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邊都是什麼歪理,我和你爸不也是包辦婚姻,比你們那些竟是離婚的小青年幸福多了,這要是在我們那個時候,你這身份的就得拿自己的終身大事報答他。」
沈歌這邊咧嘴苦澀的笑,這個時候她為這事奉獻的就更多了。可如今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她就順著陳文娟往下說。
「我以後不嫁人了不成,在你身邊當老姑娘,我是嬤嬤,您是皇太後,老爸太上皇。」
這會兒不知怎的亞克在外面叫的愈發可憐兮兮了,沈歌眉頭皺了皺有些奇怪,怎的變了味道,莫不是被什麼咬了?
沈歌狠狠掐了他一下,之後慢慢陷入他制造的情/欲之中。
眾人見他面有不虞之色,也就不再多說。但釘子砸下的孔還是留下,喬以申還是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去了。
清晨,沈歌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睜眼看看身旁,喬以申的眼神溫柔的不可思議,她心下一動,裝作不在意的揉揉自己腦袋,問道,「幾點了?」
喬以申不干,吻的愈加的深,幾乎攫取她所有的呼吸,他輕輕在沈歌耳邊呢喃,說道,「既然你說我體力好,那我就得付諸行動啊,免得我體力過多今天再炸了。為了整個警局的安全,你這個話務員可得解燃眉之急啊。」
喬以申被她小心的樣子弄的奇怪了,悠閑的看著她,說,「曰。」
她暗自嘟囔一聲,「小氣。」
當事人至始至終毫無怨言,他這個旁觀者也無需多多憤懣不甘了。
喬以申說的是實話,今天去醫院又看了宋旭,也許是年輕有動力,他恢復的不錯。經林澤說通他和宋旭一家去吃了頓飯,飯桌上宋旭不知怎麼的就打趣他該恢復情殤,找個老婆了。
沈歌回過頭就見喬以申還在站著,想起那一晚,她忍受不了和他同處一室,大打開門走向客廳坐在亞克方才站的地方,打開電視。不料卻見喬以申也跟出來,自顧自的往她身邊一坐,讓她精神又緊繃。
喬以申喉嚨動了動,垂下眼低聲道,「薛昭……」
沈歌有些驚奇,喬以申怎麼今天跟犯了病似的跟她開玩笑?甚至不惜貶低自己了。可雖是疑惑她還是忍不住笑,說,「好。」
「怕你嫁不出去?」喬以申眼楮眯的更狠,箍著她腰月復的力量緊了些,沈歌扭轉頭皺眉看他,說,「你怎麼了?疼……」說著她就往下掰。
喬以申看沈歌一眼,面不改色道,「接她晚了些。」
Eva沒有阻攔,從嘴角勾起詭異的笑,揚聲說,「那要是和沈歌有關,我們還熟不熟?」鄭听言,腳步停下,眼神有些凌厲,「關沈歌什麼事。」
再說她也不想跟他擠在廚房,那樣的感覺太過奇怪。
水煮面?沈歌眼神異樣的看他一眼,忽然聞到隱約的酒氣,又見他手放在月復部,無意識的捂著,說,「你空月復喝酒了?」
喬以申一把拉住了她,把碗拿過來,只是手沒有收回。
喬以申整理了下領子,看她一眼,說道,「沒準是看上你了,想讓我牽橋拉線?」
林澤一愣,確是未曾因為他的問題而驚訝無比,只是對薛昭愈加悲憫。他不是女人,卻也還沒無知到這般地步。薛昭維系這段婚姻兩年,他瞬間覺得不容易。
她還是哭了。
但他瞬間又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她定然對自己沒有感覺,不然怎麼會連任何期待都沒有。想到這里他皺緊眉,看著沈歌真誠的小臉有些窩火,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就吻了上去。
喬以申沒說話,看她的眼楮跟彎彎的月牙似的,心下也舒服了不少,彎起唇角,「這可是你說的。」
說完她又站起身,嘴里嘟囔著,「我看也就是你們這些大領導不愛惜自己,拼死拼活掙錢圖的什麼,身體這個本錢壞了什麼都做不了。」
沈歌有些拘謹,無措的咽咽口水,喬以申攪拌著碗里的粥,上面已經開始冷結成凍狀的東西,泥濘成一片,跟沈歌慌亂的心一樣。
「可我是成反比的,你起開,我今天還要上班!」
她認真地看著林澤道,「林澤,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老太太那邊就笑,說,「傻孩子,哪有這麼說自己的爸爸的。」不過她放寬了心,話鋒又一轉,說,「小歌在那邊找著對象了嗎?我這邊常跟人說呢,我孫女在國外,保不齊哪天找來個金發碧眼的孫女婿回來,生個洋女圭女圭一樣的曾孫。」
「你是為了躲我們吧。」喬以申忽然開口,看得那麼分明透徹,也許在這里最沒資格說這話的就是他,可他還是忍不住。
喬以申眯起眼,金發碧眼的洋女婿?滿大街多的是,在這里都不是什麼惹人目光的品種,沒準還沒他們華人在這里惹人眼球。他一愣神間沈歌已經掛斷了電話,他走過去坐在床上自然而然的環抱住她。
「愛情啊,」林澤長嘆一聲,答道,「能讓一個人變得瘋狂,也能讓一個人變的絕望。」
無恥!
沈歌應了一下,拿出勺子在里面攪了攪,就站在一旁等著。等了許久米的香氣開始蔓延,沈歌深吸口氣,叉著腰又等了會兒。
他問,「林澤,愛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喬以申很喜歡她這種語氣,像是老夫老妻之間的交流,溫馨中含著關心。以前他怎麼沒覺出被人關心的感覺這麼好,像是萬千燈火中獨有一人立在其中為你焦急為你愁。
「六點。」
這個男人!沈歌听言眼中方才還有的羞澀瞬間消失殆盡,一把推開他,幾步走到門口對著亞克怒吼道,「誰讓你進來的,給我出去!」
薛昭瞬間眼角一酸,她和他在一起這麼久,都不如他現今的話來的溫馨。她點點頭,抑制住心中的苦澀,看向林澤。
沈歌听到姓喬的就渾身難受,嗯嗯啊啊了幾句不想多說,之後就掛了。
「嗨,什麼叫不是我的東西,你不是給我了?」
重陽那天,沈歌給女乃女乃那邊去了電話,問聲好。陳文娟也帶了些東西去看望他們,老人至始至終不知道沈海波的事,她居住在L市縣城的偏遠地方,一住就是好幾十年,說是要守著沈歌去世的爺爺一輩子,也就在他們全家搬走的時候沒有跟隨。
她瞬間眼圈紅了,回了句「你也是」快速轉身拉著行李箱朝著檢票處奔去。那細微的動作,即使在她身後,兩人都能觀察的清清楚楚。
喬以申皺眉,抿抿唇沒有說話。
林澤瞧出他心情的不妙,舍命陪君子,道,「好。」
「這不是為你好!」
沈歌眼角余光看著喬以申,卻見他好整以暇的抱拳看自己和亞克對峙,火不知緣由的燒上來,手指彈出去對亞克一指。
「林澤喊我們出去。」喬以申穿上休閑外套,他在家一直是居家打扮,不上班時,也總是簡簡單單的裝束,這樣也好,給沈歌高高在上的感覺也就沒了。
卻忘記了女人還是需要滋潤的,干枯的生活將她這朵鮮花的汁液全部榨干,他幾乎毀了她。可想到這里喬以申又迷茫了,愛情的事?
「不知道。」薛昭低眼看看手中的機票,米蘭這個詞標注在目的地一欄,她笑,「你也知道我喜歡設計,和你在一起的兩年我……」
喬以申無恥的笑,說,「你昨天吃飯了,今天還吃嗎?」
「哪天?」沈歌翻著衣櫃。
「保重。」
「好好……」沈歌知道那頭的主題稍微變味,趕緊的轉移話題,說,「再過幾個月我就回家,老爸開庭的話,我那時候肯定會在。」
Eva快步跟上,臉上的笑容愈發的開懷。
坐在那里微微愣神,她連吃飯的**都沒有。那天和喬以申在一起後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又出去一趟,買了緊急避孕藥。在這緊要的關頭,她和喬以申只是短期關系,以後不能留下什麼再做糾纏。
氣氛霎時冷卻,喬以申臉色冷了一下,大手伸進被子,在她胳膊上來回游動著,沈歌皺眉,往里退了退,說,「你昨晚都做過了。」
等把淘好的小米放入,她蓋上蓋子,又扭頭問他,「你光喝粥夠麼?」
就有一口氣憋在了胸口。
他從未有過激情燃燒的歲月,一直以來他就這樣平淡無奇的走過,沒有風花雪月,沒有鶯鶯燕燕。他自認對這段婚姻忠誠無比,甚至于最後和沈歌在一起,都是在這段婚姻結束後。
沈歌霎時站住,知道亞克的哀叫來自何由了,敢情是瞧著男主人回來了博取同情。她看一眼門外,亞克已經哈吃哈赤的跳上沙發,正咧嘴。
喬以申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在她的身上離開過,沈歌扭頭看他一眼,朝著餐桌揚揚下巴,說,「你去那里等著吧,還有一會兒。」
喬以申眼中冒出興味,得?這狗都快成精了。
沈歌背地里翻翻白眼,還真是說謊不打草稿。雖是這樣說,她也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關系,滿臉全是歉意的說,「對不起。」
喬以申一頓,只覺得喉嚨像是灼了火,干干的,他站起身,一個用力將沈歌橫抱起,朝著臥室走去。方一放下她,他就壓上去,手指繼續方才月兌衣的動作,輕輕撫弄著她。
鄭方從超市拎了東西出來,就有一只縴細的胳膊擋住了自己的路,抬眼看看來人,他眯起了眼,眼中閃過絲警戒,道,「是你?」
這樣宋旭這麼一說,其他人也跟著附和。他猛然就煩躁起來,雖說知道宋旭並不知他和沈歌的關系,但總覺的他一門心思想讓他們分道揚鑣似的。
等喬以申開著座駕趕到,已經是十分鐘後,他抱歉著解釋說有下屬拜托他辦事,在飯店里說事情就耽誤了些。她只能一如以往的微笑點頭,想來她就不是那樣張揚而灑月兌的性子,沒辦法也做不出那種大庭廣眾之下對他發脾氣撒嬌的樣子。
「我說的!」
問完之後,沈歌腦海里回轉些東西,像是懂了些什麼。她說道,「你放心,我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點到為止就好,不會深入。等我爸的案子我心里有底之後,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煩你。」
林澤包了整個房間下來,房間布置的雅致,乍一看像個小小的客廳。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氛圍極好,外面還有幾個在櫃台前喝酒。
是的,沈歌又把那個可憐的孩子鎖在外面了。
沈歌搖搖頭,說的直白,「我只是不喜歡有人睡在我旁邊。」
她說,「喬以申,你不懂事,你從不懂愛情的事。」
喬以申皺緊眉,道,「具體些。」
喬以申咬著腮幫,把氣壓了下來。她很大度嘛,還知道借花獻佛這個道理。憤憤的直接轉身向外走,沈歌換好衣服坐上車他的臉色還沒好過來。
沈歌擰著眉看他,說,「我們可沒這個機會施展廚藝,不是還有露西。」
林澤自動退到一邊,沒有插入其中。這終究是人家兩夫妻的事情,他插不進手。雖然他心疼薛昭,把她看成自己的親妹妹,但感情這種事他也明了。今天拉喬以申來這里沒別的,他算是了了薛昭的一個心願。
至始至終喬以申離婚的緣由就沒告訴宋旭他們,也許是還是覺得臉面上過不太去,而且他們的關心自己也知道,不想讓他們多想也就沒說透。
「沒吃飽。」
林澤嘴唇蠕動了下,還是把話咽下去。他早就知道她是非走不可,多說無益。想到這里,他張開雙臂,做出飛翔的動作露出最燦爛的笑容。
「你們怎麼來了?」
陳文娟這邊嗯了一聲,說,「那成,不過你也別著急,這邊被喬先生打點的差不多了,一切都好。」
去民政局的那天,薛昭故意晚了半個小時,她有些報復的想,這一路走來,她等他的愛這麼久,讓他一生為她等上那麼一次也是可以的。
見喬以申不喝了,沈歌問,「喝完了?鍋里還有。」
沈歌又把粥攪了攪,勻些就拿過一旁的碗,舀了兩勺在其中,食指和大拇指扣著碗就端了過來。喬以申接過,看著里面比她做的菜正常許多的顏色,挑挑眉,笑,「以後就我負責做菜,你負責熬粥。」
「恩。」薛昭沒有多說,在林澤看來怎樣都是喬以申辜負了自己,她明白他的好心。但其實也怪不了喬以申,被硬塞進懷的女人,大都是不被男人喜歡的。
在沈歌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喬以申終于低吼出聲,沈歌仰起脖子緊緊的咬在了他的脖子上,渾身顫抖。
喬以申心下一動,沒有拒絕。就見沈歌圍上圍裙,踏踏踏踏的跑過去,熟練的淘米,拿出小鍋,把水倒上。喬以申瞬間發現沈歌做菜的一個道理,似乎她打下手的本事極強,等到真正做菜的時候就把所有缺點一露無疑。
說到這里她又看到喬以申不安的情緒,沒把話接下,又道,「我去鍛煉鍛煉,也說不準。」
沈歌笑,門響了一下,喬以申推門進來了,正看著她。
鄭眼神一凜,似乎听見喬以申的名字只覺得怒氣都壓制不下來,他抒出口氣,拎了袋子直步向前走,卻不回頭,緩聲道。
喬以申拿起桌上的晨報,翻了兩頁,眼神固定在某一處忽然道,「我餓了。」
離婚其實是早就商量好的事情,只是缺個手續。當初回國辦的結婚證,理應從什麼開始就從什麼時候結束。一切不過是個圓,又回到了出發點。
「沒有,很好。」
「怎麼,沒跟你的喬大哥回國?」鄭眼中蔓延出諷刺,他可是記得這個女孩子總是跟在喬以申身邊喬大哥長喬大哥短的。可明顯喬以申眼中沒有她,也是,喬以申眼中還放得下誰,還不是只有那個宋旭。
沈歌一愣,說,「什麼怎麼辦?」
喬以申挑眉,心中好笑,這是指桑罵槐?他靜站著不動,倒是亞克被嚇了一跳,被沈歌凌厲的眼神嚇了一跳,嗚咽一聲低著頭,毫無目標的左看右看。
大年紀!
喬以申的目光瞬間深邃,看著林澤的眼神帶了疑惑。
喬以申問,「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沈歌閉閉眼,原來才這麼早。她瞧一眼身邊的喬以申,知道自己身邊有人還是睡不太安穩的。喬以申低眼看她,笑,「我吵醒你了?」
那句話他之前沒放到心里,即使薛昭是那樣沉靜的人,話說的那般溫和,喬以申卻還是覺得她無理取鬧。一直以來他就在想,婚姻不就是那麼一回事,賢妻在家持家,丈夫在外拼搏,相敬如賓,甚好。
「食之無味,朝思暮想,那人總在你眼前,那就是戀愛的滋味。」林澤搖搖頭,攬過他的肩膀向外走,說,「說了你也不知道,你是真的什麼都不懂。」
沈歌倒是不明白了,喬以申一回來就有些奇怪,這會兒臉又陰晴不定的,真是難伺候的很。她站著指指還在冒氣的粥,遞給他勺子,說,「快吃,一會就涼了,能暖胃的。」
沈歌有些緊張,看他瞬間幽暗的眼眸,里面開始冒出那夜熟悉的東西。她哆嗦了一下,喬以申讓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說,「別害怕。」
現在看到他們來這里薛昭心上驟然冒出歡喜,可一切不過都是她自己的痴心妄想,喬以申不是把自己放在眼底下關注的人,以前不是現在更不會是。
她彎起唇角,道,「我這班機走的晚,怕是打擾了你們休息。」
「那你想吃什麼?」沈歌問了句,不過瞬間又道,「冰箱里還有剩菜,我去給你熱熱。」zVXC。
「你這樣會讓我感覺是在總裁吃回頭草的小說中。」薛昭笑的愈加開懷,似乎方才想通一些事,面對他時自然而然的沒了以往的百依百順。
喬以申挑眉,她這麼說不是告誡自己沒有選擇麼,那第一句話說出來還有什麼用?他攔了她,見沈歌驚愕的眼神,淡淡道,「給我下碗煮面吧。」
沈歌埋怨,說,「你這麼大年紀了,怎麼大清早體力還這麼好!」喬以申也不知道自己的火為什麼這會兒這麼旺,好像是想到她要找別人就憋屈的難受。他松了松,輕咳了一聲,站起身道,「跟我出去一趟。」
而她卻顧及不了那麼多,只覺得方才地板還是溫的,這時候冷的跟冰塊似的,讓她直打哆嗦。
沈歌被嚇了一跳,遙控器都差點沒拿穩,知道是和她說話,她眼無焦距的對準電視,裝作不經心的樣子問,「你沒吃晚飯?」
乍見他們薛昭一愣,臉色變了變,卻還是揚起笑容打了個招呼。
那夜的瘋狂又浮現出來,他喉嚨緊了緊,握緊拳反客為主將林澤拉向一邊,道,「這麼晚了,別再回去,喝兩杯。」
既然那層膜已經沒有了,一次兩次還有什麼區別。
胡扯!沈歌忍不住白他一眼,去屋里找適合自己的裝扮,喬以申揣著兜走過來,倚在門框上看她,說道,「你就穿我那天買給你的裙子。」
「跟我來。」
沈歌有些詫異,指指自己,「怎麼還要叫上我?」
林澤看一眼不說話的喬以申,他深沉的眼中有愧疚閃過,渾身卻還是散發著冷漠的氣息,不禁攥了攥拳。
沈歌也沒在意,繼續坐在床上打電話,笑,「女乃女乃,你這想法倒是潮流,很多老人可接受不了孫女婿是個洋人。」
老人年紀大了,耳朵不太靈敏,接著電話一直嗯嗯啊啊的,但能瞧出來她也高興,還埋怨沈海生一家也不知回來一趟。
「我找你,找你行吧。」
「女乃女乃這邊可不是看不開,只要我孫女喜歡,對我孫女好,那就能進我們沈家的家門!」老太太說到這里急切了,不禁提高了聲音,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趕緊的啊。」
她還是應該慶幸的不是麼,至少沒給太過猥瑣的男人。
喬以申听言心倏地不舒服起來,有些不滿她的透徹。她說的的確是真話,他們之間本就不該有什麼交集,陰差陽錯,不,又或者說在他的無意識主導之下形成了這種結果。不過再想想,如果她死纏爛打非要自己負責,他現今也給不了什麼承諾。
戀愛?
沈歌這邊諷刺的彎起嘴角,他們把老房子賣了,錢拿到手了,還有什麼在意的。這會子怕是在自己的窩里數著錢過日子呢。想到這里她又記起集團的事,打算怎麼著都要問問喬以申。
可即使這樣想,鄭隱約心中還是有不好的預感,總怕沈歌在他身邊是狼入虎口。
沈歌動動僵硬的胳膊,看他,問,「去干什麼?」
「喬以申我能說實話麼?」
沈歌身子一顫,咬緊牙,眼神有些迷蒙,說,「你輕點……」
給人了?
夜深人靜,沈歌站在落地窗前。偌大的房間只剩下她一人,露西今日家中有事請假,她吃過晚飯就佇立在這里。亞克的叫聲時不時傳過來,在此刻她听著帶了無比的哀怨。
喬以申點點頭,前戲很久,之後就滑了進去,沈歌因為第一次的陰影有些緊張,這次卻是沒有多大的疼痛感,她睜著眼看上方俊朗的容顏,心下苦澀的笑笑。
這樣鬧著就到了林澤說的地方。
「我還給你買過什麼,不就那一次?」喬以申挑挑眉,有些不耐的描述一下,「就是那條連衣花裙。」
薛昭搖搖頭,沒讓他說話,說,「所以以申你不必愧疚,也許命中注定月老的紅線沒把我們拴在一起,我們的另一頭此時都是空蕩蕩的。我做不成你的佳妻,你也不是我的良夫。我承認我還有些割舍不下,所以我要出去走走,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我不恨你,你記住就好。」
「好好好!」沈歌笑著應付道,「我回去,回去就給你帶個洋女婿!」
喬以申不滿的吻住她的唇,笑,「你不知道男人的年齡跟體力是成正比的麼?」
「這可是你說的!」
沈歌驚訝的瞪大了眼,打算推開,卻猛然想到方才喬以申說自己矯情的話,唇腔內一個失神瞬間就充滿他的氣息,他的舌尖肆意吮住她,帶著不可拒絕的霸道。她無奈的閉上了眼,感受著他的手慢慢下滑。
喬以申皺眉,上前幾步,看沈歌退後的樣子眉間蹙緊顯示著不滿,說道,「你怎麼連鞋都不穿?」
結果門口是空蕩蕩的。
沈歌看了眼碗底,里面還有不少,蹙緊眉,說,「怎麼,不好喝?」
想到這里,喬以申想到薛昭以前也是這樣的,只是他沒有太過注意。
心上總過不去那個坎兒,可沈歌還是不想讓老人難過,跟那頭的陳文娟一塊勸著她。老人心也寬些,握著陳文娟的手,說,「海波我也老久沒見了,也不知現在胖了瘦了。」
「吶,要走的話那愛的抱抱。」
喬以申這才想起來還有露西這茬,當初聘用露西就是因為她學過中國菜,做的還不錯,如今看來倒是她剝奪了自己和她的機會,霎時臉上露出不滿。
沈歌翻衣櫥的動作瞬間一顫,心里一沉,緩緩回頭看喬以申,說。
沈歌臉紅了一下,埋得更深,瞪他,說,「這不一樣的好不好,反正我不要!」時她奉份。
沈歌奇怪的看著他,拿過碗,碗底還有余熱,卻還是比方才涼了好多,她說,「我幫你去再盛點熱的。」
喬以申直起身,雙手揣兜靜靜望著她,兩人的鼻息那樣親密,沈歌不自在的別開了眼,喬以申又笑,說,「沈歌,你真矯情。」
女人?哼!只怕喬以申喜歡的是男人。
說完她被子里的腳就踹向他,可喬以申是做什麼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一個靈敏的躲閃之後將她扣緊在懷,緊緊箍住她。
喬以申沉默良久,心中風雲席卷很久,還是平復下來,淡淡問道,「要去多久?」
喬以申一愣,眼神一暗點點頭。這些年在外廢寢忘食的習慣讓他患了胃病,一個不小心胃就會有些絞痛。以前薛昭為此給他準備了藥,又規定了他的飲食,最近他的不在意似乎讓疼痛更厲害了。
「你不是不要?」
林澤回神,走兩步過來,皺緊眉頭,「你是確定要走麼?」
薛昭笑,松開拉桿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許久許久她松開他,看向喬以申,喬以申將她擁入懷中,溫柔道。
沈歌一愣,撲哧一聲笑了,之後越來越沒有形象,她一邊樂一邊拍著他的肩膀道,「那行,以後我不送人,堅決不送人,我給你留著。」
而那避孕藥不知是有什麼問題,她的胃整整難受了兩天,可能也是因為感冒的關系,食欲一直不振。她嘆口氣,這種事還真是傷心傷身。
喬以申感受到她的妥協,眼楮的顏色更深了些,靈巧的指解開她的牛仔褲紐扣,下褪之時沈歌忽然按住他的手,她搖搖頭,唇有些紅腫,說道,「不要在這里。」
喬以申抽抽眉毛,他就比她大五歲,年紀哪里大了?可轉念一想,他也知道了,唯一和沈歌在一起過的人就是宋旭,他們同歲,而鄭作為沈歌哥哥輩的也只是比她大上兩歲,這樣算來自己的確比他們大些。
「你看什麼看,給我出去!」
沈歌被他親昵的動作弄的身子一僵,翻看著手機分散注意力,說道,「也就是跟老人這麼一說,家里都在著急。」
「和我?」鄭好笑,搖搖頭從她身邊蹭過,說,「抱歉,我們不熟。」
喬以申點點頭,「那好,你在那邊多多照顧自己,那邊的天氣和這邊不一樣。」
「不生氣。」
沒有相愛,她的婚姻就連墓碑都沒有,直接扎進了亂葬崗。
喬以申一下子鑽進她的被子,炙熱的身體把沈歌燒的一顫,她推拒著他的胸膛,他卻紋絲不動,手靈活的做著昨晚他做過的事。最後沈歌沒辦法了,大吼一聲,「喬以申!你這混蛋!」
只是那個圓的路程,他們再也不可能一起走過。
真正的流程啊,相識,相知,相愛。
Eva用生澀的漢語一字一頓道,「沈歌和喬以申有關,那就關我的事。」
今夜的天氣不似前兩日變溫那樣冷,沈歌想要靜一靜,亞克哈吃哈赤的聲響雖小,但听在她的耳朵里一樣的煩躁,所以就直接把它扔了出去。這幾日這個鬼精靈似乎發現一撒嬌就能讓露西愈發愛惜,對沈歌就用了一樣的法子。
「女乃女乃!回家我媽在催,打電話你也催!」
喬以申乖巧的接過,舀一勺放進嘴里,果真喝下幾口胃舒服了些。抬眼看沈歌又坐回到了電視機前,拿著遙控器無聊的摁著。
「好……」沈歌猶豫了下,目光不敢再在喬以申身上,說道,「我把它給露西的女兒了。」
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Eva不在意的說,「是我不跟他回去的,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我回來了。」
「我說了你不能生氣。」
如果離婚是薛昭提出的,回國就是喬以申的主意了。也許他是有什麼焦急的事情,想法一定,就約定薛昭在咖啡館見面。
「那我還是給你弄點粥吧,做菜我不行,熬粥還是可以的。」
「可你硬塞給我了!」
喬以申倒不是小氣,第一次送她的東西就被她豪邁的拱手讓人,他怎麼想怎麼不甘,想到這兒,他說,「露西女兒的東西以後由我送,要是她知道本就不是你的東西,你想她會怎麼想?」
夜晚時分,喬以申和林澤在機場堵住了薛昭。她帶著大大的黑超遮住大半的小臉,上身黑色修身皮衣,緊身牛仔,拉著行李箱正打算去等候檢票。
「我……」沈歌低眼看看自己的腳趾,難堪的合攏,腳掌覆在腳背上,把腳背的溫度也奪了過去。她低低頭,看著在喬以申腳旁的拖鞋死活就是不過去。
喬以申點點頭,他也知道她的手藝,其他的她估計也做不出什麼好滋味,免得吃了胃更痛。
喬以申一瞪眼,瞬間臉色有些不自然,有變青的趨勢,沈歌趕緊說道,「你說不生氣的!」
喬以申頓了頓,隱約眼神有些異樣,腦海里迸現的竟是那個女人的眼神,凌厲,憤恨還有些許的哀怨。
可惜沈歌的心是銅牆鐵壁,怪只怪亞克可憐的跟錯了主人。
林澤笑,「你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是不是太不夠意思。」
喬以申這次折騰了她許久,沈歌甚至都懷疑方才喂給他的粥是不是大力水手的菠菜,他臉上的汗隨著他的動作不斷滑落,像豆子一般,砸在她的身上。她慢慢攀上他的背,緊繃的動作讓喬以申咬了咬牙,愈加猛烈。
Eva笑笑,美麗的小臉綻出甜蜜的色彩,說,「我以為我看錯了人,沒想到還真是你。」
喬以申卻是不動,他猛然想起薛昭以前對他說過的話,那時婚姻的牆壁已破爛不堪,稍一推擠就能坍塌。薛昭在一個沉寂的夜晚終于忍不住將一切發泄出來,沒有撒潑沒有打鬧,她還是那樣惹人憐惜的樣子,瘦小孱弱。
「怎麼,想找個洋人?」
薛昭看一眼一旁的林澤,將目光又放在喬以申身上,帶著淡淡的眷戀柔和,她說,「你不用這樣子,關系結束的那一天,我想明白許多,你不過是我在一定時間錯認的人,錯認為你就是跟我走一輩子的良人。我一頭扎進去時從未想過結果,因為那時的篤定,我認為即便你不愛我,也會慢慢被我打動。奈何我低估了你心上的鎖,高估了我的能力。」
他們聊了許多,從相識到結婚。也許當初的一切就注定現今的悲劇,因為他們至始至終沒有按正確的流程走進婚姻。
林澤嘆口氣,搭上喬以申的肩膀,親眼看著薛昭進入檢票口,他扭轉頭,拍拍喬以申,說,「走吧。」
進房間時,林澤一個人正在無聊的看手機,見他們過來,埋怨道,「怎麼才來?」
之後,二人睡去。
喬以申點點頭,慢悠悠的過去了。
這一句話就讓薛昭心下了然,喬以申明顯是被林澤告知的。心下忍不住一痛,她看向一旁佇立的喬以申,他俊逸的臉一如回國那日。
她慌張的轉過身,赤著腳正想往外看看,門鎖突然動了,開門聲響起,喬以申鎮定的面孔出來,冷淡道。
亞克聳聳耳朵,巴巴看了她一眼,跳下了沙發,回頭看沈歌還在瞪著,一縮腦袋,丟丟丟丟的跑出去了,從門口微弱的燈光下可以看到它四處嗅著,偶爾眼神飄回屋里,見沈歌佇立的身影又把目光甩回去,來回好幾趟。
「你不是說讓我留著穿?」喬以申淡淡道。
喬以申玩味的笑,拿起藍色的拖鞋走到她面前,沈歌退無可退倚在玻璃上,就見他彎身下去抓著自己的腳踝把腳套進去,灼熱的掌心幾乎要把她的腳踝燙傷。她的臉紅了紅,看著自己因為氣溫已經有些泛紅的腳全鑽進那藍色的小拖鞋里。
雖是這樣想,這邊沈歌的聲音卻是溫柔的,安慰著老人,「女乃女乃,您又不是不知道,二叔進了公司,跟我爸一樣忙,也是騰不出空間,媽媽這不是去看您了?」
「到時候我可不管你。」
陳文娟那邊忍俊不禁,道,「你這貧嘴丫頭,別在這里給我耍貧。自己的事什麼都不在意,等多兩年真嫁不出去,看你找誰哭去。」
沈歌這邊心一酸,知道母親那頭肯定是忍不住,忙說道,「女乃女乃,我上次回去看我爸了,身子硬實著呢,健康的不得了,天天還去晨練什麼的,跟牛一樣壯。」
說完之後卻又老感覺自己和喬以申這樣不對勁,跟地下游擊隊似的。
林澤听言也不在乎了,霸氣的揮揮手,說道,「沒事,誰不興女孩子打扮打扮。」
喬以申嘴角一抽,只覺得林澤眼神有問題,他哪只眼瞧出來沈歌愛打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