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第三十三章雙方的展開（c）
第三十三章雙方的展開（c）
11月16日，史密斯乘坐一輛有暖氣的旅行車離開興南的師部，前往下碣隅里。在古土里和下碣隅里之間，旅行車在超越一輛敞篷吉普時，史密斯認出了吉普上的乘客，菲爾德？哈里斯少將，陸戰隊第一航空聯隊的指揮官。在冬季的蓋馬高原上兜風可不是件浪漫的事，一不小心就有變成「山頂凍人」的危險。史密斯少將命令司機在前面靠邊停下，自己下車邀請已經被冷風吹得嘴青皮烏、鼻涕四流的哈里斯少將，過來和自己共享溫暖的旅行車。菲爾德？哈里斯少將的目的地也是下碣隅里，他乘一輛敞篷吉普頂風冒雪往那里趕的原因，是要當面向愛子威廉？哈里斯中校祝賀（可憐天下父母心！）——威廉？哈里斯中校，6天前被任命為陸戰7團3營營長。
在溫暖的旅行車後座上，兩位少將討論了在下碣隅里修建簡易機場的事。見過兒子後，陸戰隊第一航空聯隊的司令官，哈里斯少將親自勘察了下碣隅里的地形，最後在村子西南側找到了合適修建機場的地點。選址完畢，陸戰1師第1工兵營d連立即開始用推土機在凍土上開鑿跑道，a連則在下碣隅里以北建起一個鋸木廠，為修理橋梁、建造掩體提供木材。當哈里斯少將返回時，史密斯師長將自己的座車，一輛帶有暖氣的旅行車送給了他。
拓寬道路的工作進行得也很順利。18日，6輛m4a3謝爾曼式輕型坦克開進了下碣隅里；次日，5輛大型推土機也開到下碣隅里，加入了開闢機場跑道的行列——這說明山道已經可以供m26潘興式中型坦克通過了。負責後勤的軍官開始在這個小村建立補給基地，幾天後整個村子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貨物堆場；醫療部門也用a連提供的木材搭建了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野戰醫院。只有負責修建機場的d連，被堅硬的凍土折磨得神經快要崩潰——地面被凍得象岩石，一般的工具根本啃不動，只有靠在推土機前焊接鐵齒才勉強挖得動。
默里中校的陸戰5團靠近下碣隅里後，史密斯少將才命令利茲伯格重新開始前進。陸戰7團依然用b連2排做尖兵，全團靠在一起向22公里外的柳潭里推進。雖然路上沒有受到阻擊，但是陸戰隊的推進速度依然十分緩慢，直到感恩節這天，陸戰7團前衛營距離柳潭里依然還有4英里（6.4公里）。
雖然山路崎嶇，運輸不便，感恩節這天陸戰隊還是得到了傳統的火雞大餐。可是蓋馬高原的嚴寒讓烹飪變成了一個大難題——僅僅是為了將凍結成塊的火雞解凍、分開，陸戰1營的廚師們就在封閉的保暖帳篷里用火爐烤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聚餐的時候，許多士兵吃完火雞準備喝湯時，才發現剛出鍋不久的熱湯已經變成了冰塊。此刻，陸戰隊員們都意識到雖然中國士兵還沒有出現，但是一個更可怕的敵人，嚴寒已經在向他們進攻了。
在別的排輪流從陣地上下來吃感恩節大餐時，擔任尖兵的李周恩排，被傳令兵忘記了；最後他們被用一杯牛女乃、兩片面包給打發了事。
11月24日，上午還有陽光，接近中午的時候開始變天，黑雲滾滾，不久就開始下雪，氣溫進一步下降。在向北推進的路上，美軍開始遇到一些逃難的北朝鮮人；喝下幾杯美軍士兵給的熱水後，這些北朝鮮人就向美軍提供了志願軍兵力的準確數據，大約一萬人。然而，由于美軍偵察機在這一地區連一點部隊活動的印跡都沒有發現，所以美軍陸戰隊的官兵們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北朝鮮難民提供的情報。在美軍官兵眼里，在這個小小星球上的任何地方，如果美國空軍的偵查沒有發現敵人，那就是沒有敵人。
25日，陸戰7團進入柳潭里。柳潭里在長津湖水庫西面，四面環山，山谷中的平地都被開墾成了麥田；麥田剛犁過，視野開闊；村民已經離開，村中的房屋都是空的，連一個活動的影子都沒有。戴維斯中校和哈里斯中校（3營營長）協商後，在周圍的高地上布置了防線。
下午，陸戰1營的巡邏隊在山谷中的一處茅舍抓到了3名俘虜。這三人自稱是20軍60師的士兵，因不願參加作戰而逃離部隊，他們還主動向陸戰7團的情報官，提供了志願軍9兵團圍攻陸戰1師的作戰計劃和兵力配置。然而，由于提供的情報太完整、太詳盡、太高端，反而引起了美軍的猜疑︰這三個帶路黨被認定為是志願軍放出的誘餌，其任務就是提供虛假情報誤導美軍。
25日，陸戰5團開始向陸軍步7師的31團級支隊，移交位于水庫東面的新興里地區的防務，隨後陸戰5團就向西移動，通過下碣隅里進入柳潭里。11月26日，陸戰1師完成了部隊的集結︰陸戰5團和陸戰7團大部都集中在柳潭里，陸戰1團的3個營被分置于下碣隅里、古土里、真興里，負責守衛供應線。史密斯少將在下碣隅里設置了前進指揮部，並已經在此地囤積了大量作戰物資。簡易機場則仍在修建中，還不能起降飛機。
在山下的真興里，氣溫是攝氏零下22度，在蓋馬高原上的柳潭里、下碣隅里、新興里氣溫低于攝氏零下30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