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您真是我見過最美麗,最有氣質的新娘,這婚紗雖然不是訂做,但就像是為夏小姐您量身訂做的一樣……」
化妝間里,夏純坐在鏡子前,心神恍惚的不知在想什麼,耳旁的話語根本沒有听進去,不願听見化妝師和她的助理虛偽的奉承,許甜甜把其趕了出去。♀
在門口正好踫見司翰宇走進來,化妝師和其助理禮貌的打了招呼,迅速離開。
听見聲音,許甜甜轉頭看去,只見司翰宇從門口走來,一身剪裁合身的高級西服包裹著他健碩的體魄,英俊的五官上泛著愉悅,整個人英俊成熟。
若非他是強逼夏純嫁他,許甜甜真會覺得他是個很帥的男人。
可現在,他再好看的外表,再英俊瀟灑,都討人厭。
「純純,都準備好了嗎?」
司翰宇對許甜甜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出去。
雖不情願,但許甜甜還是離開了。
司翰宇之前見過夏純穿婚紗的模樣,但猶覺得今天的她格外漂亮,迷人。
過了今天,她就是他司翰宇的老婆了。
雖然她眉宇間有著抹不去的淡淡哀傷,但他不在乎,他告訴自己,只要她成了他的老婆,他就有一輩子的時間來讓她愛上。
她嫁給梁上君的時候,心里喜歡的人是平偉 ,可後來她一樣愛上了梁上君,現在她心里裝著梁上君,嫁給他。
那麼,有一天,她也會忘了梁上君,愛上他!
他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更期待著梁上君痛苦。
夏純沒有發覺他進來,也不知道許甜甜已經離開,她低眉垂眼,不知在想什麼,司翰宇走到椅子前,看了眼鏡子里她漂亮的臉蛋,骨節分明的大掌搭上她縴瘦白的肩膀,前一秒還神游太空的夏純,在他的雙手搭上她果、露的肩膀肌膚時,身子驀地一顫,整個人像是觸電般的,騰地從椅子里站了起來。
眸底還有著來不及收起的哀傷,她清眸不自然的閃爍著︰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司翰宇濃眉輕蹙,鷹眸微微眯起,眸色銳利地鎖住她的視線,沉沉地問︰
「你剛才在想梁上君?」
夏純被他看穿,也沒什麼好遮掩的,妝容精致的小臉上泛起一絲淡漠,坦然道︰
「你知道,何必再問。♀」
司翰宇神色微冷,伸手去抓她的手,夏純本能的避開,下一秒,他的大掌就扣上她縴瘦的肩膀,掌心的溫度強勢滲進她肌膚里,他霸道的聲音落在耳畔︰
「夏純,你最好是忘了梁上君,不然你總有一天會害了他。」
夏純掙扎不開他的大手,心頭不禁惱怒,她不受他威脅,倔強地揚著小臉望著他︰
「你要是無法接受我愛著別的男人,那你可以取消婚禮,現在還來得及。」
司翰宇身子前傾,逼得她身子往後仰去,一手撐著化妝台的桌面,試圖拉開與她的距離。
「夏純,我會讓你忘記梁上君的,就像你當初忘掉平偉 一樣。總有一天。」
他唇邊勾起一抹勢在必得,長指伸向她胸前,指著她心口處,悠悠地說︰
「總有一天,我會住進你這里。」
夏純身子僵滯著,清眸里是不退讓的倔強。
司翰宇打量她一番,在她身子僵滯下松開手,往後退開一步,很快又斂去了所有的情緒,平靜地說︰
「如果準備好了,就出去吧。」小氣我什間。
夏純深深地吸著氣,暗自調整呼吸,听見他的話又是一怔,本能的說道︰
「不是還早著的嗎,等十一點再開始也不晚。」
「早一點完成禮儀,省得你胡思亂想。♀」
**
清安醫院,ICU病房里。
梁上浩幫忙把報紙拿到梁上君眼前,當他視線觸及報紙上的頭條大字以及司翰宇和夏純的合影時,他臉色一變,情緒驀地激動起來,听見身旁儀器的聲音,梁上浩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忙安撫︰
「哥,你別急,你剛醒來,不能太過激動,我現在讓醫生來。」
他嚇得俊顏發白,話落,著急的跑出病房去喊醫生。
院長帶著醫生護士趕來,正好在門口踫見出來叫人的梁上浩,跟著他一起進病房,卻見梁上君掙扎著要起身,見狀,幾人急忙跑過去,伸手按住要起身的他,院長溫和道︰
「梁少,您身上的傷勢嚴重,不能動。」17900800
「我要起來。」
梁上君身子剛一動便牽扯到身上的傷,頓時又痛得他直冒冷汗,眉頭也痛楚地皺起。
「梁少,我先給您做個全面檢查,您躺著別動,放松心情,什麼也別想。」
「哥,你听院長的,別激動啊,你好不容易醒了,要是再暈過去,那可怎麼辦?」
梁上浩不敢再刺激他了,見他一臉痛楚,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梁上君知道自己身上的傷很嚴重,也知道自己不能動彈,即便醒了,也沒用,痛楚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虛弱地開口︰
「阿浩,給純純打電話。」
經他這一說,梁上浩才猛然想起,又急忙點頭,說︰
「哥,我現在就給純純打電話,告訴她你醒了,讓她不要和司翰宇舉行婚禮,現在才九點,還早著,來得及。」
他自己也是今天舉行婚禮,都還沒有去接酒店呢。
梁上君定定地望著他掏出手機,看著他撥出夏純的電話號碼,他耳畔回蕩起失去意識前,夏純向司翰宇求救的話。
她當時哭得好傷心,她說只要姓司的救他,送他去醫院,要她做什麼,她都答應。
他不願意,他寧願自己死掉,也不願意她嫁給別人。
「我睡了多久?」
他輕聲問,院長回答︰
「梁少,您睡了一周,像您傷勢這麼重,能在一周內醒來,已是奇跡,您千萬不能心急,要好好的養傷……」
他沒有回答,深邃的眸子看著梁上浩,見他失望的皺眉,他的心也跟著往下一沉。
「哥,純純的手機關機了。」
梁上浩皺眉,正心急如焚間,听見他哥低聲吩咐︰
「打許甜甜的電話。」
許甜甜是純純最好的朋友,不論她嫁給誰,她都會參加她的婚禮。
梁上浩俊顏閃過恍然之色,心說還是他哥冷靜。
他剛撥號,又犯難了,皺著眉頭說︰1d6OA。
「哥,我不知道許甜甜的電話號碼。」
梁上君因為傷口的疼痛而皺眉,抿了抿唇,緩緩報出一串數字,他不僅記得夏純的電話,也記得和她有關的人的電話。
「哥,我現在就給許甜甜打電話。」
梁上浩安撫的沖他笑笑。
梁上君並沒因為他這安撫的笑而放心,相反的,他心里很是不安,就算打了電話,他知道自己也阻止不了。
因為他現在無法前往他們婚禮現場,司翰宇定然不會讓夏純來見她,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堅持打電話通知她,又或許,只是讓她知道,他醒了。
她的犧牲沒有白費。
他是為她醒來的,因為他不願意把她讓給別的男人。
這一次電話通了。但沒人接听。
與此同時,許甜甜正在酒店大廳里,鑒證司翰宇和夏純的婚禮,听著司儀問出結婚男女之間最神聖,最感人的婚禮誓言時,她心里有的只是滿心酸澀。
台上,夏純面色的蒼白連胭脂也遮蓋不住。
當司儀問司翰宇是否願意娶她為妻,不論富貴貧窮,健康疾病都不離不棄,一生疼愛她,給她幸福時,夏純腦子里不受控制地就浮現出幾個月前,她和梁上君在海邊舉行婚禮的情景。
听著司翰宇點頭,堅定的說他願意時,鑽進她耳里的聲音,和另一個聲音混在一起,她又恍惚了。
「夏純小姐,你願意嫁司翰宇先生為妻,不論富貴貧窮……」
「夏純小姐,你願意……」
司儀等了幾秒,沒見她回答,便又重復問了一遍。
大廳里的氣氛有一絲的變化,眾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夏純身上,司翰宇眉心微蹙,伸手輕踫她,輕喚了聲︰
「純純!」
「……」
夏純回過神來,眸底竄過驚愕,司儀又問︰
「夏小姐,你願意嫁司翰宇先生為妻嗎?」
她的心驀地一顫,抬頭,看向司翰宇,他狹長的鷹眸深暗幽深,正銳利地盯著她,英俊的五官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峻,顯然是對她剛才的不在狀態心生不悅。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他,四目相觸,他把她的猶豫掙扎看在眼里。
見她遲遲不回答,他眸底漸漸浮起一層暗沉,大手抓住她戴著白色手套的小手,上身微傾,低聲警告︰
「夏純,這個時候由不得你後悔。」
夏純眸底閃過一抹痛楚,清晰而深刻。
「許小姐,您的手機忘在休息室了。」
台下,一名工作人員拿著許甜甜的手機跑過來,手機屏幕上閃爍著一串數字,許甜甜接過手機,對工作人員說了聲謝謝。又抬頭去看夏純,她正和司翰宇對視著。
大廳里一片寂靜,她的手機鈴聲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只是,除了台上的兩人。
她微微皺眉,按下接听鍵,還未開口,夏純清冷的聲音已然響起︰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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