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做不愛,總裁,滾出去! 268 最後的時間

作者 ︰ 落夜無痕

「君子……」

沈塵塵難過的聲音被梁上君拋在身後,他高大俊毅的身影出了辦公室,很快消失在她視線里。

懷里的保溫盒還飄散著濃郁的香味,她僵滯地站在那里,希望梁上君會改變心意回來吃她送的飯,可她兒子是多麼心狠的人,他走了就是走了。

梁上君臨下班時回到辦公室,那個保溫盒還放在他辦公桌上。

湯是他喜歡喝的,菜也是他喜歡吃的,只是早已涼透。

梁上君盯著保溫盒看了許久,腦海里浮現出他母親在廚房里忙碌的模樣,又想起下午她那期待自己吃這些飯菜的表情,心終是軟下來,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君子,你看到辦公桌上的保溫盒了嗎?」

電話剛響兩聲就被接起,他母親沈塵塵喜悅的聲音從電話傳來,梁上君俊眉微凝,語氣淡然︰

「看到了,都涼透了,是想讓我吃了拉肚子嗎?」

「君子,是媽想得不周到,要不你晚上回家吃飯吧,把阿浩和敏欣也叫上,我們一家人好久沒有一起吃頓飯了。」

「一家人吃飯?」

梁上君語氣一冷︰

「純純沒回來,叫上阿浩一家三口也算不得團圓,我晚上還有事,一會兒我讓阿明把保溫盒送回去。以後別再給我送來了。」

「君子,難道夏純不回來,你就一輩子不回家了嗎?」

「是,我說過,你們接受純純我就回去,不接受,我回去只會和你吵架。還是不回去得好。」

沈塵塵心里一驚,知道梁上君不是說著玩,急忙回道︰

「我不是答應過你接受純純的嗎,現在是她自己不願回來。君子,你不能真的一輩子不要媽了吧,你回來咱們一家人吃頓團圓飯,這個周末你外公大壽……」

梁上君听得心里冒火,直接掛了電話,深眸冷冽的眯起,他就知道他母親不會無緣無故來討好他,更不會這麼輕易的示弱,原來是想讓他去他舅媽家道歉。

因為陸校天的事,他一個舅舅牽扯進去,判了兩年,他媽因此被他舅媽埋怨。說他六親不認。

**

「夏小姐,謝謝您啊,這下我們家玉兒不用去診所,可以在家里躺著打點滴了。」

夏純熟練地給三歲的玉兒扎了針,玉兒雖然眼里噙著淚,但沒有哭出來,一旁的劉大嬸感激的道謝。

「玉兒好勇敢,不要動哦,乖乖地打完點滴,阿姨獎勵你三顆巧克力。」

夏純微笑著模了模玉兒的小腦袋,從兜里掏出三顆包裝精美的費列羅巧克力,玉兒紛女敕的小臉上頓時綻放出欣喜的笑,稚聲稚氣地說︰

「謝謝夏阿姨。」

「呵呵,小嘴真會說話。」

夏純把一顆巧克力放進玉兒的小手里,再剝了一顆喂進她嘴里,玉兒立即張嘴咬下一口,臉上笑得像花兒一樣。

「夏阿姨,好好吃的巧克力,你也吃。」

小家伙是要讓夏純吃她咬了一口,沾了口水的巧克力。

「夏阿姨不吃,這是獎勵玉兒的,你要乖乖地躺在這里,特別是這只手不許亂動。」

夏純從劉大嬸家里出來,司翰宇正走進院子,專程來接她回家做晚飯。

看著他們出了院子,劉大嬸才轉身回去。

「純純,你現在都快成這村莊的名人了,以後還是低調點好。要是惹來了警察,那我們還得搬家多麻煩。」

司翰宇看似埋怨的話,實際上透著愉悅,看著夏純和這里樸實的村民相處愉快,他心里很放心,以後她真要住在這里,也會過得很開心。

夏純瞪他一眼,半真半假的回道︰

「你要是怕,那就趕緊帶著阿誠離開啊,你就算不考慮自己,也該替阿誠考慮考慮的。」

「會的,再過些日子,就讓他離開。」

司翰宇嘴角噙著笑,狹長的鷹眸溫和地停落在她臉頰上,一只手臂放在她身後虛扶著她,兩人並肩往家走。

「司翰宇,你怎麼不走了?」

夏純走著走著,突然發現身旁的人落後了幾步,她轉頭看去,只見司翰宇眉峰輕蹙,閉著眼站在那里不動。

落日余暉自他左邊的樹蔭里折射下來,打在他稜角分明的五官上,映出他臉上不太明顯的痛楚表情。

感覺到她疑惑地目光,司翰宇強忍著頭痛,高大的身軀努力挺得筆直,笑著說︰

「呵呵,我想等你走了幾步,再追上你。」

夏純秀眉微凝,順手從路旁的黃瓜架上摘下一條青女敕的黃瓜,幾步返回去,狀似不經意地問︰

「吃黃瓜嗎,我剛摘的。」

「你吃吧。我不吃。」

司翰宇沒有伸手,轉動的眼珠子沒有聚光,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夏純秀眉一蹙,垂眸掃過他放在身側的手,把黃瓜塞進他手里,明顯感覺他的手一滯。

「司翰宇,走吧。」

「好!」

在她銳利的目光下,他捏緊了手中清涼的黃瓜,遲疑地抬起腳步,可剛走出一步,便被夏純抓住了手,她質問的聲音泛著清冷︰

「司翰宇,你眼楮怎麼了?」

「啊,什麼怎麼了?」

司翰宇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她手心的溫度以無比快的速度傳遞到他大腦中樞神經,他的心也因為她這一動作而泛起漣漪,以致于聲音有著難掩的慌亂。

「司翰宇,你看得見我手里拿的什麼嗎?」

夏純伸著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如水的眸子銳利的盯著他那雙眼楮,他眉峰微皺,听見她追問︰

「你是不是生病了?」

實際上司翰宇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出現這種狀況了,這段日子她看見過他好幾次這樣的現象。

這一次她確定他的眼楮出了問題,他走著走著突然不走,是因為他突然間失明……

而他這種癥狀發生的間隙一次比一次短,這種癥狀發生的時間卻一次次延長。

第一次是甜甜離開那天,在陽台上,他突然間皺著眉頭閉著眼,表現出痛苦狀,連她喝牛女乃都沒看見,那一次很短暫,不到兩分鐘時間,他便恢復了光明。

第二次,是他們吃飯的時候,他伸出的筷子突然縮了回去,低著頭扒白飯吃。

第三次,

第四次……

這是第五次了,夏純若是再發現不了,那她就是太傻了。

「純純,我能生什麼病,你可別詛咒我。」

司翰宇眼前的黑暗一點點退卻,從昏暗到光明,眼前的夏純變得清晰,觸及她眸底的探究和關心時,他心里一暖,情不自禁地反手握住她的手,勾起一抹笑︰

「走吧,回家做晚飯了。」

這些天他已經習慣了吃她做的飯,習慣給她打下手,他覺是時間過得太快了,轉眼他們在這里已經住了二十多天,來的時候枇杷都未黃,現在枇杷樹上只剩綠油油地葉子了。

夏純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隆得高,身子一天比一天豐滿,雖然很注意飲食,但腿還浮腫著。

離寶寶出生的日子一天天近了,他和她在一起的時間也一天天地少了,他深暗的眸子里泛起幾許眷戀,見她倔強地站在原地不走,又重復地說︰

「走啊,純純!」

「司翰宇,明天我陪你去醫院做個檢查,看看你到底什麼病。」

夏純抽出自己的手,話落,邁步繼續往前走。

「不去,去醫院那不是等于去警察局自首嗎?」

司翰宇又恢復了正常,與她並肩而走。

夏純臉色變了變,正想說什麼,見前方有人走來,便又把話咽了回去,沉默地回到家。

做飯時,司翰宇去幫忙,夏純奪過菜自己摘,他幫忙洗菜,她也奪過去自己洗,司翰宇知道她是生氣自己不坦白,最後一咬牙,月兌口道︰

「純純,我告訴你,我是有病,最多三個月,所以我才答應等寶寶出生就放你離開,現在你不用擔心我會一直不放你走了。」

夏純拿著菜的手一滯,瞳眸驚愕地放大,定定地看著司翰宇,他說他有病,最多三個月?

「純純,你應該高興我生病,若是我好好的,怎麼會依著你的性子來這種地方生活呢。若是我好好的,又怎麼會答應等寶寶出生就讓你回到梁上君身邊呢。」

夏純不語,只是抿緊了唇定定地看著他,難怪他越來越清瘦,難怪他說寶寶出生時就放她走。

「到底什麼病?」

半晌,她才問,如水的眸子里染上復雜,心里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司翰宇溫柔一笑,奪過她手里的豆角放進水池里,滿不在乎地說︰

「別管什麼病了,先做飯吃,我中午沒吃飽,現在餓。」

夏純心里情緒翻騰,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著,悶悶地,看著他動作熟練的洗著豆角,洗著洗著,突然手下動作變得緩慢,他拿著豆角的手不動了。

她眉心一蹙,看著他僵滯的背影,她緊緊地抿了抿唇,上前一把奪過他手里的豆角,生氣地說︰

「司翰宇,我們現在就去醫院給你做個全面檢查,不管你生了什麼病,都不能像現在這樣等死。」

「純純,你別激動,听我說,現在已經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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