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第三十七章德洞山口（a）
第三十七章德洞山口（a）
（死去的身體已被北朝鮮的嚴寒凍成冰棍，惟願他的靈魂能找到回家的路，回到江南，回到一個他熟悉的夢里。浪客中文網）
當威廉？巴伯上尉在古土里接過陸戰7團2營f連時，這位踏著日本兵的尸體，從士兵一步步升到上尉的二戰老軍人，被手下這幫菜鳥的作戰技能給驚呆了。就在營地附近的公路上，巴伯上尉看到他手下將近一個班的士兵朝200碼距離外的三個北朝鮮游擊隊員射擊，結果還讓這三個北朝鮮人全須全尾地溜了。這不是我記憶中的陸戰隊員，上尉在心里說。
上任後f連的新連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訓練部下的射擊技術︰每天扎好宿營帳篷後，f連的菜鳥們就被迫趴在冰雪窩里朝空罐頭盒射擊，巴伯上尉則站在一旁指導。好老師加不限量的子彈喂養，很快f連的每個陸戰隊員的射擊水平都有了明顯提高。半個多月的老師當下來，硫磺島戰役中的英勇老兵，f連的新連長巴伯上尉就憑借自己優秀的軍事技能，贏得了部下的尊重。
11月27日中午，陸戰7團第2營營長羅克伍德中校和巴伯上尉擠在一輛吉普車上駛出了下碣隅里。這天上午，柳潭里的利茲伯格上校交給仍滯留在下碣隅里的2營一個任務︰守護從柳潭里到下碣隅里的交通線。巴伯上尉得到了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一般來說，看守交通線的部隊是很難立下什麼戰功的。吉普車上兩位指揮官此行的目的是為f連勘察地形，確定一個適合的駐防地點。
山路依舊彎曲難行；氣溫雖低，但是陽光燦爛，照在身上也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暖意，可是巴伯上尉卻總覺得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氣氛。吉普車一路行來，居然連一個難民都沒有踫到，公路沿線的茅屋也都空蕩蕩的，透著一股死氣；空曠的北朝鮮山野雪地上，仿佛就只余下他和中校兩個活物。不一會，吉普車就停在距離下碣隅里11公里處的德洞山口。
這里是德洞山（1653高地）向西北延展而出的一個馬鞍形的山頭，距離主峰2.5公里，山頂面積大約一個足球場大小。山頭的山脊線長約270米，兩側都很陡峭，馬鞍形的凹部朝南，寬約65米，正對著東西走向的公路（南北走向的公路在這里轉一個接近90度的彎）。公路南側是一塊寬約300米的平坦、空曠的谷地，谷地盡頭是低緩的山丘，山丘上有一些幼小的松樹。
德洞山口（美軍也稱其狐丘）由東向西傾斜，東南角高出公路約200米，西南角則只高出約160米；整個山丘呈倒u型靠在公路北側，東坡比較平緩，西坡則不僅陡峭更在靠近公路的地方有一道高約3米、長近14米的絕壁。在絕壁的後面有幾排碗口粗細的冷杉樹，再往上則是一些未成材的松樹。在與公路平行的凹部，距離路基幾米遠的地方建有一棟農民房，深入凹部十余米另有一間圈養牲畜的小屋，主人早已帶著牲畜逃離。在整個65米寬的凹部，最奇特的是有一眼溫泉，在零下二十度的嚴寒里，還在往外冒水。
控制交通線，再也沒有比這個山頭更好的陣地了。巴伯上尉告訴同行的營長，他的f連將在這個山頭上（德洞山口）建立防御陣地，守衛下碣隅里到柳潭里的交通線。羅克伍德中校並沒有實戰經驗，對從尸山血海里滾出來的上尉的判斷自然是毫無保留地支持。隨後，羅克伍德中校獨自駕車返回下碣隅里催運部隊，巴伯上尉則留在德洞山口繼續勘察周圍的地形，並在f連的士兵抵達前制定好了陣地的配置方案。
回到下碣隅里的羅克伍德中校踫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自己手上沒有運送士兵的卡車。讓習慣于坐在卡車上行軍的美國士兵，在嚴寒里頂風踏雪負重行走11公里是一件很難辦到的事——雖然不能說不可以，但是沒有特別的理由而指揮官卻命令這樣做的話，招致的一定是士兵的抵制和鄙視。羅克伍德中校是哈弗的高材生，總不至于一到朝鮮就變得低能，做出讓新手下恥笑的事，最後，中校在下碣隅里各單位一陣亂串，搞到了9輛卡車來運載正在說風涼話的士兵。
為了加強獨自守衛山口的f連的火力，羅克伍德中校還給巴伯上尉增加了一個81毫米迫擊炮組和一個攜帶兩挺水冷式勃郎寧重機槍的重武器排。這樣最後在德洞山口駐防的總兵力，就遠遠超過了一個正常編制的連，有將近250人的規模（237名陸戰隊員和一個海軍醫護兵小組）。
第一批三個步槍排在下午5點抵達德洞山口後，巴伯上尉立刻將第1排指派上東坡，第2排上西坡，第3排去倒u型陣地的頂部，正對著北面的主峰。巴伯上尉對他的排長們說︰雖然寒風吹著氣溫很低，但是部隊必須馬上開始修築防御工事，等野戰工事修築完畢、檢查合格後，再搭建保溫帳篷。f連的士兵已經喝了11公里的冷風，本以為可以先搭建保溫帳篷進去暖和暖和，再說向北進軍以來並沒有踫到什麼敵人，晚一點修築工事有什麼問題呢？
面對驚愕的部下，老丘八巴伯上尉只丟下一句︰「老子的命令必須不折不扣地執行！」——軍中本來就沒有民主，這種時候更不是講道理的時候。
掘開厚達40厘米的凍土層可不是個輕松活（幸好利茲伯格上校在向柳潭里推進時，曾派兵在此山頭駐防，留下一些工事），f連的士兵**炸、鏟子鏟，忙碌到夜里9點鐘才構築好了讓巴伯上尉滿意的野戰工事。
第二批人員到達後，巴伯立刻在那間農民房邊上支起了指揮帳篷。f連的迫擊炮陣地（一共3門60毫米迫擊炮，2門81毫米迫擊炮），布置在牲畜棚東面幾米遠的地方；醫療帳篷也搭建在凹部，6名醫護兵和兩個連屬巴祖卡火箭筒組的17名士兵，則幸運地被安排進農舍休息。
重機槍組組長亨利上士是一名老兵，也參加過硫磺島戰役，自然獲得了巴伯上尉的無條件信任。重機槍陣地就由亨利上士自己選定——上士將一挺機槍架設在離公路23米遠的高處，另一挺放在靠近東面緩坡的地方。這兩挺重機槍封住了f連陣地南面的公路以及整個凹部，在接下來的防御戰中，給向這個方位進攻的志願軍造成了重大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