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傾世妖妃 收拾主母,扔出主院(二)

作者 ︰ 病態女

可憐蘇氏到現在都沒有自知之明,絲毫沒有悔改之意,反而以為的怪罪凌姿涵是個妖女,害了自己,害了女兒。宋姨娘也想不通,若說哪步出了差池,她真是想不到,而且據娘家兄弟所說,那些人也回去了,而且全部都抹殺了,更不可能露出馬腳啊。這凌姿涵早就在太子府了,為何還會出現在家中,除非……宋姨娘倒也聰明,察覺到了那細微中的不尋常,似乎有些明白了,自己和蘇氏其實是中了凌姿涵的計,落入了自己設的圈套里。

但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蠢事已經做下了,她若不能自保,就得拖著蘇氏一起做最後一搏。想了想,宋姨娘伏在蘇氏耳邊勸道︰「主母莫慌,如今之計還有一個辦法。」

「說!」蘇氏面露青白之色,端莊的面具也被自己親手撕了下來,只有丑惡。

宋姨娘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卻讓蘇氏的眼神接連變換,青白的面色轉即陰沉下來,對她點了點頭,陰測測的笑道︰「也就只能這樣的了,否則讓宮里的人查到,怕是更不好辦。但這是要快,在相爺回府之前辦好。」思索了一番,她沉聲道︰「讓王忠進來,我有事吩咐他去做!」

王忠王管家進了屋子,宋姨娘知道有些事情不該听,就出去在門口候著,卻有些著急的在門口轉悠著,不住想著對策,想給自己找條後路。

「王忠,我們的人還有誰在京里?」蘇氏用眼神暗示著他,讓王忠明白了她所為的他們的人,是指他們養著的——殺手。

王忠深深地看了眼蘇素顏,微微咳了聲,伏在她耳邊說︰「暗閣的人已經接頭,但要價太高……剛巧我們的人最近都有事情,不再京城,所以現在,我們京中的人,只有蘇老將軍前些日子送來的那些護衛了。」

听他提起父親,蘇氏閉著眼楮,似乎在沉思著什麼,好一會兒才應聲道︰「就那些人吧!」瞬間睜開眼楮,她陰翳的眼中劃過一抹殘忍,嘴角翹著森然的有些恐怖的笑,又說了句︰「你去把那些護衛從外院調到我院子里來布防,順便叫個丫頭去通知那妖女,就說咱們院子收拾好了,讓她親自過來收。還有,你去找二夫人身邊的那個小賤蹄子,讓她到門口守著,只要相爺回來,就先引了他去二夫人那邊,明白了嗎!」

她是想來一出甕中捉鱉啊!

王忠更隨蘇氏不少年頭了,壞事自然也沒少做。以至于現如今,只需要蘇氏的幾句話,就明白了她是想要凌姿涵的命。不過怎麼說他都是與蘇氏在同一條船上的人,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若是她這主子不好過,他這管家的位子也做得不穩當。

昨日之事,顯然他們是被那妖女給反算計了,讓他們自鳴得意,以為勝券在握,但最後還是落入了自己下的套里,賠了夫人又折兵。而今,大小姐雖然被送了回來,但他們算是徹底得罪了太子、太子妃。而太子府被燒的事兒,必定會驚動皇後,若是皇後讓人去查,就算太子妃為了自己想捂著,怕是也捂不住,遲早要查到大夫人這里。為今之計,最好的,只有讓那凌姿涵徹底消失,再把一切罪過都推到她頭上去,倒也能保住他們的安全……想著,王忠的臉上又露出猥瑣的笑,嘴角勾著一絲諂媚的朝座上的蘇氏作了個揖。

「大夫人英明!奴才這就去辦!」

「這次手腳干淨點,而且動作一定要快,別再被那小賤蹄子給算計了!」從皇宮回府,就算相爺要去附近的產業轉一圈,頂多也就大半個時辰,他們必須要爭取時間。

「夫人放心,奴才親自督辦。」躬身一禮,王忠片刻都沒有停留的出了院子,剛巧秀珠捧著果盤走來,與她撞了個正著。

秀珠朝他瞧了眼,躲不過,只得無奈的福了福身︰「王管家。」

「嗯,秀珠啊,你來得剛好,去幫夫人到西苑給三小姐傳句話。」叫住就要走的秀珠,王忠靠近她,伏在她耳邊低聲說了蘇氏要人送去給凌姿涵的話,並拉著她的手,乘機卡油的抹了把道︰「秀珠也到了該配人的年歲了,忠哥已經和夫人說過了,等夏節過去,就做主把你配給我當管家女乃女乃。」

盯著秀珠水女敕女敕的肌膚,王忠那雙倒三角眼中射出一抹貪婪的寒光,轉即又朝她湊近,吸了吸鼻子,輕浮的抹了抹她的臉,低聲說了句︰「真香。」

其實,哪個當丫鬟的沒被管家之流佔過便宜?這也是她們這些丫鬟的命,到了年紀不是被隨便配了人,就是被賣出去,好點的被哪個管事看上,成了管家女乃女乃。而最好命的,莫過于被主人看上,成為通房丫頭,或姨娘。可這些秀珠都不想要,所以一直戰戰兢兢的躲著、忍著,如今听王忠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不覺微微瑟縮了下,想逃卻有逃月兌不掉的掙了下手,略微顫抖著說︰「王管家,秀珠還要給夫人送水果。」

王管家只當她是害羞,色迷迷的三角眼更加放肆的再她花苞般的身體上掃了一通,仿佛像是把她的衣服層層剝了下來一樣。不過兩句話的功夫,他已經在她手上,臉上抹了好幾把,末了還猥瑣的笑著,伸手朝她腰間推了下,隔著衣服拍了下她滾圓的,催促道︰「快去吧,好好給夫人辦事,不會虧待你的!」

說完,王忠就轉身離開,馬不停蹄的去安排護衛,打點一切……

*

西苑里,凌姿涵慵懶的躺在貴妃榻上,手中卻拿著一卷賬目,一張張的翻看著,時不時的報出一個數目,讓一旁的靜好記錄下來。

沒一會兒,豆蔻再次從窗戶外翻了進來,小皮猴似的蹦到凌姿涵身邊,緊跟著福了福身,「少主,有新消息了。」

這豆蔻雖說和靜好一樣活潑好動,但因為歷練的多了,行事作風到都比靜好穩重許多。見凌姿涵不出聲,她暗暗朝靜好吐了下舌頭,也不拐彎抹角,就直接說︰「和少主預料中的一樣,那蘇氏果然狗急跳牆,讓那個什麼狗屁管事調了好些護衛到院里。阿靖哥查了一下,原來那些護衛都是蘇家老爹送來的,不算什麼高手,但功夫也都不錯。」

「嗯,接著她該派人來請我過去了。」凌姿涵微微頷首,仿佛不在意的說了句。

豆蔻爽朗一笑,嘴角勾著點憨直,眉宇間卻透著股子英氣︰「可不就讓少主說中了,那邊派了個小丫頭,正在過來的路上。可我瞧著她,卻是一臉的不情願,好似傳句話有多為難她一般!」接過流雲遞來的茶,豆蔻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繼續匯報︰「哦,對了。少主,你爹恐怕得半個時辰後才能回來,他去巡視附近的產業了。還有,蘇氏身邊的那條狗買通了二夫人院子里的丫鬟,讓她守在門口,等相爺回來了,就把他引到二夫人那邊!」

「她要能引得去才行,豆蔻,你不會不知道怎麼做吧!」凌姿涵終于從賬冊中抽離目光,抬眼朝嬌俏的豆蔻看了眼,不馴的目光閃過一抹邪惡,嘴角卻勾著一抹堅定,給予她肯定。

豆蔻放下杯子,拍了拍圓挺挺的xiong部道︰「少主放心吧,這點小事兒還難不倒我豆蔻!倒是小姐,過去的時候要多多小心,謹防有詐。」萬事都有個變數在里頭,再加上那個蘇素顏陰險狡詐,姓宋的又和她狼狽為奸,雖說她們的防範工作做的已經很到位了,但萬一她們出賤招,小姐豈不危險?

凌姿涵眯著眼楮笑了笑,握著賬冊的手略微緊了下,轉即從榻上坐了起來說︰「若我連她們都對付不了,也就不必從北燕千里迢迢的回來了。而且,豆蔻,這些年,我們的生活最不缺少的就是血腥和殺戮。」

她很自信,所有有利因素都傾向于她,可以說是穩操勝券。

豆蔻想了想,朗朗一笑︰「也對,若是連這關都過不去,以後我也就沒法陪伴少主走下去了。」她們都是因為凌姿涵而集結在一起的,以她為中心,就像一個家庭一樣,從少年時漸漸成長到如今。

這十幾年來,她們先是刀尖舌忝血的過日子,後又學著與那些奸商斗智斗勇,倒也練就了一身本事。而當凌姿涵接到聖旨,決定回京時,她們也就打定了主意,誓死追隨少主左右,不離不棄。如今就像凌姿涵說的,若連蘇氏他們都對付不了,也就沒命回京了。既然如此,她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當……拿她們當預練吧!

又匯報了一些事情,豆蔻再次從後院那扇窗子跳出去,做她該做的事去了。

而就在豆蔻走沒一會兒,院外傳來通報,說是蘇姨娘的丫鬟秀珠求見,有話傳給小姐。凌姿涵也沒遲疑,就讓人傳了她進來說話。

「奴婢秀珠給三小姐請安。」門口,十七八歲的女子一身翠綠,正垂頭福身,聲音倒還好听,不似玉釧玉鑼那麼囂張跋扈。

凌姿涵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她一眼,就收回視線,看著手中的賬目,又翻了頁︰「起來說話。」她的聲音變得婉轉慵懶,輕描淡寫的話,好似沒有絲毫防備,更是讓秀珠微微怔了下。

秀珠再次壓低身子,道了謝,這才起身,抬眸悄悄打量著眼前這位被大夫人她們嫉恨的女孩。總听她們妖女妖女的說她,可她並不覺得她有那里可怖,相反,她倒覺得這女孩通身氣派,氣度非凡,即使她此刻還是慵懶的倚在榻上,卻依舊掩不住她與生俱來的別樣風流。

半晌,她就那麼站著,凌姿涵也不問她。等最後幾頁賬目看完,她點了點靜好記下的數字,沉吟著說出總數,並讓她記錄在總賬上,這才放下了手中的冊子,扶著榻邊懶懶坐起,形式桃花花瓣的眼眸微微掀起眼簾,朝秀珠的放下瞧了眼︰「不是要帶話嗎?」

輕慢一瞥,血色的眸子閃著純粹的邪惡,看似慵懶媚骨,實則凌厲如刀,令一直在打量凌姿涵的秀珠驀地怔住了。心下一顫,倒也很快恢復,只是低眉順眼的回話,不敢再抬頭看凌姿涵。

「大夫人讓奴婢來傳話,說……說院子一句騰出來了,請三小姐親自去一趟,也好交付。」

「嗯,知道了,你回去告訴蘇姨娘,讓她好生等著!」等著她送上的驚喜!

凌姿涵的眸子閃過一絲詭異的寒芒,隨即斂去,隨意的揮了揮手,讓秀珠下去。但秀珠卻抬起頭,欲言又止的看著凌姿涵,眼中帶著些急切,卻又仿佛不知該如何開口。

「還有事兒?」凌姿涵瞥了她一眼,目光卻在她臉上稍稍遲疑了片刻,略顯深沉。

秀珠點了點頭,朝一旁的靜好、流雲看了眼,眼光一沉,交疊放在身前的手卻不自覺的緊握成拳,好似鼓起了勇氣,又仿佛掙扎了很久的對凌姿涵小聲說︰「三小姐不必太早去,還有,要帶著流雲姑娘……切記謹慎。」說完,她福了福身︰「奴婢告辭。」

凌姿涵別有深意的看著那道身影轉過去,就在秀珠的腿剛買過門檻時,凌姿涵淡淡的說了句︰「你會為你今日的好心提點,得到好報的。」

秀珠的腳步微微頓了下,身形仿佛晃了下,卻也沒多做停留,快步離開了西苑,回到風荷園中向大夫人回稟。

屋里,靜好有些疑惑的瞧著門口,看著秀珠離開的方向,討喜的笑著說︰「沒想到,蘇姨娘身邊還有這樣的人物!」

「可不,不僅人水靈,還很規矩得體,就是怯弱了點兒。」流雲給了個中肯的評價,卻又搖頭說︰「但是,我們不能用她!」

靜好起身給凌姿涵拿了套衣服出來,笑了笑說︰「流雲姐姐不是最喜歡規矩得體的人嗎!那個秀珠丫頭倒是規矩的很,不該很得流雲姐姐的心嗎?怎麼,這會子倒像是不能入流雲姐姐的眼了呢?」

「倒也不是不入眼,就像小姐說的,她會為她的善良,得到好報。可她並沒做到一個奴婢應盡的職責,她出賣了她的主子!」

靜好仿佛很認真的思索了下,在旁點了點頭道︰「的確,小姐曾說過,賣主求榮的人可以利用,但不能用。因為他們可以出賣自己曾經的主子,就難保不會再次出賣。」

凌姿涵在屏風里邊換著衣服,邊听她們說話。等出來時,卻淺淺笑著看了眼靜好,眼中帶著點欣慰,少頓又轉向流雲說︰「流雲,你沒看出來那丫頭是有求于我們嗎?而且,她並沒出賣她的主子,只是捎帶提點,買個人情給我們而已。」

「那小姐干嘛還幫著她?給她那樣的承諾!」給凌姿涵整理這衣服,靜好坤了坤凌姿涵臂彎的那條金絲雲錦披帛,略微揚聲的問了句。

流雲倒是很快明白了,朝靜好瞪了眼︰「小姐的心思別胡亂猜。」轉即又朝凌姿涵微微頷首,眼中劃過一抹明了道,「流雲知道該怎麼辦,小姐請放心。」

凌姿涵眯著眼楮笑了笑,掃了眼因為不明白她們在打什麼啞謎,還在雲里霧里的繞著干著急的靜好,朝她勾勾手指頭,伏在她耳邊說了句話,就听靜好猛地拍了下巴掌,討喜的笑著朝流雲恭維了句︰「還是流雲姐姐聰明。」

「我就是個累命,哪像你個小蹄子,明明犯了錯,到頭還要我來哄你一晚上。」流雲的臉上難得浮現一點情緒,眼中卻帶著暖意的看向靜好,伸手點了點她的額。

被戳疼的靜好大叫流雲的不公,還淚眼朦朧的縮在凌姿涵身後,連連說流雲的壞話。睡在偏房暖閣里的小麝貓「萌萌」不知怎麼也跑來了,扒拉著靜好的裙子,喵喵叫喚,然後等靜好轉身,就竄到了她的懷里,一雙色爪子扒在靜好的胸口,瞧那動作倒像是——襲胸。

凌姿涵悶聲笑了笑,卻听外頭傳來一陣黃鸝鳥的叫聲,抬頭朝門外看去,一群黃鸝從空中飛過,就知道他們都準備好了。

轉身,流雲和靜好都肅著臉,似乎有所準備,尤其是靜好,今天看起來比往日都要沉穩幾分。但凌姿涵今天沒打算帶靜好去,就說︰「靜好,你留下,這院子里不能沒有人。」她意有所指的朝自己的書案看了眼,見靜好明白,就轉向流雲,「時候差不多了,我們走。」

流雲沉穩如初,卻下意識的按了下腰間,認真的看了凌姿涵一眼,上前扶著她往門外走去……

*

風荷園里,蘇氏是左等右等都沒能等到凌姿涵,看著桌上的沙漏,不覺有些著急了。這眼看著相爺也快回來了,若不能除掉她……想到這,不覺朝秀珠看了眼,素來沒覺得她有什麼存在感,但今天卻覺得這丫頭好像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難道說是她泄露了什麼,才叫凌姿涵不來了的?

知道蘇氏的心思,被盯著的秀珠因為什麼都沒泄露,所以心思坦然,也不怕她看。但她卻討厭站在她身旁的那個男人,總用那種毒蛇一樣的眼光看著她,而那只肥膩的咸豬手,更是時常乘著蘇氏不注意,就朝她身後抹去,隔著衣服對她有捏又掐的,而她又不好動彈,只能一忍再忍,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就在蘇氏有些沉不住氣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聲通報︰「三小姐到——」

蘇氏大喜,騰地站了起來,兩眼放光的看向王忠,陰沉的神色中緊跟著閃過一絲快意。緊接著卻听一陣「咻咻」聲,好似數箭齊發,令王忠露出一抹奸笑,覺得就要得手了。

不想,並沒有尖叫預期而至,來的卻是一陣打斗聲,接著是侍衛們的慘叫。

這叫蘇氏和王忠不覺一驚,兩人互看了眼,難道對方事先有所準備?不覺同時看向秀珠,只听蘇氏罵道︰「你個小賤蹄子,去那邊說了什麼……」

話音未落,只見一道金光閃過,古香古色的木門就那麼被抽爛了,留下支離破碎的殘骸在門軸微微搖晃著。屋里的丫鬟婆子高聲尖叫,嚇得瑟縮著,抱作一團,縮頭縮腦的看著門口,不覺都慌了神。

逆光處,凌姿涵靜立在石階上,衣裾翩飛,紅裙搖曳,廣袖隨風鼓舞,仿佛一簇火光招搖的舞動著,冷酷而又妖嬈。臂彎里,那條金色的披帛,為她的妖嬈平添一股逼人的貴氣,令人不敢仰視,不敢去看她面上的神色,就更別提那雙看一眼就仿佛陷阱去的血眸了。

而她身前站著的,是這個家的權力中心,至高無上的男主人,凌辰立,凌相。只見他面色青白,稜角剛毅的臉上沉澱著滄桑,一雙睿智的鷹一般的眸子正緊盯著廳里沒了聲響的蘇氏,忽明忽暗的眼神掩著難懂的深意,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他的震怒。他身形挺拔,步伐沉穩的率先走入廳里,一步步的靠近,一只手正抱著另一只手臂,鮮紅的血順著指縫流了下來,滴落在地上。

有幾個離得近的婢女甚至被那血滴濺到,心底滲出恐懼,低叫了聲,便暈了過去。

凌辰立走到蘇氏身前站住,似乎異常震怒,揚起還帶著血水的手,朝哆哆嗦嗦的蘇氏扇去,眼中閃過厭惡至極的神色,沉聲低咒︰「賤人!」

「啪——」

巴掌聲仿佛在空中回響,凌姿涵看著蘇氏臉上的血手印微微含笑,但那目光落到凌相身上,嘴角卻翹起一抹玩味。她是故意的,故意讓凌相挨了一箭,故意放冷器,令凌相身邊的護衛來不及去擋箭。她就是要讓凌相受上一箭,才能體會到,這箭若是戳在她身上,會是個什麼滋味。而她當然也是在報復,報復他傳回那一封意思不明確的家書,怎麼也要讓叫女兒給別的男人暖床的人遭遭罪兒!

但相爺也是個聰明人,在看見她到門口而不入門,卻等著讓他先行,門外那個眼熟但眼神卻不同往日的家丁又在旁高呼「三小姐到」,而不替他通傳,自然也就明白這院子里有貓膩。可他沒想到,里頭的貓膩兒居然是殺戮,自己還受了一箭。這樣一來,本就要回來找蘇素顏興師問罪的凌相就更惱火了,兩股怒火一綜合,就是前所未有的火山爆發。

不然,一個文臣,那有可能有那麼大的爆發力,一巴掌就把蘇氏抽的摔倒在地?

「老,老……老爺!」蘇氏驚恐卻有詫異的看著凌相,雖說她深深的敬畏著這個高深莫測的夫君,旦他給人的感覺一直是文人雅相的溫厚,即使身居高位,也從未對妻妾動過手。

而今他卻給了她一巴掌!重重的一巴掌!

凌辰立仿佛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惡心,拂袖轉身,一揮手,此時,帶了人才跟進來的大管家就命手下把屋里的那幫子丫鬟婆子拉了出去,越過門時,頭發銀白的大總管卻朝凌姿涵看了一眼,眸光不覺顫了顫,眼眶中閃過一抹淚光,但很快就低下頭,又從她身邊走過。

屋里,留下的王忠正跪伏在地上,一旁的蘇氏卻是整個人趴在地上,仰著脖頸看著凌相的背影,伸手拽著他的衣服,拖著哭腔的低聲叫著︰「老爺,老爺你要為我做主啊!」

等著看戲的凌姿涵在門口冷笑著,慵懶的倚在門板上,與正望著她的相爺對視。她眼神冷漠、疏離,且微微揚著下巴,神色倨傲,絲毫不像是女兒見了父親該有的表現。好似拒人千里,將他當作了陌生人。

不過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就是陌生人,有血緣的陌生人!

見凌相不說話,蘇氏仗著多年夫妻情分,又想著凌當年相對凌姿涵的毫不留情,心下還有那麼一絲絲期許,緊握成拳的手不覺緊縮了下,爬向凌相,緊緊地抱著他的腿,嚇得早已沒了什麼主母形象了,只揚手指著凌姿涵,目露凶光的陰沉著聲音道︰「是她,她要害我,她要……」

「夠了,你當我是死人嗎!」凌相厲聲一呵,抬起被蘇氏抱著的腿,朝她的心窩狠狠地踹了一腳,卻見凌姿涵的眼神更深了許多。

蘇氏受了劇痛,捂著心口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著,眼神空洞而又驚懼的看著那個一直與她相敬如賓的丈夫,想著他多年排除異己的手段,心中泛起陣陣寒意。可轉眼看向凌姿涵時,那眸光陡然變得陰鷙,白眼球因充血而赤紅,顯得極為陰森可怖。

但不等她再說話,就見凌姿涵微微啟唇,淡淡的喚了聲︰「流雲,阿靖,把人來吧!」

話音落,只見一名身材魁梧的陌生男人,拎著宋姨娘的衣領,把她給扯了進來,而身後跟著的窈窕女子,則帶著一名畏畏縮縮的小丫鬟進了來,手上還拿著一條金色的盤龍鞭,正是剛才抽向正門的那個。

看見那兩人,蘇氏大驚,張著嘴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只是咬牙切齒的瞪了眼凌姿涵,那眼神,仿佛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才能平息她心中的憤恨。但凌姿涵冷漠的眼楮里依舊是一片純粹,純粹的邪惡,純粹的悲哀,卻無半點嘲諷、得意之色。

她只看了蘇氏一眼,頭也不回的打了個手勢,就見壓著宋姨娘的男人上前,一把甩開宋姨娘,仿佛丟棄一團垃圾那麼隨意。緊跟著,流雲發狠的踹了那小丫鬟一腳,把她踢到宋姨娘身邊,不卑不亢的轉身朝凌相行了個禮,就走回凌姿涵身邊,安靜的站著,神色泰然的看著屋中眾人。

凌辰立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兩個人的不凡之處。顯然,那個朝他拱手的男人,就是剛才在門外通報的「家奴」,只不過,他方才易容成了那家奴的模樣,但人的眼神不會變,所以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再看向那個十五年未見的女兒,他的目光微微閃了閃,心中不覺又是一陣顫動,難怪連皇上都對她贊不絕口,她不僅長的形似明珠,就連氣度,風華,都與明珠有著相近之處,行事作風雖然乖張,但也很有明珠的風範,尤其那雙眼楮,那種威儀。

被凌相看著的凌姿涵微微挑了下眉梢,似笑非笑的掃了眼地上那幾個微微顫顫的女人,還有狗一樣跪伏在地上,低著頭做鴕鳥狀的王忠,輕聲一笑,婉轉的聲音在她微微福身時從喉間傳出︰「姿涵素聞相爺是人世間最為剛直不阿,公私分明的人,相信相爺今日會給姿涵一個明白的交代!」

一聲相爺疏遠了父女的距離,也讓凌辰立明白,這個女兒壓根就不曾把他放在眼里。而那什麼剛直不阿,公私分明的恭維話,看似再給他戴高帽,贊揚他,實則是在貶低、挖苦他當年的狠心拋棄,卻又逼著他嚴辦蘇氏等人。

不過,就算她不這樣說,他也會嚴懲。

凌辰立微微頷首,算是承諾,轉眸掃了眼地上的幾人,目光又落在了蘇素顏身上,眼神微沉,揚聲呵道︰「說,我讓你自己說,你做了什麼!」

「我,妾身昨日病了,在房里躺了一晚,未曾出門,不知……不知老爺所問何事?」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蘇氏還在替自己辯解,說著還往王忠那邊使了個眼色。可不等王忠附和,就听凌相冷笑道︰「不知道?好,我給你提個醒兒——說,那個傷風敗俗的孽障在哪兒!」

聞聲,蘇氏猛地瑟縮了下,卻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明知那太子妃不會將此事對任何人張揚,就連太子都不曾知道,可怎麼凌辰立就會曉得呢?

就在蘇氏怔忪間,為求保命立功的宋姨娘立馬反應過來,緊跟著接了句︰「大小姐被送回來了,現在,現在在房里修養……是否要命人通傳?」

「我凌家沒有那種大小姐!」凌相低斥了聲,轉向凌姿涵道︰「我凌家女兒,寫得入族譜的,只有姿涵一人。至于那個孽障,不來也罷,讓人送去家廟清修吧!」

一听這話,蘇氏心都涼了半截,她也不是愚笨的人,自然知道凌相是知道了女兒清白的事了,瞬時只覺天崩地裂,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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