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三十一章美第10軍北上（c）
第三十一章美第10軍北上（c）
陸戰1師的前鋒由霍默？利茲伯格上校指揮的第7團擔任。浪客中文網在前往水洞和南朝鮮第26團換防前，利茲伯格上校先派了一個巡邏隊去了解該地的狀況。南朝鮮人告訴巡邏隊，當面是中**隊124師370團，並將抓獲的16名志願軍俘虜移交給巡邏隊。阿爾蒙德少將親自審問了巡邏隊帶回來的俘虜︰年齡在二十七八歲到三十歲左右，穿戴著相同的棉衣、棉帽，眼神看起來充滿自信。俘虜們很坦白，說自己是中國第124師370團迫擊炮連的士兵，連有4門迫擊炮，其中三門被擊毀，剩下一門被繳獲；還說自己不想打仗，並且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
根據日內瓦公約，俘虜是有權力吃飽肚子的；美國陸戰隊也不缺少口糧，立刻就讓這幾個中國士兵飽餐了一頓。老話說，拿人東西手軟，吃人飯後嘴軟，在吃了一頓飽飯後，俘虜們主動告訴美軍︰370團只是先鋒，371團和372團隨後就到。阿爾蒙德相信俘虜所言是事實，回到元山後立刻給東京的麥克阿瑟打電話，親自匯報了東岸的新敵情。然而一直窩在東京總部的情報部長威洛比少將卻不相信，軍事情報自然是情報部說了算，所以在麥克阿瑟的文件夾里，美軍對面的中國人就依然只是少量的自願人員，不足為懼。
11月2日，天氣涼爽，陸戰7團在上午10點半接過了南朝鮮26團的防務。水洞是一個小村子，位于進入山區陡峭小道的起點，距離南朝鮮人佔據的山頭還有大約3英里路程。中國志願軍124師370團的阻擊陣地，就建立在水洞附近一座橫跨公路的東西走向的山嶺上，路西是698高地，又叫煙台峰，路東是534高地。在兩峰之間的谷地，有一條小河，河上是一座連接南北公路的橋梁。698高地和534高地從西東兩面俯視著這座橋梁。
午後，陸戰7團以第1營在前開路，2營隨後跟進，3營和團部留守馬君洞。b連是第1營的先鋒，連長馬榮？威爾考克斯上尉讓李周恩中尉帶著他的排做尖兵，走在最前面。作為陸戰隊里最矮小的人，李周恩中尉最擔心的是自己過早負傷，無法在戰斗中證明自己的勇氣——李周恩不擔心自己戰死，那樣的話父母可以獲得一萬美元的保險賠償，這筆錢可以幫助他們改善生活狀況。
第1營穿過橋梁時，沒有發生大的戰斗。零星的交火中第1營抓到3個俘虜，其中1個是370團的，2個是372團的，這證實了此前俘虜所言都是實話。下午四點半，第1營在離橋梁約1英里處建立防御陣地，準備過夜，此時在後面跟進的第2營正在進攻橋梁兩旁的山頭。
534高地沒有發生什麼值得一提的戰斗，當美軍進攻時，370團擔任瞭望的士兵就撤退了；進攻698高地的是第2營e連約翰？楊西中尉的排。約翰？楊西中尉身材高大，黑色的絡腮胡子，白臉上疤痕累累——作為二戰中卡爾森突擊隊的成員，楊西在1942年的馬金島戰斗中，被彈片劃傷了臉。698高地附近地形狹窄，大隊人馬無法展開，楊西中尉將手下三個班分成左中右三路，從東南坡同時向上展開攻勢。
進攻途中，楊西排的士兵不斷倒下，余下的人勇氣頓減，大有放棄進攻的意思。老突擊隊員見狀大喊一聲︰「沖上去！跟著我！」沖鋒中，領頭的楊西的衣袖被子彈撕裂，布片在風中飄舞，象一面小旗子。第一個沖上山頂的是右路的斯坦利？羅賓森，一個來自科羅拉多州的瘦高個。戰前羅賓森因為幾次擅自離隊，就要被海軍送往樸次茅斯的監獄服刑，因為朝鮮戰爭，他才有了用上戰場代替服刑的機會。斯坦利？羅賓森是一個天才戰士，他用白磷手榴彈消滅了一個志願軍的機槍陣地後，躍入山頂戰壕，獨自和山頂的志願軍士兵激戰幾分鐘，直到揚西帶人從中路沖上山頂。
攻下了山頂陣地後，楊西排也只剩下6個沒有受傷的人了，無法固守獲得的戰果。在山下的指揮所里，連長華爾特？菲利普斯上尉覺得時間不早了，太陽就要下山，而且上山的路被中國人用火力封住，援兵上不去，就想將攻上去的陸戰隊員撤下來。眼看楊西就要被放鴿子，關鍵時刻3排長利納德？克勒門茨中尉站了出來，說他可以帶著3排的弟兄，從698高地的西坡模上山，給反擊的志願軍來個側面突擊。
370團的志願軍戰士在沖鋒號聲中開始反擊。山頂的楊西帶著6個殘兵，排成一個半圓形的防線，拼命向下扔手榴彈、射擊，幾個還能動的傷兵也在一旁幫著壓子彈。六支步槍的火力是攔不住人的！眼看中國志願軍370團的士兵就要沖上山頂了，突然，一名身材矮胖的陸戰隊員，懷抱著重達50磅的一挺帶著三角架的機槍和一箱彈藥，突然出現在山頂陣地上——二等兵詹姆斯？哥拉赫立功了。二等兵詹姆斯迅速架好機槍，對準山坡上的志願軍一陣掃射，打退了這波攻勢。這時候克勒門茨中尉帶著人從西面出現，給正在重整隊形的志願軍一個側面重擊，徹底擊潰了發動反擊的志願軍部隊。
當11月2日的月亮升起來時，陸戰7團的三個營分成三塊在宿營。第1營在公路橋北邊1英里處，第2營在公路橋及兩旁的高地上，第3營和團部在橋南面3英里的馬君洞。午夜過後，志願軍124師發動了一次分割包圍式的攻擊︰370團將在公路橋及兩旁的高地上宿營的陸戰2營團團圍住，372團則圍住了在最北邊宿營的第1營。
由于半夜山里升起霧氣，大家都看不清對方，攻守雙方胡亂的射擊都沒有什麼殺傷力；事實上，攻守雙方在混戰中使用的主要武器都是手榴彈。——這個，就不再說了，免得幾十年後還要惹得大家再傷心。志願軍夜晚的攻擊自然是沒有成功。天亮後，霧氣消散，美軍空軍和炮兵立即對暴露在空曠地帶的志願軍實施火力打擊，給志願軍370團造成了很大傷亡。據美軍戰報，在陸戰7團2營宿營地周圍，志願軍370團留下了大約700具尸體。
圍攻美陸戰7團1營的志願軍372團也沒有攻破美軍的環形陣地，激戰一夜，僅僅是佔領了美軍尖兵連（b連）左翼的部分外圍陣地。天快亮時，李周恩中尉將被打散的士兵重新集合起來，建立了新的防線。當手下士兵情緒穩定後，李中尉決定獨自一人去偵查山坡頂上志願軍的情況。
李周恩利用山地上的溝溝坎坎和樹木，左打一槍，右放一槍，邊走邊作出呼喊、回應的假象。快接近山頂時，這個華裔軍官忽然用中國話喊道︰「不要開槍！我不是敵人！」山頂的志願軍戰士遲疑了一下，還是朝李周恩開槍了。忽悠失敗，李周恩中尉感到十分迷惑。——已經過去六十年了，我現在揭開這個謎團應該不算泄密吧？李周恩中尉（據精通潮州話的人士說該中尉應該是姓呂）講的是廣東的潮州話，志願軍42軍的士兵卻都是北方人，南方的潮州話在中國北方人的耳朵里，就和鳥語差不多，沒人听得出來那是中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