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敕末瞪眼驚叫,要不是王子皓拉的緊,估計她早一坐在了地上。愛睍蓴璩
紗幔後面是個小石屋,屋子里堆著滿滿的赤/果干/尸,那些尸/體就像是日久天長失了水分才干癟的,就像是骨頭上面覆了一層皺巴巴的皮膚!
一具壘著一具,一具挨著一具,密密麻麻沒有任何縫隙,入眼的是各種器官各種手腳,女敕末覺得自己有點密集恐懼癥,她頭有點暈乎。
這些男/尸該不會都是鳳城練習玉女心經後的藥渣子吧。
看到這些男尸,女敕末又想起了千華將那一個個的女人丟出馬車的場景。
這些人全都是把人命當了草芥。
女敕末抬頭,見王子皓的臉上並無半點異樣,她伸手捂著胸口,只覺得難受至極。她扭頭,真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嘩啦啦!
卻是那些堆成了小山的男/尸像被人從後面推了一把,那些男尸全都嘩啦啦的朝女敕末與王子皓的這個方向掉落。
王子皓忙拉著女敕末後退。
女敕末眼神警惕的瞅著倒塌而下的男/尸堆,她感覺到了人的氣息。
這些與木乃伊差不多的男/尸中竟然還有活物。
緊張無比的女敕末被王子皓握著的手都在顫抖。這些干/尸也不知幾百年了,如果有活著的,那還算是人嗎,她抬眼去望王子皓,想用眼神傳遞︰不如趁這個活物還沒有從干/尸堆里鑽出來先離開這里。
王子皓給女敕末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不過女敕末覺得王子皓可能內心也比較害怕,因為他的臉色也是慘白慘白的,剛剛的粉潤臉蛋兒簡直就像是曇華一現。
這要是個老妖怪,就算現在跑估計也是來不及,女敕末反手抓了抓王子皓的手心,王子皓也算是個老妖怪,各種利害各種牛/逼,又有她在旁幫助,她就不信還打不過這種差點被吸成人干的炮灰。
嘩啦啦的聲音響了很久,女敕末和王子皓的目光都在警惕的望著這一直在坍塌的尸堆。
那些干尸一個個摔下時全都四分五裂,有的甚至直接摔成了灰沫子,骨灰如塵土一般紛紛揚起,迷了王子皓與女敕末的眼。
王子皓將女敕末護在身後,又連連後退了幾步遠離這些粉塵。
塵屑漸落,一個灰撲撲的人影從干/尸堆里爬了出來。
咳咳咳的聲音也立刻響起。
這聲音實在不像是個干/尸的聲音。
這一幕實在太過詭異,女敕末試圖用靈識查勘這個人的勁氣級別,然而這人的身上就像是籠了一層灰蒙蒙的霧,女敕末的靈識無法探入。
「三王子!」那人影起身聲音詫異的喚了一聲,不過他的聲音馬上就被咳嗽聲淹沒。他一邊咳嗽,一邊從懷中掏出錦帕擦拭著臉。
能認識王子皓的,肯定不會是幾百年前的木乃伊,女敕末心中微松,可她覺得王子皓捏著她的手卻緊了緊。
「姚大公子,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你,真是幸會。」王子皓的聲音沉穩。
姚大公子?
王子皓這麼一喚,以及那姚大公子將臉擦拭干淨後,女敕末後知後覺的發現,眼前這個人自己也是認識的,這是姚寧嵐的哥哥姚寧熙。
似乎還不僅僅只是認識這麼簡單,女敕末想了想,自己和這位的糾葛還挺多。
「是啊,實在是三生有幸。」姚寧熙含笑朝王子皓作揖,明明一身灰塵無比狼狽,可他卻能淡然處之,給人一種風度翩翩之感。
作揖後的姚寧熙抬頭,眼角余光掃到女敕末,眼底微微一怔,初初以為是自己看錯,他于是光明正大的望著女敕末詢問王子皓,「這位是?」
似乎對姚寧熙這種目光頗為不喜,王子皓冷淡回答,「魅姬,本王的一個姬妾。」
這樣細心一瞅,姚寧熙越加確認眼前的女子就是那人,眼皮微微跳動,讓他平靜的心頓時一亂,听得王子皓這般介紹,他笑著道,「三王子真是好眼光,在下佩服。」
女敕末微微垂著頭,那一聲魅姬就像是一把刀刺刮在她的身上,她不知道哪里疼
,只覺得渾身難受。
「三王子怎麼會在這里?」姚寧熙的眼角余光打量著這間房子,他的聲音溫潤,就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他都無比的鎮定自若。他似乎絲毫都不擔憂若是王子皓反問他為何在這里他該怎麼回答。
「困在了這里,正在找出路,怎麼,姚大公子可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王子皓瞟了一眼姚大公子,臉上是一貫的冷漠。
女敕末真沒想到王子皓能將這種謊話說的這麼順溜,忍不住的她又抬眼去望姚寧熙,他怎麼會在這些干尸堆里?
干尸堆的後面,難不成是另一個出口?
「在下也不知。」公子如玉一般的姚寧熙,這語氣絕對不會讓人覺得他在說謊,「在下是和家中小妹來鳳城游玩,廣場中有暴徒搗亂,在下雨暴徒打斗時從鳳城廣場的鳳城女神像上面掉下來的。」
見王子皓不回應,像是相信了姚寧熙這話,女敕末好奇詢問,「那鳳城女神像上面有洞嗎?」
那分明是個大石雕,姚寧熙怎麼能從那上面掉下來,而且還會直接掉進干/尸堆里去。且女敕末一開始並沒有听到有異物掉下來的轟隆聲響。
姚寧熙搖頭,「在下並不知怎麼會掉下來,本來看似沒有任何縫隙的女神像肩膀處,在下踩在那里只覺得腳下一空,墜落在了一個沒有光線的小角落,在下從那里面爬出來就看到了你們。」
這麼容易就能掉下來?
女敕末有些不太相信,不過她卻找不出姚寧熙話中的語病。她歪頭去望王子皓,王子皓微微垂著眼,另一只手里摩挲著一塊腰間摘下的玉佩。
那玉佩並無出奇之處,女敕末還是第一次看到王子皓把玩這種小玩意兒,莫不是因為緊張?
王子皓玩著手中的玉,姚寧熙則望著王子皓,似是等待王子皓來發號命令。
三個人總不能這樣尷尬的保持沉默吧,女敕末瞅了瞅兩人,雖說兩個人一個溫潤如玉面上含笑,一個臉上淡然,這樣性格的兩人應該不會有任何的糾葛,可女敕末卻覺得,這樣面對面站著的兩人中間似乎有無形的暗潮在涌動翻滾。想了想,女敕末干脆順著王子皓剛剛的話對姚寧熙又道,「你掉下來的那條路能出得去嗎?」
「不能。」姚寧熙回想了一下,「這個洞很深,且這個洞並不是垂直而下的,左拐右拐,掉下來容易爬上去難。」
那個女神像的確非常高,足足有幾十米,這離地面又有十多米,這麼高的距離如果不運用勁氣,爬上去的確太難。
不過,姚寧熙說的這麼恐怖,怎麼他身上好似沒有受半點傷啊。女敕末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姚寧熙,「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你身上看起來並沒有受傷啊。」
「嗯,我有勁氣護體。」姚寧熙笑著應答,「不如我們找找有沒有別的出口,不然爬這個洞太費勁,且那個洞口我落下的時候已經閉上,也不知開啟洞口的機關在什麼地方。」
「剛剛我們已經轉悠過,沒有找到出口。」女敕末回答,那個帶她和王子皓下來的石椅在他們進入房間的時候已經上去,石門也自動閉合,這個倒不是她在說謊。
「你們是怎麼進入的這里?」姚寧熙微笑著問女敕末。
「不知道。」女敕末搖頭,「我們,我們在一處院落的假山里玩耍,不小心進入一個假山洞,也不知是踫了哪里觸到機關,大石一開,就出現了一條路,順著路進入了這里,現在都忘了我們是從哪一面牆壁進入的。」也不知是不是被王子皓的厚臉皮所感染,女敕末如今說謊也是信手捏來。
偷偷瞄了眼王子皓的臉,王子皓的嘴角微勾,像是在笑。
唔,那個姚寧熙的臉上神情也有點怪異。
「玩耍?三王子和魅姬真是恩愛情深。」姚寧熙這時方才注意到女敕末身上的男士衣袍,他想到先前在鳳城廣場听到的那些議論聲,心中篤定那兩男子定是眼前這兩人。那麼她嘴中的假山,應該就是在鳳城廣場的附近。
女敕末與姚寧熙一來一往,身邊的王子皓並沒有插嘴,也沒有出聲打斷過,本是三人中光華最盛的他,此刻卻像是變成影子生生被人忽略。
「呵呵!」呵呵兩個字代表的意思太多,這麼萬能的詞就該用在這種時候,女敕末眯著眼笑,算是回答姚寧熙這看似恭維的話,她後知後覺的想,姚寧熙把玩耍兩字咬的那麼重,
該不會是想到了歪處吧。
見姚寧熙打量著周圍,女敕末于是轉移話題道,「這石屋我們已經轉了好幾圈了,你要是不甘心就四處看看,說不定你還真能找到石門的機關所在。」
姚寧熙順台階滑,朝女敕末與王子皓笑道,「嗯,那我四處看看,借您吉言,希望我能瞎貓撞上死耗子。」
因為听了女敕末剛剛的話,姚寧熙也就不防這周圍石牆上的暗器或者機關,看到什麼地方,他便一躍而起朝那地方模索。
姚寧熙這廝,他竟然連那些器具都一一拿下研究了一番,那淡然自若的神情就好似研究的是什麼珍貴物品。
一直立在原地的王子皓,突然伸手拉了拉視線一直落在姚寧熙身上的女敕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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