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甩開他的手,不急不緩道,「不用了,謝謝。吃人家嘴短,那人家手軟。我深切體會到這個道理,一個人總不能在小陰溝翻船兩回,我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喬以申鍥而不舍的繼續又抓住她,笑道,「我就是請你吃頓飯,沒別的意思。」
沈歌也笑了,說,「喬以申,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嗎?」
「像什麼?」
喬以申看著沈歌,在菜單上隨意指了幾個菜給服務員就對她說,「你想吃什麼?」!?zVXC。
「隨便!」沈歌沒好氣的扭過頭,哪里還有什麼心情吃東西,每次只要面對喬以申,她就飽飽的了。
喬以申回頭看她,眉頭輕皺,說,「怎麼不吃那個?不是你喜歡的麼?」
喬以申把手放在沈歌肚子上,明顯感覺到她的緊繃感,笑道,「你怎麼這麼緊張?」
「麻煩你現在快點離開。」沈歌指指遠處的車,深吸口氣。
「你是不是瘋了!」沈歌的聲音有些大,卻還是被熙攘的人聲給蓋住了。
「……」沈歌用力用紙巾擦著筷子來回應他。她從桌下把手搭在肚子上,巡視了好久,見周圍都是亂糟糟的砂鍋攤,餛飩攤之類的有些泄氣。喬以申還真是能耐,她去哪都是這種環境,連找借口去寂靜些的地界都沒轍。
他慌忙湊過去,問她,「你怎麼了?」
喬以申拉一把沈歌,動作輕輕的,手順便一伸把她的包拿過來挎在身上,樣子有些滑稽。沈歌咬咬牙,狠狠的白他一眼,卻又掙月兌不得,擔心肚子里的那塊肉又不敢做出太大的動作,只得亦步亦趨。
「別說的那麼煽情,你除了想要做那種事還會想干什麼?我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
喬以申點點頭,又加了幾樣菜就讓服務員下去了。身子向前拿過沈歌手里的碗筷,他幫她擦拭著,抬眼看她說,「怎麼臉色這麼難看,不舒服?」
沈歌甩了甩說,「你松手。」
沈歌說到這里聲音有些尖利,腦門里的火竄的她都快要炸開了。要不是他,她怎麼會每天嗓子眼冒火,月復中冒酸水!肚子里的這個這些天快要這折騰死她,孕婦的脾氣會慢慢變大,她天天憋著火,沒處可以發泄,他來得正好。
「你想吃魚麼?」喬以申端了過來。
喬以申上前扶住她說,「你哪里吃什麼東西了,請你吃飯你吃的還是負值,我們去別的地方。」
沈歌直起腰來,拿著紙巾擦擦嘴,長長的抒出口氣,無力的擺擺手。此時幾乎沒有了力氣,她完全癱軟在喬以申的肩膀上,顯然喬以申對這個姿勢也很受用。
喬以申走了幾步,淡淡的說,「想吃什麼?」
「喬以申,你別太無恥!」
沈歌搖搖頭,那魚腥味在她鼻尖徘徊著,揮之不去,她扭身指著那盤菜,說,「你……你給我……端走……」
「謝謝,我們走吧。」
「魚……魚……」
她感覺到喬以申此刻生氣了。雖然這氣惱來的不知緣由,但是沈歌以前見識過他生氣的模樣,無異于颶風刮過,扔給她的都是風暴。
喬以申點點頭,就看見她進屋去收拾別的東西了。他抬頭看著沈歌,正想要繼續回答,卻見她一副眉頭緊皺捂著胸口的模樣,像是難受到了極點。
「像一條等人施舍的大毛狗。」沈歌說的諷刺,冷冷的笑,「我不知道你到底還想從我這里得到些什麼,我也不怕跟你拼的魚死網破,現在在我沒發火之前,你按照人的步伐給我走回去,嫌慢的話,你抱頭趴下做三百六十度的機械運動回去也可以。」
沈歌皺眉看他,手里沒了東西空落落的。她說,「您老最好搞清楚,我見了你臉色沒好看過。」
沈歌連抬眼的力氣都沒了,氣若游絲的問,「什麼?」
「你!卑鄙!」
喬以申絲毫不以為意,拉著她的手又緊了些,他此刻都在感嘆他自己的忍耐度,原本火山爆發般的脾氣在她的面前瞬間熄滅,他黝黑的眼眸細細看著她,說,「如你所說,我就是等著你施舍給我個共進晚餐的機會,這段日子以來我們沒有一次平心靜氣的談論過,我只想坐下來好好看看你,跟你說說話。」
沈歌被他的話逗得哭笑不得,可月復部還是難受的讓她想吐,這兩種極端讓她的臉都快皺成了核桃,遠看儼然是個老太太。
沈歌愣住了,被他直白的話直接砸在了原地。沈歌想不到喬以申竟然給她來了升級版的,竟然把婚姻都拿到這里和她談。
「拿走,拿走!」沈歌快抓狂了。此時胃都有些抽搐,沒有吃飯的她吐出來的都是酸水,可那股子勁頭就是讓她停不下來。
喬以申知道她難受,忙哄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現在是不是舒服點了?」
喬以申拿過酒杯,把冰鎮啤酒倒進去喝了一口說道,「你這可是讓我有點為難。你不和我接觸,我只能找你親近的人。」
喬以申的眉毛霎時擰成麻花,冷著臉幾步跨過去從沈歌手里把酒瓶子搶過來,他扔在桌上從兜里甩出幾張小紅牛就拉著沈歌往前走。在沈歌腕子上使得力氣明顯加大,箍的沈歌十分疼。
「和我結婚吧。」喬以申忽然道。
「呵呵……」喬以申笑了笑,把碗筷遞還給她,接著說,「你最近的火氣怎麼這麼大,我听方雅說好幾天沒見你,電話里听你的語氣就跟快著了似的。」
「不走。」喬以申眯起眼,悠然道,「除非你和我一起,還是你想你爸媽一會出來親自把我們送走?」
她現在只想趕緊吃完趕緊離開,原來在她眼里自由快活的地方,如今竟成了她最呆不得的地方。還有髒亂的環境,讓她呆久了都有些反胃。
見沈歌回神看他,喬以申又道,「我們好好說說你的肚子的事。」
喬以申看她不自在的表情,眼神一閃,笑了笑說,「那好,我們吃別的。」
喬以申听得真切,正待回答,服務員這時候正端上來菜,是香煎霸魚,還有毛豆,花生以及其他的幾個熱菜。
他說,「好些了麼?」
沈歌說,「隨便。」
魚?沈歌瞬間瞪起眼楮,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般,似乎只要想想魚腥味就已經蔓延在她的鼻尖,刺激的她想吐。她吞咽幾口唾沫,將那股子勁壓下去,皺眉說,「不吃那個。」喬以申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撇嘴道,「還真是。」
沈歌「啪」一下把筷子磕在碗上,叮當一聲脆響。她說,「喬以申,拜托你別再在方雅那里旁敲側擊我的事了。我知道方雅和你的關系,你們好我沒話可說,可能不能別再通過她來打擾我的生活。現在方雅就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因為你的關系和她連朋友都做不成。」
「不要了。」
「你還要不要臉!」
「你知道就好!」
「如果無恥能讓你妥協,那麼我很樂意。」
「沒什麼好說的,沒懷孕就是沒懷孕!我腸炎都礙著你了是吧!」沈歌不耐煩的拱開他,踉蹌著走回到他們的餐桌前,拿起喬以申沒喝完的啤酒瓶,凜然瞪著他說,「你不信,我要不喝給你看?」
稍稍休息了一會兒,喬以申低頭看著她微顫的睫毛說,「我想我現在能告訴你我想和你結婚的理由了?」
你懷孕了吧!
沈歌無奈了,說,「你到底想……」
等喬以申和沈歌共同入座,沈歌看看周圍喧鬧的環境腦仁有些犯疼。她不著痕跡的轉向一個安靜些的方向,看著注視著菜單的喬以申說,「你是不發工資了麼,帶我來大排檔!」
沈歌听言,全身的力氣似乎聚集于此刻,眼楮「登」一下子睜起來,卻還是能看出她的疲憊。她說,「你開什麼玩笑?」
沈歌說,「吃多了,傷了。」
「你懷孕了吧。」
「我問你是不是懷孕了你會不會緊張!」沈歌沒好氣的回他,手撐著他的胸膛坐起來,拿起包說,「我和你吃飯也吃了,一切都該結束了,我走了。」
沈歌想回答,卻一股酸水上涌過來,讓她推開喬以申低頭干嘔起來。沈歌突如其來的反應讓喬以申驚呆了,厚實的手掌在她的背部輕拍著,他說,「我說的惡心到你了?」
「我記得你喜歡錦繡青城附近的四川菜館的麻辣魚,我們去吃那個吧。」
喬以申的目光從油花花的菜單上射出來,平淡道,「你不覺得這里很有人氣麼?」
老板娘笑容可掬道,「您要的烤串等會兒就給您送過來。」
「好好好……」喬以申慌忙把菜放下,扶著沈歌挪到另一個桌子旁,待看到沈歌手輕輕擋在月復部,氣喘吁吁的模樣,他的眼中再次迸出亮光。
「什麼?什麼?」喬以申沒听清。
她條件反射的護住了肚子。陰住笑船。
喬以申此刻突然回頭,看到沈歌的動作冷笑一聲,說,「不是說要去檢查一下麼,我們去醫院,有的話……」
說到這里他眯起眼笑,「如你所願,我們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