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訴他警察已經找到了源頭想要治他，可是最終被神不知鬼不覺的壓下來。他不知道是哪位貴人相助，但意識到這行的危險還是消停了些日子。
只是欲壑難填，他終是重蹈覆轍，也被人將一切暴露出來。
沈海波揉揉眼楮，鼻腔酸酸的疼，當初躺在病床上看到沈歌急急趕來的那一刻，他就覺得判刑什麼的都不重要了，女兒肯諒解他，妻子還肯照顧他，那就足以。他該接受法律的制裁，該為自己所作的一切付出代價。
沈歌笑，「我想就是這樣，當初你的敵意莫名其妙。」zVXC。
沈歌閉上眼，深深吸口氣說，「還有吧，肯定還有事情吧。」相覆也意。
喬以申繼續問道，「那我那天說的……」
此刻當真正到達目的地，喬以申是真的錯愕了，他發現此時是真的搞不懂她了。
「你在幫自己當說客麼？」沈歌搖搖頭，道，「我們先不說這個，當初還有什麼隱情。」
沈歌往後倚在座位上，冰涼的感覺浸入她的皮膚，讓她冷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她抱住自己，毫無形象的將膝蓋曲起來。
獨自吞咽情殤？沈歌笑了，笑的頗為苦澀，道，「你知不知道，當初不是我拋棄了他，是他甩了我的。」
「可他家的公司倒閉完全是因為你爸。」
抬起頭，沈歌看著坐在一旁眼圈紅紅的陳文娟，笑笑說，「我只要我們能在一起。」
喬以申搖搖頭，說，「你想的太多，當初的事情也只有這一點，也許日有所思讓你把一切都復雜化了。」
等全法庭的人都站起，這種凌遲才算是結束。
喬以申點點頭，在路邊攔輛taxi付賬後對著陳文娟說，「那阿姨您好好休息，我們就先離開了。」
慈愛的看著沈歌，沈海波輕輕說，「小歌，別太難為自己。」
整個過程沒有言辭激烈的爭吵，一切平靜而莊重的讓人幾乎窒息。流程緩慢難熬，沈歌從未曾覺得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也會這樣磨人。
喬以申看她，輕輕地問，「你是不是都已經調查過了。」她此刻的模樣像是一切都知曉。
沈歌沉默了，那瞬間靜謐的氣息讓喬以申都覺得怪異，良久沈歌說，「說吧，那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瞬間，他如遭雷擊。
喬以申笑，眉頭緊緊道，「沈歌，你一定要曲解我的這份感情我不阻攔，我自己的思想我自己知道。是，宋旭的事情至今為止我都覺的對不起你，但是我不後悔，如果沒有我折騰出的這一出，全中國十幾億的人口，我永遠不可能和你相見。我想你應該明白當初我說的我注意你很久是什麼意思了，之前在我眼里你囂張跋扈，任性又無理取鬧，因為我總是在你和宋旭的事情中潛移默化的定了你的形象，可真正相處才知道你的為人，才會知道宋旭為什麼會喜歡你。」
喬以申換了個姿勢，也和她一樣往後倚著道，「所以我才會故意刁難你，但現在你要相信我的是，如果當初我對你沒有一點感情苗頭，我可能不會在折騰你後繼續幫你。」
他是她的爸爸，她就不能不管，如今的他身體孱弱她就要盡力為他免去牢獄之災。
陳文娟愣了下，來回看他們一眼，笑了笑說，「那行，這段時間也真麻煩喬sir了，讓小歌好好的謝謝您！」
沈歌直接打斷他說道，「喬以申，我帶你來這里就是想要告訴你，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有些人傷害了就是傷害了，你不必想要彌補，也不用把那突如其來的愧疚當做曖。」
蔣卓言在案子判決結束後就走了，慌忙慌張的模樣喬以申一想就是和林菲有關。有些人注定就是某些人的軟肋，那些風光，那些傲嬌，總會因為他們之間的踫觸而消失無蹤。
說到這里，沈歌望著喬以申，帶了了然道，「你肯定以為我是個見利忘義的人，有了鄭就不再管宋旭的死活，而之後看我在美國也是覺得我惺惺作態吧。」
看著旁邊的大牌子，喬以申有些驚愕，說，「你帶我來車站做什麼？」
喬以申將手肘靠在膝蓋上，看著她很久很久，最後還是埋下頭問道，「沈歌，你都知道了？」
但很快喬以申腦中又有絲僥幸心理，眉目間仍舊是雲淡風輕，說，「你想要做什麼？」
沈歌轉過身，輕輕道，「你跟我走吧，到了就知道了。」
沈歌看他一眼，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一下，說，「我們走吧？」
走出門的時候，陳文娟拉了喬以申的手執意要把他留下，沈歌沉默不言，眼中波瀾不驚的望著他，讓喬以申竟然心中惴惴不安的。
審判日很快就來了，沈歌坐在家屬席緊緊抓著陳文娟的手旁听。
沈歌把下巴放在膝蓋上點點頭。
真的是這樣麼？沈歌仔細看著喬以申平靜的表情，那幽深的眼眸里映著她的倒影，臉上是滿滿的懷疑，她頓了頓說，「也許真的是這樣吧。」
只是隨即而來的就代表他們之間再無瓜葛，可喬以申不是那種會輕易罷休的人。
法院距離汽車站只有一條街的距離，周圍並沒有什麼餐館之類的地方，所以沈歌帶他步行就讓他感到奇怪了，也明了她帶他吃飯只是個幌子。
喬以申如實點點頭，他不想隱瞞當初所有的感覺。
「去吧去吧。」陳文娟心中的大石頭落地，此時也放松不少，過段時間老沈也能回來，雖說只有兩年，但總比現今就分開的好。
喬以申淡淡道，「我們見過面，只是你忘記了，那次的相遇並不愉快。鄭在你身邊是你的護花使者，而宋旭一人遠在美國吞咽著這段情殤，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意不允許我對你含有任何的好感。」
「爸……」沈歌趴在他的手邊，摩挲著他的手，上面粗糙的觸感硌著她的臉，忍不住她的眼眶濕潤了，說，「你是我爸啊。」
沈歌和喬以申靜靜佇立著，就看taxi穩穩的開走了。
沈歌搖搖頭，說，「這幾年我來回思索許多，慢慢只是覺得宋旭家的沒落可能和我家有關，我想逃避這樣的想法，但是太多的事情證明這是個事實。」
喬以申心中忽然冒上來不好的預感，靜靜看著沈歌的背影一會兒，看她沒有停下的意思，幾步跟了上去，眉頭微皺帶著疑問。
沈歌靜靜的听著，牙齒輕咬著膝蓋，磕的牙都有些疼，她有些疑惑的問，「宋旭說我的壞話了還是我哪里得罪過你？」
沈歌面對著他，劉海蓋住她的眼楮，里面的閃爍並不清晰。她說，「喬以申，去不去L市？」
喬以申一時不知道沈歌是如何想的，抑制住心底的驚訝和興奮，謙卑道，「阿姨，您客氣了。」
他正打算謝絕陳文娟的好意，沈歌忽然說，「媽，我出去請喬sir吃頓飯吧，你先回家休息一下。我告訴林嫂了，她在家給你做了幾樣你愛吃的。」
但看她緊緊抿著唇瓣的模樣，喬以申忽然覺得就算是問她也不會說的，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他看著景色變幻，一會就到了街角。
「因為你和宋旭的關系，宋旭的父親覺得兩家成為親家完全有可能，所以將公司和沈氏集團聯合，在宋旭父親準備投資一款重大項目的時候，沈海波泄露了其重大商業信息，同時也致使宋旭父親損失慘重。這一切緣由不過是因為沈海波販賣槍支得罪了黑道，被脅迫不得已而為之。他想要有的是個和平的家，卻是把宋旭家害慘了。家庭的阻力逼迫宋旭和你分手，也遠離了L市。」「去哪？」等看那車沒了影子，喬以申插著口袋問，唇角上揚著，心情似乎不錯。
喬以申有些詫異于她此刻的寧靜，低下頭看著她白希的面龐，此時她緊緊咬著唇有些無助，他說，「你保證听了要冷靜下來，而你也應該知道，你嚎啕大哭你發瘋胡鬧這些畢竟都已經過去了。」
沈歌面目一冷，直步進了候車室，周圍拉著行李的人來來往往， 轆蹭在地上嘩啦嘩啦的。喬以申跟過去，心中一緊，坐在她身邊。
只要能在一起，她做了什麼都是值得的。
沈歌點點頭。
沈歌一家人很平靜的接受了最終宣判的結果，蔣卓言沒有食言，一切比他們預想的好些，沈海波因犯軍火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五年，緩期兩年。當法庭所有工作人員離開，沈歌抱著陳文娟久久說不出話，喬以申坐在最後一排靜靜看著，黑眸中閃過絲輕松。
喬以申暗地里松口氣，沈歌想得沒錯，的確有事情隱瞞了她。當初的沈松的死和沈海波有關，想必沈海波心懷愧疚也沒告訴她。其實當年沈海波弄軍火生意他就調查出來了，是宋旭死死拉住他讓他把事情壓了下來。
宋旭說，「你再給他個機會，當是我給沈歌的補償。我想沈松也不想這樣的，他一直前前後後的叫我哥啊，那麼好的孩子，你就當滿足他的遺願。」
是了，當初沈松橫死街頭的時候，最後一面見到的是宋旭。上一章 末尾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