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申靜默了一會兒,把袖口捋下來蓋住紗布,站了起來,那模樣顯然是沒想答話。林澤也知道自己說的天方夜譚了些,人生哪可能都跟瓊瑤女乃女乃的小說似的,到處的波瀾四起。
他上前一步拽住了喬以申的手,忽然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
「我覺得沈歌那小姑娘挺好的,你別老是找人家麻煩。」
「怎麼?」喬以申抬抬眼皮,「就這一會子她就把你收買了?」
話音一落他細細打量著林澤,眸子一暗。
良久,他冷哼了一聲,「不就是有點姿色麼,你們一個個的值當的這樣。」
林澤一愣,被他這句話拐的有些懵,隨口問道,「什麼意思?」
喬以申沒理他,微微動了動胳膊身子站得挺直。看著牆壁上簡約的石英鐘指針都指向了吃飯的點,他換了話題。
「陳阿姨和叔叔最近鬧騰的厲害,你多去那里看看。」
林澤心下一沉,瞧著他微蹙眉頭的模樣,那冷沉的眸子里帶了隱隱的擔心。他趕緊的應道,「我前幾天去看了,也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喬以申點點頭,可心上就是跟壓了塊石頭似的沉甸甸。外面艷陽高照的,陽光帶來刺目的疼痛感,他揉揉額角,忽然感覺這兩個人再是鬧出什麼事,那個家就整個兒垮了。
曾經以為只有富裕後的勞碌可以拆散相濡以沫的扶持,而今看來,今時不如往日的狼狽亦可以打碎執手相攜的家。喬以申見證過的,愛情和溫情曾是那個家的信仰,而今卻分文不值了。
他忽然就想起了那張蒼白的幾乎透明的臉,涼薄時光帶給他的是忘不掉的疼痛,他卻甘之如飴的記掛著那張笑臉。經歷了那些,這究竟值得麼?
喬以申的胸腔忽然涌起酸楚,他攥攥拳,長臂一撈搭在了林澤的肩膀上。
「到吃飯的點了,跟我去喝一杯。」
「喂喂,你這傷口可是忌酒的,你瘋了。」林澤有些訝異。
「沒事,我看著你喝。」
「混蛋!」
臨近下班的時候,喬以申一直沒出現在警局。沈歌接听了最後一個電話,把營救地址發給詹森,就拿起了包包。
凱西看了她一眼,椅子向後一劃,微微擋住了她的路。
「沈,你真要把喬sir扔給別人帶?」她有些試探著問。
沈歌听她這口氣忍不住的樂了。怎麼的,凱西這麼一說跟她帶孩子似的。
她點點頭,身子著後用力靠在桌子上,伸了個懶腰。
「我是真不想這麼來回跑了,話務員的工作最是適合我。」
「是因為早上那一出吧。」凱西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听說跟狗有關,這估計是真把沈歌嚇到了。其實沈歌怕狗的事警局的人都知道,早前沈歌就給人打過預防針,她天不怕地不怕,但見到那毛茸茸的家伙就能直接被撂倒。
詹森還笑,「那你家還養狗,這不是把炸彈扔在了家里!」
凱西只記得當時沈歌的臉色就變了變,不過仍舊笑呵呵的,「那可是個例外。」
至始至終凱西都覺得沈歌某些地方像是個謎,讓人捉模不透。可她性子又是討人喜歡的,那些神秘也就因著那些和睦相處而被淡淡忘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