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一個針對永樂政府的秘密計劃
一個針對永樂政府的秘密計劃
我二世祖李馬夢見自己路過雲貴天生橋，一條巨蟒阻擋去路，張開血盆大口，吐著丈余長的信子向他襲來，一下就將他的頭吸進了口里。正當我二世祖絕望至極，听天由命時，樂隱秀才突然出現了，他舉起金光閃閃的神鞭一抽，巨蟒反彈到對面的崖壁上，尸血四濺，我二世祖得救。
這就是樂隱秀才策反我二世祖李馬那天，晚上他做的那個惡夢。我二世祖想著這個夢，越想越覺得這樂隱秀才有大來頭，加之後來從四川自貢運鹽回來的兒子李一講，他們路過雲貴天生橋時，見萬丈懸崖上懸掛著一條巨蟒，路上遍地血跡。我二世祖李馬更加堅信，這樂隱秀才絕非常人，也許是上天下派輔佐周武王成就帝業的姜子牙。越想，我二世祖就越覺得我們家的那個神話離現實越來越近了。
我將《樂隱秀才》的初稿發給謝解征求修改意見，他說你狗日的將樂隱秀才那些美好的傳說全都與你祖宗先人扯上更好，那你二世祖李馬就是「五升面做的大包子」，王氏二老祖婆這朵鮮花就是讓樂隱秀才的花圍腰糊了心，才心甘情願插在李馬這堆牛屎邊的。
接下來，我和狗日的謝解祖宗先人地對罵一陣，然後又握手言和，探討起我二世祖與樂隱秀才的那次驚世駭俗的秘談來。
我說假如樂隱秀才策反的是他二世祖謝綾，結果會怎樣？謝解說我一世祖謝縐「上山」那天，連太陽花花都沒見一絲絲，樂隱秀才不會去我們家的。我說豬腦，我說的是假如。謝解說，再說樂隱秀才也不敢去我們家。我說是是是，謝綾參加了新皇上的登基儀式，從朱棣那里領了一項重大政治任務，就是把夜郎古國、烏蒙山區的一切可疑人員斬盡殺絕。因為謝綾寧做夜郎古國雞頭，不想立此大功而升作京城鳳尾，便把朱棣的話當耳邊風，這才有了永樂12年的「調北鎮南」。因為謝綾的不作為，這才有了樂隱秀才那麼多的傳說。京官美差不謀，願作夜郎哈巴，你二世祖像你一樣傻呀。
也許嫌我羅嗦，謝解把電話掛了。結束通話後，我老在思考這樣一個問題︰永樂「調北鎮南」，為何虛晃一槍就放過了雲貴守軍？謝綾惰性抗旨，謝氏為何官運亨通？樂隱秀才四處散布反動言論，卻安然無恙？前來捉拿反賊的錦衣衛，到底在烏蒙山區干了些什麼？想著這些問題，我睡下了。
我爺爺找來了。爺說，這些問題與一個秘密計劃有關，確切地說，與那個樂隱秀才雲貴抽蟒的夢有關。我說啥秘密計劃？爺說，這還得從你二世祖李馬與樂隱秀才的那次秘談說起。
我李氏世代忠烈，講的就是一個忠字，尤其是當今皇上。因為官小職卑，沒有機會也沒有資格面見聖上，連朱元璋駕崩也是行省布政司傳令所有大明官員必須披麻戴孝才知道的，皇孫朱允炆繼位的消息則從謝綾那里獲悉。既然朱棣亂大明朝綱，發靖難之變，火燒京城以圖斬草除根滅了天子，再等閑視之，那還叫忠嗎？既然樂隱秀才出示了先皇秘旨，再置之不理，那還叫忠嗎？況且，還做了那麼個夢。因此，你二世祖經過一夜的思考，最終許諾了樂隱秀才。第二天，兩人制定了一個針對永樂政府的秘密計劃，分三個步驟實施︰一、加強與東川、烏蒙、芒部的溝通聯絡，化與烏龍流散部落之干戈為玉帛，實現漢、彝、回、苗各民族大融合，以夜郎古國、烏蒙山區為根據地反「賊」；二、廣施財帛，行醫積善，救少數民族之萬千同胞于水火，以行感化，以言訓導，動員一切可動員的力量，聯手反「賊」；三、策反謝綾、爭取沭英，聯雲聯貴共同反「賊」。
我問爺爺這計劃實施了嗎？爺說，半途而廢。我說是錦衣衛發現後找到門來，計劃才落了空？爺說錦衣衛那「二拐」（副手）才不管呢，敷衍了事的查了查，就此打道回府。「大拐」更是一個見錢眼開的貪婪鼠輩，一見可樂古鎮遍地的秦磚漢瓦，就眼直了，腿僵了，手癢了，最後步了他長兄藍青的後塵。爺說著問我，你那媳婦兒不是姓藍嗎？我答爺道，藍小玉。爺說你得防著點。我答是，緊接著問爺秘密計劃為啥就半途而廢呢？爺說，廢就廢在你二世祖手上。爺說，你二世祖打著行醫的幌子潛入烏龍流散部落後，盡然愛上了醫學，將神聖的使命置之腦後，把樂隱秀才的全盤計劃給打亂了。我問爺，那策反謝綾的事呢？
爺一下就不在了。我追爺時絆了一下，醒了過來。我回味著這個夢，起床時才意識到「唯我獨尊」離家多日了。我從枕頭下拿出手機打她，通了。我問，藍小玉你去哪了？跟磚哥在一塊呢？藍小玉先下口為強︰「許你跟朱玉葉不分晝夜的泡，就不許老娘跟她老公呆會兒？」說完，「唯我獨尊」掛了電話。
我知道，朱玉葉為啥掛我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