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想急死老子?」
一聲咬牙切齒地低吼從龍爺喉嚨里逸了出來,嚇得白沫脖子一縮,立馬睜開了眼楮,下意識伸手捂著小月復位置,嗔怪地瞪著某一臉不爽眉心糾結得想要噴火的男人,「龍昊天,你太大聲了,會嚇著寶寶的。愛睍蓴璩」
話音未落,白沫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下一秒雙唇被堵住,白沫愣怔了半秒,有些莫名地看著正堵著她的唇使勁啜著的男人,頭腦有片刻的短路。
幻想了無數次當她說出自己懷上寶寶時候龍昊天的表情以及舉動,各種形式都有,唯獨沒有現在這一種。
一個字都沒說,直接抱著她猛親起來枸。
閉上眼楮,任由他時而溫柔時而猛烈地吸吮著自己的唇瓣,白沫一手捂著小月復一手勾上他的脖子,明顯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猶如此刻的吻一般,起伏激蕩。
這個吻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唇瓣被松開,下一秒她的身子便被男人健壯有力的胳膊收攏在懷里。
唇上的熱度依舊在,耳朵緊貼著他結實的胸膛,有力的心跳罕見地失去了一向的平穩,‘怦怦怦’地跳動著,劇烈而急速,鼓動著白沫的耳膜瓏。
唇角不自覺揚起,白沫在心底暗笑不止,他這是激動的表現?
嘻嘻,悶***的首長大人連激動起來都與常人不同。
頭頂傳來他低沉的嗓音,「如果不是當面吐了,你是不是打算要瞞我很久?」
白沫用額頭在他胸膛間蹭了幾下,「沒想要瞞,只是最近都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你那麼忙。」
白沫的話讓龍昊天黑眸微閃,他想起那天傍晚,他進屋時她已經做好了飯菜,並罕見地主動投懷送抱……
冷硬的臉上劃過一抹歉意,低頭,一個吻重重地落在她柔軟的發間,想說點什麼,最終沒有開口。
前天,從犯罪現場返回的路上,突然接到顧初寒的電、話,他在電、話里說恭喜,他有些莫名,不待他主動詢問,就
听見顧初寒繼續說‘夏夏說沫沫懷孕了,龍一,動作挺快呀,恭喜當爹啊,該是時候準備婚禮了吧?要不到時候我家沫沫都穿不上美麗的婚紗了……’
那一刻,他分不清到底是震驚多一些還是驚喜多一些,只知道,他只想車子開得更快一些,那時那刻,心里從來沒有過的強烈沖動……
他好想抱著她,緊緊地抱著她!
回了家,直奔二樓,當推開門視線落在床上已經熟睡但眼皮略有紅腫的人兒時,一顆心猶如被鈍刀割扯,前所未有的疼,疼得他眉心成川,疼得第一次痛恨自己一听到有情況發生不管不顧地轉身離開。
無法想象,那一晚,她是如何的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分享有了寶寶的喜悅,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轉身離去,連句再見都沒有!
一整夜,躺在床上,他輕輕地抱著她,將大手一次又一次地撫上她平坦還不見任何異樣的小月復,一次又一次的撫上,一次又一次離開,如此反復整整一夜。
天際泛白,他再也躺不住,立馬起身去了書房打開電腦,瀏覽了關于懷孕期間的所有注意事項,雖一目十行,但都一一記在心里。
準備好了早餐,在她醒來之前,看著她熟睡嬌憨可愛的模樣,最終還是忍不住親了她,看著她初醒時的懵懂和小迷糊勁,一顆心被填滿,恨不得將她牢牢地系在身邊,不離左右。
吃了早餐,帶她出門,看著她習慣性打開副駕駛座,他卻將後車門打開,讓她坐了進去,她的不情不願他盡收眼底,但沒有解釋。
車內位置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位于駕駛座後面的那個位置,從這一刻起,他不允許她有任何意外。
將她送到單位,這一次他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按照她的要求將車停在離得較遠的馬路邊,而是直接開到了門口。
車停了許久,後面依舊沒動靜,回頭正對上她猶豫不決有些膽怯的視線。
視線掃過站在銀行門口指指點點那些女人,眉頭緊皺,推開車門下車,直接打開了後車門。
她的猶豫她的膽怯讓他很不滿,當他不爽地質問出聲,她給他的答案讓他心底壓抑的怒火一下子就爆發了。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越是生氣,他的話語越少性子會越冷,只說了‘下車’兩字,他便什麼都不想再說,直接開車離去。
當車開出一段路他就後悔了,想要掉頭回去,卻接到媽媽的電、話,那天是女乃女乃九十大壽,家里宴請了很多賓客,家里已經忙得一團糟。
想了片刻,便給大鵬打了個電、話,吩咐他中午做一些對孕婦有營養的飯菜讓紅鷹送去,這才放心回了家去。
……
「怪我,嗯?」
白沫並沒有回答龍昊天的話,而是在他懷里抬起頭來,看著他幽暗深邃的黑眸,輕輕地,一字一字地問道,「龍昊天,你高興嗎?」
其實,白沫想問的原話是︰龍昊天,突然當爹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最後,話到了嘴邊,就變了樣兒。
做好準備?
別說是他,連她自己都沒有準備好,這個娃來得太過突然,還是在這個風尖浪口,四面埋伏著豺狼虎豹,她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她們傷得體無完膚。
「嗯!」
一個類似于從鼻子里哼出來的答案,顯然令白沫不滿意,她立即嘟著小嘴,不滿地抗議,「嗯是個什麼意思?你就不能多說兩個字?」
「嗯,高興!」
「……」
白沫挫敗地倒在他懷里,用手指使勁地戳著他那堵被鋼鐵還硬的胸膛,發泄私憤咬牙切齒,「你你你……我不滿意!」
「說你的要求!」
將下巴擱在她頭頂輕輕地摩挲著,嗓音低沉磁性,透著絲絲笑意;白沫心地一片蕩漾,立即伸手抱住他的腰部,大耍無賴,「為了表示你真心喜歡咱們的寶寶,你就唱支歌給他听。」
「女人,不要得寸進尺!」龍昊天大手一把覆上她胸前柔軟,不輕不重地揉了一把,刺激得白沫悶哼一聲,「疼。」
「疼?」龍昊天一雙黑眸劃過一絲不解,「以前我揉你的時候,你哼得挺歡享受得要死。」「那是以前。」白沫又羞又惱,「懷孕後體質變了,這里變得脹痛又敏感,你不許再踫了。」
「靠!」
龍爺一臉不爽地將懷里原本摟得很緊的女人一把松開,倒在床上,俊美冷酷的臉上劃過一絲懊惱抑郁,「肉不讓老子吃也就算了,連口湯也不給喝?!」
「誰不讓你吃肉了?」
白沫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接過話就說。
龍昊天像瞅白痴似的丟給她一記‘你是白痴麼’的鄙視冷眼,「你肚子里裝個娃,我怎麼吃?」
白沫一听,恍然大悟,瞅著某男人黑得跟平底鍋似的大黑臉,繼而捂著小嘴樂得花枝亂顫,「你還懂這個?」
「爺什麼都懂!」
那一張俊美如神祗的臉上,透出來的得瑟勁兒讓白沫心花怒放。
跟他一起這麼久了,白沫從來沒見過龍昊天像今天這樣愉悅輕松過,一直以來他都是板著一張冷臉,猶如一座千年不化大冰山,渾身上下透出來的冷傲疏離讓人不敢靠近。
心底一暖,白沫朝他靠過去,然後主動窩進他懷里,什麼沒說,只想感受此刻的幸福寧靜。
突然一陣不雅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響起,白沫一陣尷尬,捂著肚子就坐了起來,白瓷的臉上飄起兩朵紅雲。
用眼角瞅著一旁的男人,卻發現他正在拿著手機撥號,下一秒,嗓音響起,「送吃的到泰山大酒店十二層豪華套房,加一個鯽魚湯。」說完,便收了電、話。
「不要喝鯽魚湯,腥。」
白沫一想到魚的腥味,胃里又開始翻涌起來,立馬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生生地將那股異樣壓了下去。
「大鵬做的,不會腥。」
龍昊天從床上翻身而起,去了浴室,片刻後,端來一盆熱水,他的肩膀上還搭著一條毛巾。
一身黑色禮服筆挺又帥氣,可肩膀上卻搭著一條白毛巾,十分違和的畫面感讓白沫笑了出來,「你這是要干嘛?」
龍昊天將水盆放在一旁的沙發旁,然後走到床邊,將笑得很歡的小女人打橫抱起走到沙發前放下,然後蹲在她面前,伸手握過她白皙嬌女敕還沒有他巴掌大的小腳來放進溫度剛好的水里,「泡泡腳能緩解孕早期的身體不適。」
白沫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龍昊天,你怎麼會懂這麼多?你不會……」
「不會什麼?」
「不會當過一次爹吧……哎喲我的腳疼嘶……」
白沫揉著被毫不憐惜拍了一巴掌的小女敕腳,疼得呲牙咧嘴滿目幽怨,「你虐待我!」
「女人,你膽兒越來越肥了!」
龍昊天寒眸一凜,一臉不爽。
當過一次爹?
沒遇到她之前,他連女人是什麼味都不知道,就算兄弟一大把,當沒卵子結合那也造不出娃來啊。
白沫被吼得不爽,「那你怎麼懂得這麼多?」
這事放誰身上不得有些疑惑,頭次當爹,還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他竟然清楚知道這麼多的孕期知識,讓她如何不懷疑?
突然一個可能性闖進她的腦海,立馬捂著小嘴笑得一臉雞賊,「你剛剛不會是偷偷問了度娘的吧?
「你說呢。」
她說對了一半,不是剛剛問的,而是前幾天都問好了。
當然,一向超級大男子主義死愛面子的龍爺是不會告訴白沫這些的。
「嘻嘻,」白沫重新將腳放在水盆里,然後朝蹲在面前的男人伸出了胳膊,「來來來,表現不錯,讓我親一口。」
龍昊天睨了她一眼,一張俊臉透著十分不爽不情願地勁兒,鼻子冷哼幾下,最終還是將臉湊了過去,任由白沫將口水從臉的左邊蹭到右邊。
記得在大學時追過一部韓劇,里面有一個鏡頭是這樣的︰男主角半蹲在地毯上,替女主角仔細而溫柔地洗著腳,濃濃的愛意都通過洗腳展現的淋灕盡致,當時,顧初夏和她一邊被感動得落淚,一邊唏噓不止,以後若踫到一個能屈身甘願為你洗腳的男人就嫁了吧。
現在呢。
視線落在眼前半蹲著身子比韓劇里男主角更帥氣硬朗的男人,他身上依舊穿著剪裁得體的壽宴禮服,將他整個人襯托得愈發帥氣逼人,微微低頭,一雙黑眸專注地注視著他手心里的腳丫,專注地替她輕輕地揉著腳,揉完這只換另外一只,常年握槍留下的粗糙指月復不經意間劃過她的腳心,酥癢不已,下意識想要縮回,被他緊緊握住,「別動!」
「龍昊天……」
「我更喜歡你叫我老公!」
男人抬頭,沖她輕扯薄唇,寒眸間一片柔情似水。
白沫心底一悸,柔柔喚出聲來,「老公……」
「乖,再叫一次。」
他的聲音仿佛被施了魔法般,白沫一連疊地叫了好多聲,「老公老公老公……」
「嗯,乖!」
揉著腳丫子的力道更柔了。
這一刻,白沫的心都要快被龍昊天的一雙手給揉化了,正想撲上去勾住他的脖子來個法式深吻,房門突然被敲響,紅鷹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送飯來了。」
將手里的玲瓏小巧的腳丫放回水里,龍昊天從地上站起來,「別動。」說完大步朝外走去。
門開又關上,很快,他拎著兩只保溫桶大步走了進來。
白沫一看嚇了一跳,「大鵬這是要把我當豬養麼?」
「你比豬肉值錢?」
將手里的保溫桶放在一旁的茶幾上,龍昊天轉身蹲在她面前,拿起毛巾一邊擦著腳丫子一邊不屑出聲。
「我我……龍昊天,你欺負人!」
白沫將擦干的腳丫子盤上沙發,白瓷般的小臉滿是被打擊後的受傷表情。
從衛生間出來的龍昊天徑直坐在她身邊,不理會小女人的控訴,徑直打開保溫桶,將所有的飯菜都拿了出來,然後遞給她一雙筷子,「吃吧。」
「哼!」
一把伸手拿過,憤憤地夾起一豆腐丸子塞進嘴里,頓時滿口馨香,美食的誘惑讓她一時間都忘了剛剛還在生氣那檔子事,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贊美︰「大鵬就是有本事,能將普通的豆腐做得如此美味可口,簡直太佩服他了。」
「他以後就負責你的一日三餐!」「他不出任務了?」
「將你喂成小豬就是他的任務!」
「……」
白沫嘴角一抽,心底忍不住月復誹︰你才是豬大肥豬大臭豬!
吃過飯洗過澡,白沫窩在龍昊天懷里,將他的大手拉過放在她平坦的小月復上,柔聲問道,「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都好!」
「必須要選一個。」
「女孩!」
「為什麼?」
白沫從他懷里抬起頭來,不解反問。
她和妹妹都是女孩,爸爸沒有過世之前,有一次下鄉來看她,將她抱在懷里問道︰「沫沫喜不喜歡小弟弟?」
「爸爸喜歡嗎?」
「爸爸喜歡!」
「那沫沫也喜歡!」
……
白沫想,是不是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想要個兒子來傳承香火?
龍昊天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我的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