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林無敵想不成為名人都難。
一個正處于休假時期的小報記者,敏銳的嗅到了新聞的氣息,掏出隨身帶的錄音筆道︰「先生能說說您為什麼會高價收購這些地攤貨嗎?」
林無敵雙手護住臉︰「別拍,別拍!」等發現並沒有攝像機,才尷尬的放下手︰「其實也沒什麼,小時候語文老師就教育我們說,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
周圍人不由得鼓掌,看待林無敵的眼神變得崇敬。
歸根到底,林無敵是有錢了,沒錢他不可能這樣辦!
以前听過一個關于慈善的故事,窮人為了災區獻出了所有的錢,卻只有兩萬多,而富人節省了一個月的開銷,拿出了上百萬。當富人大月復便便的做感言時,沒有人注意窮人,他甚至沒有登台的機會。
不是我們不善良,有時候是沒有資格善良。
林無敵接過紫由遞來的錢,交給老婆婆。紫由和絕世二貨他們則暫時客串了搬運工,樂呵呵的跟隨著林無敵離開。
東西被運回了賓館,為此大堂經理看待林無敵的眼神有些不善,也難怪挺好的房間被這貨改成倉庫了。
夜晚林無敵請客,眾人歡笑一場,轟轟烈烈的潘家窯淘寶之旅就此畫上了句號。
林無敵出資包了兩台商務車,連人帶貨拉回了獅城。
剛到市中心,眾人約好了般一起下了車,林無敵看著他們離開還真有些依依不舍。雖然他不清楚他們的真名,但朝夕相處難免產生了感情。
司機回頭道︰「師傅,咱去哪啊?」
「去……」林無敵剛想說清水家園,轉念道︰「去,琳瑯軒!」
「沒問題,不過你得指路!」
車子剛發動便停止,琳瑯軒已經到了。林無敵望著熟悉的景色,壓抑不住的興奮,他越來越詩性了!
林無敵推開車門︰「師傅,你先等會,我去開門!」
他尚未走到門口,門就已經開了,蘇媚向外張望,一眼看到了林無敵,不滿道︰「原來是你!」
「不行啊,我沒得罪你啊!」
「哼,我還以為客戶上門呢!」
「來,讓哥哥抱抱!」林無敵調笑道。
「切!」蘇媚很不給面子的扭頭走了回去。
林無敵也跟著進入店內,沈墨濃坐在椅子上正笑看著他。
林無敵手舞足蹈道︰「沈姐,我又撿漏了!」
沈姐听這話,將原本的笑容斂去︰「這麼說,那鼻煙壺你真買了!」
林無敵嘿笑︰「不只是鼻煙壺,還有別的!」
沈墨濃剛想詢問,林無敵又跑了出去,從車上將箱子抱了下來,兩個司機也跟著幫忙,來回兩次將五個箱子和背包全放到了店內。
「啊!」蘇媚眼神已經不夠用了。
沈墨濃也驚詫道︰「這都是?」
「你等著,還有!」林無敵飛快的跑了出去,歪歪斜斜的將半米多高的瓦缸也搬了進來。
他給司機們結完賬,然後店內的三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說話。
沈墨濃率先站起,模著那缸皺眉道︰「這是假的,假到不能再假!」
蘇媚已經好奇的打開了一個箱子,里面物件裝的密密麻麻,沒有空隙位置。她隨手拿起一個腰牌,端詳片刻道︰「這好像也是假的!」
兩個女人一齊看像林無敵,納悶他干嘛帶著些假東西來店里。
林無敵笑呵呵的︰「玩過找你妹嗎?」
「你妹!」蘇媚氣道。
「呃,我的意思是,這些里面有真東西,我們需要找出來。」
林無敵隨後的做法令人驚愕,他把後買的三個箱子里的物件全倒了出來,鋪了滿滿一地。他直接坐在地上,開始劃拉。
蘇媚直翻白眼︰「一會我可不打掃衛生!」
沈墨濃也蹲翻看︰「這里真的有寶貝?」
林無敵肯定道︰「絕對有寶貝,就是不知道是哪件!」
沈墨濃听這話有些惱怒︰「你辦事越來越欠考慮,不知道哪件,你干嘛去買?」
林無敵郁悶的揪著頭發︰「沈姐,請你相信我,這里真的有寶貝!」
沈墨濃的臉被氣得紅潤︰「好啊,那你找出來!」
林無敵頓時頭疼,他的超能力到現在沒有反應,若論真本事,他又沒那實力。他只得央求道︰「沈姐,求求你了,幫我看看,我真的沒有騙你!」
沈墨濃不再說話,臉色不善的快速翻看著地上的物件,不多時將些袁大頭、老銅錢挑揀出來,半個時辰過後,所有的東西全部經手。
沈墨濃接過蘇媚遞來的毛巾擦著手︰「這些東西一共花了多少錢!」
林無敵正在納悶,這一大堆東西連稍微值錢的都沒有,都是幾百塊錢小貨色,難道自己超能力失靈了?
蘇媚推了他一下,林無敵茫然道︰「啊,怎麼了?」
蘇媚瞪他道︰「沈姐問你,這些東西花了多少錢?」
「五萬!」
沈墨濃指著挑出的小堆銅錢︰「那你知道這些值多少錢嗎?」
「不到一萬!」
沈墨濃嘆氣道︰「打眼不要緊,最起碼能長知識,可是像你這樣看也不看就買回一堆完全憑運氣,就是傻!」
林無敵郁悶道︰「我明明感應到了,真的有……」
他見沈墨濃越發憤怒,忙止住話頭,從羽絨服內口袋里掏出那個鼻煙壺遞了上去。
沈墨濃原本不想接的,看了眼做工後,沒好氣的拿了過去。
蘇媚幸災樂禍的偷著對林無敵做了個鬼臉。隨著時間增長,沈墨濃的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悶不做聲的從抽屜里拿出了高倍手電筒,放大鏡和管鏡。
蘇媚表情變得疑惑,低低道︰「這是真的?」
林無敵懶得理她,將地上的東西又裝回了箱子。他百思不解,明明感應到了幾道不同的氣息,為什麼會沒有值錢的古董呢?
沈墨濃小心的拔掉鼻煙壺的蓋,湊到鼻子下聞了聞,一股略刺鼻的氣味在空氣里蔓延。
「蘇媚,把門關好,窗簾拉上。」
蘇媚忙關好門,林無敵幫襯著將窗簾拉緊,屋子瞬間變得昏暗。
「燈也關了!」
這一切做完後,屋子越發黑暗,像是直接進入了傍晚。沈墨濃緩緩的將高倍手電筒調成了一個光束,對準鼻煙壺的小口照射。
整個鼻煙壺都沐浴在銀色光線中,變得晶瑩剔透,讓人不忍觸模。
沈墨濃慢慢的轉動它,上面的小人兒像是活了般走動。
「好東西!」林無敵忍不住贊道。
沈墨濃語氣平淡︰「那你說好在哪里?」
「這麼完美的做工,就算不是古玩,也定是出自大師的手中。」
沈墨濃臉上綻放笑容,這笑容介于黑暗和光明之間,有些神秘︰「對,其實就是這麼簡單!」
沈墨濃關掉手電筒︰「好東西永遠是好東西,就像高冰種翡翠,即便不雕琢成物件,原汁原味照樣價值連城。」
沈墨濃不談鼻煙壺,而是評論作者︰「薛京萬字福臣,博山疊道街人,系知名內畫老前輩薛向都之子。自勸酷愛繪畫,十四歲就隨父學藝,二十四歲就在當地工藝局創作內畫壺。其內畫壺粗獷豪放,尤擅戲曲、刀馬人物,形成了運筆豪放、墨色蒼潤渾厚、構圖飽滿的藝術風格。1957年薛京萬按照外貿部門的要求,試制成功了全國第一個烤彩內畫鼻煙壺,使內畫產品著水不掉色、經久不變色的期望成為現實,開創了內畫產品欣賞與使用相結合的先例。在試制烤彩內畫鼻煙壺過程中,薛京萬根據陶瓷顏料的性能,發明了內畫毛筆。這種毛筆宜書宜畫,可工可寫,細如游絲,粗能潑墨,構線、點垛、皴擦、渲染,信手拈來,揮灑自如。」
林無敵低聲道︰「魯派的,我還以為是冀派的呢!」
沈墨濃神采奕奕︰「就憑他的提名這東西就不下百萬!」
林無敵听出了畫中的內涵︰「這不是他畫的?」
「說不準,他和徒弟們創造了很多作品,其中不乏精品,例如《百子圖》,《百獸圖》,《百美圖》,《百鶴圖》……」
林無敵︰「……都和百有關啊!」
「這《清明上河圖》的精美程度不低于任何一件作品,無敵你的運氣實在太好了!」
林無敵憨笑兩聲︰「馬馬虎虎,馬馬虎虎!」
蘇媚鄙視道︰「你這還叫馬馬虎虎還讓不讓人活了,好奇怪啊,這麼東西怎麼都會讓你踫到?」
沈墨濃也好奇的看著林無敵︰「是哦,你的運氣怎麼會這麼好?」
林無敵高聲道︰「我出生那天,烏雲壓頂,電閃雷鳴,呼嘯的東北風把玻璃都給吹破了……」
「大陰天唄!」蘇媚總結道。
「……,挺好的意境被你給破壞了,我也不知道我運氣為什麼這麼好?」
沈墨濃輕笑道︰「你仔細講講,怎麼得到的這寶貝!」
林無敵將購買的過程詳細講述,只是把超能力說成了一種直覺。
沈墨濃點頭道︰「我也不知該怎麼說,你這種直覺很可怕,而且即便是我也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果斷是你成功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