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純氣得磨牙,瞪著他的眸子染滿憤怒。《》
可僵持了幾秒,司翰宇依然不為所動,狹長的鷹眸只是深沉地盯著她手里的燕窩粥,她最後連調羹都不用,直接端起碗,仰頭,毫無形象的把一小碗燕窩粥喝了個干淨。
把手中的碗往他手里一塞,氣憤地問︰
「這下可以讓甜甜進來了嗎?」
司翰宇深眸微閃了下,性感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看著她憤恨的小臉,平靜地問︰
「還要再喝一碗嗎?」
「不喝!」
夏純答得冷硬。
司翰宇轉頭,對著門口說了聲︰「讓她進來!」
他的話音落,門外的保鏢放行,許甜甜怒氣沖沖地推開門,一進來就惱怒地質問︰
「司翰宇,你這是什麼意思,就算純純嫁給你,可她也有人生自由,你別想禁錮著她。」
司翰宇眸底閃過一絲冷意,夏純怕許甜甜和他吵起來,雖然自己也惱,可這會兒又不得不壓下心里的怒意,安撫地說︰
「甜甜,別生氣。」
「你們聊,我先出去招呼一下客人。」
司翰宇起身,簡單的吩咐了句,便拿著她喝了燕窩的碗離開休息室,走到門口時遞給保鏢,揚長而去。
休息室里只剩下她們兩人時,夏純眸底浮起急切,一把抓住許甜甜的手,著急地問︰
「甜甜,梁上君現在情況怎樣了?」
許甜甜輕嘆口氣,安撫的拍拍她的手,輕聲答道︰
「他很好,我又打過電話回醫院,是我接起電話時,他剛好听見你說願意嫁給司翰宇,他太過激動,才又暈了過去,經過搶救已經沒事了,純純,我真是替你擔心,梁上君在今天醒來,代表著什麼,你比誰都清楚。你要如何和司翰宇過一輩子,難道你真的,真的要放棄你和梁上君的感情嗎?」
夏純眸底凝聚著濃濃的悲傷,她搖頭,又點頭,心里糾結成一團亂糟糟的毛線,理都理不清。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tiEw。
或許她該放下。
司翰宇已經威脅過她,讓她忘了梁上君。
她知道,自己不該再想著他,即便愛,也要放在心里。
若是這樣糾纏下去,早晚有一天,會害了他。
他們本來就是仇人,現在又因她的關系,真是恩怨糾葛,難以化解了。
「純純。」
許甜甜擔憂的看著她,轉頭看了眼門口的方向,又壓低了聲音,輕聲說︰
「要不你離開A市,誰也不跟,離開他們兩個。」
夏純心頭一顫。
離開A市,離開這兩個男人?
**
禮堂里,梁上浩和付敏欣的婚禮如期舉行,付敏欣沒有親人,唯一的親人就是司翰宇。
在他們交換戒指的時候,司翰宇出現在禮堂,送上他的賀禮。
看見他,梁上浩頓時變了臉色,拳頭捏得咯吱響,付敏欣也沒料到他真的會來,看見他一身正裝,英俊挺拔,又想到他今天和夏純舉行婚禮,小臉驀地白了白。
「司翰宇,你來做什麼?」
梁上浩惱怒的質問,付敏欣擔憂的拉住他,怕他沖上去和司翰宇打起來,更怕他吃虧,輕聲喊︰
「表哥!」
司翰宇視線從梁上浩身上掃過,目光停落在他表妹身上,眉眼溫和,溫潤地說︰
「敏欣,這是我和你表嫂送給你的結婚禮物,祝你一生幸福。」
「司翰宇,你是故意來挑釁的嗎,我告訴你,我哥已經醒了,過不久,他一定會把純純搶回來的。」
梁上浩氣得臉色鐵青,混蛋,他還說什麼表嫂,故意來炫耀他搶走了他的嫂子,他大哥的妻子。♀
「阿浩。」
付敏欣輕喚,示意他不要在這樣的場合鬧笑話,禮堂里那麼多賓客看著呢。
梁上浩忍了又忍,下面的梁父梁母也是把所有的情緒都只能埋藏在心里,這樣的局面,他們不願看到,可又無法避免。
「梁上浩,我表妹今天成了你的妻子,你可要一輩子都照顧好她,別讓她受傷,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司翰宇神色嚴肅地說完,又溫柔地看了眼付敏欣,轉身,離開禮堂。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梁上浩在心里發誓,總有一天,要讓純純離開他,回到他哥的身邊。
**
因著夏純的身體原因,宴席期間,司翰宇一直不曾讓她出去招呼賓客,都是他自己在外面招呼客人。
中途他有去休息室看她,有許甜甜寸步不離的陪著,他沒停留幾分鐘,便又離開了。
梁上君再次醒來已是晚上。
這一次,他很平靜,沒有像早上那樣激動,只是平靜地問陪在病床前的沈塵塵︰
「媽,純純的婚禮順利嗎?」
沈塵塵心里狠狠一疼,面上卻浮起溫柔地笑,溫柔地說︰
「君子,你剛醒來,什麼也別想,把傷養好,才是最重要的。」
「嗯,媽,我知道,這幾天讓你和爸擔心難過了,對不起。」
他點頭,英俊的臉上還很蒼白,語氣里透著虛弱,不養好傷,他想再多也沒用。
純純,等著我!
一定要等著我!
心里有個聲音堅定的響起,放在兩側的手緩緩收緊,捏成拳,他要以最快的時間養好傷。
把司翰宇繩之以法的那天,就是純純回到他身邊的時候。
「媽,我餓,想吃東西。」
他捏緊的拳頭緩緩松開,抓住他母親的手,俊臉上泛起一絲笑意,語氣輕快。
聞言,沈塵塵急忙點頭,站起身說︰
「你等著,我現在就出去給你拿,今天下午給你弄的吃的,在外面。」
許甜甜去醫院的時候,正好見到沈塵塵從重癥病房里出來,看見她,沈塵塵臉色變了變,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矛盾。
「沈阿姨,我來看看梁上君。」
許甜甜笑著和她打招呼,並沒注意到她眼里閃過的掙扎。
「好!」
沈塵塵點頭,微頓了一秒又說︰
「甜甜,君子才剛醒來,身體很虛弱,經不起刺激,你一會兒說話注意一些。」
「嗯,我知道。」
許甜甜爽快地答應,推開門,進去。
梁上君噙著痛楚的眸在看見許甜甜的那一刻驀地一亮,像是瓖進黑暗天際的璀璨星辰。
所持她長。「梁上君,我是替純純來看你的。」
許甜甜開門見山,在看見他眸底的期待時,她的心微微一酸,臉上卻綻放出燦爛的笑,話語輕快,拉開病床前的椅子坐下。
听到心愛之人的名字時,梁上君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而後加速跳動起來,眸底有著難掩的激動︰
「純純,她還好嗎?」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音,這句話出口,心卻是狠狠一痛。
他覺得自己問了句很白痴的話,很弱智的問題。
純純當然不好。她能好嗎?
但許甜甜給他的答案卻是︰
「你放心,純純很好,她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聞言,他眸色微微一變,蹙緊眉心忍著心里的痛楚︰
「她有讓你帶給我什麼話嗎?」
今天是她的婚禮,他其實想問,今天的婚禮如何,姓司的對她好嗎,今晚他們的洞房夜,她該如何過?
想到這一點,他心里就像被針扎一般。6983216
沒有一個男人能容忍別的男人欺負自己的女人,可事情發展成這樣,他卻躺在病床上,無能為力。
許甜甜把他的痛楚隱忍都看在眼里,她臉上的笑意不變,溫和地說︰
「純純有話帶給你,有一段錄音,但她不是讓我現在告訴你的,她說等你傷好些,身體好些的時候再告訴你,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不過有一句,我可以提前告訴你。」
「什麼?」
梁上君急切地問,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
「純純說她已經原諒你了!」
梁上君抿著薄唇,心里波濤翻騰著,他明白許甜甜這句原諒的意思。
他這一刻特別後悔,後悔他浪費的那半個月時間,後悔他沒有早一點向她道歉,哪怕她看見他就反胃,哪怕她不原諒,哪怕死纏爛打,他都該陪在她身邊。
求得她原諒的。
半晌,他才抬頭,看著許甜甜,心頭翻騰的情緒緩緩平靜下來,他的聲音平靜地溢出薄唇︰
「甜甜,幫我照顧好純純。她只有你一個朋友,拜托你多去看她,多去陪她,她的腿還沒康復,讓她一定要定期回醫院做復查……」
許甜甜放在口袋里的手機不知何時開了錄音,把梁上君這段溫柔體貼的話全數錄了下來,听著他那麼溫和的叮囑,她心里既為夏純高興,又為她難過。
高興她遇上了這麼優秀,痴情,專一,體貼的男人,這是多少女人一生夢魅以求的,多少女人活到老也遇不上的。
可她心里又酸澀難忍,純純好不容易遇上這麼優秀的男人,他們分明那麼相愛,卻命運捉弄,要承受生離之痛。
她甚至很惡毒的希望司翰宇發生點什麼意外直接死掉,那樣,夏純就可以回到梁上君身邊了。
沈塵塵很快地提著保溫盒回來病房,許甜甜起身告辭,淡淡地道︰
「梁上君,你一定要快點養好傷,任何事情交代別人做,都不如自己做來得放心。」
梁上君唇角輕勾,聲音低沉而堅定︰
「我會盡快養好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