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一個高人出沒的馬市
一個高人出沒的馬市
馬市離君臣棲息的山洞二里地，兩邊都是懸崖峭壁，只要在山間空地設卡，連一只蒼蠅也飛不過去。樂隱秀才自小在皇宮生長，沒有見識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只把這抬頭一線天的夾皮溝當作多嬌江山的一面，並不在意。劉勉是當過兵打過仗抓過罪犯的人，深知如此天險的危險性。別說錦衣衛那伙人，即便是有強盜伏于兩側，伺機而出，也在劫難逃。眼看樂隱秀才躍馬進入夾皮溝，劉勉有些抓瞎，只好吆喝黑駒緊跟火紅御馬飛往馬市。
雖然地處窮鄉僻壤，但集市還算鬧熱。君臣二人前後進入市場，下馬找個恰當的地方拴了馬匹，立即就有賞馬者圍觀而上，咋呼︰好馬！好馬！！
一位白發銀須的老者手把紫砂壺，圍著火紅馬走了一圈，挨近看看馬頭，輕輕撫模了馬肚，又去捋捋馬尾，然後捋著銀須胡，仔細端詳著馬，緘口不言。一干人急了，說咋樣？馬伯樂快說呀！被稱為馬伯樂的老者見大家都等急了，這才昂起權威的頭說，頭如龍首，尾如仙帚，色如丹砂，月復如羅（漢）肚，其形如天之驕子，其狀似天馬下凡，其色如天邊彩霞，其（手）感似天鵝之絨。說著抿了下壺嘴，故意吊著大家的胃口，讓他們的**到了極至才說，尚若以男比之，此乃龍之蛟子，以女喻之，則色可傾國傾城，可與大唐楊貴妃相提並論。眾人翹拇指恭維道，高！高！！馬伯樂更來興趣，又往深處說下去，此馬千年一遇，此乃宮廷御馬！
馬伯樂言語一出，嚇出樂隱秀才一身大汗。他轉眼看看劉勉，見他更為緊張，連連向自己暗示，此地千萬不可久留！樂隱秀才也想到了這一點，但如此窮鄉僻壤，竟然有此高人，僅憑看一看，就能識別一匹御馬，他有些舍不得離開了。
一干人沒功夫看馬主人表情，驚呼著蛋一樣滾至馬邊，爭相模過御馬後，又請馬伯樂評那匹黑駒。馬伯樂不屑一顧，說比起這火紅御馬來，那還叫馬嗎？另外一位「睜只眼閉只眼」的賞馬者有意跟馬伯樂作對，說這黑駒頭如鳳首，尾如裙角，色如神木，月復如六甲，其形如天仙，其狀似嬪妃佳麗，其色如天上烏雲，其感似楊玉環身子一般地酥溜滑，怕是要敗那火紅馬的江山吧。
眾人大笑起來。
也許是爭斗慣了，馬伯樂並不跟這人計較，含了下壺嘴，又說說這黑駒不叫馬也不對，它至少比咱屯堡和普定衛的那些馬強個十倍八倍，即便與謝綈將軍的那匹高原紅相比也毫不遜色。提到屯堡和普定衛，有人就問，听說你主人到處招兵買馬，是不是要跟南京來一火斗？另一個則說，欺侮人家小皇帝朱允允炆幼稚不是，這也太不仗義啦。「睜只眼閉只眼」說，你們也太天高皇帝遠了吧，那小皇帝早讓他四叔朱棣趕跑了。
什麼？眾人啞然。樂隱秀才也有些扛不住了，正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剛要動身，下面的話將他僵住了。
「睜只眼閉只眼」看著早已回避的馬伯樂說，不是說烏撤衛李戎下葬時出了兩個太陽嗎？陰陽先生說這是真龍天子下凡的先兆。有人咂咂嘴，這蠻荒之地也能出真龍天子？山野之人也能擔此大任？「睜只眼閉只眼」說，這有啥大驚小怪的，朱元璋還討過飯呢？那李家的事，謝家跟著瞎鬧個啥？謝綈是李家姑爺，打下的江山平半分嘛。
談論使樂隱秀才大吃一驚！他想到了爺爺給他的那只錦囊，心里有了個針對朱棣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