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寒流來襲,窗外又飄起了雪花。
和一周前夏純出事的那晚一樣寒冷。
開著中央空調的室內溫度保持在二十七度,寬敞奢華的臥室里一派喜氣裝潢。
定制的高級沙發里,夏純身子蜷縮地窩在角落,懷里抱著一個阿狸抱枕,耳里塞著耳機,一遍遍听著那個熟悉得刻入骨髓里的聲音。
她臉上浮著笑,眼里卻淚花閃爍,心里被復雜的情緒充斥著,滿滿地,沒有一絲的空隙。
外面,門把轉動的聲音輕微的響起時,她眸色微微一變。
司翰宇打開門,便看見夏純坐在沙發里,懷抱抱枕,耳里戴著耳塞,眉眼低垂,不知在听什麼。
「純純。」
他大步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大手順勢攬上她肩膀︰
「听什麼呢?」
夏純身子驀地一顫,驚愕抬眸,往一旁挪了挪,取下耳塞說︰
「听音樂,胎教的。」
司翰宇眉宇微蹙了下,深暗的眸微微眯起,霸道的捉住她小手︰
「時間不早了,先去洗洗,早點睡覺吧。」
夏純的心又是一顫,清澈的眸子看向那床鋪著紅色床單,紅色被子的大床,身子緊繃,生硬地問︰
「你今晚睡哪里?」
司翰宇嘴角一勾,挑眉道︰
「當然是睡新房,純純,今晚是我們洞房之夜,你不會把自己老公趕去書房睡吧?」
夏純清眸閃爍,忽略心里的緊張,強裝鎮定︰
「要不你睡這屋子,我去隔壁客房。司翰宇,我現在是不會和你洞房的,醫生說過,我的腿現在不能做任何的運動,而且,孕婦在前三個月是不能有性生活的。」
她抽出被他握著的手,把耳塞塞進他耳里,繼續說︰
「你答應過,要把我的寶寶當成自己親生的,司翰宇,如果你真想讓我愛上你,那就請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你值得我愛上。」
司翰宇神色不變,眸底一片深沉幽暗,她看不清他的想法,不知道他會不會放過她。
但她不能後退,只能咬牙直視。
在他深暗銳利的視線下,她暗自吸氣,暗自調整自己心頭凌亂而緊張的情緒。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司翰宇只是看著她,薄唇抿著冷冽的弧度,不知在听那胎教音樂,還是在探究她這番話的真假。
半晌,他才沉聲問︰
「你說的是真的?」
夏純平靜地點頭,聲音從容淡定︰
「當然是真的,司翰宇,如果你和我結婚是為了氣梁上君,為了讓他痛苦,那就算了。倘若你是真的想和我過一輩子,那就請你對我有最起碼的尊重。你也說了我現在是你的妻子。既然是妻子,那你就該對我信任,不是嗎?」
司翰宇輕勾唇角,鷹眸深深地鎖住她的視線,明知她這番話很有可能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不讓他踫她。
可他的心底深處卻不由自主的滋生出一絲希冀和異樣的情愫。
從沒有一個女人如此和他說話。
她居然讓他信任她,給她完全的自由?
孤獨了太久,他真的渴望一個人真正的懂自己,渴望有一個人陪在自己身邊……
「好!」
在夏純忐忑不安中,司翰宇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她暗自松了口氣,面上卻不敢表現出喜悅,司翰宇的視線銳利地停落在她臉上,他溫熱的氣息鑽進她鼻端︰
「純純,就算你騙我,我也認了。」
後來,司翰宇想起這個晚上,想起夏純這些話,他雖心痛,卻沒有後悔,因為他心里很清楚,他是心甘情願的沉淪。
夏純不太自然地扯起一抹笑,直接把耳塞另一接口從手機上拔掉,悠揚輕快的音樂聲流淌在室內,她溫柔的聲音響在音樂聲里︰
「今天你也累了,去洗洗睡吧,我去隔壁房間。」
話落,她起身就要離開。tiEw。
可剛一站起身,手腕卻被司翰宇一把抓住,她心頭一驚,蹙眉,垂眸看去。
司翰宇頎長的身軀站了起來,平靜地說︰
「你洗洗睡覺,我先去書房處理一些公事。」
夏純清澈的眸底竄過愕然,他這是放過她了嗎?
司翰宇狹長的眼眸微眯,卻在轉身之際大手驀地攬上她縴細的腰肢,惹來她身子僵滯,氣氛倏地變得緊張。
夏純詫異的睜大了眼,見他俯來,她的心跳有片刻的停止,還好,司翰宇沒有吻她,只是低聲道︰
「純純,我這人很沒耐性,你最好快點愛上我。否則,我不在意對你霸王硬上。」
在她睜大的清眸里,他頎長的背影消失在臥室門口,听見房門關上的聲音,夏純腿一軟,身子跌進沙發里。
**
許甜甜一大清早就給夏純打電話,想要問昨晚的情況,可沒想到接電話的人是司翰宇。
當她听見司翰宇的聲音時,她的心頓時沉入了谷底。
身旁,白子航上身微傾,攬在她肩膀上的手也在司翰宇的聲音里一滯,听著司翰宇在電話那頭慵懶地說︰
「純純昨晚太累,現在還沒醒,你有什麼事等中午的時候再打吧。」
許甜甜生硬地哦了一聲,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便直接掛了電話。
「白子航,司翰宇那個混蛋肯定是強迫純純的,純純的腿還沒好呢,你可別告訴梁上君他們洞房的事,他肯定受不了這種刺激的。」
白子航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攬著她肩膀微微一收,將她柔軟嬌軀緊緊貼著自己,另一只大掌流氓的從被子里伸向她平坦的月復部……
「我管他們的事做什麼,甜甜,我們先做做晨間運動。」
話落,他便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氣息灼熱,眸色深幽地凝著她,不待她反對,他已低下頭,溫熱的薄唇覆上她柔軟的唇瓣,吻狂熱而至。
「唔……」
許甜甜慌亂的睜大了眼,身子在他的輕撫下陣陣顫粟,意識凌亂前,還在想夏純是不是真的和司翰宇洞房了?6983216
若是梁上君知道,還會像以前一樣愛她嗎?
「許甜甜,專心點。」
白子航不悅地皺眉,修長的手指突然深深地刺進那柔軟花蕊,懲罰她的不專心。
「嗯……」
許甜甜嬌吟出聲,男人的吻越來越深,手下動作越來越快,她終于無暇想其他,所有的意識都被感官刺激佔據……
白子航懲罰的在她白女敕的肌膚上種下無數的草莓,舊的顏色淡去,新的又長出來,他霸道的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許甜甜是他的女人。
更要讓某個人知道,許甜甜是他白子航的女人。
激烈的晨間運動後,許甜甜柔軟無力的躺在他懷里,任由他抱著她下床,抱著她進浴室,然後,在浴室里,某個精蟲上腦的男人又把她給狠狠地壓榨了一遍。
最後的最後,她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一覺醒來,已是中午。
**
夏純醒來時,已經十一點了。
她剛下樓,保姆吳媽便向她匯報︰
「少女乃女乃,太太在門外說想見您,要讓她進來嗎?」
夏純茫然的眨了眨眼,疑惑地問︰
「什麼太太?」
「就是大少爺的繼母,趙嵐趙女士。」
吳媽是從小到大看著司翰宇長大的,之前在司家工作,後來司翰宇搬出來,她就來到這里照顧他的生活:
「大少爺早上交代過,說不管任何人,若是少女乃女乃不想見的,都不讓進來,趙女士已經在外面等一個小時了,您要是不願見,我現在就讓她離開。」
「讓她走吧,我不想見她。」
夏純眸底閃過一絲淡漠。
「好的,少女乃女乃,您想吃點什麼,我讓廚房給您做,大少爺讓給少女乃女乃炖了燕窩粥,先喝碗粥,一會兒再吃中午飯行嗎?」
吳媽很慈祥,笑起來給人親切溫暖的感覺。
夏純輕輕點頭,在沙發里坐下,隨手拿起一本財經雜志翻看。吳媽出去打發走了趙嵐,又讓人給她端來一碗燕窩粥。
「少女乃女乃,大少爺說您要有什麼事就給他打電話。」
「嗯,吳媽,你去忙吧,我自己喝粥。」
夏純剛拿起調羹,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她又放下調羹,掏出手機接電話。
「純純,我在你家外面,我想見見你,和你聊聊,就十分鐘時間,行嗎?」
電話是趙嵐打來的,她語氣里滿是乞求。
夏純臉色微變,清弘水眸里泛起絲絲淡漠和嘲諷,緊緊地抿了抿唇,才開口︰
「我不會見你的,你走吧。」著周在空。
二十多年前,那個女人自私的拋棄她嫁給別人,現在,她才想起來找她,她不知道她是真的要贖罪,還是另有目的。
她雖不了解她在司家過的什麼日子,但夏純冰雪聰明,從那晚司翰宇對趙嵐的態度便知,她在司家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司翰宇那樣的人,如何會待見她這個繼母。
她不想參與她的事,甚至永遠也不想見到她。
「純純,我求你,給我十分鐘時間,就十分鐘,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很重要很重要,關系到你一生的幸福。」
電話里,趙嵐的聲音變得急切。
「那你在電話里說吧。」
夏純微一猶豫,語氣依然淡漠。
「純純,這件事很重要,我想當面和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