晚情對他們,似乎有難以解開的心結,淡淡的月光下,葉梓臣看著林晚情沉默不言,小臉上的猶豫不決,葉梓臣忽然伸手抬起她的下顎,在那月光的映襯下,葉梓臣的那張臉看起來多了那麼一絲虛幻,溫熱的唇印上她的唇,柔柔不帶任何的情愫,「給你一個勇氣之吻,別擔心,有我在。」
大廳里,伯尼打完了電話,覺得做完了自己該做的事情,他又回到了奧德里奇的身邊,「回來了。」奧德里奇稍稍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過問他到底去做什麼,「是,回來了。」伯尼很尊敬的應了一聲,視線看向了一邊,他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林晚情怎麼做了,他知道,她逃不開這次見面的,即便她內心有多麼的抗拒。
「怎麼了,你在看什麼?」奧德里奇發現伯尼的視線一直在看大廳的另一邊,他也跟著伯尼朝那邊看去,可是那邊除了人還是人,根本沒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
「沒,沒什麼。」伯尼像是被抓包一樣,反應過來有一點的驚慌,但是他的視線時不時的往那邊看去,心里有擔心,如果林晚情想要化妝再來見他們,是不太可能的,因為時間就那麼點,再加上林晚情又是一個不*化妝的人,所以,把現在的妝卸了再重新畫是不可能的,素顏那是更不可能的,伯尼心中在想是不是找個借口,讓林晚情先離開這里。
這邊在焦急的等待,而那邊,卻是沉靜的猶如一汪湖水,林晚情心里再做著掙扎,是繼續逃避,還是勇敢向前,若是換做以前的話,林晚情肯定是大步向前的,可是現在,面對著和母親都有牽扯的兩個貴族,林晚情很沒有骨氣的想要選擇逃避。
「林晚馥也在這里,你考慮清楚。」葉梓臣徹底不管這件事,畢竟做決定的是林晚情而不是他,林晚情靠著冰冷的牆壁,長長的發垂散在胸前,額前的劉海遮住了那一雙低沉的眸子。
她需要時間,需要時間來邁出那一步,「好,我去。」半晌,林晚情終于做了一個對她來說,比做出一個裁定還要艱難的決定,去見他們,就像葉梓臣說的,這件事總要去面對的,逃避不可能讓你逃避一輩子,逃避到最後,總要去面對的。
听到她終于下定決定要去見奧德里奇和柯蒂斯的時候,葉梓臣的臉上終于露出一抹會心的笑,這才是她認識的林晚情,對任何事都抱著一種勇往直前決計不認輸的林晚情。
「我給你整整,柯蒂斯你見過的,不用擔心什麼,奧德里奇是你母親的親哥哥,可以說,你母親是他一點一點看著長大的,要想蒙混過奧德里奇那一關,晚情,難度很大。」葉梓臣溫柔的替林晚情整理著那長裙,一邊整理一邊囑咐著林晚情。
而林晚情認真的听著,腦子里卻在想著對策,奧德里奇那邊很難,那麼,就把柯蒂斯那邊先蒙混過去再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接觸了,想想先攻下一個,再防守另一個,打迂回戰。
「好了,你準備好了麼,我們,該走了。」葉梓臣整理完她的裙子,笑容溫和的朝她伸出手,「嗯,好了。」林晚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搭上了葉梓臣的手。
安靜冗長的迂回走廊,林晚情看著外面的月光,媽媽,請你保佑我。
再回到那熱鬧的大廳,她的手緊緊的抓著葉梓臣的手,緊張的情緒溢于言表,「感覺,我去談判都沒有這麼緊張過。」林晚情看著那依然熱鬧的大廳,看著那些交談甚歡的男男女女,好似和他們離開之前沒有什麼區別。
「我讓伯尼來接我們,可以麼。」葉梓臣緊緊的握著林晚情那有些顫抖的手,沒等林晚情回答,就模出口袋里的手機,打了個電話給伯尼,沒一會兒伯尼來了他們面前。
伯尼今天穿著一身淺灰色的手工西裝,看起來就是價格不菲,林晚情見了他,「米莉亞。」伯尼想,剛才進來的時候林晚情一定看見了,所以這會兒他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她。
「伯尼,瞞的夠深的,大學幾年都沒有說過自己的身份,休爾斯就算了,沒想到連你也瞞我。」林晚情只顧著算賬了,心里的怯意也就一掃而空了。
伯尼是知道林晚情一定會找他算賬的,所以也做好了準備,等到伯尼準備被罵的時候,他只听到林晚情問道︰「你答應做B•N•K設立在千鶴市分部的分區總裁,是不是因為我媽,你父親想要在亞洲找我媽的蹤跡。」伯尼一愣,他沒想到林晚情這麼快的就猜出來了,這的確是他出任的原因之一,但更大的原因,是因為她,當初在沒有知道林晚情身份之前,他對他是有過一絲期盼的,希望她的視線里能夠看到他,可是,在他離開學校之前,林晚情的視線里,也還是只有葉梓臣,雖然那不是一個女人對男人的目光,可依然看的讓他覺得憋屈。
「不全是。」猶豫了一會兒,伯尼終于吐出了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不全是?難不成還有別的理由?林晚情心里不知不覺被勾起了那一股好奇心。
伯尼怎麼可能會告訴林晚情,他答應出任B•N•K千鶴市的分區總裁,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因為他竟然喜歡上了自己的妹妹?他怎麼可能告訴林晚情這個。
「怎麼了,是秘密麼,還是說,像比亞一樣,自己喜歡的女人去了千鶴市?」一提起這個比亞,她就想到了安吉爾,這兩個都是她一手帶起來的秘書,竟然就這麼平白送到了伯尼的手上,雖然她因此換到了葉梓臣身邊的那個首席秘書,可別人的秘書,用著總覺得別扭。
伯尼噎著不說話,心里頓時不是滋味,林晚情情商低,遲鈍的理解不來別人對她的感情,「不是。」伯尼在心里嘆了一口,幽幽的回答著林晚情的問題。
既然都回答不是了,林晚情也不好意思繼續問下去了,「我們過去吧。」看到林晚情情緒漸漸平穩,葉梓臣才想起了叫伯尼過來的原因,沒想到就這一句話,他又感覺到了掌心里那只小手輕輕的一顫。
「不是吧,都這樣你還緊張?」葉梓臣嗤嗤的笑道,看著林晚情那緊呡的唇線,揉揉她的發,「只是見一面而已。」伯尼在一旁看著葉梓臣那親昵的舉動,心里就像是打翻了醋壇子一樣難過,他拼命的告訴自己,林晚情是自己的妹妹,是自己的妹妹,這樣的情緒才下去了不少。
「走吧。」林晚情艱難的下著決定,眸色認真的看著伯尼,這才是他認識的林晚情。「跟我來吧。」伯尼轉身朝另一頭走去,那是奧德里奇和柯蒂斯所在的方向,林晚情沒有絲毫的猶豫,跟在伯尼的身後,走向那未知的時刻。
葉梓臣還站在原地,看著林晚情的背影,那帶著一種就義般的壯烈的背影,看的讓葉梓臣莫名的好心情。
明明就一點點的距離,林晚情卻覺得是那麼的漫長,每一步都沉重難以邁開步伐。
「爸,柯蒂斯叔叔,我來為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林晚情,B•N•K的副總。」路,總有走到頭的時候,而這頭,就是奧德里奇和柯蒂斯所在位置。
林晚情走的慢,她深呼吸一口,揚起一抹得體的笑,走到伯尼的身邊,行了一個標注標準的宮廷禮儀,「你們好,我是林晚情,很高興認識你們。」
柯蒂斯在千鶴市就見過林晚情,當然也知道林晚情的身份,她是他和希亞•羅納柴爾德的女兒,是流著他血液的女兒,奧德里奇在看見林晚情的那一瞬間,一剎那以為自己看到了那失蹤了二十幾年沒有下落的妹妹,也只是一晃神的時間,他也就反應過來,這不是他妹妹,只是一個和他妹妹長的比較相像的女孩兒。
「嗯,確實和你比較像,柯蒂斯,這是不是遺留在外面的女兒啊。」奧德里奇仔細的看著林晚情,挪揄起一旁的柯蒂斯來,而柯蒂斯,也確實是想借著這個場合承認林晚情的身份,但是又怕她排斥這個身份,也只能笑著回答奧德里奇,「怎麼可能。」
在他的身後,是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明佳,還有蜜雪兒,這時候林晚情才仔細的打量起蜜雪兒,同是由出身羅納柴爾德家的小姐所生的孩子,並且有著不算遠也不算近的血緣關系,她和蜜雪兒並不相像,可以說,是有著天差地別的區別的。
而明佳,不似在千鶴市表現的那般親熱,表現的有點疏離,奧德里奇沒有帶自己的妻子出席宴會,而且,羅納柴爾德家只來了奧德里奇和伯尼。
「林小姐,請問一下,你的父母,叫什麼名字。」終于,還是听到奧德里奇問出這個問題,林晚情暗暗的吸了一口氣,故作鎮定的回答道︰「我的父親叫林天盛,是林氏的總裁,母親,很抱歉,我並不記得母親的模樣與名字,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父親再娶,我的繼母叫蔡慶麗。」林晚情知道,秦歌的墓碑上並沒有貼照片,而在林家,屬于秦歌的照片也被收起來了,關于秦歌的消息,在千鶴市被抹的一干二淨,想必林天盛也知道,自己的妻子並不是普通人。
伯尼听著林晚情那極其鎮定的回答,精致的小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緊張,林晚情想必也知道,只要自己一有破綻露出來,那就是被攻克的前兆,所以她現在正在極其努力的克制著心里的害怕。
「不記得母親的模樣和名字?」柯蒂斯那帶著淡淡笑意的嗓音重復著林晚情的後半句話,那狀似無意的重復,卻讓林晚情的心莫名的提到了嗓子眼,她很緊張,非常的緊張,這比她參加任何一次商業談判還要緊張,因為她面對的,一個是她的舅舅,一個,是她的殺母仇人。
「是的,不記得母親的樣子了。」林晚情微笑著予以應答,只是,看在柯蒂斯的眼中,為什麼就覺得他早已看破了她的意圖呢?這個男人,很危險。
莫名的,林晚情在心里這樣告訴自己。
奧德里奇不了解林晚情,但是他知道,忘記從前的事情,這是非常不該的事情,她是B•N•K的副總,每天需要記住的事情太多,所以她的記憶力應該是很好的,怎麼可能會忘記。
思索著,可能是林晚情有意要隱瞞什麼,目光不由得變得犀利了不少,林晚情心里陡然一驚,雙手下意識的握緊了,心里有一種被看破了的感覺。
「兩位伯父,身為長輩,可別欺負我們小輩啊。」葉梓臣的聲音忽然從她的身手傳來,這讓她渾身一輕,葉梓臣來了,那麼她的任務就可以減輕了不少,面對這兩個貴族執掌者,林晚情覺得自己還是太女敕了,應付這點都那麼的吃力。
「休爾斯。」林晚情像看見救星一樣的緊緊的抓著葉梓臣的手,那一雙墨黑色的瞳眸帶著一絲感激看著葉梓臣,這就有點像被圍困的大軍盼來了援軍一樣的心情。
「伯父,如果伯父想要知道什麼,問我也是可以的,我知道晚情的一切。」葉梓臣像一個保護者一樣緊緊的保護著林晚情。
不過听他這曖昧不清的話,奧德里奇皺起了眉頭,而柯蒂斯,則是一副看好戲的心態,在千鶴市的時候,他就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溫莎爾家族最年輕的執掌者,對林晚情不是一般的感情,但是林晚情性格堅強的同時,也遺傳了秦歌那喜歡逃避的潛意識,林晚情在下意識的拒絕任何權貴的靠近,以此來保護自己。
奧德里奇微微一愣,葉梓臣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不是不知道,知道她的一切,這麼說,真如外界所傳言的那樣,葉梓臣和林晚情真的在一起了?視線隨即下移,看到了林晚情無名指上的那個戒指的時候,臉上頓時露出一抹了然。
「林晚情小姐,下次若是有時間,歡迎你來羅納柴爾德家。」奧德里奇很聰明的沒有繼續問下去,溫莎爾家的這個年輕執掌者的脾氣讓他們這些長輩都捉模不透,可是在他看向林晚情的眼中,那一股如湖水般的深邃的溫柔,讓他明白,如果他再繼續問下去,說不準,踩著葉梓臣什麼底線就不好了。
奧德里奇雖然不甘心,但還是笑了笑,結束了一個談話,但這不代表他就這樣放棄了,林晚情,這個有著與秦歌相似面孔的女孩兒,或許是他們找到秦歌的一個重要突破口,他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葉梓臣,真累。」在走了離他們有一點距離的時候,林晚情放棄了所有的堅強,虛弱的依靠在葉梓臣的懷里,那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卻讓林晚情覺得猶如一個世紀那般的漫長,她從不曉得羅納柴爾德家的男人氣勢如此的強大,讓她見一眼就莫名的開始膽寒。
「沒事,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們來騷擾你的。」葉梓臣細細的安慰著林晚情,輕撫著她的後背,心里在想著如何能讓這兩個人放棄對林晚情的想法,但林晚情確是希亞•羅納柴爾德的女兒,這個事實也必然會被奧德里奇知道,所以現在能拖就拖。
「休爾斯,米莉亞沒事吧。」在葉梓臣帶著林晚情走後沒多久,伯尼就追額上來,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如此強烈的想從林晚情的口中知道些什麼,早知道在國王陛下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就應該讓葉梓臣帶著林晚情提前離開這里,要不然,也不會讓林晚情要如此絞盡腦汁的去應付他們。
「沒事,怎麼可能沒事,伯尼,你父親氣場太強大了,不是我一個弱女子能承受的了的。」林晚情非常委屈的窩在葉梓臣的懷里,那一雙微垂下的墨黑的眸子,臉上漾著心有余悸的後怕。
伯尼也知道自己父親喜怒不語言表,嚴肅的讓人有些害怕,有時候他都會害怕自己的父親,也要小心的應對,但是,每當談起那羅納柴爾德家唯一的公主時,奧德里奇的臉上是淡淡的溫馨的笑意。
「抱歉,應該讓你做些功課再來的。」一听到做功課,林晚情就想到了那一摞摞厚的難以記住的資料,小臉頓時就垮下來,拉著葉梓臣的袖子,很認真的說道︰「以後這些大人物你就負責,我去負責那些小人物,這大人物實在是難以招架。」踫了第一次,林晚情發誓堅決不踫第二次,「好。」葉梓臣什麼都依著林晚情,對于這一點,伯尼覺得,他可做不到葉梓臣這樣。
「米莉亞,你瞞不了多久的。」這點,伯尼可以肯定,父親的能力,他是知道的,既然知道了林晚情的家庭背景,那麼,找到林晚情的親生母親就不是問題,即便,隱藏的多深,他都可以給你挖出來。
林晚情在商業圈那麼久,自然知道上流權貴總有那麼幾分能力,找出自己想找到的東西,不過,她心里總有一種預感,奧德里奇不會如他所願得到他想到得到的信息。
「管他呢,反正他就算是知道我母親是誰,我也依然不會跟他回羅納柴爾德家的,小時候媽媽教我那些規矩,現在想想頭皮都在發麻。」林晚情想到了小時候秦歌教她的貴族禮儀,那一大堆繁冗復雜的規矩,那時候年紀小,除了學習就沒有什麼事情可干,就跟著媽媽學習這些。
伯尼听到林晚情如此的厭惡那些教條,自己表示也很無奈,林晚情不是從小生長在貴族家庭里,每天周而復始的做著同樣的事情,哪怕是再厭惡,到最後也會變成習慣而接受。
「可是,溫莎爾家族,你都能接受。」伯尼相信剛才,林晚情已經知道了葉梓臣的身份,溫莎爾家族是一個比他們這兩個家族要還嚴謹刻板的家族,林晚情都能接受,為什麼就不能接受羅納柴爾德家族這個身份。
「你確定我接受他了麼,我很生氣,所以他必須受罰,他現在在被懲罰的階段,結束日期我說了算。」林晚情看了一眼葉梓臣,很認真的對伯尼說道。
對上葉梓臣那認真且又無奈的眼神,伯尼大概是明白了,在親情與*情面前,林晚情很果斷的選擇了*情,這種做法,真的是,和希亞•羅納柴爾德一模一樣。
「米莉亞,有件事,我想問你一下,你和林天盛,到底是不是父女關系。」伯尼見過一次林天盛,林天盛有著一張典型的東方人的面孔,雖說希亞•羅納柴爾德是東西方混血,但她的女兒林晚情,她五官立體,更多的是偏西方的臉孔,一點和林天盛相像的地方都沒有,所以,他不得不懷疑,林晚情到底是不是林天盛的女兒。
「你注意到了?」林晚情對此並不表示奇怪,仿佛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頓了一會兒,道︰「不是,我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反正不是林天盛就是了。」林晚情的語氣里帶著一種敷衍與無所謂,仿佛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對她而言都無所謂,反正,她已經不是那種需要靠家里養的女孩了。
「我覺得你應該和柯蒂斯驗個DNA,你看你倆那麼像。」伯尼只是下意識的問道,他剛才也在林晚情和柯蒂斯這兩個人之間來回看了看,也卻是覺得,正如國王陛下所言,他們兩個人之間很像,突然,一個猜測在他的腦海里漸漸行成,但是後面又想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希亞•羅納柴爾德當初是抗拒這門婚約的,又怎麼會生下柯蒂斯的孩子。
林晚情一怔,在千鶴市的時候,第一次和柯蒂斯打照面的時候,她也覺得自己和柯蒂斯很像,但也很快把這個無聊的想法給剔除,柯蒂斯殺了自己的母親,自己又怎麼會是柯蒂斯的女兒,再說,明佳和蜜雪兒才是柯蒂斯法律上、生理上不可分割的親人,自己若是當中插一腳進去,像什麼話?
「怎麼可能,別亂說。」林晚情只當伯尼是在說笑話,並沒有在意,可是,那一份DNA報告,柯蒂斯早就做了,也確定了,林晚情就是他和希亞•羅納柴爾德的女兒。「我覺得你還是驗一下比較好,如果你和柯蒂斯存在著血緣關系,那麼你身上將背負的,就不止羅納柴爾德一家了,還有薩拉伯曼家。」
雖說相像不一定就是存在著血緣關系,可是……「你好煩,我說了絕對不可能就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是柯蒂斯的女兒。」林晚情氣惱的直接朝伯尼低聲吼了出來,但正好,被從她身後經過的柯蒂斯听了個正著,伯尼一抬起頭,就看到了柯蒂斯那深邃的眸色,還有,在看向林晚情時的那淡淡的笑意,看的伯尼是一身冷汗。
「米莉亞,你,我們,剛才的話,被柯蒂斯听見了。」伯尼打了個冷顫,做了一個很幼稚的舉動,把林晚情一同給拖下水,不過,林晚情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很隨意道︰「听到就听到,還能把我怎麼樣?」
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真不知道是誰給教出來的,反正他認識林晚情的時候,林晚情態度溫和有禮貌,「米莉亞,人家好歹也是長輩,給點面子。」伯尼很怕柯蒂斯,小時候雖然經常去薩拉伯曼家,但對于柯蒂斯這個薩拉伯曼家的執掌者,他見過的次數很少,但每次見到他,都是他在訓斥人的時候,所以,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長輩怎麼了,反正我不喜歡他。」林晚情沒有把伯尼的話給听進去,她偎在葉梓臣的懷里,放在葉梓臣身後的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西裝。
有誰知道她表面上的鎮靜,其實心里猶如波濤般洶涌,她不是沒把伯尼的話听進去,其實她是听進去了,而且心里也在忐忑,若是真的,那麼,這個她逃避不開的事實,她又會如何的去面對?
伯尼在這里和他們聊了一會兒,又回到了奧德里奇的身邊,葉梓臣低下頭看著林晚情那埋在他懷里不願抬起的頭,以及那微微顫抖的肩。
「如果你真這麼擔心的話,那就去做,如果真的是,那你也只有接受,雖然,你對他之間的恨沒辦法消磨,但……」葉梓臣的話還沒說話,他就感覺背後一緊,是林晚情緊緊的抓著他後背的衣服。
「膽子真小,我只是隨便說說的你也相信了。」林晚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的膽小過,林晚情在他的記憶中,都是大膽的,從來沒有怕過什麼,沒想到現在她竟然這麼怕她和柯蒂斯之間有血緣關系。
林晚情依然沒有說話,她是只是沉默的在他的懷里,「我很恨他,非常的恨他。」突然,在他的耳邊,傳來林晚情那沉悶的聲音。
遠遠地,奧德里奇站著一處台階上,視線很敏銳的聚集到那一邊的角落,那緊緊相擁的兩個身影,「你,去查一下,這個叫林晚情女孩,一絲一毫都不要放過。」
伯尼听著奧德里奇冰冷的下著命令,手緊握成拳,「爸,也許人家不一定是小姨的什麼人呢,這麼急切的想要知道人家的一切做什麼。」伯尼想要讓奧德里奇斷掉這個念頭,但是卻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去阻止。
奧德里奇沒有把伯尼的話听進去,等到那人離開了大廳,伯尼知道,若是沒人插手的話,林晚情所有的關系都會被查的一干二淨,哪怕,是她那早逝的母親也會被查出來到底是誰。
「老爺,我們該怎麼做,羅納柴爾德先生對小姐的身份有興趣了。」塔羅看著柯蒂斯那冰冷疏離的背影,很擔心林晚情的身份會被奧德里奇給查的一清二楚,以羅納柴爾德家對希亞•羅納柴爾德的寶貝程度,若是知道林晚情就是她的女兒,那麼到時候柯蒂斯想要把林晚情給帶回薩拉伯曼家族或許就不太可能了。
塔羅一直都在想,林晚情是薩拉伯曼家的女兒,絕對不能被羅納柴爾德家給帶走,「該怎麼辦,你不是知道麼,塔羅,我還有事,先走了。」柯蒂斯看了塔羅一眼,那眼中的冰冷,讓塔羅瞬間明白自己該去做什麼了。
柯蒂斯走了之後,明佳覺得這事一定要問清楚,如果林晚情真的是他的女兒,那麼蜜雪兒,蜜雪兒是不是就可以月兌離柯蒂斯的名下,回到她親生父親的名下。
囑咐好蜜雪兒不準亂走,明佳就出去尋找柯蒂斯了,她必須把事情給弄明白,必須。
可是,偌大的王宮,誰也不知道柯蒂斯往哪里走了,明佳只好到處亂走,希望能借此好運氣的踫上柯蒂斯,沒想到上天真的給了她好運氣,讓她在王宮的花園里找到了柯蒂斯,此時他正坐在花園的亭子里,欣賞著那些月下的花兒。
「柯蒂斯。」明佳的聲音有一絲顫抖,雖然和他結婚近二十年,同床共枕二十年,可是她依然由內心深處害怕著他,但是為了蜜雪兒的未來,她必須把這害怕給壓下去。
「想問什麼就問,別拐彎抹角的听的煩。」不得不說,柯蒂斯和林晚情之間,還是有一絲相像的,就好比,那不喜歡听人廢話的性格。
明佳咽了口口水,看著他那張即便是到了中年,也依然吸引女性充滿誘惑的臉,認真的說道︰「米莉亞,不對,是林晚情,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
她第一次在千鶴市見到林晚情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以為她是柯蒂斯的女兒,而且剛才國王陛下也這麼覺得,或許,事實就是如此也說不定。
柯蒂斯不說話,只是給了明佳一個手勢,請她在那個位置上坐下,明佳忐忑不安的在那個位置坐下,再一次問道︰「林晚情,是不是你的女兒。」
她現在只想知道,林晚情到底是不是柯蒂斯的女兒,她不想再讓蜜雪兒叫著這個男人父親,這個男人明明就不是蜜雪兒的父親。
「你很想知道?」柯蒂斯故意不把答案透漏給明佳,他看著明佳那張焦急的臉,忽然問道︰「我對蜜雪兒不好?讓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把她送回賈維斯的身邊?」明佳一怔,沒想到她的目的,竟然被柯蒂斯給猜出來了,而且,他還知道蜜雪兒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這件事,但,既然都知道了,那她也就不用繼續裝了,這二十幾年,她也累了。
「是,我是想把蜜雪兒送回賈維斯的身邊,他畢竟是蜜雪兒的親生父親。」明佳的聲音不由得往上揚,她微怒的看著柯蒂斯,他明明什麼都知道,還偏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她最討厭柯蒂斯這種行為了。
安靜的花園,柯蒂斯視線偏向了一邊,語調森冷猶如冬日寒冰︰「你想讓整個王宮的人都知道,你給我戴了一頂很大的綠帽子?」
不過,綠帽子這件事,在上流貴族之間從來不缺,結局也是各種都有,但是像柯蒂斯這樣,把別人的孩子當成是自己的孩子撫養了二十年,是少之又少的,很多男人都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給自己戴了一頂綠帽子,而因此離婚,
不過,他需要這個孩子,以及妻子,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又怎麼會娶明佳,在他的心里,永遠只有希亞•羅納柴爾德,只有她。
明佳听了柯蒂斯的話,頓時就不說話了,因為這種隱晦的豪門糾葛,若是被那些有心人知道,並且拿來大肆宣揚,那麼她這個人就完了。
「柯蒂斯,如果林晚情真的是你的女兒,你也想把她帶回薩拉伯曼家,那麼,你就把蜜雪兒送回賈維斯的身邊,不然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同意讓林晚情回到這里來的,別忘了,我是明佳•薩拉伯曼,是你柯蒂斯明媒正娶的妻子。」明佳說完這句話,轉身就離開了。
雖然她知道威脅對柯蒂斯來說沒有任何的用處,但是,能讓蜜雪兒月兌離和柯蒂斯的關系,也只有這唯一的辦法了,她在賭,她把這一切都押在了這個上面,但願,他會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