ˋ「多謝老爺厚愛,只不過在下才疏學淺,上京趕考也是徒勞罷了!」她又不是存心想當人家的女婿的,干嘛還為別人考科舉,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從來不做。
劉老爺開始有些嫌棄了白露了,要家室沒家室,要能力沒能力的,他家的確不缺錢,但是也不至于娶一個小白臉回來吃閑飯啊!城西的王家公子多好啊,也是地主大戶,雖然肥了一點,但是人家可是舉人啊,舉人可是有機會殿試面聖的啊!他想把腳伸入朝堂,咋就那麼的難了?
「得了得了,當老爺我運氣不好,娶一個小白臉女婿回來,誰讓我那丫頭喜歡呢?快點進來換衣服拜堂吧,這都多少時辰了,別誤了吉時!」
劉老爺剛說完話,那群家丁頓時就開始趕著白露進屋了。
「換衣服?」白露後知後覺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好不容易穿好,要是換一件,她都怕自己穿錯了,于是乎立馬胡亂說道,「使不得使不得啊!」
劉老頭本來就不待見白露了,這會兒見她問題多,停住回頭瞪了他一眼,吼道,「怎麼使不得,哪個成親的人不穿喜服的啊!」
白露腰桿一挺值,她又不是真的來成婚的,她只是來混口飯的!
「今日我出門的時候,我家老嬤嬤說了,最近我有血光之災,這衣服是專門去了一趟佛堂沾染了佛氣的,穿在身上保平安的,如果今日我換下來,說不定劉府就有發生慘案哦,到時候只能可憐劉小姐,年紀輕輕就開始守寡了!」
「胡說八道!」劉老爺大聲呵斥一聲,氣息雄厚,可見底氣之足夠,估計是肥肉撐出來的。
古代之人,誰都會相信一點鬼神傳說,誰都會忌憚一點老人之言。
劉老爺也只是大聲的吼了一句,內心依舊有些害怕。畢竟大喜之日,引來血光,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行了,反正到了洞房都是得月兌的,外面披著一件大紅袍子好了!喜慶喜慶一下。」
「多謝老爺!」于是乎,白露喜氣洋洋的就跟著進去了,她的目的只是為了混口飯,並且找個地方休息休息一下。
劉老爺越看白露越是不順眼,男人最討厭小白臉,和女人喜歡小白臉完全程反比。
所以他家閨女有多麼的喜歡白露,他就有多麼的討厭白露!
人家那里都是婆婆和媳婦的戰斗,到了他這里,就是岳父和女婿的斗爭了。
白露跟著劉老爺身後慢慢的游蕩著,並且圍觀著劉府宅院的布局,雖然在禾水縣,劉府是財大氣粗的。但是白露卻白府四進四出的宅院里生活了半年,也在皇宮里來回過幾次的,所以對白露來說這房子太小了,完全就是她家一個廚房,更別說鳳鈺的翼王府了。
想到鳳鈺,白露就不得不抱怨一下,這人怎麼還沒來尋找她?
家丁直接給白露披了一件大紅色的外套,白露默默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綠色的青衫,額頭微微抽搐了一下,這還真是紅配綠,賽狗屁了!
布置大喜的屋子里,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紅色的喜慶,紅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紅色的床簾,紅色的新娘,紅色的衣襟。
白露嘴角更加抽了抽,還好她批了一件紅色的外套遮擋了下,要不然她還真的是萬花叢中一點綠了!
只不過,「不能先吃飯嘛?」
她雖然用過晚飯了,但是卻被鳳鈺氣餓了!
「噗嗤……」蓋著蓋頭的劉雲忍不住的笑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劉雲旁邊的老嬤嬤也掩著唇笑了起來,朝著白露嬌嗔著,「姑爺真是說笑,想吃飯也得先揭開小姐的蓋頭啊!」
白露有些暈眩,先不說她和鳳鈺的那次大婚,她完全不省人事了,就憑借著多年電視劇的影響,哪戶人家結婚這麼簡單的啊?
不游街就算了!
不拜堂就算了!
就連起碼的賓客喜酒都沒有!
直接揭蓋頭喝交杯酒了。
這劉小姐到底是有多麼的愁嫁啊!
白露覺得,她不過就是來混口飯吃的,蓋頭什麼的,還是別接的好,要是遇上一個死心眼的,打定主意跟著她一輩子,鳳鈺還不給她鬧翻?
「能不能先吃飯,再揭蓋頭啊?」
老嬤嬤看著白露就像看笑話似的,眼中閃過一絲諷刺,「姑爺是沒有吃晚飯嘛?瞧把您給餓得。」
白露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一到冬天,她的食欲就大增,沒辦法啊,她就是餓了!
「沒力氣,怎麼揭蓋頭啊!」
下一句是,沒力氣,怎麼運動啊?
只不過白露為了含蓄一點,最終沒有說出來,還是別嚇著人家姑娘嬤嬤的。
劉雲這會兒蓋著蓋頭,沒有人看得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是喜是怒。
嬤嬤就是打定了注意按照程序走的,這男人得好好的管管,而且還是入贅的,得以小姐為天,小姐為地!這會兒剛進門不管,以後想管都管不住了。
「胡說,接蓋頭的力氣怎麼可能會沒有?」
劉雲听出了嬤嬤言語中的不悅,頓時一股怒氣就涌上心頭,嬤嬤是什麼身份,姑爺是什麼身份?這嬤嬤也太沒規矩了,竟然敢說新姑爺,不悅開口道,「既然姑爺餓了,那麼就讓他先吃吧!」
白露一听,樂了,這姑娘絕對是一個賢妻良母,可惜她無福享受。
「如此,多謝小姐了!」
老嬤嬤可是心疼劉雲啊,劉雲可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不比劉老爺少一分心疼。也沒有听出劉雲口中的不悅,只是認為她太善良了,于是朝著劉雲苦口婆心道,「小姐您還餓著肚子的呢,讓姑爺先揭開蓋頭,您們一起吃吧,可別餓壞了!」
白露已經不客氣的吃了一口鮑魚,味道還不錯,但是比白府的差太多了。
劉雲早已經餓的沒力氣了,飯菜香味早就飄進了她的肚皮,可見她餓多厲害了,這會兒嬤嬤說了這樣的一句話,完全就是說道她心坎上去了。
剛才讓那公子吃飯,也不過是為了讓嬤嬤分清楚身份而已,其實她內心更傾向于先揭開蓋頭。于是以微小的幅度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嬤嬤的話。
嬤嬤一見劉雲答應了,立馬就朝著白露道,「姑爺啊,小姐還餓著了,您可別顧著一個人吃啊!」
白露解決完一個鮑魚之後,抬頭朝著劉雲看去,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人家餓著肚皮坐在那里,她卻大吃大喝起來,實在是太對不起人家了!
不就是一個蓋頭嘛,她接下來就接下來吧!
吃完之後,她就給人家蓋回去!
直接在大紅袍子上面將一雙油膩膩的手擦拭了一下,迎著老嬤嬤鄙視的眼神,同手同腳的走到劉雲面前,手有些微微的發抖,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忐忑的要死。
第一次接蓋頭,她能不激動,能不緊張嗎?
嬤嬤頭疼的攔住了準備用手接蓋頭的白露,忍不住的翻白眼,想罵一句不懂規矩嘛?但是想想,人家都說第一次結婚,懂什麼規矩啊?
想到這里,臉色微微緩和了之後,從丫頭的收縮接過了秤桿給白露,說道,「姑爺啊,蓋頭得用這秤桿揭開,才吉利了!」
白露可憐巴巴的看了一眼秤桿,終于是出現電視劇里面的情景了,只不過她又不是真心娶媳婦的,干嘛用秤桿?
猛地雙手雙腳同時運用,在嬤嬤反應之前,迅速的用手揭開了蓋頭,還有理有據的朝著嬤嬤說道,「干嘛用秤桿啊,小姐又不是明碼標價的商品!用我的手親自去揭開,那才是表達了對小姐的愛慕之情呢。」
白露一邊說,一邊雙眼發光,看的劉雲一陣心情澎湃。
終于是揭開了蓋頭,終于是看到了心上人。
遠處看到的時候,就覺得他俊美無比,這會兒就在眼前,劉雲忍不住的犯花痴了,忍不住的伸出手去觸模白露的皮膚,可真是細膩啊,一個男人怎麼能有這麼好的皮膚,看的她都嫉妒要死了。
含情脈脈的朝著白露看著,嬌嗔道,「相公……」
白露雙腳突然讓發軟,沒勁的跌倒了下去,快速的用單手撐著身後的桌子才穩住身子,沒有讓自己摔倒下去。
艾瑪,一個女人對她這樣呼喊,她怎麼感覺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太惡心了!
劉雲看到這樣的白露,以為他是在害羞,不由的低頭一笑,牽著白露的手就坐在桌邊,主動為白露夾菜,「相公,您嘗嘗這個,可好吃了!」
白露還沒有從剛才的肉麻之中緩過神了,這會兒又听到相公二字,頓時感覺被兩百萬的電流擊中,木訥的夾起劉雲給的菜,放在嘴里嚼了一下,瞬間甄嬛附體,說道,「真是極好的!」
其實她根本沒嘗出來是什麼味道!
這會兒,她非常的想大罵鳳鈺幾句,丫的怎麼還沒來!到時候她真的就給他娶一個妹妹回去,等著他鬧騰!
劉雲這會兒小女兒媚態盡顯,面對眼前自己的相公,突然覺得有些不真實,不由的開始發問道,「相公家住哪里?家里幾人?相公姓甚名甚?」
白露游走的魂魄頓時被拉扯回了現實,父女兩個問話都是一模一樣,于是乎也絞盡腦汁的開始,用文縐縐的詞語回答,盡量的讓自己看上去比較含蓄一點。
「在下姓白單名一個露字,家住京都,父母都已經離去,只剩一名弟弟!」
劉雲不比劉老爺有想法,她在意的是自己的相公長相能比的過禾水縣其他小姐的相公就行,女人都有攀比之心,特別是富家女,比吃比穿比男人!
「那麼,相公家里是做甚的?」
白露已經正常的開始吃飯了,吃著還算是美味的土豆泥,口齒不清的回答,「父母離去之後,家道開始敗落,我和弟弟靠著父母遺留下的財產度日!」
這可是事實,白露以為自己實話實說,而且還把自己說的苦一點,這富豪小姐應該就不願意跟著她了吧?
可是誰知道,劉雲不差錢,差的就是風度翩翩,才華橫溢的夫君。
白露已經符合了風度翩翩這一點,夠滿足她了!
剛才的那些話,只是為了不讓氣氛冷場下來,才隨口問道的!
「那麼,相公可考取過功名嘛?」劉雲發誓,她真的是隨口問問的,沒有就算了,考過就更不錯了。
但是在白露耳朵里,覺得劉雲和她爹是一個意思。問這類的問題,其實也很平常,她也覺得沒什麼,反正越討厭她,就越好,早點把她趕走,她也就不用想辦法怎麼混出去了。
「白某才華不足,沒能夠考取功名!」
失望吧,把她趕走吧,趕走吧!
劉雲的想法卻和白露完全不一樣了,沒考取是沒考取,但是卻能證明是考了的呀,如此一說,她這個新相公,肯定是文化有知識之人,霎時間心滿意足,她的要求都滿足了,可是十全十美了,勤快的為白露夾菜,「相公以後想考功名,讓爹爹出錢就行了,不想考就算了,跟著爹爹學做生意去。」
白露手中的筷子啪嗒一聲就跌落在桌上了。
這劉小姐怎麼就不按照套路出牌啊,不是應該越來越討厭她的嘛,怎麼現在她感覺這個劉小姐好像越來越滿意她了,難道她就喜歡小白臉且沒有用的那種男人?
白露大腦里頓時出現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畫面,劉大小姐穿著肚兜跨坐在一個男人的身上,涂抹著大紅色的口紅正在狂笑,手中拿著一個皮鞭,毫不留情的朝著身下的男人猛抽,邊抽邊狂笑道,「叫我女王大人!」
噗!
太扯了!
趕緊搖了搖頭,朝著劉雲說道,「小姐費心了,白某不足小姐如此費心!」
白露一直都自稱在下或者白某,叫劉雲也一直是客客氣氣的叫小姐,很明顯的撇清關系了。
劉雲也早就不滿意了,她都一口一口的相公叫了,這人居然都不叫一聲娘子。但是又礙于臉面,只能一直憋著不說。
老嬤嬤看懂了劉雲的臉色,自然也明白了劉雲的心思,而且早就想說說這個新姑爺了,太不懂規矩了,這會兒就借此機會教訓一下她,「姑爺啊,您可是小姐的夫君,人家小姐都一口一口的夫君叫了,您一個大男人,還害羞什麼,一直一直小姐的叫,叫的我家小姐都不好意思了!」
白露才夾了一根骨頭送到嘴里,听到嬤嬤這話之後,頓時就噎住了,她可以不要臉的叫鳳鈺娘子,卻不能沒下限的下一個姑娘娘子吧,她可說不出口,「這個,這事來的突然,昨日都沒有想到今日會娶一個媳婦,所以得讓在下有一個過渡時期吧!」
劉雲心中縱使不舒服,但是也怕嚇跑白露,只能含蓄的點頭,「相公說的很有道理,如此,妾身就給相公一些時日吧!」
反正是她的,誰也不準搶,也誰搶不走!
……
鳳駿的府邸里面,這會兒堆積了禾水縣大大小小的醫生,都在小心翼翼的為鳳鈺整治傷口,合計著怎麼上藥。
從來沒有見過手臂斷了還可以接上,而且還能愈合的這麼好,筋脈都已經連接好了,皮肉也開始慢慢的愈合了,就是那骨頭斷裂了,想重新愈合好,可不就是幾日的功夫,少則一年,多則幾年啊。
這樣的病癥沒見過,所以也不敢輕易的下藥,而且醫者都有求學好問的特點,為鳳鈺治療的時候,還想問問這傷口是哪位神醫治療的,都想去拜訪拜訪一下。
鳳鈺覺得煩悶無比,只能說出蘇雲卿的名號,難不成還說西周皇後林楚楚的名號?
自然是不能。
蘇雲卿神醫的封號在四國都有名聲的,瞬間所有的醫者都心滿意足了,果然只有神醫才有如此本事。
直到所有的醫生商議出一個齊全的辦法並且為鳳鈺上了藥重新包扎之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期間鳳鈺一直焦慮的看著門口,以至于給他治療的時候都一直在大廳里面。
可惜,白露始終沒有回來。
本來就焦慮的鳳鈺,時間一長,這會兒一顆心都七上八下了。
白露的脾氣本來就大,想想之前她說的話,難不成真的生氣了,離開了禾水縣?
瞬間,鳳鈺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可是,剛起身的時候,看到了旁邊坐著玩弄水壺的鳳駿,又無奈的坐了下去,小露兒是算準了他會先投降的吧,他可不能讓她如願!
鳳駿微微抬頭,看著鳳鈺糾結的樣子,有些看不下去了。
天色已晚,正好可以睡覺,但是白露一直不會來,鳳鈺多半一晚上都要鬧騰,只能無奈的朝著他說道,「不去找嘛?」
鳳鈺的心口在吶喊,找啊,當然要找了,他都快把持不住了。
可是,在鳳駿面前,他卻做不到,他在怎麼不要臉不要面子了,在自家哥哥面前,還是得豎立一點男子氣概。而且一方面認為白露不能縱容了。但是另外一方面,他又擔心又害怕都,害怕男人甚至是女人來跟他搶小露兒,他已經是一個半殘廢了,怎麼用什麼去跟人家搶,去跟人家斗?
如果現在鳳凰出來了,他都沒有把握再次把小露兒搶回來!
所以他只能死守,死守著白露不去鬼混。
想到這里,鳳鈺無奈的笑了一聲,他現在像什麼?
像得到丈夫疼愛,妒忌其他小妾的得正房妻子,獨守空房,寂寞空虛冷。
深吸了一口氣,又無奈的吐了出來,只有鳳駿能看到他現在的無奈,現在的滄桑,「不去,讓她自己回來!」
鳳駿的眉梢一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別扭的鳳鈺,一直都是隨心所欲的人,如今卻有了忌憚的人和事情了,不知道是該愁還是該笑,只能繼續的嘆氣道,「你確定她今晚會回來?你確定今晚你不會鬧騰?」
鳳鈺要是鬧起來,可是驚天動地啊。當年風鈺還是太子的時候,鬧的整個三宮六院跟著震了震,一把火還直接燒到了宮外面,到現在他都還記憶猶新啊!
這麼一听,鳳鈺的心又提了一半起來,白露的性子較強,憋急了,難免會做出什麼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但是卻又礙于鳳駿在此,原本薄弱的男人臉面這會兒跟著野草一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生命力頑強啊。
所以鳳鈺現在特別別扭了,別扭在鳳駿面前拉不下臉面來!
「不去!」
鳳駿本來冷淡的性子都要被鳳鈺弄的要抓狂了,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大廳里面耗著干嘛,他就不應該多管閑事,讓鳳鈺帶著白露來他別院來,存心的折騰自己啊!
「真的不去?不去算了,天色已晚,睡了吧!」他就不相信他刺激不了鳳鈺,看他那點小心思,全部都寫在臉上。
果然,鳳鈺不動,看著天上的星星,別扭道,「我覺得今晚的星星異常的明亮,我唯恐有事發生,所以決定今晚夜觀星象,推斷一下是否真的有事情發生!」
鳳駿掀桌的心都有,還夜觀星象,他鳳鈺啥時候懂這些?看樣子只能出殺手 了!
「我派出去的人已經回來了,想知道嘛?」
鳳鈺頓時違心的轉過頭,也不觀什麼星象了,一雙眼楮死死的看著鳳駿,就等著他繼續說道。
「咳咳……」鳳駿很不喜歡鳳鈺看他的眼神,火辣辣的跟著要吃了他一樣。
「我勸你還是快點去尋找的好,我的人來報,她已經去了劉府,而且還換了新郎裝的衣服,這會兒應該是洞房……喂,不是不去嘛?跑那麼快干什麼……喂,注意的你手……」
鳳鈺看著消失的背影,不由的覺得一陣頭疼,趕緊朝著排版的家丁道,「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點跟著去!」
鳳鈺那笨蛋,找的到劉府在哪里嘛?
……
洞房內,白露見自己也吃的差不多了,磨磨唧唧的都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這個鳳鈺居然真的沒有來找她,太可惡了!
丟下筷子,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準備就把外套月兌了下來,好還給別人。
但是白露這個動作讓劉雲誤以為白露是要準備月兌衣服和她睡覺了,作為一個年紀到達二十歲的老處女,劉雲表示恨不得馬上就把自己嫁出去,這會兒害羞的讓周圍的丫頭和老嬤嬤出去,自己開始動手換衣服起來。
當白露找到了揭開外套的方法,磨磨蹭蹭的月兌了下來,掛在屏風上面,然後回過頭卻看到劉雲月兌的只剩下一件肚兜了,頓時嚇的魂飛魄散,著急的問道,「你這是干什麼啊?」
劉雲原本以為就自己害羞,沒想到這新姑爺也如此的害羞,都開始月兌衣服了,還能干什麼啊,故作嬌羞的說道,「相公要是想親手月兌妾身的衣服,妾身大不了在穿回來。」
白露差點都要背過氣去,以前嚇金喜兒身邊小丫頭的時候,也只是說用黃瓜什麼的,但是現在她從哪里找黃瓜啊?
再說,她一個女人,幫助另外一個女孩月兌變成女人,先不說她有沒有那個功能,她都已經是沒膽了!
這種事情,她沒做過,也沒有經驗啊!
「別,小姐,其實吧,這個,我覺得吧……」
「相公,天色已晚,還是早些休息了吧!」沒等白露說完,劉雲已經走到白露面前,撲進了她的懷中。
白露頓時雙手高舉,無奈的看著懷中的劉雲,全身就像被電擊過一般的僵硬且又發麻,舉在半空中的雙手只能停留在哪里,遲遲沒有動作。
這個劉小姐,該不會真的是一個玻璃吧!
而且還早就發現她是女人了吧!
所以準備撲到吃掉?
白露全身發了一抖,被自己的想法給惡寒住了,不動聲色的把這個劉小姐從自己的懷中拉扯下來,臉色微微有些難看,朝著劉小姐說道,「這個,劉小姐是吧,我其實,其實是好男……」
「白露,你給我出來!」突然,房門被猛的踢開了,塵埃伴隨著狂風四出飛揚,與此同時,還傳來鳳鈺的怒吼聲。
白露這會兒感覺連肌肉都在顫抖,手腳並用的推開劉雲,還直接抓起了劉雲的衣服給她披在了身上,才全身而退。
但是晚了!
鳳鈺早就把這一切看在眼里,手中不知道哪里搶來了一把刀,對著劉雲就暴吼道,「你們剛才在干什麼!」
鳳鈺雖然是對著劉雲的,但是白露卻感覺,話是對她說的,趕緊解釋道,「沒干什麼,真的沒干什麼,不是你想的那樣!」
尼瑪,她一個女人還能干什麼啊!
劉雲看到這樣的陣勢,不由的嚇得全身發抖,淚水也跟著冒了出來。
她見過鳳鈺,剛才拋繡球的時候見到他,雖然被他的美色折服,但是現在只剩下害怕,還好沒選這個人,要不然她以後可都在家暴里面度過啊。
回頭頓時朝著白露看去,按照之前拋繡球看到的兩人關系,劉雲認為,這個男人應該不會真的殺了她,立刻不顧一切的跑到白露的懷中躲著,哭道,「相公,妾身好害怕啊!」
白露倒吸了一口冷氣,嚇的感覺再次推開了劉雲。
沒眼力啊,鳳鈺都氣的頭發都快豎立起來了,還往她懷中竄?
不由的朝著鳳鈺看去,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啊,鳳鈺直接舉刀就朝著劉雲砍了過來!
尼瑪,他還真的不嫌事多啊!
頓時出手接下了鳳鈺那一劍,反手將劉雲推的老遠,朝著鳳鈺吼道,「干嘛啊,想殺人也不是這個時候啊……」
「你護著她對不對?」鳳鈺的雙眼頓時被這一幕給刺激住了,妒忌頓時散發開來,什麼話也听不進去,憑借著原始的本能做事,說的話也沒有經過大腦,直接吐了出來,「白露,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嘛?」
白露從來不知道鳳鈺會吃女人的醋,而且還吃的那麼厲害!
要是她妥協了,以後就當啞巴,當瞎子好了,無論男女,只要是人,她都不要去看一眼,都不要去踫觸,對了吧!
「我當然知道我在干什麼,你可想清楚你在干什麼嗎?」
「你知道你在干什麼?」鳳鈺丟開了劍,冷笑一聲,「如此一說,你是存心準備背叛我的?」
這什麼跟什麼啊?
白露極其無語的看著鳳鈺,這人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
說的話,做的事情能如此雷人,天雷滾滾啊!
「我就和一個女人摟摟抱抱了,你就說我背叛你,你太夸張了有沒有!」按照這個說法,那麼女人和女人睡覺,男人和男人睡覺,都算是夫妻了?
開始玩笑?
再說,她雖然不知道鳳凰的事情到底給了鳳鈺多大的威脅,但是,反正她覺得她這個輩子都不可能出櫃喜歡女人的!
「我不會喜歡女人的,我怎麼可能會喜歡女人?」
白鷺就算是當了十多年的男人,也沒有導致愛好混亂,同樣喜歡男人,喜歡軒轅澈的!
她又是地地道道的以女人身份長大的,喜歡的是男人,來這里當男人額不過就是半年時間,就被鳳鈺霸佔了,所以,「我肯定不會喜歡女人的,你到底在吃什麼飛醋!」
旁邊的劉雲本來是害怕的哭泣,听了兩人的話語之後,卻是連哭泣都停止了,滿臉的驚訝!
這兩個俊美的男子,居然是斷袖?
她把繡球拋給了一個斷袖?
這會兒,听到動靜的劉老爺帶著人馬風風火火的趕來,原本他是在酒樓里面設宴款待賓客了,現在突然告知有人搶親,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就怕閨女被搶跑了,不在了。
現在看到這一幕,也嚇傻了!
原來不是有人來搶他閨女的?而是來搶那小白臉的!
立刻就火了,在他老劉家的地盤上,還敢搶親,開什麼玩笑!
「來人,把那個人給我抓起來……」
「且慢,且慢啊!」劉老爺的話還沒說完,被一道急忙且又氣喘吁吁的聲音打斷。
劉老爺本能的回頭一看,看到來人,頓時眼楮放大,朝著來人恭敬的彎腰招呼道,「哎呀,原來是縣太爺啊,這麼晚了來我老劉家干什麼呢?現在府中一片混亂,可不能好好的招待縣太爺啊!」說完,還不忘記的朝著周圍的家丁道,「還愣著干什麼啊,還不把那個瘋子抓起來啊……」
「使不得,使不得啊!」縣太爺直接越過劉老爺,跑到鳳鈺的前面,彎腰駝背道,「王爺大人啊,有事好好說,這都是誤會誤會啊!」
縣太爺很是苦逼的擦了擦汗,剛睡下就被鳳駿王爺叫來這里處理事務,說的是,要是處理不好,都全算在他頭上。
他大半輩子都沒有處理過這樣的家庭糾紛,而且還是王爺,這不是要他老命嘛!
鳳鈺此時雙眼全部都是怒火,死死的盯著白露,幾乎現在就想把白露壓在床上,狠狠的教訓一下。
太不听話了!
白露也是同樣的表情等著鳳鈺的,她之前在這里吃飯的時候也想過,只要鳳鈺來找她了,而且朝著她好好的說幾句話,不要施加過分的要求,罵她水性楊花的事情,她就可以不生氣了!
可是誰知道,這人一冒出來,就是拿把刀準備砍人!
這發瘋的,太不可理喻了!
一旁邊的劉老爺和劉雲听的清清楚楚,看的真真切切,縣太爺叫這個紅衣男子為王爺?居然是王爺!
瞬間,兩人腦袋里都有不同的想法冒出來。
白露站在這里覺得有些尷尬,兩個人吵架干嘛要引得如此人圍觀,決定好微微示弱一下,朝著鳳鈺道,「你先別生氣,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說,在這里讓別人看笑話不是!」
「爺看誰敢看!」鳳鈺冷哼一聲,眼神不由的隨便一撇,視線所經過的地方,所有人都乖乖的閉上了眼楮,堵住了耳朵。
這一切看的白露十份的無語,忍著最後一分耐心說道,「你確定你要在這里跟我鬧?」
鳳鈺覺得自己很是火大,這件事情白露不低頭,他就一直鬧下去,「是你想給我鬧的,是你先背叛我的!」
「得了!」白露猛的吼了一聲,舉起手指著鳳鈺,幾個字從牙縫里面擠了出來,道,「背叛?你確定這個就是背叛?」
鳳鈺冷哼一聲,「難道不是?」
「很好!」白露笑了一聲,笑的十分無力,笑的十分無語,居然說她背叛他,她不就是在一個女人房里吃了一頓飯嘛!
「好,就是我背叛了你,你要怎麼樣?」休了她嘛?
鳳鈺一時間噎住了,他以為白露會像女人一樣大哭大鬧。
但是她卻沒有,還一本正經的承認自己背叛了他!
不由的火氣直接從心口擴散開來,就想洪水潰壩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我能這麼樣?」鳳鈺突然覺得很失落,很無力,他只是想通過鬧一下,得到自己想要的,想要得到白露的承諾,承諾一輩子在他身邊。
他的確是在手斷之後,沒有一絲的底氣,而且還缺乏了安全感。
自己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自己,自己一個廢人,那什麼跟人家比,那什麼跟人家斗?
所以只能采取這樣過激的辦法,想要听到白露的親口承諾。
可是連這種時候,白露都不依他。
果然是得到的太快,就太過于虛幻了嗎?
而且,他能干什麼?
他什麼都干不了。
可是,嘴上卻要出一口惡氣,「爺現在就去逛青樓!」
白露嘴角微微張開,她想過鳳鈺可能會鬧休妻來威脅她,也可能會直接動武,準備教訓她一頓!
但是他都沒有,他去選擇了這種令她哭笑不得的方式!
就像一個小孩子,你搶了他的糖,他就非得搶你一件東西,才能得到滿足,才會覺得公平。
但是,干什麼不好,非得去青樓!
這點,她絕對不能接受!
「鳳鈺,你給我站住!」白露朝著離開的鳳鈺怒道,「你確定你要去青樓?」
她和女人在一起吃頓飯,他就去找女人上床!
這根本就是兩碼事啊!
鳳鈺卻認定了,白露找女人了,他也非得找女人,才公平!頭也不會的丟了一句,「要一起嗎?」
去你妹的!
白露胸口仿佛才上演了胸口碎大石節目,這會兒疼的死去活來的,草泥馬的!
「鳳鈺,我最後警告你一聲,你要是跨出這個房門,我就跟你玩完!」
鳳鈺卻冷笑一聲,什麼話也沒有說,繼續往前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停了下來,再白露以為他後悔的時候,鳳鈺卻只是叫了一下縣太爺,「帶路!」
縣太爺戰戰兢兢的朝著白露磕了一個頭,苦逼的去給鳳鈺帶路。
其實男人逛青樓也太正常不過來,縣太爺此時只是驚訝,之前還甜甜蜜蜜的兩個人,現在居然鬧的臉紅耳赤。
更讓人意外的是,堂堂的一個王爺,居然為了威脅自家王妃,都能說出逛青樓這樣的話,惹的他想笑也不敢笑。
就這樣,原本火氣沖沖來的人,又這樣大搖大擺的離開,還不帶著一點塵埃,留下一片廢墟和目瞪口呆的劉氏一族。
白露氣的一腳踢開了放在腳邊的椅子,椅子接觸地面發出強烈的踫撞聲音,也沒有安撫到她內心的怒氣,反而更加的發火,氣的整張臉都呈現詭異的面色,緊緊的咬著牙齒,一字一句朝著空蕩的門口發誓道,「鳳鈺,你給我等著!」
她要休夫,絕對休了鳳鈺!
他就是一個瘋子,十足的瘋子!
發瘋的不讓她接觸女人,發瘋的跑來和她吵架,這兒還發瘋的去青樓找女人,開什麼玩笑,當她就那麼好欺負?
鳳鈺,你完蛋了,你真的完蛋了!
------題外話------
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看法,對同樣的事情,有不同的處理辦法,所以矛盾就是這樣產生的。
鳳鈺沒有安全感,白露情商又低,所以兩人在一起,很是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