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賣布的。愛睍蓴璩」楚很是沮喪,女敕末說要買塊布給他做結婚穿的衣服,沒有布,他腫麼結婚,不結婚,他就不能和女敕末玩那種好玩的事了。
相比于楚,與世隔絕快有一年的女敕末卻覺得周圍一切都是那麼的鮮活,「走,去瞧瞧那邊是怎麼回事!」她伸手拉了楚的衣袖,朝喧囂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
「或許是賣布的。」楚將女敕末小手反握在手心里。
女敕末無語,怎麼對于結婚這個想法,楚比她還要激動呢。
轉過幾條巷子,抬眼的女敕末眼前一亮,面前是一個很大的廣場,此刻無數的男女獸人們正聚集在廣場上,朝廣場中央的一個台子吶喊招手著。
城里的獸人們大多還是穿有衣服,尤其是雌性獸人,很少有何女敕末一樣穿個只能包住臀/部的短褲,上面更是個肩膀全露的褂子……
不過女敕末這一身打扮到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大家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在廣場中央的台子上。
「這些人也不知是在做什麼?」女敕末四處張望,因為聲音太吵鬧,她都听不太清楚,只看到中央那個大台子上站著幾對男女,她的視線好,還可以看清台子上那幾個男女全都是不同的獸族,有的頭上有角,有的則是臂上有毛。
「他們在做什麼?」楚比較直接,見女敕末很是好奇,立刻就伸手拍了拍一旁站著的一個獸人的肩膀。
楚的聲音洪亮,且那一巴掌力道極大,被他拍中的獸人肩膀一矮,若不是他自身還有點力抗,說不定就一坐在了地上,這是個豬族獸人,他的嘴巴有點圓有點扁,和那豬嘴一模一樣,被人這樣莫名其妙的一拍,他本是很生氣很憤怒,但是扭頭看到被他還高半個頭威武無比的楚,喝罵的聲音頓時吞回了肚子里。
「他們在做什麼?」見這獸人不回答,楚的眼里頓時就有了怒意,這聲音也大了許多。
楚對上女敕末從來都是溫言溫語一副小白花的受氣包模樣,啥時候有這般陽剛威武的一面?女敕末心中咋舌,就覺得這楚是不是覺得自己長得別那些獸人好看所以就自認為高人一等,唉,楚現下這副模樣絕對和那種橫行街道的小霸王差不多。
豬族獸人在楚的這種威氣十足的聲音下微微一顫,忙道,「這是津州城一年一度的選美大賽,城里在今天會選出最美的女人和最厲害的男人。」
楚扭頭望向女敕末,那有些委屈的眼神絕對是在說︰這里不是在賣布。
「選美?」女敕末無視楚怨艾的眼神,「這台上的一個個都算是美人?」
尼瑪這城中人都是些什麼眼神啊,台上的女人一個個都無比的壯實,腰粗膀肥,單獨提出來都是一座座小山,那面容,唉,那五官就不能用人類的語言來描述,女敕末記得不管之前是在青城還是在皇城,那些獸人們雖然眼光不太好,但也沒有這麼離譜啊。
女人們如此,男人們就更不用說,長角的長角,長毛的長毛,一個個站在那里不是呲牙咧嘴就是橫眉冷對,沒一個面帶笑容的……
唉,這也叫選美啊,這分明就是選丑!
女敕末有所不知,這個地方天災極多,且因為雌性都不易生養,所以這種膀大腰圓的女性就極受歡迎。
所以對于女敕末的話,那豬族獸人抬眼看到女敕末這小黑豆芽菜一般的模樣,很是不屑的哼了一聲,礙著楚和這小黑豆芽菜手拉著手,豬族獸人忍住了自己的血性沒有把小黑豆芽菜爆炒掉。
女敕末這聲音雖然不高,但因為人挨著人,女敕末身後的一個又高又胖的女人恰好听到了這聲音,她扭頭,見到比她矮半個頭瘦的和麻桿差不多的女敕末,頓時就怒了,肥肥的手就朝女敕末拍去,大有將女敕末一巴掌拍死的氣勢。
女敕末如今的實力絕對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能將她拍死的,不過胖女人的手剛抬起,楚的身影已經飛快的閃到女敕末與胖女人的中間,身影快的讓人都看不清,不過是一瞬,胖女人就發出了一聲尖利無比的嚎叫聲,胖胖的身體像足球一樣在空中劃了一道半弧落在了廣場中央的台子底下。
這麼遠的距離,女敕末都听到噗通的一聲沉悶聲響。
「恬噪!」
楚擋住女敕末要去看胖女人的視線,他捏住女敕末的手,那有力且寬大的手掌把女敕末的小手嚴嚴實實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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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一旁的豬族獸人頭低的快要垂到胸前,他默默的無聲的後退,試圖擠入人群中去。
「啊,美男啊!好厲害!」人群中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
人潮就嘩啦啦的退散又涌住,不過是片刻,女敕末與楚的身邊就圍了嚴嚴實實的雌性獸人,全都雙眼冒星星的望著楚。
「他好厲害,可以把人扔的那麼遠!」
「他好俊啊,他身上的肌肉一定很結實。」
「哇,他是我心目中的配偶啊!」
「他身邊怎麼會有個丑八怪。」
「好丑的丑八怪,又黑又小,你瞅,她頭上都沒有半點頭發,這麼丑的丑八怪怎麼能站在他的身邊。」
「對,這種丑八怪就該被亂石打死,活在世上都膈應人啊!」
……
這些女人們的嗓門各種高且粗,女敕末的耳朵都被震的有些麻,她自和楚在一起後,就不曾注意過自己的外表,而且楚的臉上從來不會對她有任何的厭惡表情,這讓她覺得,她如今這副模樣其實並非那般的不堪,或者說是並非那般的難以入目。
垂頭,瞧了瞧自己的確有些黑的手,女敕末很想抬頭去看楚的反應,卻沒有勇氣。
這樣的聲音出現的太突然,或者說是太突兀,眼前這些女人雖然沒有資格說她,不過卻也說的是實話,楚,楚他會怎麼想,以前他的面前只有她一個女人,所以他的眼里全是她,可是現在,出了那個森林,就會有無數的女人出現在楚的眼前,楚眼里的女人,會變成什麼樣。
女敕末被這些恬噪的聲音吵的有些失神,不過她就算再怎麼樣,也輪不得這些女人伸著手指來對她指手畫腳。所以不過是片刻,女敕末就抬頭,目光冷然的掃過身邊這些女人。
「喲,你看你看,她那是什麼眼神!」
「是啊是啊,她以為自己是誰,竟然廉不知恥的抓著美男的手……」
雖然有雌性獸人這般高叫,不過也有幾個膽小的因為女敕末的目光而縮著身子後退了幾步。
似乎是感覺到了女敕末的怒意,楚垂頭問女敕末,「不喜歡她們。」
「你喜歡?」女敕末抬頭斜睨楚反問。
于是下一刻一陣狂風席卷,圍著女敕末與楚的那些女人全都尖叫著被狂風卷上了半空,然後又重重的摔落在了離女敕末與楚很遠的位置。
「她們又丑又恬噪。」楚皺眉回應女敕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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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那我呢?」女敕末抬頭望著偉岸的楚,許是趕路的緣故,楚的臉上覆著一層細細密密的汗,這些汗珠附在楚臉上的細細的茸毛上,陽光映照在上面反射出瑩瑩光芒。
因為長期在太陽底下,楚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女敕末這樣抬頭時,剛好看到楚剛硬有型的臉部線條。
這樣的楚,的確有讓這些雌性獸人瘋狂的資本。
這樣的楚,自己的確沒有條件能配的上。
女敕末的心突然就鈍疼鈍疼的難受,從來沒有哪一刻,女敕末會像現在這樣討厭自己的這副樣子,從來沒有哪一刻,女敕末會期待自己能夠恢復以前的樣子進入楚的眼。
「你不。」楚回答,「我們去哪里買布啊?」楚看不到女敕末心中的彎彎轉轉,就像女敕末,也無法看到楚此刻的心思。
女敕末撲哧一聲,只覺得籠罩在自己頭頂的烏雲全部都煙消雲散,她笑吟吟的望著楚,「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可不能反悔啊。」
楚搖頭,「嗯,就是一輩子。」
此刻的廣場可不像女敕末與楚之間晴空萬里,被楚大發威力拋出去的那些雌性獸人落下時砸到了很多廣場里的無辜人士,而且楚這種力大無窮的人正是雄性選美的其中一環,所以在女敕末和楚相視而笑的時候,大賽的的幾個評委正帶領著城衛隊朝女敕末與楚走來。
女敕末的那些忐忐忑忑全都因著楚的話消匿一盡,驀然的又有些慶幸自己現在這副模樣,若不然她都不確定楚是不是因為她的長相才會和她在一起。
「歡迎你參加津州城的選美大賽。」幾個評委見到楚,全都是眼前一亮。
不過下一
瞬,將女敕末放在肩膀的楚如旋風一般沖出人群朝城外飛奔而去……
「小楚楚,你知不知道丑小鴨的故事。」
「不知道!」
「從前有只丑小鴨,很丑很丑,她的母親不喜歡她,她的姐妹不喜歡她,所有見到她的人都嘲笑她,她一個人就灰溜溜的躲在了一個樹洞里,夏天過去了,秋天過去了,冬天來臨了,睡了一覺又一覺的丑小鴨被凍醒了,她無意低頭看到鏡子一般的冰面上自己的倒影,雪白雪白的羽毛還有長長的脖子,原來人人嗤笑的丑小鴨竟然是只美麗的白天鵝。」
「然後呢?」
「然後白天鵝就撲扇著翅膀飛走了。」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坐在肩膀上的女敕末說出了心聲,立時覺得陽光明媚燦爛。
一直都沒有插嘴的楚過了一會後突然道,「我不會飛走的。」
啊?
啊!
敢情楚把自己當了白天鵝……
感覺楚走的方向似乎有點不太對,女敕末手拽了拽楚的耳朵。「你這是要去哪里?」
「不知道!」楚答。
「啊?回森林的方向在哪邊?」
楚一個急剎車停頓了住,他左望望右望望,「你看的遠,能看到我們是該往哪個方向走嗎?」
女敕末︰「……」
兩個人找不到了回森林的路,那個津州城更是沒法回去,于是沒得法只能繼續往前。
楚身後背著的獸皮包裹有很多比較低級的獸元丹,這玩意就是女敕末和楚的唯一財產,兩個人本是打算用這換錢來買布然後再回森林,不過現下,回森林是不太可能了,且就算回了森林,能不能找到以前的小木屋還是件未知的事情。
「你怎麼就沒有記住回家的路。」女敕末揪了揪楚的耳朵。
「我只顧著低頭趕路,忘了記路。」
「你以前在森林里走那麼遠都可以找到小木屋,森林那麼大,現下你怎麼就找不到?」
「小木屋里有你的氣味,現在離小木屋太遠了,而且你就在我身邊。」面對女敕末的咄咄質問,楚弱弱的回答著。
「唉!」女敕末嘆氣。
「我們再去哪里買布啊!」楚一點都不覺得這是煩惱,他問著自己心心念念的事情。
「回不了家,買布有什麼用!」女敕末一臉憂愁。
「小末末喜歡小木屋,我可以在這里就搭一個的。」
女敕末覺得楚是沒法體會自己心中的那種焦慮的,所以她保持了沉默,傍晚的時候兩個人又進入了一個城池,這次女敕末和楚先打問了城里的交易大廳,與楚一起將袋子里的獸元丹換成了鐵幣,又給她和楚各買了兩套衣服,這才找了個旅館住下。
連續奔波了這麼兩天,女敕末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坐在楚的肩頭,不過也極累,所以到了房間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為了節約為數不多的鐵幣,女敕末和楚兩人只開了一個房間。所以此刻,裹著兩床被子坐在床沿處的女敕末正在一邊數錢計算著以後的開銷順便等著在屏風另一面洗澡的楚。
她和楚得找個營生才行,總不能天天窩在客棧里,手里這點小錢估計都支持不了她和楚多久,楚那麼能吃,頓頓離不了肉,光買肉都買不起。
「客官喂,這邊,這邊請,您是這個房間。」走廊里傳來小二的聲音,「請問您還需要什麼吩咐?」
「去打一桶水來。」
「好咧,客官稍等!」
听到走廊上那位客人的聲音,女敕末本在敲床沿的手指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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